白晓静坐在朱雀上看着他们一个个都下去了,自己还因为钻心的疼痛起不来身,张良没看到她返回朱雀的时候看到她还坐在那里不动,“怎么了?是不是头晕?”张良直接把她拦腰抱起,白晓静觉得痛感一次比一次强烈,被张良抱起时天旋地转,整个心脏像是被撕扯般疼痛得她喘不上气,吸进去的每一口空气都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喉咙和肺部。
白晓静轻推张良低声道:“那么多人在,你快放我下来。”
张良道:“还是让端木姑娘给你看看,还有哪里伤了。”
白晓静看着张良良久道:“子房。”
“嗯?”
“我们今天就成亲吧。”
张良停下脚步看着她笑道:“这么着急想嫁给我?”
白晓静坦然地笑着:“嗯,特别特别特别想嫁给你。”
张良俯下头在她眉心吻了一下道:“好,我们今晚就成亲。”
雪女急忙端着热水要送进房间里给赤练治疗,看到张良和白晓静两人亲昵的样子心里觉得很是开心,但仓皇一撇中看到白晓静的模样觉得不对劲便停下脚步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水盆猛然倾倒,她惊慌大叫道:“静姑娘!!”
高月出来时看到白晓静的模样一脸惊恐道:“静姐姐!”
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在张良心头,他抬头看见白晓静脸色极其苍白,昏昏欲睡,揽着她的手似乎摸到了什么湿滑的东西,他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水声和几片玉器掉落在水渍中的声音,“静儿,静儿。”他摇晃着白晓静不让她睡,“你听我说话,不要睡,不要睡。”
他的身体连同声音出现细微的颤抖,他不敢去看那湿滑的液体是什么,掉落的玉器是什么,不敢问白晓静到底是怎么了。
高月跑来护住白晓静的心脉,搭上白晓静的脉搏时热泪夺眶而出,张良看到高月的模样一时情急不停低声问道:“她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白晓静抚上张良的脸旁微微笑道:“我没事,你不要着急。”
高月擦擦眼泪道:“先进去,我来试试。”
张良连忙把白晓静抱进另一件屋子里放下她,白晓静因为疼痛一直蜷缩着身体,张良现在才发现,白晓静左半边的身体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张良半抱着她不停唤着“静儿…静儿…”他的声音里尽是慌乱和嘶哑。
高月道:“张良先生,麻烦您压住静姐姐,我来检查一下她的伤口。”
张良赶忙照做抓着白晓静的双手不让她乱动,高月尽管动作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弄疼了她,白晓静因为剧烈的疼痛地挣扎起来,张良不停安抚地吻她道:“静儿,不能乱动,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高月本来心中觉得有一线生机,但是看到白晓静胸口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伤痕时整个人绝望地跪倒在床边哭泣,张良用力地拽着高月的手臂红着眼眶道:“月儿!你想想办法,你有办法的,我请求你,想想办法。”
白晓静在疼痛和晕眩中不停交转,子房着急的话语,高月难忍的哭声,待她清醒一些,张良仍旧在追问高月救她的办法,白晓静把张良紧拽着高月的手给拉过来轻声道:“别吓着人孩子。”
张良捧着她的脸道:“静儿…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白晓静细弱无声地笑道:“是有办法啊,但我不想走的时候变得那么丑,好啦,我就想好好看看你,仔仔细细地看着你。”
张良吻了好几下白晓静才冷静下来,嗓音如以往般温柔,“子房有件事想劳烦各位帮忙。”
雪女哽咽道:“先生请说,我们必定照办。”
张良小心给白晓静收拾好衣裳道:“烦请雪女姑娘能否为我和静儿准备两套成婚的礼服,无需繁琐,红衣裳也可,今晚还请各位好友能为我两证婚。”
雪女点头道:“我一定办好。”
高月临走时给白晓静输了内力上了药,她好了许多血慢慢止住了,她疼晕过去睡了好一会。醒来时,张良仍抱着她半靠在床榻上,感觉她醒来了幽幽问道:“你早就知道…”
“抱歉,我运气不好,赌输了。本来还想着等回来了,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白晓静动了动麻痹的左半边身体,低头看见自己的左手腕上空荡荡的,苦笑道,“然后我们就成亲,你说过请荀师叔、伏念师兄、颜路师兄为我们证婚,红莲姐啊,雪女姐啊他们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以后我们可能还会有孩子,不要像天明那么调皮就好,生个女儿吧像月儿一样乖乖巧巧的,羡慕死他们。”
多美好的祈愿啊,张良听她说着心里温暖又酸涩忍不住笑道:“好,若是生了女儿我们便领着女儿一个个上门去,若是生了儿子便就再生一个女儿,若不幸再是儿子那就只有再生了,可好?”
白晓静笑骂道:“我又不是下崽的母猪,哪能一直生的,再说了,生儿生女在你,不在我…咳咳!咳咳!”
咳嗽引发了白晓静的心痛,她的脸色几乎白的透明,唇瓣十分青白,张良忍着心痛给她顺气,一滴清泪滴在白晓静的脸上,“我舍不得…”
她抚摸着张良的眉眼、鼻尖、唇瓣,“别这样,你要好好的。”
和张良说了好一会话,白晓静又沉沉睡去,梦中她似乎听到20世纪的吵闹的铃声,还有电视上播放的肥皂剧,“我都是因为爱你啊…balabala…”眼前涌现出许多医生护士之类的人,拿着电筒照她的眼睛,好刺眼,实在是太困了,她任由黑暗把自己拉进更深的漩涡中。
接着是雪女在喊她,她顺着声音找到了光线,睁开眼睛时自己被高月撑着身体,雪女在为她梳发盘髻,衣裳已经换成了大红色,入目便是满眼的红布绸幔,房间也布置成新房的样子,白晓静轻声致谢道:“雪女姐,辛苦了你们。”
雪女微笑道:“哪来什么辛苦之说,你跟张良先生成婚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大家都很开心,小跖早就说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丁掌柜也准备了许多的美味佳肴。”
白晓静笑道:“他是冲着丁掌柜的下酒菜吧。”
赤练和端木蓉这时也进来了,白晓静看见赤练眼眶红红的不免叹气道:“红莲姐,你伤得也不轻,怎么不好好休息?”
赤练不以为然道:“一点小伤而已。”她坐在白晓静旁边,拿出一个漆盒来打开来一股花香扑鼻,里头红艳艳的,“嘴唇白成这样,把这个涂上去。”她食指沾了些红脂在白晓静的嘴唇上轻抹,雪女看了看道:“脸颊上,眼上,也抹一些吧。”
最后赤练还在白晓静的眉心点了一点,:“这眉毛就留给子房把你画了。”
白晓静一惊道:“不要吧,他要是把我画丑了怎么办?”
赤练道:“那也是你嫁他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