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张大的嘴中突然爆发出大量的血来,他不停地呕出血来,血中还带着一块肉,白晓静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跑到墙角呕出一些茶水来,直吐得脸色发白,张良忙拍她的背拿了水囊给她,白晓静摆手拒绝又吐了一些黄色的胃液出来,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坐在台阶上缓了好久,等她缓过来晓梦已经走了。
白晓静问:“她去哪了?”
张良摇摇头,他一心在白晓静身上也没注意到晓梦往哪个方向去了,白晓静看到那些个义愤填膺的人怒吼着往东边的方向去了,大概是去找晓梦讨公道吧,张良道:“这件事明显有人故意为之,但是晓梦大师此举算是助涨了那些人的怒火。”
白晓静道:“她人就那样,是她做的她不会不承认,不是她做的,我怕她真去做了。能够做出这种事的除了赵高还能有谁,晓梦曾是扶苏请来的贵宾,他自然把她归到了扶苏的麾下,晓梦赴五年之约时除了他不少臂膀看来他是恼了,不过也好,赵高就算是恼了,但晓梦的脾气也不好,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张良笑道:“你对晓梦大师的评价很中肯。”
白晓静想了想道:“我们打过架,但是她也救过我,哦,她还救过章邯。”说完还冲张良挑挑眉,“你懂的。”
张良无奈道:“女人家的事情还是夫人你懂。”
白晓静刚才吐的全是一些茶水,肚中也是空了,他两就找了个面馆随便吃些填饱肚子也准备上路了,这地方汇集了不少诸子百家的人,随便一个路过的人都身怀绝技,就比如这个面馆的老板,揉面的臂膀结实有力,左边的臂膀却比右边略有粗壮一些,面粉覆盖下的虎口处是厚厚的茧子,灶台旁立一柄长剑,通体漆黑发亮,剑柄处倒是缠着一条红色的丝带,像是女儿家的物件。
他们便也当自己是普通人叫了两碗面,白晓静正吃着便闻到一股清淡的花香,她凑到碗里闻了闻,不是面里的味道,这花香还有些熟悉,猛然想起来是女子的脂粉香,是极好的西域香粉。
白晓静后背一凉,脑中浮现出那张尖尖的瓜子脸…勾人摄魄的眼睛…不是吧…
“张良先生。”
白晓静一愣,嗯?不是叫她…这个声音也很熟悉啊,她困惑时,张良已经起身作揖唤道:“涟衣姑娘。”
涟衣?!对啊,这个香味花影有,涟衣自然也有,她怎么在这里,她怎么会认识张良的,白晓静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更是有一根小小的刺扎在心头。
白晓静微笑道:“涟衣姑娘,好久不见。”
涟衣看到白晓静时有些吃惊,楚楚可怜的眼眸在他两身上来回看了一下道:“原来是静姑娘,那真是好久不见了,我竟不知道原来两位是认识的。”
张良道:“静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上次在桑海时我也不知涟衣姑娘和静儿认识,刚巧静儿也不在城中,便没能让你们重聚。”
白晓静注意到张良说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时,涟衣的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和难过,那秒过后还是扬起优雅从容的笑容道:“我不知静姑娘与先生竟是…两位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不知道张良有没有听出其中的意思,反正白晓静是听出了幽怨,心里好气啊还是得保持微笑道:“情投意合才叫般配,涟衣姑娘倾国倾城善解人意必定也能寻得一个知心人。”
涟衣低垂着头笑了笑,“姐姐也来了,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如梦楼,两位一同前往吧,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略备薄酒,向两位表达感谢之情。”
白晓静道:“不用了,我们还得赶路呢,多谢涟衣姑娘的好意。”
另外一股熟悉的香味也飘然而来,花影扭着细腰手摇着折扇慢慢走来,“来都来了,何必着急走呢。”
白晓静心里暗想,不走等你吃了我们?脸色仍甜甜地笑着,“花影姑娘,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呐,刚才他们说有道家的妖女在这里逞凶,我便来看看热闹,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静姑娘没受伤吧,我还想着这次你要是受伤了,我的如梦楼可没有上好的绣娘给你缝补衣裳了。”
花影用折扇遮着脸,那哀怨的眼神,那话中带话的口气,所以白晓静才不想看见她,上次在东郡醉梦楼时她威胁了花影,她引来的那些人把醉梦楼都给拆了,这下给花影逮着报仇的机会,估计是走不掉了。
她的眼神转向张良时闪过一抹凌厉,“这不是儒家的张良先生吗?桑海城中吾妹蒙难,多亏了张良先生搭救才能平安脱险,我们姐妹二人还没有机会好好感谢张良先生呢。”
白晓静下意识挡在张良身前:“感谢就不用了,毕竟是举手之劳,换作是谁都会搭救的,花影姑娘和涟衣姑娘就不必客气了。”
花影哀怨地看向白晓静,眼眶泛红哽咽道:“姑娘是在提防我们姐妹,花影和涟衣本想借此机会好好答谢姑娘和先生的,这世道相见不易,姑娘和先生此番一走不知何时才能见面,若是今日能够了此心愿,便也死而无憾了。”
那边涟衣已经拿着纱巾拭泪了,张良无奈地看着白晓静一言不发,白晓静也是一脸无奈深呼吸一口道:“好了,我们去还不行吗,真是怕了你们了。”正好问问花影神农令的事情,她在醉梦楼一战中受伤后便没能查到结果,农家弟子往渔阳方向行动时更是查不到。
东郡拆了一个醉梦楼,这里便起一个如梦楼,能够在偏僻的城镇中建造一个个规模精美的销金窟,花影的背景真是越来越神秘了,难不成她所到之处都有一座这样的楼阁为她准备。
眼前的这座如梦楼,比醉梦楼小,但里头的奢华装饰却是一个不少,进门便是鎏金凤凰攀着的圆柱,中央一个巨大的小桥流水的造景,水中的鱼儿正欢腾地游来游去,边上花朵开得正盛,宛若明月般的玉盘镶嵌在造景中的假山上。
白晓静心中嫉妒又羡慕,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