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天敌缠上了 第12章 语言

车外枪响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暖白色的光照进来，车四周的遮挡板已经收回，猛然接触到亮的环境，宁萻眯了一下眼睛，就看见黑曼巴蛇兽人站在车门旁边，身上没什么明显的伤痕，再挪动视线，又看见不远处站了四五个人，地上躺着那两个男人。

宁萻感觉喉咙有些粘黏，咳了一声道：“没事了？你没事吧？”

安德因嗯了一声，打开了车门，没坐进来，好像只是为了方便看她，似乎是看出她的萎靡，微微弯腰看她，“你还好吗？”

“嗯？”宁萻手在座位上撑了一下，坐起来，刚刚那种紧张已经淡下，感觉自己除了脸上身上有点发热，没什么不舒服，“还好吧，就是车里有点热。”

安德因随手在操作屏上按了两下，上面赫然显示25℃，宁萻看见他皱着眉头，往下打了两度。

车内空调开始送风，缓慢降低温度，宁萻感受着凉风吹拂在脸上，又把注意力放在外面那群人身上。

宁萻察觉到他们都是纯人类，其中有两个女孩儿，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现在拉着手站在一起，低声说话，旁边三个小孩儿有的蹲着，有的站着，无一例外地一会儿瞄瞄地上躺着的两个男人，一会儿偷偷朝宁萻这边投来两眼。

他们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眼睛里还有光，衣服什么的也不算太脏乱，应该是被抓来没多久。

“他们怎么办？”

“最近的警署说大概还要半个小时过来，我们得先等等。”安德因回答说。

他说这话时，眼神盯着她手边看，宁萻发现原来是那一袋红豆泥吐司，用透明塑料袋子装着，她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片，剩下的都装着。

“怎么没吃？是不好吃吗？”他问。

“不是，很好吃，吃不下了。”宁萻摇摇头，看向外面几个小孩，“你不吃吗？我看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安德因微笑道：“这是给你准备的，蛇不吃不喝也可以生存很久，我大概一个星期进食一次就可以了。”

他又说：“萻是想分享给那些孩子？这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你可以随意处置这些食物。”

一开始听到这个称呼时，宁萻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对方族群的习俗才算适应，现在她听着这个称呼，却忽然觉得耳朵有点热，像有股热气冲上脑袋，有乍一瞬的蒙。

她说了句谢谢，自认为利落地从座位上弹起，拎着袋子下车，小跑向那几个孩子。

她们被关了一段时间，看见人有些惊惧，几个小孩不自觉地向两个稍大的姐姐靠拢。

一个女孩儿看着像是不久前哭过，脸上有被掐出来的红痕，眼周还有泪印，却一脸坚强，还拍拍靠近的小孩子的肩膀以示安慰，另一个女孩儿则挺直了腰，理了理散开半边的头发，她目光平静坚定，犹豫了一下，说了一句话，宁萻怀疑是自己空耳了或者她说的是外语，因为她一点都没听懂。

于是她看着那个女生略显惊讶的看着她又说了一句：“谢谢你们救了我们。”

这回是听清了，后面躲起来的小孩儿也学着说了一句谢谢，只是语调有点别扭，甚至能听出一点磕巴，像是学了几年的外语，好在听懂还是很简单的。

宁萻这才看见她右脸边的指印，显然是不久前被那两个人打的，还没消肿。她移开视线，递出略显单薄的吐司，“半个小时左右监管局就会过来，你们可以先垫垫。”

宁萻本以为他们经过这一遭，对陌生人会有所戒备，还准备示范着吃两口，却没想她们直接接过分食了。

抓他们的人当然也不会照顾“宠物”乃至货物的感受，捆了蒙了药就扔进车里，一路上可能一口水都没喂，这时抓着吐司吃的有点急。

宁萻飞快打量了一下他们，注意到他们手上没有手环。

之前了解这个世界的常识的时候她看到过，手环具有定位功能，如果走失，监管局很容易就可以查到，那群人贩子应该是抓住她们之后就收走了。

当过两天黑户的宁萻对手环的重要性深有体会，它代表个人身份信息，还存储了其他包括账户在内的各种重要**信息，失去了这些，估计她们后来偷跑出来也是寸步难行。

宁萻在心里叹气，只希望她们在监管局等方面帮助下，能够顺利回家，找回丢失的信息。

怕他们被看着吃不自在，她就走去看那两个倒在地上的人，他们闭着眼睛，显然已经昏了。

他们衣服上有大片的血迹，宁萻有点担心，虽说人贩子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但如果出了安德因应该有分寸。

犹豫了一秒，宁萻还是去踹了一脚，只是两人如同死猪，没什么反应。

这时宁萻注意到旁边多了一个人，转头就看见安德因也在看这两个人，回头看，安德因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们递了瓶装水，两个女孩儿带着三个孩子喝着，一边还在说话。

只是这回他们换了一种语言，语速比之前快了很多，也熟练很多，不像之前和她说话时的磕巴，但让宁萻来听，就像很多不熟悉的外语一样，听起来就是一串毫无规律、意义不明的音节拼凑。

“他们用的是什么语言？”宁萻忍不住问，反正她现在带了个失忆的标签，也不怕闹出什么常识性的尴尬事。

安德因解释道：“他们说的是乌兰话。”

“乌兰”，不管过了多久、多少次，听到这个词，宁萻还是会觉得难言的不适，复杂的情绪把宁萻有点发热的脑子撞清醒了，然后她就听安德因接着说。

“是纯人类自己的语言，在S222之前前，纯人类都是要求学联邦语或者地方规定的语言，那时候就有兽人发现了他们这种语言，而那个法案颁布之后，这种语言被允许使用和传播，现在在纯人类学校他们应该是二年级开始学习联邦语。”

宁萻恍然大悟，原来兽人和纯人类使用不同的语言，她现在说的相当于他们的外语。

“那个女生应该是在那道法规出台前出生的，所以熟悉且惯用联邦语。”

宁萻点点头，看向那边几个孩子。

那几个小点的孩子看着约莫九岁十岁，应该是才学没多久，所以说的不熟练，听来比较僵硬。

“那你听得懂？”宁萻有点好奇，看安德因的表情，她感觉他可能听得懂。

“嗯，我母亲会这种语言，以前教过我。”

说这话时，安德因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远处的树木上，黑长睫毛落下小扇形阴影。

没沉默多久，他又说：“警署来了。”

很快响起一阵车鸣声，警署的车来了，一队穿制服持枪的人下来，围住了周边，有几个人走去探查地上的人的情况，有人找到几个孩子了解情况，安德因主动走过去，宁萻也和他一起去交代这里的情况。

主要还是安德因在说，宁萻简单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信息后就站在一边旁听。

黑足猫听力绝佳，宁萻轻而易举听到在场所有声音。

不远处监管局人员在询问并记录被抓的几个小孩儿的基础信息，包括他们的姓名，籍贯等，并表示会在核查之后为他们补办手环，并送他们回到故所。

负责这项工作的监管人员是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女性象族兽人，说话温和带有安抚意味，完全没有宁萻在索兰那里看到的，兽人对纯人类的恶意，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几个孩子都很配合。

初步工作大致完成，监管员就要带他们上车，忽然有这样一道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我想去莫格，请问可以吗？”

宁萻回头去看，正是之前站在几人前面表达感谢的女生。

宁萻记得她之前登记时报的信息里籍贯和故居地都在联邦奇亚乌兰区，至于莫格，她总感觉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你确定？”监管员虽然这样说，但宁萻看她的表情，她对女生的话好像没什么惊讶，只像是例行询问，甚至还带着怜惜。

“我确定。”女孩答应的很干脆，声音里还是带着颤抖，听起来却只有坚定。

“好吧，你要知道莫格那边的环境……我不多说，还有就是联邦区域之间通行需要证件办理还要一段时间……总之我会为你争取的。”监管员说。

“我理解，谢谢您。”

安德因那边很快也交代好了，这其实也算是好人好事，只是那两个畜生身上的枪伤什么的需要解释，宁萻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总之很快就解决了。

其实再不解决，她也想问能不能回车上了，她感觉她今天的嗅觉灵敏得奇怪，场上各类兽人气息混杂在一起，冲击着她的头，之前她好不容易适应了这样灵敏的感官，现在又让她有点晕头转向了，再就是这里的天气未免太闷太热，之前从车里出来吹吹风感觉还好，待的久了那种热就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那些穿制服的监管人员，还有穿着风衣的安德因是怎么会不觉得热的。

回到车上，宁萻看了旁边坐着的安德因，还是脱了一件外衣。

因为刚来这里就被抓走，也没钱更没时间买衣服，她里面穿的还是酒店里他们提供的白色短衬衫，感觉有些大，袖口还卷了一圈，但质量很好，很硬挺还一点都不透肤色。

车调了个头又重新回到C31路线上。

窗外风景变换，空调还在送风。

宁萻却觉得越来越热，旁边安德因的存在感越来越强，热透过肉烧上皮肤，熏染成粉色，空气净化器没停过，少数没被滤过的黑曼巴蛇气息丝丝缕缕将她包围，钻进她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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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