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阴暗,到处刮着大风,将那漆黑的阵旗刮的迎风飘扬。
这里只有一万戍咸阳的秦卒,又称铁鹰锐士,是当年长平之战后剩下的唯一一点秦锐士了。
嬴子楚看着这堆兵马,并不知道该说些甚么。虽然这群人是在为自己前程厮杀,为自己的家族厮杀,但换而言之,他们也是在为秦国厮杀,为他厮杀。
若不是秦国现在需要一场战争打出一场威风,打出一场和平,打出一条日后一统的道路,这群秦锐士是要戍守咸阳一辈子的。
“孤无言可说,只求诸位能平安归来,到时候孤定会亲手给汝等上勋加爵。诸君,胜饮。”
嬴子楚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后狠狠的往地上一掷,引得地下一阵脆响。
“胜饮!胜饮!!胜饮!!!”
慷锵有力的声音在咸阳城外回荡,咸阳百姓大都前来送行。他们并不觉得有多么悲伤,因为这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最起码是使他们身份进行转变的唯一途径。
城外的事情陈轩并不晓得实况。
今天嬴政并没有被嬴子楚带过去,不仅没带过去,嬴子楚还给嬴政找了位先生,兵法先生。
所以陈轩知道今日大秦出征,却依旧不敢跟着去看看,生怕这位兵法先生伤了嬴政。
就算兽甲上写了嬴政不会非正常死亡,可是,谁能说明或者解释这个非正常具体指的是什么呢?
这位兵法先生长得有些显老,身子高高瘦瘦,皮肤略微有些黑。一身打扮像个农民,而非将军。
这个人,唤作麃(biao)公是吧?
以陈轩狭隘的历史知识,实在不知道先秦还有这位人物,只当是个不出名的。
可是,不出名的将领,头上的运道可以是彪的吗?还是一头白色的彪。
麃公头上的白彪并没有所谓的灵气,与荀子头上的麒麟,秦孝文王头上的蛟龙不太一样,是个呆愣的。
又与王龁蒙骜二人的不同,多了份煞气,少了份灵活。
一名虎将,虽然不知道在没在历史上出现过,都得让政小子拿下。
陈轩打定主意,正要飞向嬴政身边,只觉得头有点发晕。
坏了,又要睡过去了。
脑海里刚浮现这个想法,陈轩眼皮一重,就将他的意识带往了黑暗。
嬴政恰巧回了下头,瞅了一眼陈轩,见他还在睡觉,气的牙有些痒痒。毕竟他在这里学习,陈轩在那里睡觉,心里终究是有些不平衡的。
“公子在看些甚么?”麃公的声音有些嘶哑,如同金戈交接的感觉,一下就把嬴政的意识拉了回来。
“没甚么。先生,还请继续。”嬴政赶忙回过头,老实请教,既然靠不得陈轩,那就老实靠自己吧。
麃公也往陈轩深深的看了一眼,他总觉得那里有甚么东西,一种可以随时杀死他的东西。
要不是他有意无意的试探了几遍,这时候恐怕早就带着嬴政跑路了。
现在看了嬴政的反应,大抵是认识的。既然与嬴政认识,麃公也就不再去管,只当是嬴子楚派下来,老老实实的给嬴政讲着兵法。
陈轩看着眼前一片黑暗,觉得格外的无奈。天天都得把他拉进来,可是没有一次是有甚么大的改变,也无甚么提示,就是让他一个龙在黑暗中飘荡。
不过,这次似乎又有些不太一样,那个傻乎乎飘在他周围的兽甲开始发光了。
虽然每次这块兽甲发光都没甚么好事,大部分都是任务发布,可是大抵都是有惊无险,甚至是睡了一觉就自动完成,还是让陈轩有些满意的。
这次又是甚么呢?
陈轩伸了伸爪子,将那块兽甲抓到了身旁,只见上面不再是甚么文字,而是一副画面,一副如水雾笼罩的画面。
这是甚么?
陈轩有些疑惑的看着兽甲上面的画面。
能点吗?
想着陈轩就一爪子点了上去。陈轩只感觉一道白光在眼前闪过,他就出现在了天上。
这是哪?
陈轩低头就看见一股洪流往远方冲去,领头的陈轩也是认识的,就是蒙骜王龁二人。
这是行军途中?兽甲加了这个功能?话说,为啥感觉行军并不快,大风呢?
陈轩想着,就微微动了动翅膀,瞬间感觉底下的士卒行军的速度快了一些,就像是借到了风势了一般。
嗯~还行吧。
陈轩又扇了一下翅膀,感慨道。
不过,扇翅膀?
陈轩感觉有些不对。
翅膀?我哪里来的翅膀?!
陈轩赶忙看了自己两眼,就看到两个遮天蔽日的青黑色翅膀在扇着,每动一次,底下兵卒行军的速度就提上了一份。
这一份说多也不多,不过就是顺风跑步那样,省力一些罢了。
所以说,所谓的兵魂·大风就是我变成大风?合着我不过来,这技能就没用了?
陈轩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这是多强大的呢。若是必须他过来才能生效,那以后兵分几路,两线开战,到时候就没甚么大用。
陈轩又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想回去又找不到回去的方法。
难道是再点一次兽甲?可是兽甲呢?
陈轩左右找了找,只觉得爪子上有些膈应,紧紧握了一下,又是一阵白光闪过,再睁眼的时候就是一片黑暗了。
兽甲依旧在陈轩身旁飘着,如同地球绕着太阳一般,缓慢而有规律。
陈轩好似慢慢摸清楚这块兽甲的习性了,反正现在又无坏处,存在终究是合理的,就这么放着,慢慢想日后怎么处理掉。
不过,为甚么又多了一块?!
陈轩原本都准备好飘荡的准备,丢下兽甲后的爪子似乎又碰到甚么坚硬的东西。
这玩意还能自我繁殖?!淦!
索性陈轩也不再去理它,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说甚么都是无用。
嬴子楚早早的回了咸阳宫中,蒙阙一直跟着,生怕前阵子被抄家的王公贵族里面的门客出来给嬴子楚淦死了。
“蒙阙,不用这样警备。这里是咸阳,哪个敢害孤?”嬴子楚笑着说道。他对蒙阙还算有些欣赏。
一是因为这位是蒙骜孙子,虽说不是嫡系,但也是蒙家在军中的一方势力;二是因为蒙阙一直跟着他,一直护着他,从邯郸质子,一直护位到现在的秦王。
“臣不得不小心。”蒙阙依旧没有放松多少,手依旧放在腰间,随时准备拔剑。
嬴子楚见实在劝不动,也不再劝了。只是笑了笑,道:“跟孤一起去看看政儿吧。政儿还没好好谢谢汝呢吧?”
“职责所在,公子何须谢臣?”
“汝呀,就是个死脑筋。也就只能在军中厮混了。等下次战事,汝就担起二五百主的职责吧。”
“谢大王信任。”
虽然侍卫比军人好上许多,但是蒙阙依旧是想在军中立功,而非在这护着别人。
毕竟,护住别人比杀敌要困难不少。最起码蒙阙是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