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渊重新回到前厅之时,众人都安安静静地等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一见到他回来了,柳舒涵就等不及上前去询问。
“渊儿,卿儿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会是失忆一会又是头疼的?会不会危急到生命啊?”
苏景渊仍是摇头,“母亲,非是我不跟您说清楚,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卿儿是怎么了,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了。
而且失忆了,我问什么都是问不出来的。
不过训良说了,卿儿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可能会经常头疼,发作起来有些凶险,平日里还是要好好看护着。”
“是啊,苏夫人,我已经给苏小姐看过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变成现在会这般,但是性命确实是无虞的,我这段时间会开个药方,配合阮姑娘的针法,能很大程度缓解苏小姐的头疼之症。”
孙世睿见苏景渊提到自己,就也开口解释一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舒涵也不好再怎么问下去了,只是心叹自己女儿命苦,怎么就成这样了。
苏慕卿这次没有昏睡多久,不过一会儿就自己醒了过来。
看着屋子里的摆设,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她觉得有些口渴,便起身自己倒了杯水喝。
还没喝完就发现了梳妆桌上有面镜子。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好看过自己长什么样子,将杯子放下就往梳妆桌的方向去。
桌面上没有半点灰尘,看得出来时常有人打扰着。
她在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开始认真端详自己的面容。
此刻的她,仍然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模样。
面容清秀,但说不上艳丽好看,是见过就忘的长相。
她在脸上抚摸着,虽然原来脸上的疤痕遮住了,不仔细看并不能看清楚,但是上手去摸还是有感觉的。
为什么会有这道疤痕呢?
苏慕卿这才想起来好像并没有问过这道疤痕的来历,而且今日她揭开人皮面具的时候,他们的惊讶反应好像只是因为认出自己是苏慕卿。
而不是因为自己脸上这道疤痕,这就说明大家都知道这道疤痕的存在。
看来找个机会要询问一番才是。
苏慕卿闲着没事做,而且感觉外面安静得很,大概是下人们都回家去了,或者下去休息了,毕竟今天的经历也是很冒险。
她拉开一个抽屉,只见里面全都是手帕,还是各种不同花样的手帕。
随意拿起一方手帕仔细看,针脚细密,看得出来绣制它的人手艺不错。
又往下翻,将手帕一一拿出来看,这才发现,这些手帕并不是从一而终的好看。
越放在底下的手帕,针脚越凌乱,可以说毫无美感。
“这些都是我以前绣制的吗?”苏慕卿朝空气问了一句,可惜没人回答她。
看完了手帕又将它们重新放回抽屉,尽管现在她已经基本确定自己就是苏慕卿了,但没有记忆,心里下意识还是觉得这些东西另有主人。
苏慕卿又打开了另一个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就只剩下台面上两个妆奁了。
在左手边的那个比较大,打开来看都是一些首饰,首饰的风格也是她喜欢的。
拿出来一支簪子在头上比了比,觉得还是自己头上那支花簪子好看。
翻了翻也没有好玩的,又将目光看向了右手边较小的妆奁。
苏慕卿小心地打开,只见里面没有其他首饰,只有一个葫芦状的小瓶子。
她疑惑地拿出来看,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物件,摇了摇也没听到声音,看看不是液体是固体?
打开一看,是一瓶膏体。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正纳闷呢,就看到底下还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了这瓶东西的作用。
竟然是一瓶伤药。
这里怎么会有伤药呢?苏慕卿更疑惑了,看这字条上的字迹,并不是自己的字迹。
但是看着很熟悉,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
越是努力想回忆一下越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干脆就不打算继续想了。
刚准备放下手上的东西,却福至心灵地想了起来她在哪里见过这字迹。
是李承珩的字迹!
她刚醒过来的时候,跟李承珩相处时看到过他写字,当时还在心里暗叹这人字写得不错呢。
看来他们两个人以前确实是在成婚前就已经认识了。
“李承珩。”苏慕卿念了一句,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安想我了?”
忽然一个声音从苏慕卿身后响起来,吓得苏慕卿直接将手上的东西都扔掉了。
好在身后的人动作迅捷地接住了,这才没将伤药给摔坏了。
李承珩看着手上的物件,也觉得熟悉,一下想起来这东西的来历。
“安安,你还留着这个呢。”李承珩拉起苏慕卿的手,将小瓶子重新放到苏慕卿手里。
“你怎么进来的?”苏慕卿被他吓了一跳,心情有点烦躁,对他的语气也不好了。
“我从那里进来的。”李承珩指了指后面的窗户,丝毫没有半点爬窗户的窘迫。
“看泾王殿下这熟稔的动作,怕是以前没少做这样的事情吧?
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堂堂王爷做这种翻窗的举动,怕是您的光辉形象都要碎成渣了吧?”
苏慕卿将瓶子放进了妆奁,白了李承珩一眼。
她是易受惊体质,被吓到了心情肯定不好。
李承珩也知道这点,上前微微俯身抱住了苏慕卿。
“对不起安安,吓到你了吧,只不过我只翻你房间的窗户,其他人的,可轮不上呢。”
“你…”苏慕卿偏过头去刚要说他。
没料到李承珩故意离她很近,两个人的唇猝不及防地就贴在了一起。
苏慕卿正想往后缩,却被李承珩一巴掌将她的后脑勺又按了过去。
一下加深了这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亲吻。
苏慕卿被他亲得有些喘不过气,还是将他推开了。
只觉得唇边湿润,都是属于李承珩的味道。
“你个流氓!翻窗不说还…还…唔。”
李承珩不待她说完,既然还能说话说明还能再接着憋气,又将唇覆了上去。
他不满足于这样浅尝辄止的亲吻,将人横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