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哭着说了声谢,眼泪终于不流了。三人暂时勉强和谐共处。
安宁的记忆里有着原主这十几年来的记忆,很快在安静环境下理清了目前的处境。
虽说是作者的放飞自我之作,但严谨细致的背景和各种细节仍然是那个好评无数的作者,包括各个性格不同,背景不同的男配,各种姿势……打住,这个方面不要再想了。
这个王朝叫做大燕王朝,与几百年前刚开国时不同,这个国家经历篡位与复国,如果没猜错,后世大概会称之为南燕或者东燕,整体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而那些草原和大漠之类的边界,那些曾经属于这个国家的地盘也已经分裂出去,不再完整。
原主的家庭其实是属于皇亲国戚——国丈。属于有名,无实权的家族。但谁见着都要恭恭敬敬的,毕竟是皇后的家族。
皇后是嫡长女,也是原主的亲姐姐,父亲是承恩侯,嫡亲的兄长是户部侍郎,母亲已死,当家的是继母,生下了一个妹妹。家里三个姨娘,只有一个生下了庶弟,如今十岁,不堪大用。
安宁本身的生存环境还好,只是父母在世时更看重长女,母亲去世后又不太亲近继母,性子软弱了些,总是被继母所生的妹妹欺负。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妹妹还小,原主自己立不起来,家里兄长忙碌,其他人难免忽视而已。
安宁想起女主曾经跟继妹针锋相对导致继母忍无可忍出手,觉得有一点点无语。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跟个才十一岁的孩子较真?
这种凡事武力解决的手段,也确实够浪,够放飞了……
继妹并不算坏,实在是原主看上去太好欺负,那柔弱的样子……安宁是她妹妹也不能忍啊!看着就烦!
其实妹妹只是希望这个姐姐坚强点,大概是继母叹息过,希望这个继女以后成为当家主母能够立得起来。都是一家人,她没必要害原主。
不过这一次落下水,还真是继妹的过错。
安宁琢磨着,性子不能太快变硬,她得好好想想,怎么用这柔弱的气质,来温柔地用自己这张毒嘴。
安宁在心里温声解释着这些事情,“小宁,虽说你妹妹是恨其不争,但确实是过了些,总要小惩大戒,你觉得怎么样?”
九狐冷哼一声,“十几岁就害人的玩意,有必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原主吓了一跳,“我妹妹,她并非有意的……”
安宁按了按差点又流泪的眼睛,心说这双招子迟早哭废,在心里回问女主,“阿九,说话前想想自己。”
女主沉默了,安宁仿佛能感觉到她复杂的心境,“所以,我这算,自作自受?”
安宁笑,唤丫鬟进来,起身洗漱,“我始终相信,做好人不亏心,你还有机会重来一次,有什么好不满的?”
女主再度沉默。
安宁听见原主低柔的嗓音劝慰,心里也觉得高兴。
她并非绝对的好人,但确实从未害过一人,做事只求无愧于心。
才刚下床,正用着早膳,便听见丫鬟说继母过来了。
原主手下有四个一等丫鬟,原主体弱,平常除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会看些杂书和话本,其中医书不少,这几个丫鬟都是以中药为名,倒也为安宁这一身医术做了解释。
只是安宁大学时学的那些中药脉象之类的几乎都被忘光,被现代科技和那些化学名词所代替,现在恐怕还要重新复习。
这是以后的事,暂时可以不提,如今还是把原主落水的事情解决。
小说里头那四个丫鬟分别叫白芷,紫菀,连翘,辛夷。白芷沉稳体贴,紫菀温柔细致,连翘活泼开朗,辛夷作风则偏硬朗,是会一些功夫的。
这院子唤作逸翠院,里面主要一些的人物还有一个姓章的管事嬷嬷,以及原主的奶娘。
原主的记忆和小说里女主的看法其实是有出入的,而安宁站在客观的角度看,这些人其实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都是普通人,大善小恶都有。比如奶娘对原主很好,却有些贪财;管事的为人严厉贪权,却把这个院子管的井井有条。白芷沉稳,后来却喜欢上了一个渣男,自尽而亡;紫菀温柔,内心却有向上爬的野心;连翘活泼,却被惯的有些天真骄纵;辛夷为人寡言,内心却一直很自卑,后来嫁了人,在夫家过的并不如意,难产而亡。
每一个人都是完全不同的人生。
正如同那些男配们,二十多个人,其中或多或少有相似之处,但人生经历和性格却最终使他们成为了不同的人。
所以,最后是谁背叛?
这些想法在心里掠过,表面上她仍然是有些柔弱地被紫菀搀扶着用早膳。安宁看着这些丰盛的早餐拿不定主意,“小宁,你喜欢吃什么?”
人生虽然已经足够狗血,但日子还是要安稳过下去,万万不能在第一顿饭上就露了馅!
原主想了想,“小女并没有什么忌口,只是偏好清淡一些的,白芷她们有数,不会端一些我不喜欢的东西上来。”过了一会她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是了,那些配菜我从来不吃。”
“还有海鲜过敏。”九狐不知道听了多久,开口冷冷补充,“千万不要吃海鲜,这个时代没有特效药,过敏时间一长就麻烦了!”
安宁表示记住了,却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这两位都对这个身体很熟悉,吃海鲜的时候她们肯定会提醒。
原主这时候心情大概不好,安宁便只一样吃了一点,分量不多,以示忧思。
九狐冷眼看着,再次感慨这女人的滴水不漏。
毕竟是当医生主刀的人,稍微一点疏漏都可能要人命,安宁走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不小心谨慎?而九狐,她原本也是谨慎的人,但是上辈子仗着环境不同,也可以算的上肆无忌惮。
虽然大胆一点也没人会想到借尸还魂之类的,但安宁还是选择暂缓。毕竟如今和女主上辈子不同,这具身体里有三个人,三条命,绝不能因为疏忽而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上辈子女主的名声,可是不太好……
刚吃完,继母便来了。
安宁抬头望过去,看见如今不过三十多岁的女人,心态维持平和,并不陌生。原主的记忆里有她,不过大多都是些让人伤心的事情,看见继母王氏便想起已死的母亲。
而九狐的情绪则带着一点轻蔑和厌恶,但总体还保持着冷静。
安宁拿帕子掩了嘴,低头咳了两声,才学着原主,缓缓行了一礼,“见过母亲。”她行礼有些生疏,幸好此刻脸色苍白,便可以用体弱来解释。
王氏并不敢让她把礼行完,赶紧上前扶住她,担忧道:“不必多礼,你身子弱,还是先进去躺着,让大夫再给你看看。”她牵着安宁进去,身后的丫鬟和大夫跟上来,“你昨日突然落水,可把我吓了一跳,好在今天醒来了,真是阿弥陀佛。”
安宁低着头抿唇微笑,状似羞涩,“让您费心了,是宁儿不好。”
继母眼底有青黑色,看上去确实睡的不好,毕竟安宁是原配留下的女儿,如果真的出了事,外面肯定会传言继母恶毒。
王氏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你先躺下,让李大夫给你看看。”
安宁温顺点头。
这具如何身体她心里有数,体质虚弱,溺水时间过长,有些低烧,是需要时间调养的。
大夫看了脉象,又问了些身体情况,便给她开了方子,和她自己估计的差不多。
大夫离开之后,王氏又拉着安宁说了好些话,绕了几圈才开口,“好孩子,那孽障昨日推你落了水,母亲已经罚过她了。”
安宁顿时满面忧心,挣扎着起来,“母亲如何罚她了?妹妹并非故意的!难不成是父亲知道了?”她仿佛是天生就擅长伪装,脑子里想了一些伤心的事情,眼眶便渐渐红了,“父亲可是罚她跪祠堂了?还是抄经书?禁足?”
王氏温声道:“罚她跪了三日祠堂,你父亲打了她几板子,另外抄一百遍经书,禁足半年。”
安宁一惊,在心里却笑了,“九狐你瞧,惩罚这样重,王氏为人还是很公正的。”对自己女儿都狠得下心教育,真可以算得上一个好母亲。
“做戏而已。”
安宁但笑不语,原主却轻声细语地反驳,“母亲确实尽力而为,平时做事都偏着我一些,但凡妹妹有的我都有,但凡好的都是我的。”
九狐怼她,“这样子你都能被养成这个德行……”很看不上眼的意思。
安宁安抚她,“个人天性罢了,小宁这样子也很好。”她轻笑,“大家都很好,能遇上你们,也算是我不幸中的大幸了。”
许多人都知道听奉承话不好,但还是忍不住被甜言蜜语蒙蔽。没有人不爱听好听话,何况安宁声音温和,听上去真心实意。
九狐心里知道这话只能信五分,但知道归知道,还是难免高兴。
终究还是俗人!
安宁当和事佬完事就回神,王氏把挣扎着起来的她按回去,替她掖好被子,“你妹妹害你差点……这点惩罚也是该,让她长长记性,以后做事不能再这样了。”她叹了一口气,“你也是,以后嫁人了,性子这样和软,是撑不起一个家的……当家主母要赏罚分明,那些个不听话的,都要教训一顿才能晓事,绝不能轻纵!”
这具身体已经十四岁了,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只是家里人怜惜她还小,便想着再留几年。所以近段日子,继母才教她这些内宅事务,可惜原主没有这方面的天分。
安宁垂着眼,嗫嚅着说:“女儿不急着嫁人,还想在家里多陪陪您和父亲。”她脸上全是不安,至于心里,在古代,她对日后的生活和原主的夫君也不可能有多少期待。
继母摸了摸她的头,“你父亲还想多留你几年,你呀,以后能学一点是一点……实在不行,多给你配几个丫鬟婆子,选个清净些的人家……”王氏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对人选充满了忧虑。
继母难为,选高门说是拿继女联姻,选低门又容易被人说是虐待,总之想找茬怎么都是过错。
安宁看出来了,反握住她的手,“我相信母亲,我与母亲虽没有血缘,但这十几年,母亲对我的好,我心里都有数。母亲看好了人选,与我说一声就是,女儿相信您。”才怪,起码要问一问九狐,这女人上辈子对京城里大多数男人的品性一清二楚,问她准没错。
九狐又“哼”了一声。
安宁心说死傲娇!
小宁又感动地流泪了,正好,这具身体眼里流出泪来,泪眼婆娑,更显真情!
九狐抓狂了,“又哭!屁大点事儿,哭成这样!”
然后紧接着,王氏也感动地抱住安宁,眼睛红了。
安宁心里偷笑,看九狐简直要疯了!
女主原来这么怕别人哭啊?!
很光棍地告诉诸位,这篇小说的结局完全没想好,毕竟三个人,归宿有点麻烦,不知道该给她们各自配个什么性子的男人,纠结。
有什么好提议的话,留个言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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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