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此番回去后,或许可以尝试弄个玻璃制造厂,到时候若是能把玻璃发明出来,那不但能够做出更为精细的望远镜,甚至还可以搞些更高科技的玩意”
陈子佑的心中暗暗想着,一时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maixi9
“殿下殿下!”
就在陈子佑陷入思索之际,一旁的徐寇忽然开口将他给唤醒。
“徐先生,何事?”
陈子佑虽然被打断了思绪,不过并没有表现出不悦,他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了正皱着眉头的徐寇。
“殿下,虽然我军识破了伏兵,但是微臣的心中却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听到徐寇的这番话,陈子佑微微皱起了眉头,然而还没等他多想,陆文孝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徐参军说的没错,微臣也有同感,听闻那田宫素有谋略,怎会布下这一眼就能够识破的伏兵之策?”
陈子佑微微一怔,刚欲说话,身后却忽然响起了一阵阵低沉厚重的牛角号声,一霎那间天摇地动!
他赶紧转头望去,却见身后远方的地平线上,数千辆马车掀起了黄沙巨浪,如同被唤醒了的洪水猛兽一般,带着惊天的声音滚滚而来。
战马沸腾嘶吼声,士兵高亢的呐喊声,兵器铠甲激烈的碰撞声,这所有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震耳欲聋!
“迎敌!”
见到此景,陈子佑的脸色瞬变,不过此时他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了,连忙大吼一声指挥起了军队,开始列阵迎敌。
可以肯定的是,眼前这支杀气腾腾,气势磅礴,正朝着他们狂奔而来的军队绝对是敌非友当然,在巴国的领地内,他们也几乎不可能拥有友军!
这支军队来的很快,数个呼吸间便已然近在咫尺了,可以清楚地看见敌阵中的红色旌旗上用巴体写着一个大大“方”字!
“莱茵郡守方伷在此,尔等贼子,还不速速受降?”
来的这支军队不是旁人,正是由莱茵郡守方伷亲自率领的三万六千余大军。
这些部队都是巴国精锐,训练有素,他们从外围包抄而来,仅仅片刻便将陈子佑麾下的大军困在了此地!
此时陈子佑的大军前面、两侧都有敌军包围,后方又是涧谷,根本无法撤离,已然陷入了重重的包围之中。
“该死莫非山上的那支伏兵是诱饵?目的便是将我军拖在此地,直到眼前的这支大军赶到?”
身后徐寇那略显震惊的声音传入陈子佑的耳中,让他面色微变,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因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厮杀声,战争已经打响!
这支由方伷带领的军队根本没有丝毫的留手,在两军接触的一瞬间便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这支军队的前军是由一排排钢铁战车组成的,这些战车由四匹战马所拉,车身布满了大量如卷镰一类杀伤性武器。
此乃巴国的特殊兵种武钢车,杀伤力十足,陈子佑放眼粗略一扫,少说也看到了数百辆。
只见武刚车阵成锥形之势,如同一道钢铁洪流般涌入陈子佑的军阵中,这些战车单论冲击力,甚至还要强过重骑兵!
每辆武钢车上都站着数名浑身铁甲的重装军士,他们手持一把巨型长刀,刀杆长达丈二,而刀身中间微厚两侧开锋,竟也有五尺多长。
面对上阵形密集的陈子佑大军,每一刀下去至少能够砍翻两到三人。
而陈子佑麾下的军队从未有过与武钢车交战的经验,一时间被冲杀的人仰马翻,阵脚大乱!
好在陈子佑此刻依旧保持着冷静,根据前世历史的经验,他知道这些战车虽然强悍无比,但也绝非完全没有弱点。
“妈的,今天就算是把坦克派来,本王也能够给你们掀翻!”
只听他恶狠狠地吼了一句,随后便指挥起了麾下的军队:“全军听令,优先攻击那些战马!”
他知道,眼前的这些战车最大的弱点并非是驾驭战车的人,而是那些拉着战车进行冲锋的战马!
因为在战场上,流矢和噪音都很容易让马匹受惊。
如果是骑兵的话,熟练的骑手往往可以通过一些肢体接触动作将战马安抚,但是对于战车的驭手来说,如何安抚马匹,便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尤其是在战车接近敌阵时,敌军金属武器以及上面的反光,对于马匹来说是极具威慑性,一旦这时马匹们出现恐惧的情况拒绝前进或者调头。
那么在巨大的惯性下,战车的侧翻就不可避免。当然最糟糕的情况,无疑便是马匹出现死亡。
若是双马战车,只要有一匹马死亡,那么战车车毁人亡便无可避免,不过例如武钢车这种四马战车虽然一匹战马的死亡还不足以让战车侧翻,但的确也可以暂时让战车失去行动能力。
这个知识是他前世的历史上无数血淋淋的经验所得,而这,也是战车退出历史舞台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陈子佑的指挥下,很快陈子佑麾下的部队便展开了有效的反击。
毕竟他们也不是泛泛之辈,之前是因为没有经验无从下手,如今在找准了这些战车的弱点之后,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一辆辆武钢车便翻倒在地,车毁人亡!
当然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往往弄翻一辆武钢车,便要损失三四名士卒的性命,乃至于更多,不过整体来说并不算亏。
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尘土仍在飞扬,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令人心颤的金属入肉声交替着响起,血与肉在尘土中构画出凄惨的图画。
只不过这些武钢车只是开头,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三万余巴国的精锐士卒,而陈子佑麾下的部队只有四五千左右,双方的兵力差距着实悬殊。
然而更为不巧的是,就在此时,伴随着一声惊雷,天空中忽然下起了磅礴大雨,这场大雨来的如此突然,猝不及防!
“看来,老天这次站在我军这边。”
见到豆大的雨滴滚滚落下,巴**队中一个身穿着藏青色官袍,手中捧着一卷竹简的,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仰头看天,口中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