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闹剧总算是落下帷幕了,小嘉嫔因为在玄庭帝面前失礼所以被禁足一个月,等她出来后就是秋围了,秋围名单上也有她,说明虽然她被禁足一月但是并未在玄庭帝那里失宠。
随驾名单上有容嫔,小嘉嫔,离萝,颜贵人和婉常在,皇后明确不想去,愿意留下来照顾没去的妃嫔,温贵妃身子不好,且着了凉卧病在床,玄庭帝想着既然出宫自然是要带着年轻貌美的妃嫔去了。
至于其她妃嫔心中不快关他什么事,他是一国之君只有别人顺着他的,可没有他顺着别人的。
离萝坐在马车上,打开窗户撩开窗帘一角望出去,虽然已经入秋了,可是路两旁依旧草木深深,要说秋日的悲廖此时还为显现出来。
都说秋高气爽,可是白天的秋老虎也能让人动一动就就一身汗,离萝只是在马车里坐着就感觉闷热了,又不能打开马车的门让风进来,就连开窗也只能悄悄的撩开窗帘一角。
冬月拿起扇子轻轻扇着风:“娘娘,有没有舒服些?”
离萝放下窗帘,用帕子擦了擦额头沁出来的细汗:“若不是在宫里呆厌烦了,本宫是真的不愿意来的,坐了这么久身上骨头都疼了。”
夏月坐在另一边替离萝按肩:“娘娘,这个力道您觉得可以吗?”
离萝点头。
好在行进的速度不算慢一个时辰后就到了围场了。
下了马车离萝长长吐出一口气,心里那点闷闷的感觉消失了。
侍卫们井井有条的安排事宜。
离萝远远瞧着玄庭帝和大臣们说着话,虽然听不见但是可以看出相谈甚欢。
玄庭帝伸手大力拍在一个只有背影的头发花白的老者肩膀上,肉眼可见的老者差点被玄庭帝一巴掌拍摔跤,幸好身旁的人及时扶住了他,玄庭帝也知道自己力气大了,脸上虚虚的。
离萝猜想那名老者应该就是太傅陈德航,年轻时曾做过太子太傅,玄庭帝一向尊敬亲近他。
“呦,窈嫔看什么呢?不会是眼巴巴的瞧皇上吧。”容嫔初进宫时走的是清冷路线,凹的人设是高贵美丽的雪莲花,可是进宫至今没有承宠,让她的心态发生了极大变化,又加上其她妃嫔嘲讽的看她的笑话她已经变态了。
离畔转过身,承认自己确实是在看玄庭帝:“我确实在看皇上,难道不可以?”
容嫔眼神带刺,她嫉妒离萝,简直嫉妒疯了,她自认为不比离萝差,可是一个是宠妃,而她说出去都可笑,进宫大半年还是处子之身这就是一种耻辱。
“可以,窈嫔果然是对皇上情深义重,一刻都离不开啊。不过,窈嫔总是这样霸者皇上实为太过,也该为其她姐妹想想,是不是?”容嫔拿出歪理讽刺的劝说她。
离萝呵呵一笑,面露不屑:“其她姐妹?容嫔,这个其她姐妹应该就单指你一人吧。毕竟宫里姐妹可没有谁如同你这般特殊。”
容嫔面露怒气,这是在嘲讽她至今没有被皇上宠爱过呢。容嫔被扎的心里直流血。
离萝又道:“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皇上不来本宫这就一定会去你宫里呢?毕竟皇上可不是天天都来本宫宫里的,那么没来我本宫这,却依旧没去你那里,你也该知道,你不受宠的原因不在本宫这里。”
“你不要辩解了,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这么惨,受到那群女人的嘲讽,她们嫉妒我的美丽,所以在我至今未有宠幸时加倍的欺负于我。”容嫔怒目圆瞪,随即又冷笑出声,得意的看着离萝,洋洋得意道:“即便如此,这次秋围,皇上还是带上了我,她们就算在怎么嫉妒嘲讽我也没用,我在皇上心里依旧是有地位的。”
离萝静静听她说完得意中带着一丝癫狂的话才慢悠悠的开口:“哦?难道你不知道?”
容嫔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强做镇定:“知道什么?”
“其实一开始皇上是想带静嫔的,只不过静嫔一向不喜出门,于是皇上就又想带彤常在,只不过彤常在在抄写佛经为皇上祈福不宜中断所以也就罢了,皇上想了一圈,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起你来,还是本宫知道你因为至今未承宠被其她妃嫔打趣嘲讽,所以向皇上提议反正也没有合心意的不如就带容嫔去吧。”离萝做作的捂嘴笑着:“你一定想不到即使本宫提醒了,皇上依旧没想起你是谁,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原来是容嫔。”
离萝在“容”字上加了重音。你看就算想起来你是谁,也不是因为你这个人,而是因为另一个人,完全否定了她这个的存在。
容嫔大受打击,一副不堪受辱的表情,捂着心口摇摇欲坠。
似乎要吐血的模样。
她身旁的揽芳立马扶住了她,然后向离萝道:“窈嫔娘娘,我家娘娘舟车劳顿,奴婢就先扶她回去休息了。”
离萝:“容嫔你可要坚持住啊,如果吐血的话,岂不是让皇上更加厌恶你,你本就没有存在感了,再惹的皇上厌恶,岂不是这辈子都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揽芳恨不得立马扶着容嫔离开,可是她不能,她只是一个宫女,是不能在主子面前无礼的。
容嫔一瞬间就萎靡不振了,恨恨道:“多谢窈嫔提醒,本宫好的很。”
容嫔转身离去,离萝也准备去休息一会儿,还未转身小嘉嫔和颜贵人就过来了。
“窈嫔好本事啊,差点气的容嫔七窍升天。让人佩服。”小嘉嫔讨厌离萝,可是自己刚解除禁足不久也不敢再乱来,但是又实在看不惯离萝得意的模样还是过来呛了两句。
离萝娇柔做作的一笑:“嘉嫔,你说什么呢,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只是对容嫔实话实说罢了,难道现在说实话都不被允许了吗?”
小嘉嫔一下子就被离萝这副作态惹怒了,上前一步,冬月和夏月立马站到离萝身前护着她。
离畔拂开她俩,直视小嘉嫔:“怎么,你要在这里对我动手?”
小嘉嫔笑了:“窈嫔可真爱说笑,我怎么可能在这里这么多人的场合下对你做什么呢。”
离萝笑笑:“这样最好。”
带着夏月和冬月离开了。
小嘉嫔站在原地双手紧握,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气很了。
看都没看一眼身后的颜贵人带着人就趾高气昂的走了。
颜贵人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咬着嘴唇,心里不甘,她认为自己哪里都比小嘉嫔优秀,可偏偏位分比她低,不甘心啊。
到了住处离萝也没力气四处看看了,只觉得身上蒙了一层看不见的灰尘。
即使是休整过的路,依旧尘土飞扬。
风尘仆仆说的大约就是这样吧。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离萝才有闲情雅致出去逛逛。
夏月跟在离萝身边,冬月留在屋里收拾东西。
行宫离围场很近,离畔出来时看见外面架着火堆,火堆上方吊着一口大锅。
行宫的厨子负责皇上后妃以及一干重臣的饮食,那些驻扎的侍卫士兵就需要自己开火架设大锅解决了。
秋围在明天,第一天都是要休整的,也让舟车劳顿的贵人们养好精神才有力气打猎。
离萝看了一圈到了午膳时间就回去了。
午膳比在宫里时要简单点,离萝吃完后就去午睡了,她确实是累了。
午后离萝睡醒起来到偏室就看见玄庭帝坐在榻上看书。
离萝过去坐在另一边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放在玄庭帝桌前小声道:“皇上既然来了怎么不叫醒嫔妾呢。”
玄庭帝拿起离萝倒的茶喝了一口,笑着道:“看你睡的香甜,就没让人叫你。朕坐着看看书也不错。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马车累坏了吧。”
“是有些累,不过睡了一觉现在好多了。”离萝让冬月将带来的围棋拿出来,对皇上道:“嫔妾几天在学习围棋,有好多不明白的,想让皇上您指点一下。”
玄庭帝不知谦虚为何物:“朕的围棋师父是国手大师白将,可惜朕只学得了他实力的七八成,不过教你足够了。”
将棋盘摆好,离萝道:“皇上,您这么厉害,嫔妾是才学,您得让嫔妾三子才行。”
玄庭帝一口答应:“没问题,三子就三子。”
一时间只有棋子落盘的声音。
好久之后,离萝耍赖道:“嫔妾不来了,皇上太过份了,一点都不让着嫔妾,嫔妾一局都没赢过,不来了,不来了,没意思。”
玄庭帝自己也是一个臭棋篓子,平日里他想找人下棋,那些大臣都找借口推脱,或者故意让他赢,虽然赢了但不是靠自己实力总是别扭的,但是今天和离萝下棋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玄庭帝心情大好,哈哈笑着说:“好好好,再来一局,朕一定让着你。”
离萝狐疑:“真的,不骗嫔妾?”
玄庭帝大手一挥:“金口玉言。”
结果一局结束离萝又输了。
离萝气鼓鼓谴责的看着玄庭帝。
玄庭帝摸摸鼻子,有点心虚,实在是好久没有下这么痛快了,一下棋他就忘了要让着爱妃的事了。
“阿萝,不要生气了,明天朕为你亲手猎一只鹿来赔礼好不好?”玄庭帝难得的低声下气。
离萝小嘴一撅:“不要。哼!”
玄庭帝:“那你要什么,朕都能为你猎来。”
离萝:“嫔妾想明天和皇上一起进林子打猎。”
玄庭帝一口拒绝:“胡闹,从来也没有后妃打猎的,朕不能破坏祖宗规矩。换一个。”
离萝也知道玄庭帝不大可能同意,只是想试一试,被拒绝了也不算多失落。
“那就让皇上猎一只鹿送给嫔妾吧,嫔妾要吃皇上亲手烤的。”离畔道。
“好,明天朕就亲手为阿萝烤鹿肉,只为你一人烤。”
离萝笑了:“嫔妾原谅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