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娇娇她香软可人 第15章 第 15 章

承情厅举办斗墨，分为琴棋书画四个部分，从三个园子里出来的一共十二位世家的小姐，只消从这里选择一个自己最擅长的去比。

其实这样的比法有个漏洞，就是如果有一个项目只有一个人选，那么这个人便是毫无意外的优胜者，直接进入最后的决赛。

第一个进入承情厅的杨霓裳选了“琴”，要比音律，也不知后面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愣是没有一个人选“琴”这一列。

月柒言哪里能不明白，国公府的小姐金尊玉贵的，怕是没有人敢同她一样的出风头。

不过好在她也不想选“琴”，这月柒言最擅长的是“书”，打小家里教的，比字她有信心，即便要当场作出一首好诗，这样多古人的智慧，她确实不用害怕。

“月妹妹今日可是最后一位呢。”杨霓裳骄矜的很，原来都是月柒言第一名，原来都是她被人群围着，现如今看着她落魄，她若说心里没有得意那是不可能的。

杨霓裳长得一抹云霞似的，她走到哪哪儿就是一处风景，可偏这样的风景，无论何处都会被月柒言压得死死的，只要她一出现，这天上人间好似都随着一起来了。

月柒言屈膝道：“杨姐姐好。”

杨霓裳心安理得的受了，“月妹妹这声姐姐我可不敢受，且不说星秀叫我一声姐姐，我当她姐姐了，再来当你姐姐，这名分上说出去，我倒怪不好意思的。”

月柒言听着她言语中的轻蔑，也没有反驳，左右她说的也是事实，没必要真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跟她起冲突。

杨霓裳故意问她：“妹妹打算选什么呢？”

月柒言道：“‘书’。”

杨霓裳道：“你已经连续两年拔得头筹了，次次都是用‘书’，今年难道也要如此？”

月柒言心道：“当然得如此，要不怎么能拿第一呢！”

月柒言道：“是。”

杨霓裳哪里肯放过她，“‘书’有什么好，你看看已经有好几个人选了‘书’，胜率也不大，不如你同我一样，选‘琴’吧。”

月柒言忙摇头：“我不会‘琴’呀。”

杨霓裳一定要为难她，便不会就此罢休，她看向月柒言，面上笑容不减，她附在她耳边轻言道：“星秀已经选了‘书’，不日也要嫁进东宫，若你在这项上赢了她，太子那边会怎么想呢？”

月柒言闻言倒是一怔，她看向月星秀侨娇怯的眉眼，觉得杨霓裳说的不无道理。

如果她真的在“书”这项上赢了月星秀——月星秀嫁入东宫，在太子面前哭诉，一日日的吹枕边风，又是新婚燕尔，太子耳根子稍微一软，尔后她便被赐死，好像逻辑挺通顺的。

月柒言犹豫了。

可她也不会别的啊。

杨霓裳见她不答，便替她把名牌投进了“琴”箱里。

“哎，我不会琴呀。”月柒言想把名牌拿回来，可杨霓裳拦着她，她又气又急，却也无可奈何，直到恒王来了，大家伙都屏息静神了，月柒言也不能真的闹下去。

恒王换了一身家常打扮，头发只是用发带简单的束了，皇族贵胄的气度也在他刻意的经营下弱下许多，他看向月柒言时，希望能给她家常的氛围，不要这样拘束，也不要对他一直疏离。

“诸位不必多礼，本王今日也只是当成家宴来办。”恒王对身侧的人吩咐了什么，尔后便落座安静的看着。

杨霓裳见恒王今日刻意放下身段，她也胆大了起来，她站起来行了一礼，说道：“恒王殿下今日是主考，可不能因为月妹妹要嫁入东宫便偏私了去。”

恒王抬眼看她：“不会。”

杨霓裳掩唇笑问道：“那若是在这斗墨上拔了头筹呢？”

恒王的目光逡巡过月柒言的樱唇，道：“若拔得头筹，许什么，本王就给什么。”

杨霓裳得意忘形起来：“若是，您的婚配呢？”

“放肆！”堂宁见她如此不知矜持，还是当着这样多人的面，当即呵斥：“皇家的事你也敢议论！”

恒王却不在意，他自信月柒言会赢。

他抿唇轻笑：“许。”

若她真有这心思，那倒省了他许多的烦心事。

尔后礼乐起，女官宣布斗墨开始。

恒王自然是准备去“书”那一席，堂宁疑惑的问道：“殿下，您生大小姐气啦？”

恒王道：“怎么这样问？”

堂宁道：“大小姐选了‘琴’呀，您不去吗？”

恒王皱眉：“琴？”

堂宁也疑惑：“大小姐善书那是昌禄城里有名的呀，没听说会乐器呀，属下也不明白大小姐是怎么想的。”

恒王轻叹了口气，“问大小姐要什么乐器，取最好的给她。”

堂宁道：“大小姐说笛子，属下已经自作主张，将您的翠玉笛送过去了，大小姐见了笛子又惊又喜的。”

恒王难掩眉间喜色，“她若喜欢，赠与她吧。”

堂宁小心的提醒道：“要是那杨霓裳真的赢了，王爷，您真娶她啊？”

恒王偏过头看了堂宁一眼，虽懒得回答他，可又怕这是月柒言悄悄托他问的，便解释道：“她不敢。”

堂宁听了也笑：“王爷您想要的，旁人便是觊觎，那也是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的。”

恒王“嗯”了一声，便换道往“琴”处去了。

杨霓裳的箫声欢快喜人，一曲毕，她邀功似的走到恒王面前，问道：“恒王殿下觉得箫声如何？”

恒王道：“甚好。”

杨霓裳自豪道：“我的箫是宫中国手常姑姑教的呢。”

恒王不太想理她，堂宁忙迎上去道：“杨小姐真是巧了，这次请来当考官的正是常姑姑呢。”

杨霓裳笑道：“当真？”

堂宁道：“当然是真的，杨小姐，您已经表演完了，不如一边吃茶一边同常姑姑叙叙旧如何？”

杨霓裳道：“当然。”

堂宁打发了杨霓裳后，终于舒了一口气，主子终于能安静的听笛声了。

“从前不知道你会笛子。”恒王看向月柒言，问道：“你书法很好，怎么选了这个？”

月柒言握着笛子，目光触及他平和的面庞，心里倒也安慰了不少。

“杨姐姐觉得——书法那里选的人太多了，替我选的。”

恒王看着她低垂着眼帘的可怜见儿的，不免心疼道：“你就不知道拒绝？”

月柒言摇头：“三妹妹也选了书法，我要是也选了，若赢了她心里不舒服，若输了，我——我也不愿的。”

恒王道：“既想赢，我为你作主。”

月柒言紧握着笛子摇头：“无论如何，名牌递上去了，杨姐姐也吹了箫了，我若是这时候怯了——”

不比，连赢的机会都没有了。

系统现在已经无耻到奖励直接从恒王府的库房里取个奖励给她，要真只有这么个笛子，月柒言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请恒王爷入座。”月柒言退后几步，她知道笛子的基本手法，此刻举起笛子到唇边做个样子，刚吹了一口气，便听到极美的曲调。

看来赌对了。

《临渊》这首曲子是季临渊作的，只远远的吹奏过给月柒言听过，那时候她刚刚及笄，虽是送她的礼物，却也不能当面给，此刻听她吹奏出来，竟不想她还记得。

“大小姐这首曲子……”恒王难掩内心的激动，却还是恪守着礼节，“很好的曲子，我也是三年前听过一次。”

月柒言并不能确定这曲子的来源，从未听过，虽是欢快的音乐，但曲调却是隐隐藏着遗憾，细细品味总是叫人心伤。

秋笙知道内情，这时候也笑得欢喜，“大小姐这曲《临渊》，自然是记得的。”

《临渊》？

月柒言叫这曲子的名字给吓着了，怎么好好的是这首曲子。

她不敢看恒王，生怕这首犯了他名讳的曲子惹恼了这个冷面的王爷，这局怕是——

“此曲甚好。”恒王唇边含着笑意，月柒言的音律比杨霓裳强上许多，倒是他小看了她，他对堂宁道：“请常姑姑评判吧。”

杨霓裳扶着常姑姑出来的时候，正是笑容满面。

常姑姑见到恒王，屈膝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起来吧。”恒王的目光走过月柒言雪白的面颊，转向常姑姑时也不多言，回到位置上坐了。

堂宁见主胸有成竹的，便道：“常姑姑，两位小姐都都已经曲毕了，您该做出决断了。”

常姑姑分别对杨霓裳和月柒言行了一礼，她对两位的评价都十分之高，毫不吝惜的夸赞自己的徒弟，亲自带出来的，得了自己真传，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惜……

常姑姑看向杨霓裳，道：“裳儿觉得曲子如何？”

杨霓裳眨眼道：“不过是普通的高兴的曲子，没什么特别的。”

月柒言并不奇怪，这曲子时系统选的，她完成了任务的奖励，原也不该每个人都能听出来。

常姑姑叹了口气，看向月柒言问道：“月大小姐可知这曲子的来历？”

月柒言不敢乱说，毕竟面前这个人精通乐理，若是班门弄斧自砸了脚，那才是真的蠢。

她实话道：“不知，只是——”她顺着恒王的话说道：“三年前听过一次，那时候年纪小，觉得很是好听，后来便练了这首曲子，如今年岁大了些，倒是觉得这曲子听着颇有遗憾之意。”

常姑姑道：“没错，这首曲子奴婢虽是第一次听，却可闻得曲中人的遗憾之意。”

常姑姑宣布道：“斗墨——‘琴’这一局，是月家的大小姐赢了。”

恒王看着月柒言脸上的惊喜，心里同样为她开心，她还记得，这简直比他打了胜仗还要高兴：“大小姐可想好同本王要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