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君转头看过去,来人是拂沫。
刚刚她与季春君一起来的,等季春君和赵清随一起出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她了,没想到她会去而复返,倒是让季春君大吃一惊。
见季春君没有说话,拂沫也没有怀疑她,只觉得是自己刚才喊人太突兀了,毕竟在她心里赵清随哪怕是宗主的徒弟,又怎么会有宗门之内几乎所有偏门都是顶级的七星前辈富有,赵清随又有什么东西值得七星前辈惦记的,而且人家七星前辈也没有真的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可能是在思考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所以才停在这里的。
拂沫可不觉得自己对七星的滤镜太深了,她的偶像怎么都不可能是坏人。
而赵清随那个家伙,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宗主徒弟,资质很好,每日对她爱搭不理,还喜欢捧着一本讲纨绔子弟的画本子看个不停,这种人再优秀都不是良配,都不知道她爹怎么想的,要把她配给他?
总之,拂沫很看不上赵清随,可如今也没办法,宗主虽说并不是很支持她跟赵清随在一起,却也答应了她的父亲,适当撮合她和赵清随,再加上那个赵清随在外面喜欢上了一个资质容貌都一般的女子,两相对比,宗主觉得她更好些,于是,每日她都得亲自过来看看赵清随是否安好,有个什么事儿,宗主也不传音,直接让她来,她每天都得跑这里好几次。
她也不想来啊,谁让宗主是长辈呢?她还不想让宗主去找她爹告状,然后她爹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还是七星前辈好,不过七星前辈那么厉害,年纪应该会比她大很多吧,不过没关系,男人岁数大了会疼人,她不介意,就是不知道七星前辈有什么娶妻,要是没有就好了。
不过想来应该是没有,七星前辈在影月宗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身边只有一个与他同穿黑色长袍的侍从。
等等,那个穿黑色长袍的侍从不会是七星前辈的道侣吧,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这样的袍子是可以改变声音的,男声变成女声,或是女声变成男声都不难。
想到这些,拂沫眼泪汪汪,她好希望那个黑色长袍的侍从不是七星前辈的道侣啊。
她的样子把季春君整迷糊了,她不明白怎么片刻时间,拂沫的表情可以千变万化。
还没等季春君想到该怎么解释自己来到这里,拂沫就已经抢先开口:“七星前辈一直带的那位黑袍人是师兄还是师姐。”
“他是男的。”季春君脱口而出,没有想拂沫为何会这么问。
好在拂沫一下子脸色就好起来了,一脸明媚:“这样啊,男子就是不细心,这段时间,七星前辈可以让我跟在身边,如果前辈再像今日这般,想什么难题想入迷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我也可以帮前辈找到回去的道路。”
季春君有些迷惘,所以说她的侍从是男的,帮她逃过一劫,连理由都不用想了?
要是他的侍从是女子岂不是遭了?
拂沫羞涩地看了看季春君,脸颊绯红,进入赵清随的房间,将他师傅让她带来的东西放在赵清随的桌子上,多看一眼都懒得看。
赵清随屋里的阵法对她是没有什么效果的,本来赵清随就不懂这些阵法什么的,他屋内的阵法都是他师傅找人帮他布置的,也可以让拂沫畅通无阻。
看着拂沫进去又出来,季春君纠结自己应该用什么借口进去翻找那个秘境的小盒子,拂沫出来以后,看着季春君在发呆,只觉得季春君应该是又在想什么问题想入迷了,就在一边呆呆看着季春君,十分痴迷。
很快,季春君叹了一口气,只能放弃自己进入的打算,她若是要进去,肯定要翻找,因为表面她都已经看遍了,可总不能当着拂沫的面翻找吧,她也没有什么借口用,故而这次只能放弃了。
难不成得用自己春儿的身份拿到那个盒子?
季春君想到赵清随面对她那副不值钱的样子,不禁皱皱眉,有点像她徒弟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白狗。
“我要炼制些丹药。”季春君道,她转身看向拂沫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往后跳一步,她克制住了。只是那个眼神实在是跟赵清随太像了,一样都那么癫。
“那我给您带路。”拂沫道。
“不了,我今日炼制的丹药很重要,我需要安静。”
拂沫失望低头,又道:“那您需要什么天材地宝吗?我等会给您带过去。”
季春君略一思索,其实一些天材地宝她是很需要的,但这些东西她不好跟宗主要,宗主炼丹方面也还算不错,有些东西明显不适用赵清随,她倒是不好开口,如今有人说要给她天材地宝,她是真的感觉很难拒绝啊。
季春君慢悠悠道:“这样不好吧。”
“没关系的,要是您觉得不好可以让我在旁边看着您炼丹吗?”拂沫问道。
季春君回答道:“也好,我看你这个后辈天赋不错,指点你一下也好。”前提是给的足够多。
说罢,季春君就跟拂沫一起来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要了纸笔,在上面写了十种珍贵但是不算特别难找的天材地宝,但这些绝对不是一二普通修士可以找得到的,是一些修炼家族种出来,家族与家族之间互相换,或是还给一些地位高,修为高的存在,得到一些好处。
虽然季春君也能找到那些家族交易,可如此一来太过耗时耗力了,而且人家还未必愿意换,她如果自己找上门换,就是她有求于人,这样很容易被拿捏的。但这些都是她将要炼制的重生丹所需要的。
季春君列出来的东西,拂沫发现自己的小金库里面都有,干脆就一次性都给季春君带了过来。
看到拂沫拿来的十样天材地宝,季春君在长袍下的脸笑得十分灿烂,她的重生丹离她又进了一些,她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看着拂沫更觉得十分亲切,忽然产生了很多好感。
便干脆与拂沫面对面坐下,开始解答起拂沫提出的问题。
赵清随与青奴玄墨,三个大男人站在一处晒晒太阳,青奴凭着野兽的直觉,感觉玄墨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哪里熟悉,联想到玄墨,又觉得哪里不像,季春君做的黑袍斗篷很厉害,将个人气息隐藏得严严实实,不然还真瞒不过青奴。
赵清随则是看着风景,想起季春君与他的相处,一下接着一下傻笑,玄墨看着赵清随的表情,心里下了个定论,少年天才有点不聪明。
到了下午的时候,赵清随因着身体虚弱,便让玄墨和青奴带他回去,玄墨回去找了季春君。
此时季春君已经有些累了,毕竟她的修为是真的低,没有比凡人强多少,足足解答拂沫的问题解答了两个时辰,可拂沫这边却没有一点倦意,想到前世自己的修为可是比拂沫高多了,现如今什么都没了,季春君对于那个天天拿雷劈她的天道憎恨不已。
见到玄墨回来,季春君便把位置让给了玄墨,让玄墨帮她继续为拂沫解答问题。
虽然玄墨炼丹不怎么样,可他毕竟跟在季春君身边那么长时间,凭金丹后期修为的记忆力,也可以记住不少旁人不知道的知识,让他给拂沫解答问题,够用了。
季春君则是赶紧回去休息。
拂沫看着玄墨,此时对玄墨的不喜已经没了,她已经知道玄墨是男的,在她心里七星也是男的,他俩是不可能的。
刚开始两人很尴尬,后来一来二去就开始你问我答,玄墨是散修,修行都是自己摸索的,拂沫的师傅是影月宗宗主的师兄,对于各个修为的修炼方式瓶颈突破很是清楚,一个问修行上的事情,一个问炼丹上的事情,两个人越来越投机。
直到傍晚,季春君才从屋里走出来,带着玄墨和拂沫两个人一起到赵清随的房间,为赵清随诊治。
先是检查了一下赵清随的身体,她感觉到他的身体情况比昨天好了一些,看来治疗还是有效的。
“情况比我估计的好一些,再这样施针七日应该就会好了。”
季春君有些奇怪,赵清随之前中过寒毒,解了一次之后,更严重了,昨日她也发现了寒毒还再赵清随体内,可经过早上的施针,寒毒居然没了,她还以为那寒毒会像之前那样,再次复发。
这么容易就解了,情况也比季春君想的要好得多。
“多谢前辈。”赵清随道。
季春君检查完了便准备离开,谁知赵清随叫住了她。
“前辈今早与我说的话,我记在了心里,想来我做的确实不对,我一直都是想要破坏春儿的清白,逼迫春儿就范,这样对春儿来说是伤害,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春儿,我想跟她在一起,我该怎么办?”
赵清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季春君就觉得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很多心里话对他师傅,对青奴都说不出口,可对七星却十分想说出来。
他只以为是因为七星是为他疗伤的人,自带一种亲切感。
季春君抿了抿唇,她能说什么?她表面一个外人,实际上是当事人。
“爱一个人有时候是需要学会放开手的,她若爱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她也会爱你,她若是不爱你,你不管做什么,她都不会爱你,不如你就放她离开,你这么优秀,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
拂沫看着季春君,听着他的回答,心里给季春君的评价是成熟男人的回答,不愧是个思想成熟的男人,没有一年是白过的,岁数没有一年是白涨的。
又看了看赵清随,面露不屑。
赵清随低下头,有些难过,不知为何这位七星前辈说出来的话,就好像是春儿拒绝他时候,给他的感觉一样。
玄墨在一边皱起眉来,他俩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在秘境里面抱在一起亲过了吗?好像还睡在一起过,现在的修仙界这么开放吗?都这样了还不在一起?
他在他们这个岁数的时候,可是男女不同席的,他一个老人家对此十分看不惯,冷声道:“那春儿既然已经抱过你,亲过你了,她就该对你负责任,你小小年纪,又长得俊逸十足,再过个几年,必定是修仙界第一美男,若是有这么一段求爱不成的经历,多少女修要为你难过,你要让她对你负责,难道男子就可以想亲就亲,想抱就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