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荠……师弟……”
云之澜一本正经的吐出这个答案,这个人,这个人在他印象里面明明已经死了,而且是被冤枉死的,突然出现,那怎么可能都说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人死而复生的事情。
这种事情普通人懂,他们这些修仙的人自然是更懂了。这东西你要说能够捡到的话,那只能够是很多年前留下来的,可如果他很多年前去过那里,那又代表着什么,那只能够代表他肯定在那里接到了某种东西,如果这么仔细一想下来,那就只会更加痛心,他的陨落更加痛心他的背叛更加痛心他的死亡。
为何会痛惜,大家心里,那都是像明镜一般的清楚,溯流到那条河流之上,蝴蝶的印记会为你指明前路,而且路的尽头则是整座山脉至高无上的传承,那传承隐匿千百年,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它威力巨大,并且不会轻易为任何人所看见不会轻易为任何人所承认,除非他足够强大,除非他有足够的机缘。
能够到那里的都是与它有所关联的,与它有机缘的人。
若荠……
那是一个天之骄子,就算是现在过了那么些许年提起来,他依然也是一位天之骄子,只是多少流言蜚语把他淹没下去,多少误会的言语将他淹没成了一个该死的人,变成成了一个背叛的人,让他这个死人就算是去世了,也没有办法翻身。
掌门和长老,全都对他闭口不谈,似乎这山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明明数月之前,那人还是这山门中的天之骄子,明明数月之前,他还是弟子们所敬仰的榜样,他也还是受个伤都能被众人所关心的存在,可到了后来,任何人都把它当做是禁忌,任何人都对他只字不提。
三人先是沉默了一下,柳弄把那块玉佩拿了出来,玉佩依旧光彩如新,记得自从若荠受伤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等到后面他变得有些奇怪,再次醒来的时候,这块玉佩就不见了。
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情,这块他曾经当做命根子的玉佩是早就掉在那里,说明他早就被那河流里的生灵所承认,早就获得了传承,所以才会晕这么久,才会被掌门当作染了时疫。
他是天之骄子是这山上的天之骄子,没有人比他的天赋要更加强,当然,那是他在获得了传承之后,这不免让人对那传承有些好奇,难不成这传承还能够重塑人的根骨,让人从根本发生改变吗?
他们这么猜想着,怪不得这传承是最为隐秘的一个传承,这个传承是最特殊的一个传承,甚至千百年以来,除了一句童谣,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提及过,让人忍不住去猜想,这到底是一个传说还是真的,然而现在,这猜想已经变成了现实,他是真的,而且似乎还有着重塑根骨的神奇能力。
同时,他们也不禁叹息,获得传承的人,现如今已经……
“现在把这东西拿出来,还能够做什么……他不会再回来了。”
海棠未予冷冷的说着,心里面的那一抹感觉总是挥之不去,他的那双眼睛总是很亮,以至于可以从她的眼睛里面望到她的心,尽管她极力的想要掩藏着,可他却始终不能够避掉她那双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情感。
海棠喜欢若荠他们知道,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秘密,至少在他们同辈人之中,这不是秘密,她不擅长掩藏,就像她不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那样,这么多年,她也明里暗里的被打压过并且不止一次。
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都记在心里,大家也都有那么一杆秤,都知道该如何衡量。
“我怀疑……他们回来了……”
“回来回来做什么?回来复仇吗?他们?”
CPU莫名其妙的烧了云之澜实在是不明白她说的这到底指的是什么,他们难不成?若荠分裂成了两个人,况且就算是他死了又复活回来,他回来除了能够报仇,他还能干嘛?总不能够指望他救他们吧?明明就是他们对不住他,他的死亡是谁造成的,他们心里都有一杆秤,都有那么点数。别的弟子或许不清楚,他们几个那是很清楚的。
掌门一直醉心于获得传承,他曾经也是一位天之骄子,可惜的是那道最隐秘的传承,始终不愿意对他敞开。
柳弄的心是足够细的,他一走就发现了掌门的不对劲,可奈何他的身份地位并不允许他去说掌门的不是,原本以为最多是嫉妒,没有想到的是,这人竟然会心理扭曲变态到这种程度。
这一点也是柳弄在拿到了这块玉佩之后才想通的,门派里的一个天之骄子,一个天赋极好的后辈,就因为拿到了那最隐秘的传承而遭到了掌门的妒忌,这种事情说出来有几个人会信,又有多少人会觉得你这是在无中生有,这是在造谣。
“他或许不是为了报仇的,他或许正是回来帮我们的。”
“这么多年前的一块玉佩,怎么能够证明他回来了?这又不是与生死相连接的玉,又不可能呈现出他还没有死的征兆,怎么可能……”
云之澜一脸懵懂,柳弄则是眼神坚定。
“这确实不是与生死相连接的玉,但这也是一块特殊的灵玉,它被那一处传承之地养出了一种独有的特性,会对它主人的灵息产生反应,这是我在无意之中发现的。”
柳弄细细的摸着手上的这一块玉,他将之前从若荠那里获得的一样带有他灵力的护身法器拿的出来,他在这法器里面输入了一部分灵力。
这法器的颜色立马变得深沉了一些,而从这法器上面更是突出了一种特殊的泡泡,这灵力的泡泡浮现的时候那块玉佩便闪了一下。
见到这一幕海棠未予云之澜都有些惊讶,气息虽然微弱,但他们知道这就是若荠的灵息。
看见这闪动的玉佩,他们也明白了些什么。
这一抹光芒非常非常微弱,就正如那一缕气息一样,没过多久这光芒便闪的强的强没过多久,这光芒便强烈了,直接将几人的眼睛给闪的睁不开,可在一瞬间又消散了,周围的弟子看着他们这个方向,一脸疑惑的样子,可他们三个人却是一脸的不可相信他真的回来了。
回来了,这山脉天之骄子终于回来了,来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了,分明是他们对不起他,他这次回来是为什么?为了复仇吗?还是为了救他们呢。
“咳咳咳……”
“你……”
“别靠近我,你让我缓一缓,让我缓一缓。”
暮起实在是受不了了,他一手扶着山壁,另一只手顺着自己的胸口御剑飞行,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没有经历过这么快的,他看着面前这个人多希望这人能够变成之前那样,多希望现在能有一块石头砸在他头上,木头也行,只要他这个脑子给他砸回正常的频道。
御剑飞行像过山车似的,这有几个人能够受得了啊?他们御剑飞行的好歹都是平的,而且还会用特殊的法术来调整自己的气息,这样让他们能够稍稍缓和一下,谁能够想到这家伙一开始就全速前进自己,如果是他的那把剑,估计自己早就想爬起来先打他一顿了。
“你,你还好吧?池……乔。”
若荠有些别扭的喊出了这么一句严重的关心,神色掩藏不住,他伸手拍了拍面前这个人的脊背,只是轻轻拍了两下,就把手给收了回来,生怕自己再弄伤面前,这个也些脆弱的人看着这人有些许苍白的脸,他的心里也有些自责。
若荠双手合十,捏出了一个法诀,一抹淡金色的光,就这么从他双指之间飞了出来,一点一点的落到了暮起的眉间那光芒渐渐的进入了他的身体里面,在慢慢的消散这束光芒,帮他调和了身体的情况,他也开始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一个修仙的乘飞剑,还能够为你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这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就只能是穿越过来的,不然的话怎么会吐成这样?
“你……你……离我远点……”
一阵翻江倒海,又在胃里面重现,暮起实在没忍住,用头顶着手边的岩石,差点又再次呕了出来。
当然了,这不是由于他面前的这人太丑,这单纯的只是因为这家伙那逼倒霉的飞剑,没想到,得到了新的传承之后,这家伙会这么猛,而且飞剑能够快到这个程度,直接赶超飞机了好吗?高铁都不带这样的。
“你还很难受吗?要不然的话,我在多给你一些灵气。”
“不用不用,不用,我休息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就行,下回你让我坐你的飞剑,能不能,能不能别再飞那么快,实在是实在是受不了啊,你加速的时候就……”
又是一种恶心的感觉,恶心的感觉,从喉咙里面涌出来,那些不知名的东西被暮起吐了出来,丢人啊,他从来都没有那么丢人过,想当初他也是坐过山车,从不尖叫的人啊,现在怎么这么狼狈啊,现在怎么这么狼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