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与病弱魔王 第13章 先天残缺

云舒师姐其实修道天分并不不高，只是因为她格外勤快，又心思细腻，便跟着清杏峰的前辈做掌管药田的弟子，日常为药草生长与运送之事十分忙碌，竟然有空到这里来，委实让青葵有些吃惊了。

许是看出来了她的疑惑，云舒略笑了一下，自凳子上站起来，又走到了青葵身边坐下，为她略把脉，大约是觉得并无什么异常，继而才说道

“今日我休息，听青崖说你在玉林秘境之中出事，故而特来看你，幸好灵台无恙，此刻内府灵气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然可是叫人忧心来。”

青葵便只好笑了一下，说道

“让师姐担心，这不是没事么。”

云舒嗯了一声，又忍不住笑道

“幸好没事，不然，那位燕师弟，只怕就要有事了，你师兄可是生气的很。”

这是说，青葵与燕明瞬二人合力杀了灵蛇一事，早在青葵昏迷的时候已经传遍道生之间，连带其余各峰，也有所耳闻。

太清宗听起来像是一个清净无为的平和之地，但是到底剑修起家，骨子里传的是杀伐之气，众人听闻新收的两个小道生还没过入门弟子的试炼，便以剑阵杀了百年之蛇，诧异之外，倒是一片赞扬了。

只是，除却赞扬之外，却没有多少人想到底情况如何。

而青葵发的求救符，是她师兄亲手制的，所以不到半个时辰青崖便已经进了秘境，那时节几乎进入玉林幻境的道生看到了那道符，也全都围了过去，徐持镜为已经耗尽灵气的青葵维系灵台，手指第一次抖的那样厉害。

固然许多年之后的徐女神大道无情，但是对于现下的徐女神来说，“死”，尤其是与她同室好友的“死”，无疑是一种难以接受的之前。

青崖落地之后，第一次见他这小师妹被逼到灵台灵气完全空乏的场景，当下怒火冲天，就要一剑了解燕明瞬的性命，但是最后又不了了之。

其一，太清宗铁律，前辈不可欺压后辈，不管这所谓的后，是长了几百几千年，还是只多了一天。

其二，青葵灵台灵气耗尽，燕明瞬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先天剑意反噬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只因他强撑着，没有表现的十分痛苦，但是略微一动，便吐出大片的鲜血。

更何况，燕明瞬身上，还有未名之毒。

“毒？”

青葵听到这里，想起来燕明瞬本就是为了寻找什么“虿灵草”才去的玉林幻境，听到此处，连忙说道

“什么毒？”

云舒摇了摇头，说道

“暂时还未明细，不过，该是胎中所带，长期积累，并无法根治，若要根治，只怕需要昆仑玉髓才行，但昆仑玉髓，可遇不可求啊。”

昆仑玉髓净化一切毒素，是圣物，可是昆仑秘境百年难开一次，开了也不一定会出，如今世上所存昆仑玉髓，少之又少，至少，如今的太清宗是没有的，就算有，也不可能拿出来用在一个入门不到半年的道生身上。

青葵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当下也只是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

“若真是胎中毒，十之**是被人害了。”

云舒好像也颇为认同这个观点，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

“除此之外，他灵台之中，似乎带着一种未名之咒——却又不是咒，是一种压制灵台的东西，并且，燕明瞬的灵台，是破碎的。”

“破碎的？！”

青葵彻底震惊，且不说他二人合成的剑阵，用的是青葵之灵台灵气，怎么也碎不了他的，单说灵台，虽然灵台破碎再无缘修行之道，但是想灵台破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若非遭遇绝不可承受的袭击，一般灵台并不会出事，更何况，他们开灵台还没多长时间，能遭遇什么足以灵台破碎的事情。

云舒看她震惊模样，便知道到她猜错了方向，又说

“不是与你一道在玉林幻境毁的，而是灵台先天残缺。”

先天残缺……这更不可能了。

青葵脑子里将关于原书里燕明瞬的章节翻来覆去倒腾了几遍，确定燕明瞬从未有灵台被毁的记载或者隐喻。

怎么突然有这种先天残缺的事情，真要灵台先天残缺，他还能一统魔界十二宫，最后毁灭人间界？只怕连活到去魔界都是奢望。

还是说，这就是燕明瞬这一世有先天剑意，却无力支撑的原因？可是这和自己的记忆冲突更大，总不能自己看的书，和自己现在所呆的时间，真的不是同一个世界吧。

云舒看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也跟着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为燕明瞬疗伤自然不是她做，但是师父回来的时候却是一阵长吁短叹，跟着去的师兄弟说了前因后果，她也是才知道这种事情。

“那——”

青葵咽了咽喉咙，只说了一个字，云舒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完整的灵台，如何形成灵核，再来凝聚灵气，都是空谈了。

而不能凝聚灵气，说修道，无疑是一个笑话。

云舒便悄声和青葵说

“你们十天后的比试，如果燕明瞬的成绩不好，大概会被劝回下山。”

十天后的道生大比，便如同一个学期的期中考试，虽然不计入考核，但也是叫人人心惶惶的存在了，毕竟这也算是第一次正经的考核诸位弟子各项功课的修行进度与水平的比试，而大多数弟子实力怎样，三年后能不能入内门，又要入哪一道，也大差不离能猜个大概。

只有燕明瞬，很显然让人十分关注，且难以预测他的结果

须知燕明瞬若真无法凝聚灵气，那就不能成道，也没有必要平白蹉跎三年时间，可是他之先天剑意，天上剑骨，又叫人实在是舍弃不得，所以，并没有在发现他灵台摧毁的时候就将人劝退，而是想过了眼前这比试之后，再下定论。

而答案，却是未知。

毕竟，无人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坚持过去。

已经是深秋时节，凉风吹过，遍山红叶。

燕明瞬所居住的地方，是单独开辟在一处山石上的独院，夏晒日，冬吹风，看着孤零零的，又有寒风呼啸，总觉得哪一天会被山风吹裂飞走。

新晋生士若有一点对住处的计量，都不会选择住那个地方去。

但是燕明瞬却最后选择了这个单独在山石之上的庭院，两间卧室，他与百里星潜各住一间，青葵进门去的时候，燕明瞬正坐在廊下看着书卷，披着靛青色的道袍，内里仍是雪白里衣，长发微卷，也没疏冠，用了一条靛青色的发带松松系于脑后，在风中略略起伏着。

身侧是一只小火炉，院子里飘着苦涩药气。

这院子真不愧是夏暖冬凉之居所，不过深秋，旁处凉爽适宜的天气，到这院子便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气飘出。

青葵走了过去，还没到他面前，燕明瞬便悠悠说道

“孤身一人造访男道生的居所，这位道友，倒是不拘小节。”

青葵：……

青葵哼了一声，看了看那火炉药罐，又看着眼睛不离书卷的人，说道

“你倒是悠闲。”

燕明瞬便笑道

“养伤，又不用辛苦修行，自然悠闲，难道我要呼天喊地么。”

青葵坐在一旁，也没废话，直接便道

“你知道你要被劝退了么？”

燕明瞬嗯了一声，视线自面前的书页上离开，看向一脸凝重的青葵，便笑了一声，说道

“所以？你这表情，好像要被劝退的是你，不是我。”

青葵冷哼一声，刺刺的说

“知道这种事情竟然还能这么悠闲的看书，你倒是淡定。”

燕明瞬便叹出一口气，悠悠说道

“唉，可是，急也没用啊，倒不如趁着还能在山上几天时间，多看几本书，真被逐出去，我便要到处流浪，可看不了什么书了。”

青葵蹙眉，她本不该来，燕明瞬真被劝退和她也没一丝一毫的关系，或者，正和她意才对，但是，也不知道是因为一同对敌的情谊，还是说对燕明瞬会被逐下山去的忧虑，促使青葵不得不来这一趟。

虽然她也不知道来这一趟有什么用。

而听到燕明瞬不以为意的回答，下意识的便接话说

“你想看书，日后流浪到了太清宗名下的道观，倒是可以报我的名号借你。”

燕明瞬翘了翘嘴角，从善如流

“那就提前多谢了。”

“好了。”

青葵咳了一声，不想和他继续这没意义的闲扯，抬头看去，便见人视线，又落到了书册之上，于是站了起来，一把将书压了下去，看着燕明瞬的眼睛，说道

“你到底要怎样应对几天后的考试？燕明瞬——你真甘心被逐出去？”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书被压下，燕明瞬抬眼看她，眼睛微弯，说道

“倒是你如此关心吾，却让吾受之若惊，怎么，你——”

“只是觉得就这样被逐出师门，让人失望而已。”

青葵打断了他的话，停了停，说道

“我有一枚大乘织灵丹，你——”

“好意心灵，但是不必。”

燕明瞬敛了笑容，颇为冷淡的说道

“不过胜一群废物，还不需要借助药物行投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