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阶下囚 第25章 自我

与此同时，顾晚烛同样在寺庙内看到了那个僧人。

那僧人同样说了那句话，而他的身旁早已没有沈雾燃的身影。.

顾晚烛的脸色很沉，显然一副怒到极致的样子。

没想到，他破了那个阵以后竟然没有出去甚至被拉入了更深层的幻境。

可从另一方面来说，又没有如此绝对，因为他在破除那个幻境的时候确实在某一瞬间到了现实。

他环视四周一圈，默默想到，看来是在哪一个瞬间被拉进来的。

看来这个妖有点本事。

转眼间，顾晚烛又想到沈雾燃。

那妖特意将他们分开，只怕是有意为之。

若这妖与沈雾燃无仇还好，若是有仇……

那麻烦可就大了。

顾晚烛暗暗想着，同时在乾坤袋拿出一张符纸将其燃烧。符纸烧完，冥羽出现在他面前。

冥羽本想说些什么，但见到顾晚烛的神色便闭嘴了。

顾晚烛递给他一个东西。

他定睛看去，是一朵九瓣莲。

冥羽一时不解。

顾晚烛见状解释道：“你拿着这个，去找沈雾燃。”

“找到他就带走，不要在这里久留，我去会会那个妖。”

冥羽没说话，似是在担心什么。

顾晚烛一眼便看出来他担心什么，便道：“放心，你在这里不受影响，幻境只会迷惑人的心智，你是神鸟，不会被影响。”

沉默片刻，冥羽才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必须在我找到阿燃的时候出现。”

顾晚烛微微一愣。

见他如此，冥羽没有说话，一脸认真看着他。

最终，顾晚烛笑了笑，点了点头。

冥羽接过他手里的九瓣莲，叮嘱道：“还有，那个法术，也不能再使用，若是……”

话音未落，顾晚烛打断道：“住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啰嗦。”

“……”

还不是为你考虑，你出了事，那位会放过我吗。冥羽暗暗道。

不过，这些他自然不会说，他不相信顾晚烛想不到。

顾晚烛没有明确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催促道：“快去找沈雾燃，找不到人你也不用回来了。”

冥羽无语片刻，后淡淡白了他一眼便飞走了。

顾晚烛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片刻，后手中出现那条鞭子。

他要把这个幻境，搅的天翻地覆。

……

另一边，沈雾燃在白雾里遇到了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现代的“自己”。

他一身休闲衣，短发乱糟糟的，再加上黑色方框眼镜，像极了他在现代宅在家里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自己，沈雾燃有种恍然若世的感觉。

他有多久没见到这样的自己了……

以至于，失了神……

那人慢步向他走来，和他对视，还是那个眉宇却对他来说很陌生，其中又有些许他看不懂的意味。

对方猛然抓住自己的手，径直道：“你跟我走吧。”

沈雾燃一愣，“走？”

对方点点头，“对，回我们的世界。”

沈雾燃闻言瞳孔骤然一缩，那人笑了一下，将他猛然拉过去，然后随手一挥，他在现代的种种浮现在眼前。

看着每天宅在家没有束缚的自己，沈雾燃僵在原地，什么都没有说，可他的眸内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人见他如此，莞尔一笑，再次闪现在他面前和他对视。

“如何，怀念吗？那样不受约束的自己，怀念吗？”

沈雾燃没有说话。

那人又是随手一挥，眼前的场景变成他在魔界的自己。

眼前是自己穿越到现在在魔界的种种，他跟在顾晚烛身后去参加宗门大会、见他和他在迷阵中遭难、见他因救自己变小、见他在拍卖会和梅庭霰互不相让……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发生那么多事了……

沈雾燃不由心道。

那人见他久久愣神，嘴角划过一丝得逞的笑。

追问道：“如何，要不要回去？”

他凑到他耳边，蛊惑道：“回去吧，再待在这里，你迟早会沦为最初的结局。”

说完，他将“沈雾燃”在地牢被虐待的种种挥手展现在眼前。

那人的胸膛靠上他的后背，在他耳边道：“你看，这是你最后的结果。”

“这样，你也不愿回去吗？”

沈雾燃闻言还是沉默，几秒后，他露出有些动容的神色，手里的拳头不断握紧，他缓慢闭上眼，咬了咬牙。

那人见状，心知自己的蛊惑有用，还想再说下去，沈雾燃忽然转身抓住他，眸内是坚定的。

他说：“不。”

什么？

他震惊的看着他。

沈雾燃抓的他死死的，“我拒绝。”

“你让我看的现代很好，那也是我的生活不错，但我不想回去。”

太孤独了，沈雾燃心道。

每天重复着一样的事情，没有人关心，没有人陪伴，亦没有人倾听自己的苦。

唯一的方法，只有不断找事情做消耗自己的精力，他做着一件又一件的事不断麻痹着自己。

那样，真的太孤独了，既孤独又残忍。

与其让他回去，再回到那种生活，沈雾燃宁愿留在这里。虽然顾晚烛的脾气不是那么好，做出的事说出的话也很意外，但是他并不讨厌他。

起码在这里，他有人陪，受伤的时候会有人关心。

沈雾燃抓着他，语气坚定的说道：“不管你是不是所谓的山神，亦或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谢谢你。”

那人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沈雾燃继续说下去，“谢谢你，让我看到现代的自己，也谢谢你，让我在某个瞬间忽然醒悟。”

“但是，我不会回去，至于我最后的结果究竟会不会是书中的结果，我自有判断。”

“现在，你该消失了。”

什么？

沈雾燃手中出现一叠符纸，对着他就是贴过去，在对方剧烈的挣扎下沈雾燃只得被迫松手，转身便想跑。

下一秒，黑曜出现将他缠住，沈雾燃顺势将符纸全部甩到他身上。

不过片刻，那人便消散在原地，所留之地，只剩一块木头。

黑曜看了看那块木头。

化木为真。

这只妖，倒是有点本事。

在他走神之际，沈雾燃已经走到他面前。

黑曜把头伸到他面前，沈雾燃抬手摸了摸，赞许道：“做的不错。”

黑曜在他脸上蹭了蹭，后变小在他手中，问道：“接下来，做什么？”

沈雾燃沉思道：“接下来，我们去找顾晚烛。”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黑曜听他所说，也没有反驳，便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正当他们准备动身时，一朵花飘到了沈雾燃面前——是一朵九瓣莲。

沈雾燃下意识把它接在手里，疑问之际，一道声音传来。

“总算找到你了。”

沈雾燃闻声抬眸，见是冥羽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收起九瓣莲，让冥羽落在自己手背上，淡声问道：“顾晚烛呢？”

冥羽没有回话，沈雾燃也不急，只静静地等他。

片刻后，只听他道：“他，在另一层幻境。”

“另一层幻境……”

沈雾燃呢喃着，思考其中深意。

所以，他们是在两层幻境，这才是被分开的主要原因吗？

沈雾燃想着，眉头不断紧蹙。

冥羽见状飞起来，用翅膀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安抚道：“你不用担心，他没事，他托我来带你出去，我自会做到。”

沈雾燃没有说话。

不知是听到这句话，还是没听到这句话。

冥羽也不在意，他答应了人，只需做到就好。

随后，他抬起翅膀便准备将沈雾燃打晕带走。

就在这时，只听“咚”的一声传来，刹那间尘土飞扬。

沈雾燃用广袖捂住口鼻抬手准备挥走空中飞扬的尘土，还未动手只觉腰间一紧，再回神，已在顾晚烛身旁。

再次见到顾晚烛，沈雾燃心里有种无意识的放松，就连精神也从一开始的些许紧绷放松下来。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顾晚烛并没有给他机会。

他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剑指向对面。

寒声道：“你输了，那么现在你该履行对我的承诺。”

“现在，马上放我们出去。”

话落，传来对方的一阵狂笑。

沈雾燃闻声看去，不出意外，那人应该就是所谓的山神。此时他一身黑衣破败，黑发又乱又脏，整个人显得疯疯癫癫。

他笑着，是那么疯。

“哈哈哈哈，顾晚烛啊顾晚烛，别以为我输给你就会甘愿认栽，不可能……”

他说着，猛然吐出一口血。

顾晚烛施法将他拖过来，手掐在他脖子上，阴沉道：“那就杀了你，杀了你，幻境自会破灭。”

说完，手更加用力掐那人的脖子。

那人不屑瞥了顾晚烛一眼，竟然没有挣扎。

沈雾燃看见他得逞的嘴角，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脑内忽然闪过一个声音。

“快阻止他！”

沈雾燃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去抓顾晚烛的手，当即道：“你不能杀他！”

顾晚烛转头看他，脸色很沉，明显对这举动不乐意。

沈雾燃一慌，吞了口口水尽力保持冷静，脑内刚想反问为什么，那人已经先一步回答。

“这个人有古怪，先别杀，先留着。”

“古怪，哪方面的？”

“全部。”

这下可轮到沈雾燃愣了。

那人接着道：“别杀他，我有办法。”

沈雾燃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选择相信“他”，于是，他原封不动的把话说给顾晚烛。

对方听后，顿了几秒，后把人扔到地上施法捆起来转身走到他身后算是默许了他的说辞。

他如此配合，沈雾燃倒有些不习惯，他摇摇头不再多想，走到那人面前，同时遵循着脑内人给他的指令。

“你将那朵九瓣莲拿出来放进他额间。”

沈雾燃闻言照做，抵入那人额间后，沈雾燃没再动作，因为“他”给的下一步指令是等。

沈雾燃慢慢的等，直到他进入一片陌生的地方。

那里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