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满意点点头,没错,自己这资质没救了,但还有燕微尘啊,他可是全文公认的天赋比男主高的存在,如今他修为未毁,届时应该能与男主一战吧。
“你一定要成为修真界最厉害的人啊。”季禾拉着他的袖子撒娇。
燕微尘眸光一闪,声音哑了哑:“为何?”
季禾总不能直说过几年有个家伙要来找燕氏麻烦,他哭唧唧道:“那么多人讨厌我,要是他们欺负我怎么办?”
燕微尘默然,看来季禾很没有安全感,他在心里悄悄记下,点头道:“好。”
“还有秘境,从今天起你一个秘境也不许落下。”
众所周知,男主之所以能成为男主,除了一身龙傲天的气质就是随处可见的机缘,各种大小秘境、悬崖峭壁、福天洞地都是做足了准备给男主送装备灵器、灵丹妙药。
说他走路上摔一跤都能捡到秘籍也不为过。
但是如果他捡到的那些秘籍都是用来打自己的,季禾想谁也笑不出来。
他们就是要做强盗,提前搜刮一圈,把男主的东西全都抢过来。
就当是为了天下苍生!
“没错!为了天下苍生!!!”
一道十分激动的声音炸在季禾耳边,炸得他想认为那是自己的幻觉都做不到。
“谁在讲话?”
季禾一眨眼,发现自己在一片虚白的空间中,屋子不见了床不见了燕微尘也不见了!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稚嫩的声音,让人不禁想起贴在门扉上的年画娃娃。
“你是谁?这是哪?”
“别激动别激动,你可以理解我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
穿着红肚兜的胖肚娃娃“嘭”的一声出现,额头贴在季禾脑门处与他大眼对小眼。
季禾愣住,竟没第一时间退开,“世界意识?天道?”
“嘘嘘嘘,不要乱说,我可不是那种无情的存在。”似是听见不得了的东西,胖娃娃赶忙捂住季禾的嘴。
季禾扯开小胖手,软嘟嘟的手感,季禾没忍住捏了一把。
兴许是这小娃娃看起来可爱无害,季禾放缓声音问道:“你想干什么?”
小娃娃叉着腰:“我想将这个世界拨乱反正。”
季禾后退两步,略带警惕地盯着它,它不会知道他自己是外来者,要将他抹杀掉吧。
似是听见季禾的心声,小娃娃飘到他身侧,伸出小短手拍拍肩膀,用一副老练的口吻说道:“放心,不会的,你还是我带过来的呢,我会对你负责哒。”
季禾:?!
“什么叫我还是你带过来的?”
季禾懵怔片刻,眼睛逐渐瞪大,“原来是你!把我拉进这书里,害我成了被人打被人骂的万人嫌!”
如果不是这小娃娃没脖子,季禾真想掐着他的脖子逼他将自己送回去。
“回去就别想了,你那边的身体已经死翘翘了捏。”
“你少给我装可爱!”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吗?”
季禾被他直接问沉默了,是啊,试问谁会想丢掉一个健康的男孩,他被丢弃到孤儿院,不过是因为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不但需要高昂的治疗费,医生还说他活不过十八岁。
什么不争不抢一辈子,都是骗自己的。
真相是他不能情绪激动罢了。
“所以我是在睡觉的时候……”
“是哒,梦中发病,身边又没人看着,可不就死翘翘啦。”
小胖墩头一歪,吐出舌头。
季禾动了动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胖墩还在叭叭个不停:“不过你放心啦,我把你带过来,当然不会让你身体在那边烂成泥巴,所以我用你的手机报警了,会有人给你收尸的。”
季禾听闻默了良久。
“……谢谢你。”
“谢就不用了,我们来谈正事吧。”
季禾看着它,忽地想到:“等等!原来的季禾呢?”
“哎呀,我把你带过来,总是要付出点代价,他作为筹码去你们世界玩去啦。”世界意识欢快地回答,说出的每个字都令季禾细思极恐。
一条生命,一个灵魂,不过是祂们手中的筹码罢了。
“这样啊,那就好,还活着就好。”
季禾强行止住深思的思绪,只要原主没有因为他过来而死去的就好。
小胖墩见他似乎调整好了情绪,把脸板正努力成严肃的表情,开口道:“我把你带过来,也算是给了你第二条命,更何况还有一具健康的身体,所以你应该好好报答我吧。”
季禾点头,他最怕死了,从小到大病痛的折磨,大大小小的手术,都是靠着一句不想死挺过来的。
“那好,我们现在来谈谈怎么挽救这个世界。”
“挽救世界?”
“对。”小胖墩一脸严肃,“我知道你了解部分剧情,依你看,这个世界最后的结局如何。”
江焰是原书男主,他没问江焰的结局,反而问这个世界的结局。
季禾思忖一番,不确定开口:“好像有点乱。”
江焰为了收集火种,把人界、鬼界、妖界、魔界搅了个天翻地覆,留下一地烂摊子潇洒转身祸害仙界去了。
“何止是有点乱,那个疯子,去仙界得知真相后彻底疯了,他抢了仙界的蓬莱燚,集齐七大火种把五界都烧穿了。”
提起江焰做的好事,小胖墩气得牙痒痒,手脚在空中乱舞。
“真相?什么真相?”对于世界的结局,季禾对他口里提到的真相更感兴趣。
“你自己看吧。”
小胖墩没好气地一弹指,一道流光顺着他的指尖没入季禾脑门,紧接着,一段接一段的文字如流水在他眼前飞速划过。
只一刻钟季禾便完整看完其中记载的故事。
季禾看完,头晕晕的,满脑子只有两个字:悲剧!
彻头彻尾的悲剧!
太惨了!
男主江焰,出生时逢灾年,村里大旱庄稼枯死,饿得不行的村民从啃树皮吃黄土到易子而食,尸骸千里。
记忆中他的母亲枕边常年放着柴刀,夜夜惊梦睡不安稳,也造成他往后多忧多疑的性子。
幼年时又逢大疫,连天的恶臭熏得人失去嗅觉,痛苦的哀嚎从早到晚钻入他耳中,直至从他嘴巴里钻出来。
那时他无时无刻不在想,都说世上有神仙,为什么没有神仙去救他们的村子。
这场大疫,诱发了他心中无底的恶。
再到青年时期,他母亲死之前,那双比不得墙角柴火粗,布满黑疮的手死死抓着他,像得了疯牛病的疯牛,赤红着眼几欲瞪裂眼珠子,反复嘶吼着:“去找你父亲,去找你父亲……”
他这才知晓,原来他能从大旱与大疫里活下,是因为他体内流淌着的他父亲的血,一半的神血。
他的父亲,在神界。
他要去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