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这一行人又上路了,赤曜吃了几颗果子后说:“沈兄,昨晚我忘记和你说过了。有个修士和我谈起了那个南渝国前皇后,他说皇后名唤白离,与南渝国皇帝多年来鹣鲽情深,名声也一直都挺好,贤名远播。”
“他还说多年前民间有个传闻,当时传的挺凶的,官府都出动镇压了。”赤曜嘴里被果子塞满了,说话时像个仓鼠,“他们说这个白皇后在位几十年仍旧青春美貌,八成不是个人。”
沈棠筠见他吃的香,拿了一颗塞进嘴里,酸的他精神了不少,“难道是个妖怪不成?”
赤曜头如捣蒜,“对对对,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白禹听后嗤笑一声。
沈棠筠拿起一颗果子塞进苍昱嘴里,还坏心眼的问他甜不甜。苍昱面不改色,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头。
见他没什么反应,沈棠筠觉得捉弄失败,有点意兴阑珊的,又去看白禹,“笑什么?莫不是你知道什么内情……还是白皇后与你是同族?”
闻言,白禹转过眼,盯着他,“我与你们是同样的目的,莫要总是旁敲侧击的试探我。凡界的传闻而已,他们说你就信?就算是妖界的人,就一定与我是同族?你怎么不说是蛊雕,赤鱬,婴勺他们?”
“聊天而已,别紧张。”沈棠筠指尖捏着青色的果子,漫不经心地道:“毕竟你和那位皇后姓氏一样,我不免有此设想。我随口说说,你别放心上。”
白禹哼了一声,闭眼假寐。
*
沈棠筠以为迷雾森林会是那种阴森恐怖,伸手不见五指的枯木林。但到了森林外围后,却发现这里与他所想的半点也不相同。满眼青绿,莺歌燕舞,生机勃勃的气息扑面袭来,半点诡异都没有。
不过越是美丽的地方越危险,毕竟传闻中的迷雾森林可是会吃人的。
恪王站在最前方,温声道:“大家进去后,烦请保重自身,切莫受伤。本王在此,谢过诸位了。”
修士们被他的态度弄得受宠若惊,连连应声。
怀古道长往他们这边凑了凑,说:“这里危机四伏,小友们可要保护好自身。”
赤曜重重点头:“好。”
沈棠筠下意识去抓苍昱的袖子,却抓了个空,紧接着一只宽厚修长的手掌握了上来。他的掌心灼热,有薄茧,牢牢将沈棠筠的手扣在掌心中,“这里有古怪,拉着些,免得进去后不在一起。”
只想拉着袖子的沈棠筠欲言又止,最后嗯了一声。
踏入迷雾森林时,眼前的景色开始扭曲虚幻,眼前闪过一团白光,等进来后除了苍昱,其他人都不见了。
“还好牵着了。”沈棠筠松开他的手,将神识蔓延出去,却发现自己的探测只能在一丈之内,再往前便寸步难行了。分身能力就算比不上本体,但这里到底只是凡间,居然能阻挡自己的神识。
苍昱不着痕迹将手背到身后。
“我觉得这里有股熟悉的气息。”泽司飞出来,鼻子耸动,在空气中嗅着什么,“这里有我认识的人……或者东西。”
沈棠筠脸色有些肃然,泽司活了几万年的神器器灵,它所熟悉的怕是会很棘手,无奈笑了下,“这年头的工作太不好干了。”
“阿棠,有人来了。”
沈棠筠的注意力被来人转走了,并没有去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谁……赤曜?”
前方迷雾中出现个人影,走近些才看清对面是谁。对方看见沈棠筠也很惊喜,如释重负松口气:“沈兄!可巧在这遇到你们!我进来后发现你们都不见了,吓死我了。”
沈棠筠见到他平安出现在这也很高兴,笑容可掬地道:“那你可得跟紧些,别一不小心死在这。”
“沈兄真会说笑。”
“我可没说笑,我是说真的。”沈棠筠眼含笑意,意味深长地说:“说不定下一刻,你的头就会被我砍下来。”
赤曜嘴角抽搐了下,搓搓手臂,“沈兄你这玩笑可太瘆人了。”
沈棠筠和善的笑:“有时候吧,玩笑可能不是玩笑。”
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赤曜在前面走,沈棠筠与苍昱并肩走在后面。走了一段路后,赤曜突然喊了声等等,蓦然回头,神情出现短暂的诡异扭曲,他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异样,“对了,我方才进来时被传送到一个地方,那儿有个祭坛看着十分古怪。”
沈棠筠接他的话:“那你还记得在哪吗?离这里有多远?”
“可能是在……”赤曜看看四周,无奈摊手,叹气,“这里雾气太重了,我分辨不了方向。”
“简单。”沈棠筠话音落下,苍昱身上就迸发出黑红色的炽热火焰,席卷向四周,几丈之内,雾气被灼烧殆尽。
火焰没有绕过赤曜,他被腐蚀性极强的炽热火焰轰飞出去,撞到石块上才停下。无论如何打滚或施法,那身上沾染的火焰就是无法熄灭。他狼狈不堪的喊叫,“沈兄!”
沈棠筠满脸惊讶说不好意思,赶忙让苍昱把火焰撤走,“抱歉抱歉,失手了。”
赤曜衣服被烧毁不少,手臂渗着血露出森森白骨,爬了好几下才从地上起来,眼神怪异又有点愤恨,“这火焰好生厉害。”
沈棠筠不解的问:“你们金龙族的赤龙炎也很厉害,为何方才不用?”
他动作一顿,羞愧的挠挠头,“我忘了。”
沈棠筠了然颔首,打量他,冁然而笑,“我瞧你也是个健忘的人,如此重要的龙皇剑都弄丢了。这若是让你师尊知道剑丢了,你这层皮怕是都要被扒下来。”
赤曜没什么耐心的摆摆手,“剑而已,丢就丢了,日后再弄个更好的,我师尊不会那般小气。沈兄快随我走吧,一会这雾气再聚拢而来可就不好了。”
沈棠筠赞同他的话,“说的是。”
也不知为何,随着赤曜所指的路走下去,天色飞速晦冥下来。四周云迷雾锁,无星无月,走到一处山前时,雾气都变成了阴森森的绿色。
沈棠筠算算时间,忽然乐了,“我与你分开连一刻钟都没有,你竟然能从这走到我那里。你不是说忘记用火焰驱散迷雾了吗?这看不清路……你是怎么走的那么快的呢?”
“赤曜……或者阁下报下名号?”
站在山前的赤曜缓缓转过头,露出诡异瘆人的笑容,人皮血肉迅速脱落,化作一具身缠鬼火的白骨。
随即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山壁中缓缓爬出无数皮肤泛青色的尸体。它们没有意识,身体呈现不自然的扭曲,发狂般的冲过来。
“他不装了。”沈棠筠意兴阑珊的耸耸肩,“没意思。”
沈棠筠单手结印,紫金色光罩隔绝奔来的凶尸。他偏过头,向苍昱扬了扬下巴,“诸忌大人,能不能护一下弱小无助的我?”
他眼角余光瞥见从地底爬出一具尸体,眼皮都没动一下,一脚将尸体的头骨踩成齑粉,“真的好可怕。”
飘在旁边的泽司:“…………”
苍昱从善如流地说:“嗯,我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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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