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安一群人刚走到凌阳,不上晚自习的学生就开始侧目纷纷,交头接耳。
镰刀十分享受这种注目礼,笑的得意:“我很期待看到他们校霸被收拾时候的表情。”
木头摩拳擦掌,也很激动,“老大这口气,终于能找回来了!”
“镰刀哥,我看老大好像心情不佳啊。”走在后面的一个小弟暗搓搓偷看校帝,小声说。
镰刀拍了下他的头,“废话,你见什么时候老大笑过。”
“哦……”小弟没敢说,平常校帝冷着个脸,但也没像现在这样明显阴沉冷淡啊。
一路走过来,他们后面的觑着校帝,没人敢随便说话。
镰刀瞟了眼遆景,想了想,叹了口气也没说话。
余飏倒是走了上来,调侃道:“不知道以为你是被寻仇的。”
遆景扫了他一眼。
余飏耸耸肩,看他心不在焉,忽然道:“你不会说寻仇就寻仇,是为了那个男生吧……”
余飏笑的风流,“不敢相信,你喜欢人后是这个样子。”
遆景眼皮微挑,“你很闲?”声音冰凉,似乎连他都要揍。
余飏无辜的摆手,“行,我闭嘴。”
遆景走到校门口,没什么情绪的说:“你们守着吧,我离开一下。”
“老大你去哪?”镰刀插话,以为老大去别的地方勘察,不放心的问:“难道凌阳还有什么能逃跑的地方?”
被喊来传话的高一男生听见这话,立马谄笑着走过来,“我们学校侧面还有一堵墙,挺高的,一般没人敢翻。你们要是怕校霸在那逃了,等会我找几个认他的,陪你们的人堵在墙根那。”
高一男满眼崇拜的看着校帝,靠近他小心翼翼问:“校帝你看可以吗?”
一个凌阳的,姿态可谓低到了尘土里。
遆景完全没理他。
高一男讪讪,眼里仍笑的谄媚开心。
“校霸欸,这么多人来了,他还好意思逃?”镰刀蹙眉,“这家伙怎么成为校霸的,靠不要脸吗?”
木头不放心,“那就派几个人去,万一真溜了,怂货!”
“别跟来。”遆景蹙眉,扭头对众人吩咐,随后冷漠离开。
几人呐呐,木头问:“老大……他不是不认识校霸吗,他去干吗?”
余飏浅笑了一声,微妙道:“谁知道呢。”
遆景往翻墙处那边走着,心里窝火,不知怎么的,他就是不想看到一群人堵在这里打架,好像会玷污了这里似的。
从热闹的校门口大马路走到偏僻居民区,四周黑暗,隐隐有蟋蟀声,衬着四周极其安静。
遆景翻上墙坐下,看着教学楼的方向,顿了几秒,低头摸出手机。
聊天页面依旧很干净,像是从未有那人存在。
一会,镰刀消息弹出来,说话传到了,人没出来。
遆景眼里阴翳上涌,最近几周反反复复的怒火在这一刻燃烧到了极点,又让他回想起了胳膊被打断的那晚。
一个不曾露面的男人,挑起了他的狠虐念头。
似乎只有这样,他最近的所有烦躁才能发泄。
又坐了一会,估摸着下学了,镰刀他们应该也拦到了人,遆景按着墙壁起身。
手刚落到灰砖上,远处过来一个黑影,踩着草丛发出沙沙声,步伐快速往这边走。
遆景手一顿,眼里满满的阴沉戾气。
呵,好一个校霸,看来还真是要逃了。
遆景冷笑,俯身看着走过来的黑色影子,准备跳下墙像那晚一样,打他措手不及,退无可退。
与此同时,那人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他摸出手机,亮光照到他清秀帅气的侧脸。
他很熟悉,就在几分钟前还在想。
遆景偷袭动作停下,转而跳落在墙根。
尤瑕还未接电话,铃声响个不停,他却警觉抬头,“谁?”
遆景从黑影中走出来,眼神冷清,嘴微微抿着,带着几分嘲意看他:“你说呢?”
尤瑕看到他,呼吸乱了一下。
手机来电还在吵闹的响着,四周黑魆魆一片,在极其安静中的氛围中,音乐过分刺耳。
尤瑕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安然下来,侧身接起电话。
遆景嘴更绷紧,靠着旁边的树,抱臂看他,面无表情目光审视。
尤瑕不知和谁打电话,声音非常温柔,嘴角还时时挂起笑容,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样子,偶尔倾听对面说话时,还会扭头与他对视,嘴角的笑挂着来不及垂下。
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如他初见他时的乖巧,又不失似有若无的凌厉。
遆景冷冷看他。
尤瑕似不经意,嗯嗯回答着那边,低头躲过了遆景目光。
他从没见过遆景在他面前,如此冷漠不羁,锐气张扬。
挂了电话,尤瑕回头看他,遆景依旧凝视着他,不发一言。
尤瑕没说话,直接翻墙离开。
刚落地,旁边同样落地声,接着有人拽住了他的手。
“去哪?”遆景问。
尤瑕:“放学,回酒店。”
“不是住校吗?”
“有事处理。”尤瑕说的含糊,然后他笑的奇怪的回头问他:“你呢?不是传闻校帝要来我们学校抓人吗?”
遆景:“抓到你更重要。”
实话,看到尤瑕那一瞬,他就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可能他都没意识到,他一直在等什么。无法反驳的是,看到尤瑕的时候,他的呼吸确实乱了一秒。
尤瑕撇开他的手:“祝你打架顺利,校帝威名远扬。”
遆景看着他冷漠背影,回头看了眼校墙,随后利落跟上尤瑕。
一前一后,两人不曾交谈,要不是进同一家酒店,同一间房,几乎让人误以为这是两个同路的陌生人。
关上门,尤瑕掏出书包里的女装,拿着进浴室。
一个手臂拦在浴室门前,遆景眯眼道:“直接做?”
尤瑕:“你试试。”
遆景:“信不信我进去办了你。”
尤瑕好整以暇,“想进就进来。”
说完,他拍开他的手,走进玻璃浴门,很快淋浴声响起,热气很快上溢,湿气氤氲,水珠四散,朦胧雾气贴上玻璃,修长健美的身材若隐若现。
遆景砰地摔上浴室门,冷脸走开。
一会,尤瑕擦着湿发出来,身上已经换好了衣服,他穿的是一件正红色长裙,没过膝盖,下摆处露出裸白色肌肤,透着红润还有几分湿气,漂亮吸睛。
裙子三层,外面是一层蕾丝薄纱,红纱细褶子,绣着漂亮的绣钻、亮片、珍珠、水晶,像一朵朵盛开的繁花,光彩夺目。肩部薄纱,软化了肩膀的硬挺,肩部线条漂亮修长,挺立脖颈像个骄傲小天鹅,版型贴身,勾勒着腰身,衬得人极其有气质。
这是一件很仙的裙子,但是穿在尤瑕身上,丝毫不会违和,反而令人眼前再次一亮,视觉享受异常愉悦,似乎不管他如何任性,如何让他暴躁心烦意乱,也总能在下一秒带给他压抑不住、呼吸紊乱的心动,让他无可奈何又忍不住宠溺连连。
他像一个小宝藏,永远有挖不尽的惊喜等着他。
只是这似乎是个潘多拉魔盒,还不属于他。
遆景起身,拿过他手里的毛巾,把他按在床边,帮他擦拭沿着头发往下滴的水珠。
尤瑕随遇而安,指着书包说;“把包里的丝袜递给我。”逃跑前尤瑕回了趟寝室,趁着今晚不住校,既然花了酒店钱,就必然得去姐姐那逛一圈。
刚才那通电话就是姐姐打的,说好久不见,想他了。
尤瑕哄骗说自己很忙,实则换上女装去见她。
遆景起身,将包直接拎了过来,丝袜给他,“还要什么?”
“擦头发吧。”尤瑕顿了下说:“一会要戴假发。”
尤瑕坐在床沿,遆景跪坐在床上,帮他擦着湿发,从他的侧脸看过去,刚好能看见尤瑕踩着床头凳,缓缓往腿上套丝袜。
裙子被他往上撩起,裙摆像一条鲜艳红丝带,包裹着他白皙漂亮的修长双腿,丝袜是肉色的,透着几分性感迷人,上面白皙皮肤又禁欲高冷,极致的反差,在他身上交融又不矛盾。
下摆不断被他往上推着,红丝带像紧紧捆绑在他的漂亮腿根上,蹂|躏的、碾压的、肆虐的,在眼前荡来荡去,如火烤的红玫瑰,漂亮惊心,勾人心魄。
下一秒,天旋地覆,遆景跨坐在尤瑕腰上,双手钳住他双臂,整个人就埋了下来。
啄吻不断攀沿,温度逐渐上升,身下的人却是纹丝不动。
遆景忿忿的咬了口他的下巴,循着吻上他多次错失的薄唇。
在亲吻落下前,尤瑕冷眸侧脸,看着质地很硬的白色床单,没有感情的说:“不接吻,想做,就在下面。”
遆景眼里顿时闪过一道凶狠,伸手擒住他下巴,看他的目光充满戾气,“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尤瑕抬眸直视他,不同于身上人的暴戾,他的眼神平静,“我想你够聪明。”
“呵。”遆景嗤笑了一声,“怎么,觉得和我没意思了?”
尤瑕点头,“我可不是要找无微不至的伴侣。”
遆景动作一顿,不敢置信,“你躲我,就是因为过度的关心?”
“看,我就说你是个聪明人。”尤瑕说:“你过线了,至少我的提示很明显。”
遆景怒不可遏,不敢相信这三周的冷落是因为他的热切。
他第一次关怀别人,竟被如此的戒备和忌惮。
“呵呵,就想做炮友是吗?”遆景起身,双腿还岔开在他腰间,居高临下,冷笑看他。
“是。”尤瑕面不改色。
与遆景见的第一面,尤瑕就看出他是个同,遆景看着他笑的目光,流转又风情,毋庸置疑也是头机敏的狼。
第二次偶遇,才是两个觉得对方刚好和自己胃口的狼人之间开始的周旋和征服戏码。
只可惜,尤瑕很快就对这个难得对自己口味的人,没了野心。
乐小归的事,让尤瑕一度想要顺水推舟,将遆景对他的征服和欲|望变为彻底喜欢,最后让他重重一跌,玩弄感情于股掌之间。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是尤瑕的做人准则。
只可惜,遆景闹乌龙,他进了医院,昏前遆景的担心和真诚,让尤瑕开始犹豫,进退难度,所谓的报复戏码也变得索然无味。
已经断了胳膊,他不想再纠缠下去。
只是他忘了,他招惹的人,同样是个狼人。
遆景的校帝之名,从来不是浪得虚名,只是尤瑕没放过心上而已。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炮友之间的几个小情趣,不过是做戏般的嘘寒问暖,你也能当成喜欢?”遆景冷笑着从他身上站起来,“我倒不知道,你喜欢直接开房做,你若早说,我们也不会发生这种可笑误会。”
如果真是这样,两人只怕第二次见面就什么都发生了。
“是误会就好。”尤瑕没再多说,指着门口,“你走吧,想做我会直接找你。”
遆景阴沉着脸,“不必了,看来我们之间的嗅觉也没那么灵敏,既然是两个1,就不用再联系了。”
说完,遆景扔下毛巾,看也不看他,开门利落离去。
门被摔上,房间内剑拔弩张的热烈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刚才还觉得热的脚踝,此时也变得怕冷起来,薄薄一层丝袜,凉风渗进来。让尤瑕忍不住缩了下脚指头。
尤瑕安静低着头,似乎在思索着要不要换掉这丝袜。
夜半三更,尤瑕穿着裙子从医院出来,路上就碰见了几个喝得醉醺醺的流氓,“美女,这腿好漂亮啊,来让哥们摸几下啊,哥哥最喜欢扯丝袜高|潮了……”
尤瑕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冷脸就迎了上去。
尤瑕以前常被人骂阴森森,像个黑白无常不知不觉的搞死人,就是个咬人不叫的狗。
打人从不会像现在这样张扬狠厉,冲动狠极,暴躁冷然,如此外露的暴戾和阴冷,简直不像他。
第二天尤瑕顶着眼角的一点小伤回学校,就听廖飞舟尖叫着问:“你怎么受伤了?难不成你还是撞上那群人了?!”一惊一乍,房顶都快让他掀了。
尤瑕白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廖飞舟又急急拽着他,“先不说这个,我有个更重要的猜测告诉你!”
尤瑕被他拖了出去,“说……”
刚张嘴,廖飞舟又尖叫起来,比刚才看到他受伤还要惊恐激动。
他扔下他,拽着从楼梯口拐上来的乐小归,“我去,今天是怎么了,你怎么也带着伤!”
尤瑕听到这话,转身看过去,乐小归刚好看过来。
脸上青肿,嘴角贴着纱布,看到他蹙眉看自己,手偷偷藏到后面,尤瑕还是看到了上面摩擦的伤痕,应该是地面磨的,不止一次。
尤瑕冷下脸,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乐小归嘴抿了抿,笑的惨然。
“说话。”尤瑕沉眸,对乐小归都没了耐心好脾气。
乐小归嘴嗫嚅,低声问:“瑕狗,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尤瑕碰他的手颤了一下。
乐小归摆手,对他笑的很无奈:“我就比较惨,喜欢了一个畜生。”
朋友们,还在掉马的路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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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