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的腕表上的消息不断,孟禾发来一个链接,附带了自己的一些解释说明,其大致内容是搜索引擎上对‘光耀’这个公会的大致介绍。
光耀,是公网上显示出来的整个恶之都中规模最大、人数最多的公会,是这一整座城市中“向阳”的一角。
现在外城的“光耀”只是内城那个的一个分会。最先创办这个公会的会长依靠个人强悍的能力成功吸引了一批人的追随,这批人也就是现在“光耀”总部高层委员会的那五人。他们几人从外城通关无数剧本,提升到一定经验等级后进入内城,随后又成功在内城立足。
他们建立了“光耀”,领队的人成了会长,跟随的人组成了高层委员会。“光耀”打出了“光明前路,照耀未知”的口号开始发展壮大,招揽了无数人加入其中。
成员一共分为五级,公会会长不属其列,一级为最高管理层,五级最次,三级是外城“光耀”分会的最高管理层。
“怎么那么中二?”
季斓阅读到这,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
林则安捏捏她的肩膀:“好啦,继续看了。”
光耀这个公会实际公开放在搜索引擎上的信息少之又少,唯一在这个正经官方搜索引擎平台上摆着的也就是光耀里那个神秘又强大的公会会长的代号。
鸢尾。
介绍下面跟着的帖子则是执行者对光耀公会的讨论。褒贬不一,但总体来说褒扬是大多数。孟禾信息中跟着的话则是就着讨论度高的几个问题进行了解释。
比如:
“光耀分明就是在打着正义旗号敛财,它的会员费是天价,连入场券的要求都如此高昂,分明早就设下了屏障,让普通人压根没法负担的起!”
对此孟禾的解释是:“公会又不是慈善机构,它的运转与维持都需要通用币。对于实力足够强的执行者,只要通过考核就能省去会员费成为四级会员。当然,日后还是要半年收取一次费用,而且费用比等级低的成员要多。
关于等级低的、进入‘光耀’成为其中的成员,我们公会将会包揽这些实力较为孱弱的人基础的生活费和基本医疗物资的供给,直至他的‘死去’。我们公会有那么多成员,这些都是支出。我们可从未打着‘救人救世’的旗号,只是做着无愧于心的事情,坚守我们的底线,不需要他们给我们扣高帽。”
再比如:
“我我我!我就是光耀的一个成员,我要揭发光耀的内幕!每半年就要收取一次昂贵的会员费,不然就把你赶出去!而且这里的资源都是按能力强弱来分配的,难道实力弱的就该死吗?”
对此孟禾再次表示:“公会不是慈善机构。我举个例子,半年一次的会员费比上我们每月对实力最弱的人提供的基本通用币和医疗物资、食物加起来的价值要少的多。”
这段聊天记录还跟着一份具体的账目明细,从她的语气中不难看出,她真的很不满于这些言论,并且似乎对光耀信心十足
关于一些不利的言论,季斓还没开始问,孟禾就一一给了回复。综合来看,如果季斓真的打算想要加入公会,那么这个公会绝对是不错的选择。
季斓看完后,孟禾那边好像也等久了,“正在输入中”那五个字在光屏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发来一句:
“所以,你要加入光耀吗?”
对此季斓看看了眼林则安,得到一个安抚的笑容后轻快地打着字表示:“我们还是好好当朋友吧,如何?”
孟禾懒懒散散地瘫在木质的躺椅上,磨砂的窗户都能把外面的光线挡的干净,没多久又嫌暗似的把腕表点开了。她的视线盯着光屏上收到了季斓的信息,又转过脸跟端正坐在旁边的许舟岸对视了一眼,然后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不来。”孟禾清秀的脸庞露出些许沮丧的表情,“是我哪里没说好吗?可我真的还挺欣赏她的,她真的不能来我们公会吗?”
许舟岸安抚道:“或许人家就喜欢单打独斗呢?这是强求不得,我们总不能绑着她来我们公会吧?”
孟禾嘴角微微下撇,对外的那种正经已经消失无踪,苦着脸嘟囔着:“嗯,我知道。但她真挺厉害的,演技在[美人皮肉]那个剧本里骗过了我,观察力强,脑子又转的快,做事也果断,但心又不坏,多好!”
许舟岸笑着站起身,从手边的矮凳上拿起一个深蓝色的文件夹:“好了,我去做入会培训的教案了。”
孟禾嘴角抽搐了下:“我的好老师,能不能放弃你那破教案……那些话我们都讲过多少遍了,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许舟岸眉梢一挑,垂眸看她的同时笑眯眯地调侃道:“这位同学,当初快期末考试的时候你可求着我把教案给你看的,还口口声声说是‘救命良方’呢。怎么,现在嫌弃了?”
孟禾羞恼地从椅子上一骨碌站了起来,没好气地揪住了他的耳朵:“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你五年前故意吓唬我,说我要挂科的事情了。”
理科男腹黑的刻板印象都是因为这个混蛋被打破了,因为这个文科男也是相当的腹黑,可恶至极!
许舟岸忍笑求饶:“错了错了,饶了我。我真要去做教案了。”
孟禾哼了声后松开手:“去吧去吧。”
许舟岸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季斓这边还在通过搜索引擎研究外城的情况,林则安则注意着时间提醒她该休息了。
就这样到了约定的时间,季斓和林则安一起来到了他说的及雨咖啡馆。
很难想象在这种地界能让路子然找着一个这样的地方。
这是一个露天咖啡馆,色调复古,楼下只有一个前台和几张圆桌搭配着靠椅,踩着木质的旋转扶梯上去就是另一片喝咖啡的地方。但路子然选的位置是在室内。从季斓的角度看过去,纱窗被不知道从哪儿流窜而来的风吹动,露出外面景致的的一角。
栏杆外的不知名树种斜斜探过枝桠,铸铁栏杆爬满了常春藤,叶片缝隙里漏出这座城市共通的灰白粗糙水泥。
角落那架老钢琴的漆面剥落成斑驳地图,琴盖半开,无人弹奏的旋律化作铜铃,悬在屋檐下等风经过,吊灯亮起琥珀色的光。
不过,没有阳光的地方也能长出常春藤吗?
季斓有些费解地想。
路子然端坐在深棕夹浅绿的藤编的露天倚上,同材质色系的圆桌上放着三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中央还摆着几盘马卡龙。
他听到脚步声,笑吟吟地抬起了头看向二人,略微颔首:“多谢赏光,请坐。”
虽然知道路子然其人热衷演戏,一人千变,但季斓还是不太习惯。她摇了摇头,拉着林则安坐在她旁边,开门见山道:“事先声明,我不会加入你的组织,如果你有任何要游说我的意思就可以歇了,我们现在就走。”
路子然用长勺轻轻搅动着自己的咖啡,闻言失笑着摇了摇头:“我真的没有这种意思,就像短信里说的那样,我只是想和你和你的……”
他将目光转向林则安,季斓也不隐瞒什么了,利索接话:“这我男朋友。”
林则安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路子然眉梢一挑,笑意不改,从善如流地接话:“跟你和你的男朋友道个歉,对我们组织那几个冒失鬼的莽撞行为表示足够的歉意,还想跟你交个朋友,仅此而已。”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纤长的手指搭在盘子边沿,将浅粉的马卡龙又轻又快地推至林则安眼前,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笑意很柔和:“尝一尝吗?”
毕竟是人家好心,季斓见林则安看向自己,率先捻起一枚马卡龙自己尝了一块,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才拿起一块喂给林则安。
路子然将她警惕的动作尽收眼底,没对她的警惕发表意见,反倒是因为这过于腻歪的投喂动作产生了一种被撒狗粮的小小怨念。他眼睛飞快地紧闭又睁开,最后心里轻轻切了声,挪开了视线。
“还不错。”
季斓给出好评,路子然保持微笑:“那就好。”
两边沉默了一阵,有点尴尬。季斓对社交上的沉默只觉得头皮要炸开,率先发问:“路子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在剧本里把你勒晕了过去,在剧本外的审理堂上也让你和你的队友输掉了比赛。从这些事上看,你应该讨厌我才对,怎么现在却是示好和招揽呢?”
路子然似乎没想到她会主动破冰,愣了下然后开了个小玩笑:“我看起来很像是那种小心眼的,而不是没心眼的吗?”
……光看脸确实挺没心眼的,但你经过你剧本里那一遭和现在这周身的气质谁觉得你没心眼啊。
他也没等季斓回他的玩笑,笑吟吟地把话题掰了回来:“一种感觉而已。”
“我觉得你值得我结交,还有……”
我们是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