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道君百年前 第8章 第 8 章

沈家这场宴席摆的不大，更多的就为冲个喜和接风洗尘。阿晦本身不大爱热闹，宴席清净幽雅，阿晦同师兄弟围在一块吃喝说些这次去历练的见地，也是颇为有趣，阿晦难得松下来。

沈远安和沈念芸自引气入体，对这类闻所未闻的奇闻逸事格外好奇，从自己小案也凑过去，十来个小少年就挤在两个案牍后聊的热火朝天。沈念芸还小大部分都听不懂，窝在阿晦怀里睡着了。远处寒暄的大人们都吃了点酒，沈自山酒易上脸，红着一片看的少年人的热血也开心，吩咐搬了个更大的矮桌给少年人们围着坐，又上了牛乳和一些零嘴。

个个两眼放光，感谢接踵而至的倒在沈自山身上，砸的他更为晕头。

沈自笑乐道：“少年人就是活泼，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呢。”

君随不苟同：“少年人是朝气，我们不也年轻，嘉旭哥这话就狭隘了！”

沈自山笑的更肆意了：“子瑜这是觉得自己不够忙？叔父来信近日就要到东临了，这种喜事相信叔父也很想听。”

“嘉旭哥别！我爹那满脑袋钱，我可不想变成浑身铜臭味。”

君随忽的想起，自储物袋中取出一坛泥盖封的酒，道：“延青，今儿刚好这酒你必须尝尝！”

洛延青放下著筷乐道：“你不会是就想拿这酒打发我吧？”

“你再贫你别喝了，我几时这么小气过。”君随瞪了一眼洛延青，倒了一小杯递过去，“这酒后劲大不太适合多饮！”

洛延青小酌两口，眼睛登时亮起，道：“果真，你还记得我好松山上的那口，这酒如果流通必得风靡。你这经商头脑也不差啊。”

“真想把你舌头也搅了。这酒工序繁琐，材料索取极难你必能尝出来，我称它为霜焰。而且究竟多少坛不知道，酿了十数，一二开坛失败，这是目前唯二成功的，剩下的也不过一手之数，还是未知数。”君随剜了一眼洛延青。

洛延青摩挲着酒杯：“你何不试试佐入一味岩泉伴生的叶髓？”

君随想了想，一拍大腿赞道：“可以试试，酒情侣，叶髓滚热郁香。”又摇头“算了，当时的用的一味特殊材料已经是世上仅存，如今再是难寻，现在开坛填料也没可能。”

洛延青道：“既如此也是命运使然。”

洛延青又给自己满上，君随想制止上来，宫徽沁搀扶着到了。

众人纷纷停下致礼，洛延青瞧着主角到了就起身主动去扶宫徽沁入座，自袖中取出一葫芦给宫徽沁倒一杯清泉。

宫徽沁受宠若惊，想推迟就听洛延青道：“夫人莫要推迟，相信我这水对夫人身体是有好处的，若夫人认延青是君随挚交，那夫人也不愿君随为难吧。”

宫徽沁只得作罢，回笑着喝下去，沈自山凑过去偷偷拉过手捂着，调笑两句。洛延青坐回席上又吃了些酒。

席上一度有些微妙，热闹一直在，沈念芸也玩的尽兴，可是她就是觉得洛叔叔看着不开心。沈念芸从抱着她的姐姐的怀里挣开，哒哒跑到洛延青面前，洛延青奇怪地放下手中酒杯看沈念芸。

沈念芸在洛延青伸出的一手的间隙里钻进他怀里，又转了个个就这么给自己换了个靠垫。这一连奇怪惹的大家一脸笑声，洛延青也忍不住失笑，心中那股郁结散去不少。

沈自山笑道：“小女和犬子是真的喜欢道君呢！”

洛延青道：“那确实是缘分了，我也很喜欢两个小家伙。”

沈自山道：“先前一直没得问，道君的徒儿是否在？”

阿晦起身要回话，洛延青站起身开口：“有件事可能会让沈兄与夫人愤怒，延青不敢让阿晦心安理得接下谢，可这事不得不说。”洛延青顿了顿，揉了把沈念芸脑袋，满眼柔和。

沈自山和宫徽沁不解。

“我大概知晓一些沈家的传言，但……这事不得不说，我有意收远安念芸为徒，虽说难以置信，可他们都已然引气入体成功且天赋极佳。”

沈自山惊诧，洛延青肯定地点头，给沈自山再度传达确是如此的信息。

洛延青起身，倒酒举起：“这杯是对沈家的赔罪，无功不受禄，此事是我之错，功不可相抵。”

仰头饮下再斟：“这杯是我明知如此情形依旧胆大妄为想收徒的赔罪。”

再饮再斟：“这杯是…敬，恭喜沈兄与夫人寻回爱子，身体康健。”

洛延青酒量不算深，虽不至于一杯倒，但也撑不了多少，更别提是霜焰这种后劲极强的，这会洛延青也意识到有些晕头，不然这种冲动话是如何都不可能说出口的。

沈自山略局促尴尬，宫徽沁也沉默的低头着。

僵持许久洛延青开口道：“延青莽撞，兄嫂勿怪。”

沈自山还是有些踌躇，宫徽沁便打起圆来：“延青先坐，这事是好的，但具体还是待明日后再详谈吧。”

洛延青昂首，坐下又逗弄起沈念芸，阿晦同沈家人交谈洛延青听不真切，酒劲上来，人迷糊的原地就是睡过去。

大抵是消息传开，沈家来了很多自请登门的人，沈家人缘也着实好，沈自山不好拂了他们好意，着人出去找客栈人赶忙制菜送来，席面临时增设。

因着是临时的，规制礼节都不像正紧宴席，三两人围着个席面坐，倒也没见有人拘谨，来人见着阿晦和沈家夫妇关系亲近，都能和阿晦聊上数句。

衡月派弟子极少能见如此多的文儒武生和散修，个个七嘴八舌的就隔桌就开问，不像第一次见面的倒像早年就熟悉的老友，这也是一种家宴了。

洛延青听的头疼，脑烧的热，不想同新客寒暄，借着阿晦同客人互报名时牵着沈念芸就开溜出去。

沈念芸见洛延青一直怏怏犯困的样，就牵着他去了客厢休息。

又撑着精神陪沈念芸玩了会，沈远安寻过来带走了沈念芸，洛延青攀到屋檐琢磨起琢磨自己的研究一半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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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雨珠颗颗打下，有人倚在檐顶，如垂丝海棠。

风袅垂丝海棠瘦，雨昏烟重湿胭脂。

雨丝的凉意惊醒起洛延青，下雨的气味钻进他鼻间，醉意散去不少，洛延青拾起散在一旁让雨打湿的图纸就要下去，猛然失力砸回檐顶，姿势尤其难看。

洛延青管不了，现在他又快痛死过去，忍不住暗骂几句，微弱地挪动身子去摸那八面骰，才摸上又是一阵发昏的痛袭来，手再度无力垂下。

洛延青只来得及无声骂了句粗话就昏死过去。

意识略略回笼，懵然间有热源靠近，本能的想去抓住这股热，魂裂的痛又紧追不放，手捏紧了又松开，只在须臾。洛延青如坠在一层泥泞中动弹不得，还遭受折磨拷打，意识聚一分就打散三分，挣脱无能，坠入更深层时只余一个念头。

有人抱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