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出任务又是书中的消息,书中的永宁侯府小公子宋颂曾有一只灵兽,疾行如风,快如闪电不仅是好坐骑,攻击力更是一等一的,性格温顺,极其护主。
宋颂被俘后,这只兽妖为了救他身亡,多忠心呐!嘿嘿,那就别怪自己捷足先登啦!
就像自己这根赤尾蛇骨,其实也是竹寻前期的得意武器,可由于尤有桔去杀这条作恶多端的大蛇时,蛇的修为不如竹寻之后斩杀来得高,所以威力也不过一半。
自己拿着便宜修为抢了个便宜武器而已。嘿嘿就当是竹寻献给他老人家的啦。
尤有桔还以为这次任务不算难而且鲜少有人知道,毕竟外挂在脑,第一手的消息他还是能得到的。
可当他来时,发现山林外已经集结了一大群“道友”。看来宋颂这灵兽来得也不容易。
一位白衣飘飘的道友见尤有桔孤身前来,好奇问道:“这位仙友,眼生得很呐。”
随即上下打量了尤有桔一番。见他手无灵剑,衣无道徽,斗笠戴纱,行为散漫,只腰间一捆粗壮的赤红长鞭,属实不像修仙之人,但身姿卓越,实在在不协调之中又有着仙风道骨。
又试探着问:“敢问仙友何门何派?如今什么修为期啊?”
尤有桔见有人跟自己套近乎,便自然地反问:“这位仙友何门何派?什么修为期啊?”
那修士面露疑惑,但还是行为得体:“在下清风派,风清长老门下二弟子风齐。”
尤有桔点点头,清风派不算什么大门派,因为只在后面一起攻围魔头时出现过寥寥几笔凑数。
风齐见自己问了话对方没有答,神色尴尬:“那这位仙友你?”
尤有桔只撇了他一眼,继续目不斜视地抱臂望着那幽深的冒着丝丝妖气的森林:“你说这妖很厉害么?这么多修士他不得九死一生?你说咱们有胜算吗?这么多人一颗妖丹分的过来吗!”
风齐诧异:“难道仙友不为除魔卫道而来?”
尤有桔面露诧异:“你们不是为了妖丹而来?既然是除魔卫道,那如果你杀了妖那妖丹就让给我呗!”
风齐没想到此人这般没脸没皮,拉回了话题:“额…仙友还没回答风齐的问题呢。”
尤有桔这才如后知后觉般,吊儿郎当地回答:“在下无门无派,也不知道什么修为期。我觉得我行就上了。”
尤有桔倒说的是实话,看书的时候自己就对这些修为期不甚了解,只自己按照一级十级二十级算。如果满级一百级,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四五十级了吧?
风齐眼皮直抽,连忙退后了几步,决定不和这人胡搅蛮缠,看那妖气弱了几分,几个修士都已进入森林,也连忙跟了上去。
尤有桔想着也进去试试运气,顺便领略一下这群修士的风采。
看来这化形的兽妖确实是凶恶。
他悠哉游哉到“战场”时,已经有好几个修士已经和它缠斗在一起了,还有几个重伤被抗走的,攻击的几个人中风齐便是主力。
他与几个同门右手执剑各站四角,剑锋指天,左手掐诀,补了一个风雷阵,紫色的阵圈把兽妖已经牢牢禁锢在其中,兽妖双拳难敌八手,被风雷阵从上往下地压制,单膝跪地,嘴角和眼角都留下了鲜血,死死守在洞口,眼神时不时朝洞口撇去,那张人脸已经扭曲在一起了,一口牙咬得死紧,显出了野兽的狰狞。
看来已经强弩之末了。
那兽妖一声怒吼,冲破法阵,弹开风齐四人,连人身都维持不住,跃向了崖底深处。
兽妖已经力竭,一众修士怎能罢休,一个个跟了上去。
尤有桔看着一个个跟下饺子似的修士,扭身进了那兽穴。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呀。
那兽妖不惜以身为引,带走了危险,这老穴里不定有什么宝贝呢!兽妖怕是轮不到他了,这宝贝自己还不能分一杯羹吗?
洞穴幽深,还保留着兽穴的习惯,看来这兽妖也是刚修成人形啊。
越走到深处,越是空旷。
周遭有不少发着淡淡荧光的晶石,不过尤有桔要的不是这些。
他用灵识仔仔细细探索着,感觉到洞府里一定有着一个大宝贝。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因为在他面前,是一块紫晶,里面包裹着一只小小的、灵力充沛的幼兽:毛茸茸的正在熟睡的小白兽。
他却犹豫了,迈不开一步。
兽妖早知寡不敌众,所以在森林外妖气弱下的那一瞬,竟是把雩琈碎片化妖丹护住了这幼崽么?兽妖作恶,尤有桔自然对他的死没什么话说,抢了妖丹还得夸自己两句法力高强。
只不过.....这小兽....原来才是那只坐骑吗?
尤有桔恍然清醒,挥袖把熟睡的幼兽和周围的灵草收入自己的万宝囊中,转身回程,果然遇到一个花枝招展的男子。
那男子折扇一展,遮住了半面笑意,眼中笑意如桃树展枝:“看来兄台和我一样,都认为这洞内不凡呐。”
尤有桔拱手一笑,就欲向洞外走,没想到那男子穷追不舍到洞口,喋喋不休道:“想必宝物已被兄台捷足先登,小弟只求饱一饱眼福。”
尤有桔一边走一边上下打量这男子,说是貌比潘安也不为过,看着也像是被掷果盈车的人物。只不过这花红柳绿都被他穿到了身上,虽说的确赏心悦目,但也溢出来一股骚包的味道。
“洞里有不少灵草,你是丹修?我可以高价卖你啊!”尤有桔勾出一抹吊儿郎当笑。
那男子像是没想到尤有桔会说与身份不搭边的话,亦步亦趋地跟着:“没想到修仙之人也重物欲,兄台给小弟一览,若是好物,哪怕豪掷千金,在下也在所不惜。”
哟,瞧着狂妄劲儿。
浑身穿金带银,恨不得把老子有钱刻在脑门儿。
尤有桔把那几株灵草展示出来,其中不免有几株珍宝,但也不是什么稀缺之物。
果然,那男子眼中都暗淡了不少,又不死心问:“那兽穴当真就这些?兄台,我是真心求宝的。”
尤有桔故作气恼:“你不买就别浪费我时间,我还要拿去换钱呢!我堂堂修仙者,何须与你这小儿说谎周旋?!”
那男子收了狐疑,秀气的眉头舒展开来,赔罪地说:“是在下冒犯,为表歉意,在下愿意收购这几株灵草。就当是与仙长交个朋友。”
说完,拍拍手,森林中闪出一个暗影。
“七,给这位仙长结一百两银票。”
那位名叫“七”的暗卫从怀中摸索,掏出了一张银票。
其实到这儿,尤有桔已经猜的**不离十了。
果不其然,那男子接着道:“在下宋颂,平日素爱广交仙友,出门匆匆没带太多现银,还请仙友莫要嫌少,收下这些银两,敢问仙人何门何派?改日务必由我做东,只求仙友府上一叙。”
永宁侯府三小公子宋颂,酷爱寻仙修道,搜集珍宝,绣花脑袋一个,家境殷实,说富可敌国也不为过,花钱如流水,后期曾因为太笨爱逞能落入竹寻手中,朝兰为了救他,可废了不小力气啊。
尤有桔收钱毫不墨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转头就走,顺便敷衍道:“我是阿里巴巴派下的,修的四十大道(盗)。”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宋颂。
七:“公子...他是不是在骗你?”
宋颂不信邪:“你去查查看....说不定是世外高人呢?不过你真的看到里面有巨大的灵气了?”
七:“属下不敢欺瞒。”
宋颂大叹气,摇着扇子打道回府。
一招一式如流风回雪,翩翩身姿矫若游龙,在竹寻练剑时,就有这种优雅的美感。
半大的孩子挽着独髻,眉眼还圆润,却有股坚韧。
若不是成为魔王是不可逆的,尤有桔真想他一辈子就这样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什么也不当了,就当个孩子。
竹寻听见了他的脚步,雀跃之色难掩,两步并三步就想上前:“舅舅。”
尤有桔点点头,招呼他进屋。
关于不是师傅而是舅舅这个称呼,尤有桔认为:“我自己都是个三脚猫就别当人师傅误人子弟了,免得以后魔皇觉醒了,觉得丢人,杀自己灭口怎么办?
虽然自己脸皮厚,但担着‘师傅’这个称呼,不免面上还是一臊。但舅舅就不一样了,这是攀亲啊!
至少舅舅是个半吊子和比师傅是个半吊子更好说得出口。
更何况师父可是个高危职业呐……”
竹寻随尤有桔进了屋,尤有桔神神秘秘的把所有门窗紧闭,然后随手一挥,室内就悬浮着一块硕大的包裹着幼兽的紫晶。
竹寻:“舅舅,这?”
尤有桔:“这是舅舅给你寻来的灵兽,以后你与它一同修炼,事不宜迟,现在认主吧。”
竹寻后退一步,面色古怪:“舅舅....我们如何养一只灵兽?”
尤有桔呆了:“养灵兽?...这玩意儿还需要我们养吗?我还以为它可以自己养自己呢。”
竹寻无奈一笑,这些年,舅舅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稀里糊涂的教了他两年功法,要不是他确实学有小成,真的怀疑舅舅到底会不会术法。
毕竟他只会给两本自制的册子,让他照着上面摸索,虽然偶尔指点两句拨通他的“疑难杂症”,也会像传说中的仙人一样偶尔“闭关修炼”,但实在是过于散漫,还得靠他自己去修行书肆了解、触类旁通。
但其实尤有桔是真不知道,总不能说这一身修为是自己捡的便宜吧?
竹寻惯会为尤有桔开脱,他觉得这是仙人在考验自己,看自己是否能做得起他的弟子。
尤有桔像没事人似的一把揽住了他,俯身说:“嘿嘿,别像个小大人一样嘛!有舅舅在呢!为它取个名字吧!”
只要尤有桔这一笑,竹寻心里再多的阴郁和焦躁都能拨开云雾见明月,也是,有什么事仙人舅舅办不到呢?
“破军。”
尤有桔疑惑:“‘破军’是耗星,听着可不好掌控啊,为啥不叫他另一个好听点儿的名字‘瑶光’?”
竹寻用匕首割开自己的食指,将血滴在了紫晶上。
果断的尤有桔都心疼了一瞬。
殷红的鲜血和紫光竟然像交相辉映般,闪出夺目的光。
尤有桔被强光刺得眯眼。
转而紫光大涨,欲有吞噬血气之感,张狂至极,但随着竹寻一滴滴鲜血垂直砸下,竟如水灭火,压制住了张牙舞爪的妖气,如同化开了寒冰般溶解了紫晶。
而眼前这个十五岁孩子却毫无表情,将一抹抹张狂吞噬眼底,光照的阴影下竟有些许狰狞:“舅舅,不破不立、孰耗孰补?”
这算是第一次,尤有桔正式地看到了竹寻身上的魔气,如此张扬、决断。
尤有桔突然笑了,弯腰将竹寻的食指愈好,柔声道:“破军就破军吧,你那学堂里的夫子看来也不是浪得虚名,至少比我懂得多。”
那紫晶已经完全化开,成了一块浓缩的晶块。这就是雩琈灵玉碎片之一,也是尤有桔寻找白狮的主要原因之一。
幼兽以竹寻的血获得新生,也亲昵地蹲在了竹寻的腿边,全然已经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