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老爸恋爱那年 第5章 第五章

屋内一片静寂，江思简歪过头去看他爸。江彻闭上眼，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江思简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好多年没和大爸爸在一个房间里睡觉了，还是有些怀念的。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是和大爸爸在一张床上睡，短短的胳膊把大爸爸粗壮的胳膊抱在怀里，十分有安全感。

五岁那年，大爸爸的房间里多出了一张小床，六岁那年，被大爸爸连哄带骗地清出了房间。

眼前的江彻和记忆中大爸爸逐渐重叠在一起，除了气质不同以外，这么多年大爸爸的身材和容貌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江彻死的时候不过四十左右岁而已，还是很年轻的。

不知为何，江思简的眼睛有些发胀。他到现在都想不通，大爸爸那么爱他，平日里舍不得他受半点儿委屈，怎么就狠心抛下他走了呢？他还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还需要在父母的羽翼下庇护成长，他一走，独留他一个人面对这个纷杂的世界。他累了，受委屈了，生病了，该向谁诉说？谁又是他的依靠？

那么大的企业，就不怕他给败了？

江思简哼唧了一声，翻过身将背对着江彻。

没过一会儿，又偷偷地往后瞄了一眼，江彻平躺着，一直没动，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这么一会儿工夫，江思简生出来的气已经消散了不少。这些年他和大爸爸相依为命，感情甚好，虽是对他死亡之事感到气愤，但怎么说父子间感情深厚，况且大爸爸现在还活着。

江思简又翻了个身也平躺着，眼睛盯着棚顶看。又开始琢磨小爸爸的事，他不仅要找到小爸爸的踪迹，更要查明他当年的死因，阻止他死亡。

他一直以为江家原本就在C市，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江家原本在A市，小爸爸也埋葬在了A市。那么，大爸爸迁居到C市和小爸爸的死亡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江思简感觉自己任务重大，放在被子里的手不由地攥紧。他一定，一定，一定要阻止小爸爸的死亡。

这一晚江思简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他醒来江彻还没醒，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外面有开始去上早自习的学生了。

江思简考虑了会儿，决定不叫他爸了，多年后的他爸没有起床气，但难保这个时候没有，还是小心为妙。

江思简蹑手蹑脚地出去洗漱，牙刷和牙膏都是江彻给他的。

等洗漱完回来，就见江彻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看样子是刚醒。江彻见到他时明显愣了下，而后记忆逐渐回笼，想起是怎么回事了。

“哥，早啊。”江思简像招财猫似的伸出爪子打打招呼。

江彻嗯了一声，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走。

几分钟后，他从里面出来。

见凌乱的被子已经被江思简叠好了，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江思简马上殷勤地取来笤帚扫地，他仅有几次干活经验，都是在学校里。

江彻的眼睛落在茶几上的那几张红票子上：“钱怎么没拿着？”

“我，我不要了，”江思简回头看着他爸，有些局促，“你收留我一晚已经很难得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

“拿着吧，”江彻走到衣柜前找衣服穿，“就当我借你的。”

“那行，等我赚了钱肯定还你。”江思简把钱揣起来，笑呵呵的，“哥你人真好。”

江彻一边慢条斯理地穿衣服一边问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先找个工作稳定下来，然后边工作边找我爸妈，”江思简回道，“哥，你知道什么工作不需要身份证吗？”

江彻这种富家少爷自然不会知道这种事情，但为了不失了面子：“你去找找服务员之类的活。”

“行哥，那我去找找。”江思简嘿嘿一笑，“一起吃个早饭吗？”

“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吃吧。”江彻看着江思简又说出了一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的话，“你找到工作了告诉我一声。”

“知道了哥。”江思简推开门往外走，“等我找到工作了肯定回来告诉你。”

江思简出了寝室后直奔吴昊的教室，把他叫出来还了他的钱，然后大摇大摆的往校门那走。还是昨天的那个门卫，他见他是从校园里出来的，惊诧不已。他还认得江思简，无他，长得像他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可不多见。

门卫刚要拦他，江思简也没想走，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站到他面前：“你是不是好奇我是怎么进学校里面的？我昨天就说了要去找江彻，你知道我和江彻是什么关系吗？你看看我这张脸，再看看江彻那张脸？你再看看我身上穿的这身衣服，就是江彻的。少爷我以后还要来，不希望再爬墙了。还有，我的事你不要多嘴。后果，你最好不要知道。”

说完，江思简整理整理衣领，迈着长腿走了。

江思简很乖，仅限于在江彻面前而已。本质上而言，父子俩都是一样的，江思简如同现在的江彻一样，在学校时也是校霸级别的，小弟前呼后拥，旷课打架的事都干了个遍。现在的江彻什么样，江思简就是什么样。

门卫呆呆地望着江思简的背影回忆着他刚才说的话，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江思简在外面吃了个早饭，大概打听了下A市的状况。A市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都市，十分繁华。为了更好的了解这座城市，他坐上了旅游专线的公交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朝外看去。

早上和江彻说的要找工作的话半真半假，他不打算离开江彻的身边，但他又确实需要赚钱，没有钱寸步难行，何况连个身份证都没有。

身份证和钱，是他急需解决的两个问题。

至于该怎么解决，目前还没想好，不过他倒是想到了该怎样留在江彻身边的办法。

晚上他没有回去，找了个小网吧打了一夜的游戏，等天亮的时候又回到了盛行高中。

那个门卫再见到时果然不拦着了，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让他走了进去。

江彻熟门熟路地走到高一一班门口，在门口乖乖站好，对着要出来的一个男生道：“你好，麻烦请帮我找一下江彻。”

那男生往教室里看了一眼，喊道：“江哥，有人找你，不认识，是个男生。”

江彻今天破天荒地来得挺好，刚想说不见，忽然想起来什么，起身朝门口走来。一看，果然是这小子。

江彻把他带到后门那，江思简笑呵呵的：“哥，我找到工作了。”

江彻脸上也浮出一丝笑意：“呦，不错啊，什么工作啊？”

“服务员，供吃供住，一个月说平平常常就能赚一万多，干好了能赚好几万呢，我昨天晚上就干了一晚。”江思简说道。

江彻果然上钩了，他虽不知道服务员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但也不至于这么多。还有，什么服务员是晚上干的，于是便问：“你在哪里当服务员啊？”

“叫王子会所，里面可大了，好几层楼，装修的可好看了，金碧辉煌的。”江思简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同事也长的可好看了，不过没几个女的，都是些男的。”

江彻虽然没去过什么王子会所，但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有名的销金窟，到那里面的人都是去找乐子的，与别处不同的是，里面全都是男服务人员。只要有钱，到里面随便怎么玩。

找工作竟找到了那里面去，还说不是傻子。

两人站着的距离挺近的，江彻能闻到江思简衣服上的烟味，看着他略带黑眼圈的双眼，果然是工作了一夜的样子。

突然有种莫名的愤怒，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股子愤怒劲是从哪来的：“不许干了，把那份工作辞了！”他有些无理的命令着。

“为什么啊？”江思简做出一副莫名其妙地样子，“我昨天白天找了好久，人家说我没有身份证都不要我，只有他们肯要我，给的工资还高，听说我没身份证，说是破例留下我了。我还挺感激他们的，那里的人挺善良的。”

江彻脸黑了，你懂个什么，还不是看上你那张脸长得好了？

“你昨晚……都干什么了？”

“卖酒，边卖酒边陪客人聊天，也没干什么体力活，一点儿都不累。”江思简笑眯眯的，“就是有的客人想摸我的手，被我躲开了。对了，后面有个客人要我摸，我没让。他好像有点儿生气了，我们主管马上叫另一个同事去陪他，他还说今天下午要给我做个培训。”

江彻咬咬牙，你说为什么摸你，在那种地方迟早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你听不听我的话？”这么说很没道理，但一向霸道惯了的江少爷就是这么说了，“我说不让你干了。”

他本来想解释一下王子会所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但一看见江思简那懵懂无知的眼神，还是不解释了，这么单纯的人，别污染了他的耳朵。

“哥……”江思简心中窃喜，脸上却做出十分疑惑的表情，“你昨天不是让我当服务员吗？我去当了，你怎么还不让我当了呢？”

江彻道：“我现在才发现当服务员不适合你这个小傻子。”

“不合适吗？我觉得昨晚干的挺好的。”

“我说不适合就不适合！”

“哦。”江思简乖乖闭上嘴不敢说话了，过了片刻，他的神情有些低落，“那我不去干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工作，像我这种人能干什么呢。”

江彻从来不会说安慰人的话，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他从兜里掏出钥匙：“你先回我寝室待着，先去睡一觉，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还有，不要再去王子会所，要是再去，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江思简看着面前的钥匙犹豫了一下才拿到手里，连连答应着：“我知道了哥，你不让我去我肯定不再去。”

江思简走后，江彻站在走廊上看了一会儿才又回到教室。

林远马上凑了过来：“江哥，那不是之前那个小傻子吗？他来找你干什么？”

江彻坐在位置上，还是觉得心气不顺，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只脚搭在另一只椅子上：“来找爹的。”

林远一脸的莫名其妙，看着周为安：“你听明白了吗？”

江思简回到江彻的寝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又睡了一觉，等醒来时天都快黑了。穿好衣服伸了个懒腰去找江彻，还没到下课时间，江思简买了三杯奶茶站在教室门口等。

等江彻他们仨出来时，江思简把奶茶拿过去：“哥，你们喝奶茶。”

林远看着江彻：“打不打？”

江思简：“……”

江彻接过江思简的奶茶，把吸管插在洞里喝了起来。

林远明白了，这是不打。

“你小子还挺会来事的。”林远也拿过来一杯。

还剩最后一杯，江思简又拿给了周为安。这个戴着金丝眼眶，鲜少说话的人，按理说他的存在感应该不高才对。但偏偏他站在那里，让人很难忽视他的存在。

江思简忽然想起了斯文败类这个词。

周为安说了声谢。

“江哥，晚上咱吃什么啊？”一杯奶茶几口就进了林远的肚子里。

“吃火锅吧。”江彻说完又看着江思简，“能吃辣吗？”

“能吃能吃。”江思简生怕不带他一样连连点头。

“现在天冷了，吃火锅正好。”林远的嘴叨叨个不停，“还去以前吃的那家吗？”

到了火锅店，江思简和江彻坐一侧，林远和周为安坐一侧。

江思简拿着菜单和林远，周为安看，江彻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左看看右看看，美滋滋的：“原来这就是火锅啊，听说过还没吃过呢？闻着味道真香，是不是很好吃啊？”

林远一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从哪个地缝里钻出来的？这么大了火锅都没吃过？”

江思简趁机把他“悲惨”的命运说了一遍，只是省去了他是个黑户这件事，这件事他爸知道就够了。

林远听完态度当时就变了：“没想到你这么惨。”

“好了，我们点完了你再看看吧，”江彻把菜单横在两人中间，“认字吧？”

“认得的，我初中毕业。”江思简说道。

他拿着菜单左看看右看看，想点什么又不知该点什么的样子，最后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就这些吧，也够吃了吧？吃不了浪费。”

等菜的间隙几人说说闲话，林远忽然道：“江哥你是真牛逼，我谁都不服就服你，一天上不了几节课，学习成绩还这么好，你是人吗？是神吧。”

江思简问：“哥排第几啊？第一吗？”

“可不是吗，今天期中考试的成绩下来了，江哥几门功课门门第一，真是太牛逼了。”林远说道，“盛行高中里虽然有一些买分进来的，但学霸站大多数，这里学霸云集，江哥还能稳居第一，这不牛逼还是什么。”

江思简急忙捧臭脚：“江哥可真厉害。”

“要我说中考时如果江哥不生病，中考状元肯定是他的，还能让简星岚夺去。”林远一脸的不屑。

简星岚？江思简心下一动，这是这几天他头一次听过有人主动提起这个名字，虽然很想仔细问问，但也知道现在不应该这么说，于是便道：“哥怎么了？生什么病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感冒发烧而已，”说这话时服务员已经把锅底端上来了，林远往锅里看了一眼接着道，“也是赶巧了，江哥的身体一向很好，偏偏中考那两天生了病。就算是这样，江哥还是榜眼呢，江哥没发挥出真正的实力，要不然简星岚算个老几。”

江思简故作淡定：“那简星岚这次期中排第几啊？第二吗？”

“简星岚没来盛行高中，”林远说道，“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江思简偷看了江彻一眼又问：“你认识他？”

“不认识，”林远摇头道，“以前都没听说过，就是这次他抢了江哥的中考状元我才知道有这么个人，还以为能在盛行高中里见到他呢，没想到他没来，谁知道他去哪了。不过他去哪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水开了，下菜下菜，我都饿死了。”

看来现在大爸爸和小爸爸还不认识，江思简倒没有失望反而有些兴奋，这么说他可以见到两个爸爸相识的场面了？更能见证他们的爱情？还有谁能亲自见证父母的爱情？就问还有谁！

两个爸爸一定是一见钟情，一拍即合，如胶似漆，情投意合，毕竟大爸爸为了小爸爸连性命都不要了。他们都说小爸爸有些孤僻，但他总觉得他应该是个很温柔的，没有为什么，只是感觉而已。

火锅里的食材很快就熟了些，江思简心情很好，又几天没吃到好的了，吃起来十分欢快。吃到半饱的时候，他瞧见不远处的座位上有三个女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正时不时地往这边看，好像是在看他爸。

江思简顿生警惕，这个招蜂引蝶的，恨不得把他爸脸捂上。

没过几分钟，那桌的三个女生竟然过来了。

江思简装作没看见，闷头吃火锅，狗耳朵却竖地高高的。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女生梳着披肩发，十分的清纯可人，她脸蛋微微泛红，不是是热的还是怎的：“江彻——”声音婉转，像黄鹂的叫声。

“嗯？”江彻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她，不认识。

女生见他这样好像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想打退堂鼓，但站在她身后的两个女生一个劲地怂恿，最后她鼓足了勇气道：“我给你写的信，你看了吗？”

江彻从火锅里夹出一块肉片：“没看。”

“你，你怎么没看？”女生咬了咬唇似乎要哭出来了。

林远在一旁插言：“江哥的桌堂里都是情书，每天早上都要清出一批，谁知道哪个是你的？”

女生求助般地回头看，身后的两个女生对她挤眉弄眼了一番后她又将头转回来：“江彻，我喜欢你，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很喜欢，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这怎么行！”江思简忍不住大叫，众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他身上，他讪讪一笑，“我是说我哥现在的任务是学习，谈恋爱会耽误我哥学习的，早恋使学习退步。”

林远笑道：“你小子的觉悟很高啊。”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江哥好，”江思简说的十分大义凛然，“只有好好学习才能考上大学，考上大学将来才有出息。”

“你不知道吧，江哥就算考不上大学也会前程似锦。”接着，林远给江思简科普了下江彻的背景。

江思简很给面子的，眨着星星眼看江彻：“哥，你也太厉害了吧。”

那个女生见自己站了半天没人理她，本来面皮就薄，这会儿再也受不了哭着跑了。

林远看着那女生的背影：“江哥你心也太狠了，好好的女孩子被你弄哭了。”

江彻道：“你心疼？心疼就追出去哄。”

林远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我爸要是知道我早恋，非打死我不可。”

他喝了口水，又接着道：“不过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江彻不说话了，专注吃火锅，林远看向周为安，周为安：“没兴趣。”

他又把目光放在江思简身上，江思简很给面子：“是谁啊？”

“她叫何璇璇，校花候选人之一。”林远道，“每年新生入学都有个校草校花的评选，她的呼声很高。”

江思简继续夸：“那校草一定是江哥吧，江哥长得那么帅。”

“那是自然，现在的投票结果虽然还没出来，但江哥的票以绝对的优势稳居第一名，我给你看看啊。”说着林远把手机拿出来给江思简看，“看着没有，江哥的票比第二名高出这么多。”

江思简真心实意地感到高兴，我爸这么优秀，自豪。

随后几天，江思简一直住在江彻的寝室里，江彻也没提再让他走这事。

江思简为了讨好他爸，早上早早地去食堂买早餐，中午晚上就在门口等着他爸放学。因为超高的颜值，很快，他在盛行高中里已经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校园贴吧里关于他的帖子摆满了一排，而这些是他所不知道的。

这天早上，江彻出奇地去上早自习。他一走，江思简便也走，他打算去校外转转，琢磨些赚钱的门道。

最近想到的赚钱的方法倒是有几个，只是没决定好到底做哪个。

江思简正琢磨着，忽然与两人擦肩而过，他猛地止住脚步转身去看。就见江彻的班主任赵老师带着一个男生往教学楼那边走，男生清瘦清瘦的，没穿校服，背着一个硕大的书包。

江思简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这么强烈的感觉是这么多年所没有过的。他全身的热血都在澎湃着，叫嚣着。

那人是小爸爸！一定是！

江思简也说不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但就是知道，那人一定是小爸爸。

他飞快地往教学楼跑去，累得气喘吁吁。到了顶楼时，望着一年一班的那个牌子，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赵老师站在讲台上，向大家介绍着新来的学生，正说到名字“他叫简星岚，这个名字不知道大家熟不熟熟悉，他可是咱们今年的中考状元，请大家以……”

江思简突然泪流满面，哭得像个傻逼。

小爸爸——小爸爸——小爸爸——真的是他！

他不管不顾地冲过去，站在简星岚面前，一声小爸爸刚要开口，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几十道目光像看傻逼一样的看着他，赵老师吓了一跳，简星岚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惊诧，很快归于平静。

江思简急忙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泪，挤出一抹笑来：“我就是太激动了，太激动了，见到中考状元一时激动地难以自持。”

“这位同学，请回到你的班级去。”赵老师是教英语的，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戴着眼镜，十分干练。

江思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眼睛却一直盯着简星岚看，好在简星岚并没有看他。原来小爸爸长这个样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看，他的眼睛果然很像他。

“老师，我不是这里的学生。”江思简舍不得把眼睛从简星岚身上移开，但又不得不回复赵老师的话，声音里带有些许的低落，“我家穷，初中念完就辍学了。”

赵老师一皱眉：“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

“老师我就是羡慕能念书的学生，我来A市找工作，听说这里是A市最好的高中，就想来看看，也算是圆了自己的一个读书梦。”江思简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勤奋好学的形象。

“简星岚，你到江彻旁边的那个位置上去坐。”赵老师用手指了指，又对江思简道，“你跟我来。”

江思简的眼睛全都黏在了简星岚身上，不情愿地跟在赵老师身后走。

路上，江思简又把他编出来的身世讲了一遍，说的次数多了，越来越顺溜。

“赵老师，我上学时成绩可好了。”江思简自夸着。

赵老师倒没真信，地区偏远的地区教学资源都不是很好，很难出学习特别好的孩子。就拿A市来说吧，这里也有农村来的学生，小学初中时，学习成绩在全校都是数一数二的，但是来到这里以后勉强能排上中上等生。

江思简察言观色自然是看出来了，在他见到小爸爸的那刻起，有个想法在脑海中慢慢成型——他想成为高一一班的一员。

具体该怎样实施这个计划还有待完善，但不管怎样都要在赵老师这里留下个好印象。

到了办公室后，赵老师坐在椅子上，让他也找个地方坐下。江思简没坐，就站在他的办公桌旁边。赵老师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摞刚收上来的作业，是昨晚留的测试卷，不判分就是看看完成情况的那种。

江思简一眼看到了试卷上出现的一个错误，伸着修长的手指指：“这道选择题这么简单怎么能做错呢。”接着，江思简说出了正确答案。

赵老师惊讶地看着他，他说对了。

“你怎么会这道题？你不是没念过高中吗？”这道题不是很难，但绝对达不到江思简嘴里的简单。

江思简早就想好了理由：“我没事的时候就去书店看书，先看教材，看完一个单元，就找练习册看，看看自己能不能做上题。”

勤奋好学的学生总是深受老师喜欢的，赵老师也不例外，她有些意外也有些高兴，拿起桌上的卷子又指出一题给他看：“那你看这道题做得对吗？”

江思简眼睛一扫便知道答案：“这道题做对了。”他又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选那个选项的原因。

赵老师又给他找了几道题看，江思简全都答对了。就在江思简以为她要放他走时，赵老师另外找出一张空白的卷子，眼里很是兴奋：“你做这套卷子试试。”

江思简心都没在这儿，全放在了简星岚身上，但又不能不听赵老师的话，认命地找个地方坐下来开始答卷。

江思简和年轻时的江彻几乎一模一样，逃学，打架，但学习成绩依旧拔尖。他在穿来之前已经考上了全国最好的那所大学，并且军训都参加完了，高一的题目在他面前根本不在话下。

江思简想打完题快去见简星岚，但又不敢答的太快，磨磨蹭蹭地答着，边答边想简星岚。小爸爸，小爸爸，终于见到小爸爸了，嘿嘿，江思简竟然笑出了声。他慌忙捂住嘴巴，偷偷看了赵老师一眼，赵老师正专心地批改学生的作业，没有听到这里的动静。

江思简转着笔看着卷子琢磨着，不能答得太好，但也不能太差，差不多就行。这道题故意写错，那道题故意勾抹一下，最后作文再写两个有语病的句子，OK。

他看着这张卷，估摸着最后的得分能比及格分高些，这才交到了赵老师的手里，此时第一节课已经结束了。

江思简心都飞了，恨不得马上离开这。

赵老师认真看了眼试卷，惊喜地道：“竟然及格了。”

“才刚刚及格啊？”江思简做出一副颓败的模样，“我觉得自己答得挺不错呢。”

“这就很不容易了，你毕竟没有进行系统的学习，完全靠自学能达到这种水平已经很不容易了。”赵老师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这是这次期中考试的试卷，有很多同学都没及格呢。”

原来是期中考试的试卷，如果小爸爸答的话会不会得满分？一定会的，小爸爸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想到这里，江思简也跟着赵老师笑了起来。

他们一家子都是学霸。

卷子做完了，是不是可以让他走了？江思简刚要问，赵老师又问：“别的科也自学了吗？”

“多少都学了些，和英语差不多。”江思简道。

赵老师站起来：“你跟我走一趟。”

江思简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赵老师去了校长室，到了门口赵老师先进去让他等着。没过多一会儿，校长出来了，打量了他几眼对赵老师道：“先让他把卷子都做了，然后找各科老师评分，再来告诉我。”

江思简：“……”不是，我为什么还要做卷子？九门卷子，是让我做到天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