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开沙龙 第21章 新年

江林文见他犹豫，有些惊讶，“你不愿？”

全国的好学子都在国子监进学，若是以后如朝，这段经历也会对他大有帮助。江林文没料到程立瑾居然不愿。

程立瑾歉疚地说道：“国子监每逢初一十五方休沐，平时都要在监里。我家夫人年纪小，我怕她万一遇上事情，也没人能帮她。”

江林文摸摸胡子，“这有什么难的？正好呢，等过了年我就要调离京城了。你若是不介意，让你的小娘子平日到我家来小住吧。我和我夫人一直没有孩子，现在岁数大了，我夫人也寂寞，她留守京城，我也想要个小辈陪陪她。”

江林文刚上任学政，怎么又要调走？程立瑾不敢详问，“我夫人有些内敛，平日洒脱惯了，我怕她不愿。我先问问她的意思，可以吗？”

江林文无奈挥挥手，“去吧，到底是年新婚燕尔。”

程立瑾和傅婉瑜说了此事，傅婉瑜完全支持他去国子监，“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程立瑾松了口气，“今年秋闱，我一定中。为难你平日就去江大人家住着，我实在担心。”自从上回傅婉瑜被劫走，他就总不安心。

傅婉瑜笑话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出什么事情？你放心，白日我也基本在萧逸那，不会过多打扰江夫人的。”

两人说好后，程立瑾便回谢了江林文的提携之恩。江林文见程立瑾应下来，也没有多坐，便匆匆离去了。

除夕到了，傅婉瑜将小院收拾好，还收到了萧逸和几位掌柜的礼物。更意外的是，宁国侯府的许嫦苑和之前见过的林妍雪也给自己送来了礼。

许嫦苑的礼尤其贵重，是尚好的文房四宝一套。她还在新笺里直言，反正送别的傅婉瑜也不稀罕，干脆替傅婉瑜省下了给程立瑾买笔墨的银子。

这边，程立瑾也收到了几个京中学子的节礼，两人面面相觑看着，傅婉瑜见他有些懵懂似的，笑着说道：“咱俩都不是一个人了过生活了。”

“是啊。”程立瑾看着装扮一新的房间，只觉得恍如隔世。去年新年，他还一个人缩在冰寒的院子里，默默听着窗外热闹的声音。

可今年，有了婉瑜，一切都不一样了。

傅婉瑜没想到要回礼这事，偏偏余安又回自己家过年了。除了立刻能装了糕点打发走的，其余几户人家只好拜托程更生多跑了几次送回礼，一折腾，大半日都过去了。

等忙完，时候也不早。傅婉瑜赶紧将准备好的食材烹饪成年夜饭：糖醋排骨，清蒸鲈鱼，汽锅鸡，珍珠糯米圆子，香煎虾饼，还有一个玉米排骨汤，一个糖芋苗。

程更生兴奋地围着桌子打转，“夫人，您这手艺都可以自己开饭馆了！”

“你怎么也学会贫嘴了！坐下吃吧。”傅婉瑜将筷子递给程更生，“来拿着。”

程立瑾笑言：“我倒是觉得更生说的没错。不过这做的也太多了，咱们三个人怕是吃不完。”

“新年吗，就是要多做些菜，才显得热闹。”傅婉瑜拉着程立瑾坐下。

程更生见两人都入座，自己才坐下，傅婉瑜给他加了一个糯米丸子，“尝尝如何？若是中看不中吃，我可就闹大笑话了。”

程更生尝了一口丸子，软糯鲜香，让他想到了自己母亲还在世时，喂给自己的汤圆。

明明已经记不清了，明明汤圆是甜的，跟糯米丸子都不搭边，可程更生却没忍住，啪嗒掉下了眼泪。

傅婉瑜见他哭了，吓了一跳，“我的天，有这么难吃吗？”

“不是的！”程更生抽噎着否认，“能...能认识老爷夫人，简直就像做梦。我、我...我很开心。”

程立瑾见他满脸是泪，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荷包，“来，给你的，新年可要开开心心才是，你的人生还很长，会遇上很多对你好的人的。”

傅婉瑜惊奇地看着程立瑾，“你居然给更生准备了荷包！我还以为你不会准备呢，简直抢了我的风头吗！”她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来，“更生，我也准备了的！你看，可比你们老爷给的多多了！”

程更生破涕为笑，“就算只有一个铜板，我都给老爷夫人磕头！”

傅婉瑜见他真要磕头，连忙搀住他，“可别拜了，我看见有人磕头，就觉得胆战心惊的。”

“你若是连磕头都怕，以后若是有了诰命，可如何是好？”程立瑾笑吟吟看着傅婉瑜。

傅婉瑜哼了一声，“怎么，咱们程案首这还没喝上酒呢，就开始庄周梦蝶，幻想未来了？”

“这是自然，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食言。”

傅婉瑜一摊手，“可别以为几句好话就能蒙混过关了，我的红包呢？”

程立瑾哈哈一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他将一个沉沉的荷包放到傅婉瑜手里，“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了，以后就劳娘子管家了。”

傅婉瑜掂量掂量手里的布袋，“没问题！保证你不会像上次那样花一两银子的冤枉钱！”

程立瑾见她拿那次的事打趣自己，只好认栽，“偏偏这件蠢事被你抓住了。”

酒足饭饱后，傅婉瑜就开始打哈哈，“不行了，吃饱了就困。”

“还要守岁呢，你靠着我睡会，等快到时辰了，我叫你。”

“不行不行，这样不就不灵了吗。”傅婉瑜打开那个荷包，又翻来覆去看了一遍。

“小财迷。”程立瑾将毯子搭在她腿上，“眯一会吧。”

屋里的炭火很暖，傅婉瑜坚持聊了半盏茶的天，就渐渐小鸡啄米，歪头靠在了程立瑾的肩上。

程更生冲进房间，就看见程立瑾将一只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程更生立马捂住了嘴巴点点头。

傅婉瑜又做起了梦，但梦里模模糊糊的。她只记清楚一座寺庙。她正往前走，便被轻轻推醒了。

傅婉瑜悠悠转醒，就看见程立瑾温润的脸庞，一如他们初见时那般美好，“外面落雪了，要不要看看？”

傅婉瑜点点头，“什么时辰了？”

“快到子时了。”

两人出了门，寒风阵阵，程立瑾敞开大氅，将傅婉瑜拢入怀中。

程更生跑出去，和街坊的孩童一起放鞭炮。火光洒在新雪上，凌晨的街上却热热闹闹，偶有跑过的人，互相道一声新年好。

傅婉瑜依在程立瑾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可靠，两人看着漫天飞雪，仿佛那白雪盖住了所有不愉快的过往。

程立瑾轻轻说道：“ 我的婉瑜，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