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开沙龙 第14章 中案首

程立瑾头一个出了考场，就看见早上送他的小厮还在。他踏上马车，傅婉瑜蹭地张开双臂，“恭喜你考完啦！”

“不是让你在天仙楼等我？怎么到这里了？”

傅婉瑜笑着说：“想等你出来呢，咱们俩一起回家，不回楼里了。”

两人平安到了家，余安和程更生连忙出来迎接，见两人都无事，余安才松了口气，“今早小的出了门，果然见那车夫神色慌张，不停往旁边看，我告诉他少爷不考了，便回屋子了；之后又让更生去隔壁讨了早饭，等会张大娘见了夫人，怕是要问呢！”

“无事最好，我就怕那群流氓找你们的麻烦。”傅婉瑜笑着摸了摸程更生的头。

天仙楼的小厮见他们说完话，便递过来两个食盒，“这是咱们掌柜准备的。”

“替我谢谢你们掌柜。”程立瑾打赏了小厮，挽着傅婉瑜进屋。

傅婉瑜一掂量他的荷包，“怎么都没动银子？”

“江学政挺严格，讨口茶吃也是要挨训的。”

等一日结束，江林文就迅速看起了剩下的考卷。

作为北直隶的学政，他自然还记挂那位叫程立瑾的考生。考试时见他下笔如有神，交卷最快，文章也不错，他还想着未听说程府有这号人物，后来跑了自己的小厮一打听，才知道是程家的大公子。

他又翻出程立瑾的考卷，细细读了一遍，心里已经有了数。

“去把这位叫程立瑾的考生，之前县试和府试，还有科试的卷子调来我看看。”

直到第二日，才把程立瑾以往的卷子翻了出来。未曾想这一看不知道，看了才是震住了江林文。这程立瑾居然六岁就夺了县试案首，十岁就成了府试案首，这其中四年，还是因为生母的丧事耽搁了！

若是能好生培养，考个三试案首，在卧虎藏龙的顺天府，才真是难得一寻。这程大人平日看着也是个正经守礼之人，怎么会如此糊涂！

江林文叹了口气，“可惜了，拖到这个岁数，就算是小三元也得不到神童之称。”

可明明十一岁就考了岁试，科试怎么会耽搁到今年才考？江林文有些疑惑，他拿过程立瑾岁试的考卷，看着看着却皱紧了眉头。

虽不知这份卷子在当年的顺天府能不能拿一等，但也绝不会归到末等去！他敏锐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去把这一届所有一二等的考卷，全部调出来给我看。”

五日之后，就到了该放榜的日子。程立瑾按下了想去看榜的傅婉瑜，“莫急，若真中了，会有报喜人来报喜的；若是没中，下次再来就是了。”

傅婉瑜清打了程立瑾一下，“你倒是轻松得很！那我继续教更生去了。”

傅婉瑜想着能多个人手，便试探着教了下程更生，没想到他在这方面极有天赋，更难得的是认真肯练，才几天就掌握到了精髓，让傅婉瑜充满了当师傅的成就感。

她一进厨房，就看见程更生正用刮刀将打发好的蛋白混入面糊中，明明是冬日，他却累得满头是汗。

傅婉瑜走上前拿过他手里的盆，拉着他到旁边的小椅子坐下，将烤好的车轮饼塞到他手里，“今日就不用做这个了，交给你个更大的事情做。”

“夫人您说，我一定办好。”程更生认真点点头。

“把这个吃了，然后认认真真祈祷你家老爷能高中吧！”

傅婉瑜接过程更生手里的活继续做着，不一会儿，芋泥车轮卷也出炉了，她正将一个个圆滚滚的车轮饼垒成了好看的塔，便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姐姐！姐姐！”

她转过身，就看见隔壁张大娘家的小花趴在墙上，“姐姐快去门口！有人喊你们呢！”

傅婉瑜跑到屋子里拉过程立瑾，两人一起过去开了门，只见门外站了个岁数不大的小子，笑意堆了满脸，大声对程立瑾说道：“捷报！顺天府程立瑾，取中为科试案首！”他身后陆陆续续有几个半大的小子一齐跑过来，放炮报喜，冲着程立瑾讨要赏钱。

程立瑾接过他们手里的红纸，对着傅婉瑜点点头，傅婉瑜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她笑着摸了摸程更生的头，“看！你的祈祷还挺灵验的！”

程更生小声嘟囔了句都是老爷自己考得好，脸上却洋溢着兴奋。

傅婉瑜将早就准备好的小荷包拿出来分给几个报喜人，那些人见傅婉瑜出手大方，一时间唢呐锣鼓喧天，为首的报喜人笑着说，“本来早就该给老爷夫人报喜的，可咱们有眼无珠，跑到了程府去报喜，还被那家的小厮打了一顿！”

傅婉瑜一听他们跑去给程立生贺喜去了，简直能想象到郭氏的表情是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程立瑾和傅婉瑜两人搬到这条街上的时间并不长，大家只知道他们是被大户人家赶出来的。可终究不愧是读书人家，考了头一名啊！一时间长街上的人都过来庆贺。

傅婉瑜连忙将准备好的车轮饼搬了出来分给众人，她做了红豆的、紫薯的、芋泥的、还有芝士蛋的，玲琅满目，大家都惊叹不已，这简直是大手笔！大人不好意思讨来吃，只好推着自家孩子来，说要沾沾秀才的喜气。

傅婉瑜笑着将车轮饼递给张大娘，“我给小花包了两个，拿回去火上烤一烤更好吃些。”

张大娘笑着接过她手里的油纸包，“你啊真是太客气！我还没恭喜你呢！你之前刚到这儿，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你看看，相公这么争气，这日后有的是福气享呢！”

“就是就是！你们日后啊，都是要做官老爷、官夫人的！”大家一齐打趣起傅婉瑜来。

傅婉瑜被他们左一个夫君右一个相公弄得红了脸，“你们还是快回家吃东西去吧！我这糕点还堵不上你们的嘴！”

张大娘一拍手，“哎哟，这都成亲这么久了，咱们婉瑜还害羞呢！”

程立瑾见她脸都羞红了，忙给她圆场，拉过她说话，“没想到这饼子居然是你替我准备的，我要是没考上，你这功夫不是白费了？”

“我就知道你会中！我都跟萧逸说好了，你要是不中，这糕饼就拉到天仙楼卖了。她说不定是最不想你中的人了！”

“最不想我中的人，萧掌柜怕是轮不上号。”程立瑾见她开心，也不拦她，“我要再去考棚听江大人训话，晚些再回来。你多玩会，若是乏了，就到天仙楼去避避。”

这厢热热闹闹的，可还有不知内情的报喜人，又赶着匆匆跑到程府去报喜，不出意外都被轰了出来。

郭氏在房内气得直跺脚，“还不赶快派人去街口守着，只要是看见报喜的，通通都打一顿！”

“夫人，您消消气，考试那天那么大的风，天又冷，少爷没发挥好才没中，您别太生气。”婢女左一言右一语的安慰着郭氏，“再说了，这才是头一关罢了，这后面的乡试、会试，程立瑾可不一定能过。”

”你们这些个眼皮子浅的懂什么？我派人打听了，他可是什么小三元，京城里十多年没有过了！”郭氏气得摔了手里的茶杯，“立生呢！连那个灾星都中了，他都没中，他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少爷......少爷...”婢女吱唔着不敢开口。

“让你说话你就说话！”

“奴婢听少爷院里的小厮说，他去了醉花楼......”

郭氏气得又摔了一个杯子，“还不快去将他给我寻回来！把勾引我儿子的小娼妇也给绑了来！”

屋外的婢女听着里屋叫骂声，三三两两窃窃私语，“她自己不就是醉花楼出来的吗......”“有其父必有其子吗...”“老爷好歹入朝为官，我看二少爷还不如老爷呢......”“她爬上了主母的位子又如何，儿子还不是不争气，也就跟我们耍耍威风了......”

刘婆子回到院子里，就看见那群婢女在嚼舌根子，立刻喝到：“管不住自己嘴巴，想被赶出去吗！”

婢女们一看见刘婆子，连忙缩了脖子，刘婆子哼了一声，“今儿你们几个，我全记住了，这个月的月钱全部扣半！”

她跨进了房间，见郭氏仍在生气，摆摆手让婢女们下去了，她走到郭氏面前安慰到：“夫人放心，那些人老奴都安排人处理了。”

郭氏松了一口气，“也好，没想到程立瑾这么防着咱们，居然没在考试前把他拦下来。”

“真是，老奴看他这么些年安安静静的，还以为人傻了呢；没想到啊，他怕是记恨着咱们呢。”

“哎，而且他居然考了个头名。再看看立生这个不争气的，这么多年了，连二等都没考进去过，现在学政换了人，咱们又不熟，以后可怎么办啊。”

刘婆子将茶水递到郭氏手里，“夫人宽心，少爷年纪还小，有些玩心也是正常的。等过个两年，难道还比不过那个瘸子吗？”

程立瑾到了考棚，满屋的秀才们都看向他，还有胆大的小声说起话来，“他才是程家大少爷，真是个瘸子啊......”

“我也想起来了，当时他十岁中了府试，我爹好像说起过呢，可为什么后面和咱们一道入学的是程立生......”

江林文一出来，看见一群大男人支支吾吾说小话，不由皱紧了眉头。

他坐了下来，一个等一个等的训导，考棚里瞬间安静无比，只盼着早点叫到自己的名字，熬过去算了。等到了二等，气氛才松活起来。

直到程立瑾身旁都快没人了，江林文才叫道：“宛平县程立瑾，上堂来。”

程少爷终于功名在外，马上就可以让京师感受学神的威压了！

郭氏还未发觉危机已近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中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