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错书了，告辞（穿书） 第32章 这多尴尬032

两个士兵一通八卦，说得向淼尴尬不已。向淼本能地辟谣解释，奈何两个战友死活不信。

所谓“解释就是掩饰”，“越描越黑”，向淼有种深深地无力感。郁闷又无奈之下，向淼为了躲清静，暴躁将两位八卦人士推出了房间，自个儿留在房间里随时注意林君酌的情况。她不知道，她的这种行为反而让两个战友更加确信她和军师是一对。

这是向淼第一次清醒着看林君酌的睡颜，心中倒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她只当自己在照顾生病的闺蜜而已。

跳动的烛火下，林君酌睡得还算安稳，只是双唇紧抿，不知梦见了什么。

向淼又伸手探了探林君酌的额头，确定他的体温恢复正常了，向淼才放心地趴在床头，打了会儿盹。

到了寅时，向淼因为睡姿问题醒了过来。灯台里的蜡烛还在“噗嗤噗嗤”地燃烧着。向淼揉了揉眼睛，剪了一段灯花，让蜡烛重新平静地燃烧。

她再看林君酌时，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向淼舒了一口气，嘀咕道：“不会喝酒以后就别喝了嘛，你一个女孩子，长得还这么好看，万一我不在，被别人占便宜了怎么办？”

林君酌自然是听不见的。他的酒量与名字完全不符，浅得很。

一夜很平常，无波无澜也无话。

天亮的时候，雨停了。

向淼在第一缕天光照进屋子里的时候就醒了。她记得自己还得去要银子抵债，也没打扰林君酌的好梦，自顾自地下楼吃了点咸菜稀粥就出去了，连掌柜的账本都没带。

掌柜的目送向淼离开，摇头叹气了好一会儿。

刺史是西水道军政最高长官，要银子没有比直接找刺史大人更快的方法。

可刺史衙门守卫森严，比县衙要难进得多。而且现在正值战争时期，刺史肯定不会轻易就见一个陌生人。

向淼思前想后，深觉直接说明缘由很不妥。

首先，她不是苦主，贸然去刺史大人面前要债就有没事儿找事儿的嫌疑。其次，下属违反军纪，欺压百姓这事儿对于掌管军政要务的刺史大人来说，是个打脸扫面子的事。万一刺史大人是个好面子的，说不定背地里把她干掉了。所以，这事儿不宜大张旗鼓地宣扬出来。

她的目的是替掌柜的要到银子。而她身上穿的还是军营的新兵制服——身份卑微，直接去见刺史大人，恐怕连面都见不着。

向淼站在刺史府门前考虑了挺久，把心一横，便走过去冲守卫的士兵说道：“这位大哥好。”

看门的士兵见来的是一个新兵，便不大友好地问道：“何事？”

向淼：“不知刺史大人在不在府上？”

士兵一言不合便做出拔刀的姿势，问道：“你有何事？”

向淼惊出一身冷汗，弱弱地说道：“我见了刺史大人才能说。”

士兵：“刺史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向淼：“事关刺史大人身家性命，烦请大哥通报一声。”

士兵：“就你？每天想要暗害刺史大人的多了，若人人这么一说我就上报放行，岂不是置刺史大人于危难？”

向淼：“大哥说得有理。实不相瞒，我隶属清水县兵马司，少年时期学了些占卜、预测未来之术，算得还算准。这事儿去清水县高县尉那里打听一下就知道。我昨日为西水道卜了一挂，算出刺史大人有难，所以特意只身求见。”

士兵疑惑道：“清水县兵马司？”

向淼：“是的。我的名字是向三水。”

“向三水？”士兵一边疑惑地打量着向淼，一边放松了警惕，转头冲身旁的人说了几句悄悄话，便转身进府了。

向淼一头雾水，心里直犯嘀咕：这是进去通报了还是咋啦？

向淼没等太久，便见着一个白面微须的、圆滚滚的官吏从府内走出来。那人扫了一圈府门口，视线落在向淼身上，眼神顿了一下，便匆匆走下台阶，拱手道：“不知向兄弟到来，有失远迎，还请向兄弟勿怪。”

“您是西水道刺史王厉王大人？”向淼疑惑地问。

那人走近了，向淼才认出来。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昨日在校场上与林君酌聊了挺久的人。不过，这个人是官，为什么会对她一个新兵这么有礼？

“正是本官。守卫不识向兄弟，还请向兄弟恕罪。”王厉又客气地求了个情。

“不妨事。刺史大人认识我？”向淼心里太搞不清状况了。

“这个自然。前几日向兄弟失踪，林军师曾手绘了向兄弟的画像，托我派人去找，所以我是识得向兄弟样貌的。”

“原来如此。”卓卓还请刺史大人帮忙找她呢，果然有把她放心上了。

“向兄弟，听守卫说向兄弟算出我有难，还请向兄弟府内详谈。”

向淼：……怎么会这么顺利？

王厉对向淼的客气完全不是一个上官对新兵的客气，而是把向淼当做一个大人物一般以礼相待。

向淼心中古怪却知道现在不是找答案的好时机。正好王厉又问起卜卦的事情，向淼便顺水推舟地说道：“卦象只告诉我四个字。”

王厉礼貌道：“还请向兄弟不吝赐教。”

向淼故作高深地说道：“拔茅连茹。”

王厉脸色变了变，说道：“池鱼之殃？”

“嗯。”向淼点了点头。这俩词的意思也差不多，都是无辜被牵连。向淼本意就是指刺史执掌的兵里，有人欺压百姓，这事儿若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会让刺史大人受牵连。她想让刺史大人派人去自查，她再暗中给点线索，引到客栈老板的事情上去。

刺史得到肯定的答案，脸色却沉如黑铁。向三水与九皇子关系匪浅，可以说，向三水的话多半代表了九皇子的意思。那么，向三水特意来提醒他有难，又说出这样一个意思，是不是代表太子准备对九皇子动手，要殃及他这个小鱼了？这才刚打退西陵，太子就干这种事，真是令人寒心!

“刺史大人，您没事吧？”向淼心里又犯嘀咕了——这个刺史大人，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王厉道：“那，依向兄弟所言，我该如何化解这一劫呢？”

向淼道：“自查，约束手下，别让人抓了小尾巴。”

王厉道：“多谢向兄弟，我这就着人去办。”

向淼：“那就不叨扰王大人了。”

王厉：“我送送向兄弟。”

向淼：……真的顺利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