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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盛心默默吃完菜, 收拾碗筷去厨房准备洗碗，金怡雯韩霜和周一平涌进来抢着要洗，毕竟在摄像头下, 人设还是要维持的。
盛心主动让给她们, 走出厨房看见陈晖坐在院子里剥玉米, 下午刚从地里掰的水果玉米, 剥了皮明天煮着吃，她凑过去问：“陈老师, 需要帮忙吗？”
“马上就完了，你别沾手了。”陈晖道：“你去给温睿帮忙赶鸡。”
陈晖看得出盛心融不进韩霜和金怡雯, 毕竟咖位摆在那, 玩不到一起很正常，但陈晖挺喜欢这小姑娘, 年纪不大却能做得一手好菜，关键是踏实, 盛心跟温睿关系挺好, 陈晖想让温睿开解开解。
温睿正好过来叫她, 两人走到大门外，温睿关了两人的小蜜蜂, “你今晚就吃了几口菜，饿吗？”
“林导让我回去的时候瘦到之前的体重, 不敢吃碳水。”
虽然是正当理由，温睿却知道她心情不佳, 他劝道：“不用在意她们，咬咬牙忍忍，录完节目就当路人了，她们不值得你浪费心情。”
盛心深吸一口气：“我知道。”
两人不好单独出来太久, 赶鸡进了鸡窝就回去了。
两人才进屋，温睿就被周一平拉去斗地主，“哥，你快帮我。”
陈晖是老油条，金怡雯刚打了两把就上手了，摸的牌邪了门的好，周一平这个不会记牌的半吊子被打得颜面尽失。
温睿想让盛心跟着自己看牌，结果周一平一屁股坐在跟前，韩霜又挨着金怡雯，只有陈晖旁边还空着，盛心不想自讨没趣，说了声“我有点困”就进了里屋。
盛心洗漱完就钻进被窝，打算刷会手机睡觉，傅辰给她发来消息：
傅辰：【在吗在吗？我给你说你错过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撕逼大战，顾雪把隔壁剧组的邢佳给撕了。】
盛心立刻奔赴吃瓜前线。
【什么情况？】
傅辰：【说起来这事跟你还有点关系，你方便打电话吗？打字影响我发挥。】
盛心打过去，傅辰立马接通。
“上回顾雪不是造谣你跟林导那个吗，后来被你收拾了一顿安分了，我听顾雪的助理说她是被邢佳挑唆的，今天两人碰上，顾雪估计是心里窝了火，话不多说就是打，邢佳当时就懵了，等拉开后脸肿得老高。”傅辰喝了口水继续，“以前没看出来这姑娘这么刚，听说还骂了毋曦，毋曦一直给我的感觉都是人淡如菊，想不到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话说你怎么招她们了？”
“谁知道呢。”
盛心也没想到顾雪性子这么直，但是她现在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完全没有感觉，她就当八卦听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跟傅辰又聊了些有的没的，盛心上床睡觉。
盛心认床，睡觉轻，早上鸡一打鸣就醒了，外面天半黑，她轻手轻脚起床。
北方的九月清晨微凉，盛心胳膊发冷，打了个喷嚏，她回屋穿了件长袖，洗漱完去厨房收拾早饭。
陈晖第二个起床，往常他都是第一个，上了年纪后瞌睡少了，他看盛心在厨房里忙碌，有些惊讶：“你昨天晕车，怎么不多睡会？”
“昨天睡饱了。”
陈晖：“早饭吃什么？需要帮忙吗？”
“马上就好了陈老师，皮蛋粥、土豆饼，拌黄瓜，要不要再煮几个鸡蛋？”
“给你尝尝纯天然家养的鸡蛋。”陈晖拿来鸡蛋，“咱们平时在超市里买的根本没法比。”
盛心煮上鸡蛋，摊好饼，拌好黄瓜，粥小火慢炖着，做完这些她随手摘个黄瓜洗干净，搬了个小板凳，啃着黄瓜看日出。
陈晖洗漱完也搬个小板凳坐过来，盛心掰了半根黄瓜给他，两人边吃边聊天。
“你做饭的手艺是真不错，我不会做，但我能尝出来。”陈晖道。
盛心：“……这也算一项技能吗？”
陈晖哈哈一笑，“那可不一样，南北菜系它有很大不同，有的人他能吃出南方菜的好坏，北方菜他就吃不出好坏，我就比较厉害，我都能吃出来。”
“有的人他就习惯自己的口味，吃不惯别的味道，我知道的最有代表性的那就是司邯，我就没见过吃饭比他更挑的人，他是北安人，就爱吃面，一顿不吃面活不下去的那种，他走哪都找面店，要没面店，他宁可吃泡面也不吃米饭，去年我们一起拍戏，好家伙，整整一个月，天天吃泡面，到后来我们闻着都想吐，他还在那吃，我真是太佩服他了。”
一听司邯，盛心眼睛立马亮晶晶的，一想到之前她当着司邯的面给孔双送面，恨不得去撞南墙。
她做了什么啊！盛心真诚地忏悔，回去她一定要好好补救，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安人，北安的面食她手到擒来，古话说得好，要想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真是天不亡她。
其他人陆续起床，吃过早饭导演组发布任务，今天的任务有点特别，要去市中心的拍摄场地和另一档综艺节目的嘉宾们擂台PK。
这两档综艺都是同一家公司投资的，《采菊东篱下》人气高，另一档有点糊，公司高层一拍脑袋想出这么个主意。
盛心接综艺时想着去放松的，没想到是去送命的，节目组开车原路返回，盛心晕得不成人样，吐得腰都直不起来，温睿问工作人员：“有没有晕车药？”
工作人员递上纸巾：“没有了，只有两颗，给金老师和韩老师了。”
温睿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他轻轻拍着盛心的后背，把保温杯递过去：“好点了没？喝点水。”
盛心喝了口热水，被温睿扶着上了车，为了照顾盛心，温睿和她坐一辆车。
“有被子吗？我有点冷。”
工作人员拿来一条薄毯子，温睿给她盖好：“眼睛闭上睡会吧。”
盛心被子一蒙，“我感觉我能完成林导交代的任务。”
车一路开到录制地点——一所高中的操场上，对方节目组八位嘉宾提前到了，热烈地表示欢迎，盛心被搀扶着下车，腿都是软的，“温睿，你去给我买一桶泡面吧，我快撑不住了。”
“你刚吐完，吃那么刺激的能行吗？”
“能行。”
温睿把保温杯留给她，“那你等会，我马上就来。”
操场外围满了老师学生，温睿一问哪有小卖部，立马有一群粉丝跳出来带他去。
盛心抱着保温杯一屁股坐在跑道上，对方组一男一女马上站过来，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金怡雯和韩霜在另一边被对方节目组的队长逗得哈哈大笑，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只有陈晖闻言走过来：“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来的路上晕车了。”
盛心：“温睿去买了。”
对方女嘉宾冯雨葵关切道：“你晕车这么严重，节目组没备晕车药吗？”
盛心摇摇头，多的一句话都懒得说。节目组本来就不愿意她来，是林润泽用人情捆绑帮她争取的，被针对被排挤她也只能忍着。
冯雨葵：“我那有多的，录完了给你拿点。”
“谢谢。”
这个收视不高的综艺里的嘉宾，比《采菊东篱下》的有人情味多了。
盛心吃完一桶泡面，总算活过来了。
节目组开始宣布比赛规则：“今天我们来到了美丽的崇文中学，崇文中学是国家级重点示范性高中，高考升学率100%。今天比赛的规则就是考大家的高中知识水平，按照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地理、政治、历史分科考试，每一科目都有一位学生代表出题，有必答题和抢答题，必答题答对1分，答错不得分，抽到的队伍如果答不出来，对方可以作答，对方答对得2分，答错扣1分，抢答题抢到的答对得2分，答错扣2分，一方答错的情况下对方补充答对得4分，答错扣1分，最终分数高的队伍获胜。”
对方嘉宾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我高中毕业都十几年了，早忘光了。”
“我上学的时候就是班上倒数第几，为什么要揭开我这么惨痛的记忆！”
韩霜拉着金怡雯炫耀起来：“那你们输定了，考超过艺考分数线一百分的学霸在这呢。”
周一平：“跟着学霸姐姐我要躺赢。”
冯雨葵冷眼瞧着这两人，没说话。
周围的学生露出了惊叹的表情，站在最前面一个扎马尾的女生冷声道：“艺考分数线超过一百分，那才几分呀。”
女生声音洪亮，所有人都听见了，气氛忽然僵硬了起来，金怡雯看了那女生一眼，手指捏紧。
为了缓解尴尬对方节目组大哥活跃气氛，痛心疾首道：“你们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惩罚我，为什么要派你们这些憨憨来折磨我。”
说着就要抹眼泪。
“行了队长，戏演过了啊，你要是演戏的时候有这演技，不至于还在十八线呆着了。”
大家被逗得哈哈大笑，化解了尴尬。
节目组继续宣布：“因为双方人数不等，为了弘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精神，本次比赛不按节目组队，打乱抽签组队。”
大家开始抽签，周一平抽到了写着数字1的乒乓球，一看盛心也是1，立马嚷嚷起来。
“不行不行，我要跟学霸金姐一组，导演，能不能重新抽签。”
金怡雯谦虚道：“我没那么厉害的。”
“我不管我不管，导演组，行不行啊。”
导演：“不能重新抽签，不过你可以问问，有人自愿跟你交换节目组不做干涉。”
温睿道：“那咱俩换吧。”
周一平一把夺过温睿的乒乓球，“哥，做人要说话算话，你可不能反悔啊。”
看周一平交换了，韩霜也叫唤起来：“我也想和学霸一组啊。”
冯雨葵主动站出来：“我和你换。”
组好队，比赛正式开始。
一队先抽到英语题，二队抽到了语文题，都答对了。
紧接着，金怡雯抽到了地理题。
出题的课代表是一个男生，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
“请问，世界第一高峰是什么峰？”
金怡雯快速回答：“珠穆朗玛峰！”
“正确，下一道，世界第二大高峰是什么？”
啊？这谁能知道？这就跟每次考试一样，大家都知道第一名是谁，要正儿八经问第二名是谁，谁也说不上来。
就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金怡雯缓缓开口：“乔戈里峰。”
“欧呦，学霸就是学霸！膜拜！”
金怡雯还在谦虚：“我没那么厉害，就是上学那会爱看一些课外书，有一点点印象。”
“回答正确。”出题的小男生笑了笑：“友情提醒，我出的题目总共有十道。”
对方节目组队长问：“你不会要一直问第十大高峰吧？”
周一平：“不会的，谁那么变态出这么无聊的题。”
戴眼镜的男生只是笑着，没说话。
导演组：“答题继续。”
眼睛男生道：“请问世界第三大高高峰是哪座山峰？”
“啊？”大家都蒙住了。
队长一拍手：“你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冯雨葵笑着指了指出题的男生：“小小年纪，就知道给人挖坑了。”
“这题目出得简直丧尽天良！”
导演组催道：“请二分队开始答题，如果不作答，选择权将交给一分队。”
周一平根本就不着急，“姐，虐他。”
“干城章嘉峰。”金怡雯轻松道。
出题的学生道：“回答正确。”
“哇！”
二号队全员欢呼，围着金怡雯大喊，“学霸！学霸！”
金怡雯金怡雯面色不显，只是淡淡笑着。
“看看看看，什么叫学霸的气度，这就是，波澜不惊，我们还需要炫耀吗？不需要。”
二号队全员膨胀了。
导演切回正题：“现在继续答题。”
出题的男生正要说话，周一平忽然跳出来，“小伙子我跟你说，你要是再问世界第四大高峰，我很怀疑你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话是开玩笑说的，大家哈哈一笑，金怡雯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结果就听见出题者的声音传来：“请问世界第四大高峰是什么？”
靠！真这么变态吗！二号队都快疯了。
这他妈谁能答出来。二号队面面相觑，目光都投向金怡雯。
导演又开始催：“二号队，要回答吗？”
金怡雯咬着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不会。”
她现在很尴尬，但她又安慰自己，没有人能答出这道题，之前她已经回答了第二第三这种一般人都不知道的，不算失手。
金怡雯不会，二分队全员懵。
导演组开始倒计时。
“时间到，二号队不得分，一号队，这题你们要答吗？”
二号队都以为这种题目没人能答得上来，怎么都没想到盛心会说：“要。”
二号队开始喝倒彩：“你是不是没听清楚题目啊？世界第四大高峰，不是第一大高峰，这道题我们学霸都答不上来的。”
队友也劝道：“你知不知道啊？不知道就别答了，答错了还倒扣1分呢。”
周一平高声喊道：“就是，金姐都不知道，不会就别逞能了。”
盛心没理他们：“洛子峰。”
所有人目光都齐刷刷望向出题者，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还有幸灾乐祸等看好戏的。
“正确。”
所有人都愣住了。
出题者继续：“一号队继续听题，世界第五大高峰是什么？”
我去！现场崩溃了。
之后的答题就走向了魔幻。
一直问到世界第十大高峰，盛心全部答对。
分数一下子拉开了，队友看盛心的眼神，佩服得五体投地。
另一边，金怡雯脸色难看得要命。韩霜忽然道：“这是作弊吧，怎么恰好这么刁钻的问题盛心恰好就知道？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双方节目组立即声明道：“题目都是出题者个人出的，节目组完全没有参与。”
“不要用你的无知去揣度别人的才能，你无能不代表别人跟你一样蠢。”之前说分数线才几分的女生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韩霜气急：“小小年纪你怎么说话呢？”
冯雨葵冷哼一声：“这个出题者不是你们队自己选的吗？”
韩霜嘴硬：“话是这么说，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
“节目组不参与，不代表出题者不会泄题呀。”
一号队这边不干了：“你们什么意思呀？自己答不出来就怀疑别人？”
周一平道：“我们是合理怀疑，那就请盛心解释一下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冷门的知识。”
盛心：“我前几年参加过一场地理学术会议，会议上有提到过世界十大高峰的海拔和气候条件，留了点印象。”
这是属于原主的记忆。
韩霜切了一声，说得跟真的似的。
“那你说说第七大高峰的海拔是多少？”
“道拉吉里峰，位于尼泊尔境内，地处东经 83°、北纬28°，海拔8167米。”
……
韩霜讪讪地闭嘴了。
第十六章
除了珠穆朗玛峰那道题，后面的题目两人旗鼓相当，一队那边完把舞台交给盛心了，真正体验躺的快乐，二队这边金恰雯和陈晖力答题，金恰雯心里有点虚，但一想到比分差不多，她心里稍稍平衡。
比赛进行到最后一道压轴题。节目组给每队发了纸和笔“这道题其实很简单，但是数字比较大，算起来需要点时间，就看谁算得快了。”
一只笼子里，兔子和鸡总数是121，兔子腿和鸡腿加起来总共36只，请间，鸡免分别有几只
题目一出大家都先愣了一会，仿佛有一阵冷风过“为什么要把那么多免子和鸡放在一起”“那是多么混乱的场面”
“我连题目都没记住几只腿来着”
金恰雯胜券在握，笑着把题目复述了一遍，“这个很简单列方程式就能算出来。”
金怡雯往盛心那边了一眼，拿起笔开始计算，她怕盛心抢风头，边做边将解题过程，“假设鸡有X只，兔子有Y只，X Y=121”
“学霸就是学霸，我早都忘光了。”
看金怡雯在那算，一分队几个年轻小伙急了，“盛心姐，你也算呀。”
周一平挑衅道:“我看你们就认输吧。”
盛心一直不动笔，金怡雯以为她是觉得算不过自己主动放弃了，心想这次幸亏她主动出击。
“2X 4Y等于”
非常突然的，盛心打断了她，“六十四只鸡，五十七只兔子。”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盛心身上。
一分队的小年轻们兴奋了:“我草，心姐牛逼！”
“心姐威武!”
金怡雯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二分队比一分队还要震惊，金雯的方程式还没列完，他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节目组:“回答真确。”
金怡雯列方程式的手颤了又颤，再也写不下去了。
现场学生团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这也太快了吧。”
“怎么做到的”
“心算吗？”
韩霜听到了这些议论声，回过神来:“这不可能吧，这道题就是列方程式计算的，盛心她连笔都没动怎么算出来的”
周一平也不信:“就算是心算也没那么快吧”
一连被质疑，节目组也烦这两个人，导演问道:“盛心，请说出你的解题思路。”
现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她说。
盛心淡淡道:“很简单，假设兔子和鸡都抬起两只脚。”
“什……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鸡总共就两只脚，都抬起来岂不是一屁股坐地上了”
“噗——”
“哈哈哈——”
冯雨葵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你管得可真宽。”
节目组也被盛心的逻辑逗乐了，导演憋着笑道:“让盛心说完。”
盛心继续:“大家都抬起两只脚，总共抬起了242只脚，还剩114只，剩下的脚都是兔子的，兔子已经抬了两只脚，剩下的脚里面一个兔子有两只脚，114除以2总共就57只兔子，121减57，鸡就是64只。”
所有人都照着盛心的算法掐着手指头念念有词算了半天。
“还真是啊。”
“心姐，你这脑回路真绝了。”
“心姐，真人不露相，我是万万没想到，你才是隐藏的学霸呀。”
冯雨葵扫了金怡雯一眼，道:“那可不是盛心当年可是高考的状元，上的是A大的翻译专业。”
此话一出，引起了巨大的骚动。
“真的假的”
立马就有同学拿出手机搜索盛心的词条。
金怡雯站在那里，耳朵轰鸣，气血上涌，耳边不断传来声音:
“我去！是真的！理科状元！A大翻译专业！”
“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专业啊。”
“总算见到活的A大翻译专业毕业的了，好像蹭蹭盛心姐姐的仙气。”
学生们全都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盛心，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国宝大熊猫一样，崇拜得想五体投地。
节目组没想到围观的学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之前怼艺考分数线的女生见有人还不知道A大翻译专业的分量，主动解释道:“A大在全国大学综合排名第五，翻译专业，全国第一。”
金怡雯听着周围学生对盛心的赞美，仿佛被公开处刑。
盛心说了解题思路后，节目组不公正的质疑被打破，大家都下意识去看方程式列了两行的金怡雯。
金怡雯努力想保持表情得体，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她的脸色非常、极其难看。
高考分数过艺考分数线一百分，在高考状元和A大翻译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盛心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像愚弄傻子一样愚弄她。
金怡雯怕被摄像头拍到她难看的脸色，只能借故去上卫生间。
节目组公布最终结果，一分队毫无悬念获胜，每人得到五千元奖学金。
散场时盛心被围观的学生簇拥起来要签名要合照，温睿怕她被挤着，在一旁疏散，要签名的人实在太多，冯雨葵走过来:“时间不多了我们要走啦，大家一起合照吧。”
“我想要盛心姐姐的签名，我也想考A大。”
盛心不忍拒绝他们，“这样吧，我回去签，签好了寄给你们好不好。”
大家异口同声：“好!”
双方嘉宾在一起用晚餐，对方节目组的嘉宾围着盛心，很快和盛心打成一片。吃过晚饭时间太晚了，节目组安排了酒店。晚上十点，盛心又被冯雨葵节目组拉着去吃烧烤，凌晨三点才回到酒店。
第二天各自回到自己的录制场地，回到小村后盛心只履行自己做饭的职责，当晚周一平主动邀请她斗地主，盛心拒绝了，现在她一点也不想融入他们，只想着快点录完赶紧回剧组。
第三天常驻嘉宾姜玉红回来了，盛心和姜玉红一起做了一顿大餐，吃完饭后节目组送他们到机场，盛心温睿同一趟飞机，送他们的司机是来的时候接金怡雯的，司机主动帮盛心抬箱子，赶来接人的小藤一把夺过，“不用了，谢谢。”
两人把赢来的奖学金合在一起，给全剧组买了礼物，剧组还给他们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谢谢睿哥，谢谢盛心！”
“我们都想死你了，你不在的这几天，全剧组茶饭不思。”
统筹把盛心抱了个满怀，掐了一把她的腰：“怎么瘦了？”
盛心看着剧组为了欢迎他们临时准备的气球，经历过被孤立和排挤才知道剧组有多好，“今晚吃炒面，要吃的举手报名！”
“我我我！”
“我要吃两碗！”
“谁跟我一起去买菜买面？”
“我去！”
剧组一片欢腾。
傅辰姗姗来迟，盛心把礼物给她，好半天都没见林润泽，她问傅辰：“林导去哪了？”
“在那边接电话呢。”
盛心拿着礼物去找林润泽，正喷上林润泽和温睿一起从走廊过来，周围气压很低。
盛心预感不好，“出什么事了？”
林润泽看着她，欲言又止，温睿叹了口气，“咱们和Uly视频网站签约的播出协议，对方突然提出不收了，按照合同支付咱们三倍违约金。”
“咱们都快拍完了，怎么就不收了？”傅辰难以相信，“付三倍的违约金有什么用？他们怎么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之前他们说提前播出，咱们没日没夜地赶工期，眼看就要拍完了，又不收了！欺人太甚了吧！”
《歌尽浮华》是傅辰第一本改拍电视的小说，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自从开拍以来就驻扎在片场，和演员同吃同住，那么多人为了剧能播出付出的努力，被别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抹杀了，叫她怎么能甘心？
Uly是几家主流视频网站里唯一愿意接收《歌尽浮华》的，Uly一旦违约，意味着《歌尽浮华》将永远播不出去。
“电话呢？给我电话，我去找他们理论。”
林润泽揉了揉眉心：“算了，你去找也无济于事，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因为我吗？”傅辰还没往深了想，盛心却想到了，“是天禾在背后运作？”
上次刘兆的威胁，她没放在心上，她以为顶多在剧播出前后发通稿泼脏水，万万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天禾跟刘兆不要脸的程度。
他们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为了对付她，毁掉了《歌尽浮华》。
“对不起。”
傅辰：“心姐，你不要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盛心把话说透了，林润泽也不打算瞒着：“你不要自责，不全是因为你，《遇见你的甜美》也在Uly同档期播出。”
盛心恍然大悟，《遇见你的甜美》正是金怡雯最近正在拍的戏。
“暂时不要外传，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坚持拍完吧。”林润泽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盛心非常难受，她知道林润泽对《歌尽浮华》的付出比任何人都要多，《歌尽浮华》对他的意义非凡，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之后的事情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变数，剧会按时播出。
而现在，一切都化成了泡沫。
盛心回到片场准备收拾晚饭，小藤拿着手机走过来。
电话是刘兆打来的：“盛心，现在想跟我好好谈谈吗？如果想谈，明天到公司来一趟。”
第十七章
司邯从片场回到家，白捷来的时候他正在给宫灯百合换水。几天没在家，这花居然没死，换完水滴了两滴保鲜液，白捷好奇道：“你以前不是嫌养花麻烦吗，怎么弄起这个来了？”
司邯将剪掉的花根丢掉，拿了一条毛巾慢条斯理地擦干手：“盛心送的。”
“盛心？”
白捷急了：“你们俩不会来真的吧？”
司邯将毛巾放在茶几上，淡淡地说：“你大可放心，我对无脑作精没兴趣。”
他说没有，那就是真没有，白捷相信司邯，“我刚听说个事，天禾给Uly施压，Uly不接盛心那个剧了，天禾这是不惜下血本也要对付盛心呀。”
司邯脸上没什么表情：“她那演技，不适合演戏。”
“天禾可不光是为了不让盛心拍戏，终极目的还是切断她的后路，让她低头服软。”白捷说得意味深长：“你想想，姓赵的和姓范的都没得逞，对他们这种站在高位的资本家来说，那就是耻辱，一旦盛心低头服软，何止是千百倍的报复……”
“就看盛心能不能熬得住了。”
司邯微微皱起了眉头。
白捷道：“天禾迟早要完蛋，对了，老张明天约你去天禾试音，你去不去？”
司邯揉了揉太阳穴：“去。”
第二天一早，司邯开车到天禾大楼，调音室在十九楼，老张已经在等着他。二人相识已久，司邯出道以来的所有专辑都是和老张合作的，司邯本来想挖走老张，奈何老张跟天禾签了十年的合约，现在还有一年半，司邯就等他合约到期了。
“完美！太棒了！”老张赞叹道。
司邯的作品，总是让人耳目一新，但又有他独特的风格。
“我以为你今年重心在拍戏，出专辑无望，还想着你蝉联四届的亚洲金曲奖要中断了，现在看来，还是非你莫属。”
司邯神色淡淡，在熟人面前，他懒得说些自谦的话。
从调音室出来，司邯正准备道别，忽然好几个人都往楼梯口围去，老张叫住一个手下：“出什么事了？”
“盛心要杀人了。”
老张以为手下在夸大其词，“胡说什么呢？”
手下赶着奔赴吃瓜一线，顾不得多做解释，准备撒腿就跑，却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拦住：“你说谁要杀人？”
“盛心！”
“杀谁？”
“刘兆！”
老张：“这都什么有的没的？唉唉……司邯，你去哪？”
……
刘兆知道盛心会乖乖来的，他了解盛心，《歌尽浮华》没有平台愿意接收，她会非常自责内疚，她不得不来。
盛心单枪匹马来，有点出乎刘兆的意料，他听说她新招了个助理。
一进门，盛心的余光就房顶四周扫了一圈，然后反锁上了门。
“你现在知道胳膊肘拧不过大腿了吧？”刘兆嘲讽道：“三年前我就说过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非不信，你看，三年都过去了，你不是还在我手心里蹦跶么？”
刘兆从办公椅上起来，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过来，咱们好好聊聊。”
盛心一言不发走过去，刘兆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顺从，就以为自己拿捏住了她的软肋。
盛心挨着刘兆坐下，在刘兆准备再度开口时打断他：“兆哥，你袖子上沾灰了。”
她说这话时声音娇滴滴的，刘兆哪能顶得住，心花怒放，“哪呢？”
盛心笑得更加迷人：“我帮你。”
一双修长白皙的纤纤玉指不动声色地爬上刘兆的手臂，只听“咔嚓”一声，刘兆的右胳膊无比精准地脱臼了。
痛感比大脑反应更快，刘兆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
胳膊脱了臼，刘兆纵然力气再大也不是盛心的对手了，他被盛心一把拽住衣领，一路推搡拉扯到窗边，似乎是预感到盛心要做什么，刘兆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死命拖着不往窗户边上去，鬼哭狼嚎起来：“来人啊，救命啊，盛心要杀我，她要把我从楼上推下去……啊——”
十八楼的工作人员闻声赶来，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刘兆的声音自动消音了，他上半身被盛心推到了窗外，一阵风灌进嘴里，刘兆有恐高症，往下面一看，半条命都没了。
刘兆闭上眼睛，盛心忽然把他再往外一推，刘兆吓得哇哇直叫。
窗口的风吹起她的刘海，盛心轻轻说道：“想下去吗？”
“不想，我不想啊。”刘兆浑身都在发抖，用还能使上力的那只胳膊死死地抓着窗沿，“盛心，你想清楚，你把我推下去，你是要坐牢的。”
就在这时，盛心眼前忽然出现一段画面，七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盛心的衣服被撕扯开来，她把赵总半个身子推出窗外，无论赵总如何威胁恐吓求饶都无动于衷，她双目猩红，明艳动人的脸上刻满了绝望，泪流满面。
她像木偶一样，平淡机械地重复这一句话：“你去死吧。”
“我死了，你也要坐牢的！”
“我都这样了，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吗？”
赵总：“盛心，你听我说，你千万别冲动，是我错了，我猪狗不如，你冷静一点，你千万冷静啊！”
盛心好像已经听不进去他说话了，她把赵总一点一点往外推，让他慢慢感受死亡的恐惧。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所有的求饶声都淹没在呼啸而过的风中。
盛心闭上眼睛，就在她准备松手的时候，摔在地上的手机接收到微信消息，屏幕亮起，屏保是傅泓翌在颁奖典礼上发表获奖感言时她偷拍到的照片，傅泓翌站在星光最耀眼的地方，目光似乎穿透人群，看向她。
在那一瞬间，盛心忽然浑身没了力气，泪流满面。
她把赵总的手放在窗沿上，捞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卯足了劲砸下去，赵总从窗台上滚到地毯上，抱着手指蜷缩成一团。
盛心打开门，对流的风吹动她的肆意飞扬，“你这种人渣，不值得赔上我的命。”
刘兆还在求爷爷告奶奶。
“盛心，我错了，我求求你了，不是我要这么对你的，以前，现在，这全都是赵总的意思，还有那个范宇轩，是他逼我的，对对，都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
门外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但除了能听见刘兆鬼哭狼嚎的声音，再没有任何动静，有人不禁问道：“盛心真的在里面？”
“在里面，我看见进去了。”
“我靠，那不是司邯吗？我不会看眼花了吧？”
“司邯来干什么？”
司邯走过去，两边自动有人让出一条路，他在刘兆办公室门口停下。
盛心把刘兆往外推了一截，另一只手强行崩开刘兆的眼皮，“咱们慢慢来吧，你最好自己把眼睛睁开，不然我还得给你撑眼皮，手一酸了拎不动你，自然就松手了。”
刘兆立马睁开眼睛，一看见下面，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三十好几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傻子。
“不要，盛心，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刘兆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服盛心，命在生死边缘徘徊，让他彻底放弃了男人的尊严，“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盛心：“我要解约。”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
盛心嗤笑一声，艺人解约，不是经纪人一个说了算，刘兆为了活命，什么都敢答应。她把刘兆猛地往外面一推又拉进来，刘兆吓得哇哇乱叫。
司邯听着刘兆的求饶，就怕下一秒盛心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重重地拍打着门：“盛心——”
盛心不知道司邯怎么会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刘兆也听见了司邯的声音，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朝门口喊道：“司邯，救救我！”
“闭嘴。”盛心把刘兆又往外推了一把，刘兆吓得闭上了嘴。
司邯一点都不想救刘兆，他担心的是盛心。
“盛心——”司邯又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盛心坐在窗口吹冷风，她没想真的把刘兆推下去，谁的命都没自己值钱，她只是气不过因为自己连累整个剧组，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在刘兆这讨不来说法，她就是想杀杀刘兆的气势，图个自己爽。
怎么都没想到会被司邯知道。
在司邯第三次喊她名字的时候，盛心把刘兆一把拉进来把他脱臼的胳膊接回去，刘兆又是惨叫一声。
司邯听着刘兆的叫声，急道：“盛心，别做傻事。”
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攥紧，不停地拉动门把手，他问周围工作人员：“备用钥匙呢？”
“已经去找了。”
司邯好像等不住了，就在他打算破门而入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盛心明艳动人的脸庞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再往里一看，刘兆坐在办公椅上，神色极其痛苦，伴随着门越开越大，一阵尿骚味传了出来。
盛心笑着挥挥手：“我走啦兆哥。”那表情，就好像她是来跟刘兆谈合作且谈得非常愉快。
“刘哥，怎么了？”
人都涌进去看刘兆，司邯冷着脸，一把拽走盛心。
“司邯你轻点，我疼。”
盛心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手劲。
司邯恍若未闻，电梯一路到达地下车库，司邯一把把人塞进副驾驶，拉上安全带，绕进驾驶座，“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盛心被关车门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司邯紧紧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车库灯光昏暗，盛心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似乎在克制某种冲动。
“司邯？”
盛心伸手戳戳他的小臂，司邯甩开了，无论盛心怎么喊，他都无动于衷。
僵持了大约十分钟，司邯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盛心：“去哪啊？”
“你去片场吗？”
“你不去的话能顺道送我一下吗？”
“不顺道的话你把我放前面，我打车去。”
司邯：“闭嘴！”
“哦。”盛心乖乖闭嘴。
车一路开进金域蓝湾地下车库，司邯按下车内灯，又克制了一分钟，才缓缓转过头，原本就冷漠的眸子，此刻更是阴沉得可怕。
“盛心，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你有多大力气？你就不怕被刘兆钳制吗？你就那么想为了一个人渣去坐牢吗？”
盛心不太明白他生气的点，但她觉得自己需要解释，“我想得很清楚呀，我一进去就看了，办公室没有摄像头，我卸了他一条胳膊，他拿我没办法，我就是吓吓他，不会真把他推下去的。”
司邯一愣，没想到她想得这么周全，他转过头去，“如果刘兆申请医院做伤口鉴定，你——”
盛心打断他：“我走的时候把他胳膊接上了，就算我不接，他也不敢告我。”
司邯有些诧异，同时松了口气。
他从驾驶座车窗上看盛心，她把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到了，谋定而后动，有条有理，善始善终，不懦弱，不怯场，跟他印象里那个无脑作精，一点都不一样了。
司邯半天没回应，听见盛心娇滴滴地说：“司邯，你是不是在担心我呀？”
司邯：“……”
她的眼睛里有光，就像……
想了半天，司邯想到一个词：妖孽。
目光扫到她手背上有一道血迹干了的口子，司邯问道：“手怎么了？”
“在窗台上擦的。”
司邯再没说话，盛心又开始作妖。
“你看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手也破了，要不然你抱抱我安慰安慰我啊。”
司邯一脸黑线。
他收回刚才夸她的那些话，她只是脑子长好了，作还是那么作。
见司邯不吃这一套，盛心也不想霸王硬上弓，调整好语气：“不抱就不抱吧，送我回片场怎么样？”
司邯再懒得理她，又是“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