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意寒将发束好,素玉青对着铜镜一看,不由得赞赏,平常自己都要花很久才能把碍事的长发弄好,这次两三下就行了,男主的手艺简直比他好太多。
素玉青想起一件事,问:“你的灵脉恢复到了什么程度?”
“修炼略微困难。”
“我看看。”
被摸到脉门,越意寒僵住,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素玉青以前对他非打即骂,现在态度好了许多,但心理阴影依旧存在,被一碰触修士心中比命还看重的脉门,他就止不住的烧得慌。
素玉青看出来了他在乱想,握住的力气轻柔了一些:“不要心急,稳住灵力。”
越意寒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素玉青用了一丝灵力潜入越意寒的灵脉,江楚仁再三警告他好好休息,不许动用灵力,可只是用一丝丝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吧?
素玉青的把握很有分寸,指尖的灵力细微,一开始在灵脉里游走的十分自由,并没有遇到阻拦,检查到一半的时候却猛然被一股什么物打了回去。
素玉青怔了怔,怎么回事?
他不相信的又一次试探,没过多久再次被那什么物打了回去,越意寒的脸色突然苍白发青。
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收回了灵力,问:“如何?”
越意寒唇发颤,勉强摇头,额头汗珠顺着往下淌:“……似乎有一个东西不安分的在体内乱撞,时而灼热,时而寒冷。”
“能否运转灵力?”
越意寒试了一下,面露难色:“不行……”
……怎么会这样?
素玉青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灵脉还未全愈?不可能,刚刚自己的一番游走下一切都好。
为什么仍会出现这种异常的情况?
那个排斥自己灵力的什么物究竟是从何处而来?对越意寒的身体有无大碍?若不除,是不是会引起更加了不得的变故?
素玉青苦思冥想。
这时,有人在远远的外面用较高的声音喊:“玉青仙尊,可在?断云峰的弟子伍黎奉命送至一礼。”
伍黎?
素玉青一懵,随即脑海里浮现一个人,哦,是那个在江楚仁身旁打点一切的仙鹤少年。
开了门,伍黎捧着一个盒子站在门口:“师尊近日扔了一些没用的东西,见遭遗忘已久的灵药即将失效,丢了可惜,食之嫌厌,特命我将它送至碧从峰的玉青仙尊手中,说,您不是挑食的主,这样也不算是浪费了。”
“……”
师兄,你这是嫌弃我呢?还是拐着弯的嫌弃我呢?
素玉青接过伍黎手里的木盒:“替我转告师兄,师弟多谢他的好意,改日上断云峰叙叙旧情。”
伍黎说:“师尊早知,让我转告一声,玉青师弟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师兄的时间安排不过来,半山腰上实在难费精力去捞人,望师弟理解。”
素玉青:“……”
伍黎完成了吩咐打算离去,素玉青叫住了他:“我有一事问你。”
伍黎不卑不亢地说:“玉青仙尊尽管开口,我若知便皆答。”
“天遥派里,医术最为精湛的是谁?”
伍黎微微疑惑,但还是如实告诉:“是長溪峰的许儒堂主。”
素玉青思索着,在记忆里翻开了厚厚一本的《破碎虚空之魔》。
许儒是天遥派的堂主,是一名医修,是原身的二师兄。
因为每年的弟子人数众多,天遥派才有性质与仙尊相似的这个堂主职位,评选的实力与仙尊相差无几,只是权利要低些。
不过对于权利的划分,许儒并没有非常看重。
他一年到头不是出门在外觅药,就是在觅药回来又耽搁了继续觅药的半路上,很少看见在天遥派里呆的长久。
堂主的权利压根没什么卵用,还得另外找人帮忙替他处理平时不在的各种堂主事务。
素玉青没有多加笔墨在这个角色身上,仅仅在仙魔大战的剧情里让他出个短暂的场,治疗几个顶级人物的伤,凸显男主修为的威武霸气,接着就很随便写下接下来男主召唤了天外陨石,直接让他们一起毫无存在感的炮灰掉了。
许儒这个龙套,他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不问伍黎还真是完全记不起来。
既然许儒的医术是天遥派里最精湛的,那么说不定可以解开越意寒的灵脉出现异样的疑点。
素玉青结束思索,说:“我无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伍黎被问的感到奇怪,不过他从来不是多嘴的人,规规矩矩的行礼退下。
素玉青回了内屋,越意寒还在等着,他把木盒子放在桌子上,随口而出:“我现在要出门,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走,等我回来。”
越意寒不禁愣了,昨晚叫他天蒙蒙亮就回去,今天又变了一个说法叫他好难理解其中含义。
“那,那师尊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给男主找事情做?
素玉青发觉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让越意寒做的,原身喜洁倒是经常指使弟子一天擦三次扫三次,苦倒了一群叫苦连天的弟子。
自己没有那么严重的洁癖,无所谓必须天天都要一尘不染,一时间想不起来有哪些琐碎的杂事空着。
况且自己也不太敢瞎指挥啊,越意寒的情况不对劲,若是有个好歹间接扰乱了后续的剧情发展,以后自己该怎么办?拿着的剧本就变成了废纸一叠啊。
“我这里用不着你做什么,若是有谁找我就代答我出去了。”
越意寒迷糊了,就是单纯的看家吗?
怎么也想不到,素玉青出门是为了他去找许儒这个医修问个清楚明白,他的灵脉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异样。
長溪峰的海拔不高,不过山路坎坷,蜿蜒曲折,周围暗藏各种叫得上名字的和叫不上名字的毒蛇,毒虫,毒草,毒花。
素玉青本来还不觉得,但当第八次踩到了扭啊扭啊的某些绿莹莹的长条形物体,越来越如芒在背,寒毛都竖起。
这个二师兄是有百毒不侵的体质吗?他已经后悔了,早知道就带黄雄粉来了。
经过痛苦不堪的一个时辰,素玉青终于找到了長溪峰许儒的居所。
许儒住的居所一览无余的简单,两个大院子,一个种满形形色色的药草,浓郁的一股中药味道。
素玉青进去了,没有看见一个人,狐疑的心想,难道今天凑巧走空了?
却听见,屋上,慵懒的传来一段抑扬顿挫的唱曲儿,不遮不掩的桃色唱词直冲耳朵,震得素玉青的魂都丢了,大白天的这么刺激的!
一根棍子掉在了脚旁,屋上开了一扇窗,趴着一个人,烟蓝的发带垂下耳边,见素玉青站在那儿仰头,那人笑得风情万种招人迷。
“奴家一时失手。官人疼了?”
素玉青整个人都原地石化了。
打死都无法想象,他和许儒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骚气,医修不全是书呆子的形象吗?如此不正经的浪里个浪简直是大欺骗!
看着素玉青黑了脸,许儒笑得厉害,坏坏的调戏道:“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以为玉青师弟的脸皮应该锻炼得厚一些了,不想还是这么易害羞啊哈哈。”
素玉青板着脸:“我有事问你,下来谈。”
许儒哎了一声,摆着风一吹就倒的虚弱模样:“但我躺的正舒服呢,而且外面的太阳好大,晒的我的头都晕了……”
素玉青提脚,走向种满形形色色的药草的院子。
许儒迷惑不解地问:“师弟,你这是要去干嘛?”
素玉青的手里显现落雪剑,语气不起波澜:“除草。”
一听这话,许儒大吃一惊,吓得险些一骨碌的从床上摔下来,趴在窗台上伸出手,大喊:“别别别,师弟,有话好好说啊,别伤了我的妻妾妾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