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言情文中的早死炮灰[穿书] 第3章 落水

孔樊听到他们诬陷后快气炸了，憋着气，一脸通红的喊道：“你们不要冤枉人，明明不是卫殊！”

他转头望向那些沉默的人道：“怎么都不解释！你们知道的不是卫殊，出来解释啊！”。

卫殊被他们诬陷也不好替自己辩解什么，毕竟昨天他确实去了那个地方，而且原主人缘非常不好，除了孔樊之外也没有人再站出来替他解释，最后的结果就是卫殊一个人接受了惩罚。

听到卫殊被罚抄《礼记》五十遍，谢琪心里感觉有些愧疚，昨天花楼他也在场，但他却力不从心，不能替卫殊辩解一二，毕竟王麟同样不是他能招惹的对象。

虽然平日里卫殊有些霸道，但这件事情的确是他们做的不对，更让谢琪没有想到的是卫殊竟然平静的接受了，也没有来找他们的麻烦。

这件事的发生，改变了少数人对卫殊的映像，当然这种改变并不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也就没有之前那么惹人厌烦了而已，但依然有很多人仍旧讨厌他。

玉笙居的书房里，卫殊右手捏着毛笔，认真的抄写着《礼记》，旁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已经抄好的一叠。

倚碧站在旁边替卫殊磨墨，虽然原主气质锋利，但他写出来的字却是干净清秀，自然流畅，卫殊用镇石压在宣纸的一角以免被风吹起。

时间渐渐流逝，直到深夜才算抄完，卫殊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把抄好的《礼记》整理好放进了盒子里。

虽然《礼记》的字数不多，但也架不住连续抄了五十遍啊，郑夫子只给他留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也就是说，明天一大早就得把《礼记》抄完交给他。

卫殊心里的小人哭丧着脸感到有些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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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殊把抄好的《礼记》交给了郑夫子，然后又被郑夫子警告劝诫了几句才得以离开。

孔樊见卫殊进来后连忙走上前一脸愧疚的看着他：“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一直拉着你，让你和我一起出去玩，也不会被郑夫子罚”

卫殊温声道：“不是你的错，如果我一丁点都没有出去玩的念头是不会被你拉走的，再说了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竟然会去那种地方。”

孔樊整个人都蔫头耷脑的，卫殊安慰了他一会儿。

萧褚被楚皇留在御书房里直到今天才来学堂上课，虽然他昨天没有来，但卫殊被郑夫子罚抄《礼记》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听见暗卫禀报卫殊接受惩罚后一点事都没闹，挑了挑眉。

卫殊趴在桌子上，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息他的手腕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萧褚发现卫殊整个身体都快趴在桌子上了心下觉得好笑，想起前几天卫殊主动过来给他磨墨的情景，突然冒出想要逗逗他的念头。

于是道：“卫侍读，过来为吾研墨。”

趴在桌子上的卫殊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玉石相击，透着点磁石轻搓，反正就是形容不出来的好听，特别有辨识度，映像中好像在哪听过。卫殊惊了一下，连忙抬头向萧褚的方向望去，发现主角正静静地看着他。

卫殊被盯的缩了缩脖颈。

萧褚视线下意识落在那片白皙细腻的颈肉上，随即移开目光。

他刚才应该没有听错，主角的确是喊他。

卫殊只好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向着萧褚的方向走去，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在差不多一臂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卫殊先是倒入适量的清水，再拿起墨条垂直顺时针转圈研磨，研墨是一个功夫活，想要把墨研好，则需保持墨条画圈的动作最短不间断持续一刻钟之久。

昨天抄了好久的《礼记》，现在才磨了一会儿，就感觉使用过度的手腕又开始隐隐酸痛了，但又不敢擅自停下来，他只好咬牙坚持着。

白皙纤细的手指握着黯色的墨条，极致的黑与极致的白完美的糅合在了一起，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萧褚悄无声息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片刻后，发觉卫殊的手腕出现了细微的颤抖，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渐渐的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他在卫殊就快要坚持不住了才道：“停下，够了。”

卫殊听到后立刻放下墨条，手缩回到了袖子里，指尖微微发颤。萧褚：“辛苦卫侍读了。”

见主角主动和他说话，卫殊有点受宠若惊的抿唇微笑着，道：“不辛苦的。”

卫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完全沉浸在主角主动与他说话的喜悦中。

之后的几天都很平静，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学堂的后面有一片湖，周围环绕着柳树，岸边躺着几块光滑的岩石，偶尔会有学生坐在上面吹风晒太阳。

中午，吃过午饭，卫殊打算去湖周围的柳树下坐着，吹吹风并靠在上面休息一会儿。

刚靠近湖岸就听到了细微的求救声，好像是张冉的声音。

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等卫殊走近后定睛一看，发现的确是张冉，他好像快坚持不住了，卫殊赶紧在周围寻找结实柔韧的东西准备把他拉上来。

最后在柳树上折了一根柳条，卫殊把柳条向张冉的方向扔去：“张冉，快抓住柳条！”

张冉眼睛进了水抓了好几次才抓住，卫殊被扯的向前踉跄了一下，差点被拽进了水中。

卫殊把柳条往手上缠了几圈，使劲向后拉，开始张冉还有力气，渐渐的力气就弱了下来，只能靠卫殊一个人拉着才不至于沉下去。

卫殊感到被扯的力道越来越大，脸憋的通红，细密汗布满了整个额头，在巨力的拽扯下卫殊一点一点的向前滑动。

他知道只有他一个人是拉不上来张冉的，于是卫殊用力呼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这里有人落水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的煎熬漫长，何况在这种情况下。

渐渐的卫殊感到有些体力不支，但是他不能放手，因为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要是在他的手上消失了，卫殊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终于，他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求救？”

“好像是有声音。”

“我也听到了。”

“去看看。”

“走！”

卫殊发现有人正朝这边过来，有些放心了，心里稍微放松一点。

意外总是发生的出乎意料，在等待救援的过程中卫殊突然感觉柳条被狠狠地往前一扯，他赶紧稳住身体并向后拉，慌乱中不小心踩中了一颗小石子。

“啊——”的一声，整个人一下子摔进了水中。

落水时不小心呛了口水，卫殊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感到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发黑，手脚胡乱的滑动企图游到水面上去，可是先前就已经流失掉了大部分的体力，游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

赶来的同窗看到这一幕惊呼道：“有人落水了！”

刚好在附近的萧褚直观到卫殊落水的一幕，他跳下的瞬间什么都没想，完全凭借本能控制着身体向落入水中的少年游去。

萧褚一只手环在卫殊的腰际把他带到了岸上，怀里的人软软的，两只白嫩的手无力的环在他的脖子上。

身体咳的一颤一颤的，整个人都缩在了他的怀里，已经失去意识了。

躺在萧褚怀中的人脸色苍白，褪去锋利气质的卫殊给人的感觉是漂亮的，纤细的，也是脆弱的。

张冉已经被救上来了，他还有意识只是有些脱力，正被同窗人扶着，他撑着身体转头将视线投向躺在萧褚怀里的卫殊，神色满是复杂，仿佛不认识那个人似的。

最后，卫殊被送回了卫府。

在马车行驶途中卫殊就已经醒了，他感觉身体不仅痛还很冷，不一会儿又晕了过去并且发起了高烧，脸蛋烧的通红。

人在虚弱的时候会更显脆弱，原本被卫殊强压下的迷茫，无措，委屈，在这个时候皆纷纷涌来。

他感觉很累很累，不仅是身体上的累，更是心理上的累，不愿醒过来，不想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

他很委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没有人喜欢他。

都嫌弃他。

真的好难，他只是想活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