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岛并不大,整个岛屿只有一处报名地点。岑溪和曾言泽带着诺拉赶到时,前头已经排了不少人。
“原来我们岛还有这么多我不认识的人。”站在三人前排的一名矮个子男子碎碎念道。
“我们岛也有一万多人。况且每年这时候还有其他岛的人来我们这报名呢。”他的同伴给他额头来了那么一下。
“为什么来我们这报名啊?”男子委屈地摸了摸自己脑门,还是没搞懂情况。
“因为我们这人少啊,白痴。”同伴可能觉得这一下并不解气,又一次弹了这个矮个子男生的脑门,他看了看前后排,:“不过今年从其他岛来的确实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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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报名的方式倒是比较简单。只需要将自己的身份信息以及想要报考的职业填写清楚,工作人员收好档案,将准考证交由对方,等到第二天考试时在一一核对身份就行。
上一个使用羽毛笔的家伙多沾了些墨,诺拉用纸将多余的墨汁擦拭干净,认真的报考执业上写下:治愈师。
和其他勇者职业不同,治愈师主要起到辅助作用,为任务中受伤的其他勇者提供治疗。因此,治愈师从不单独出任务。
治愈师的笔试分为三场。第一场为笔试,成为治愈师需要有足够丰富的药理知识。第二场考验制药能力,治愈师需要拥有独立的不输于制药师的制药能力。第三场为实战演练,治愈师将会和其他勇者一起接下考场提供的任务,考验治愈师在任务中随机应变的能力。
“原来你想要成为治愈师吗?”曾言泽看着将准考证小心放在口袋中的少女,开口问道。
“是啊,我看过不少草药书呢。”提及此事,诺拉的眼睛亮了不少:“我八岁那年就将艾尔维亚上所有草药的习性都背下来了。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过不去笔试了。”
“那你为什么不考虑当制药师呢?”岑溪问。
“我想看看其他岛上的风景。”诺拉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自己的发尾:“不少制药师看起来都是躲在老房子里等着别人上门求药的老头子。”
“嗯,你说的也没错。”岑溪脑海里浮现出考里斯的脸。
“那你和你的妈妈谈过这事吗?”曾言泽摇了摇头,想将考里斯那张脸从脑海中移出。
“妈妈吗?没有。”诺拉的脚步慢了下来:“妈妈每天都很忙。太姥姥告诉过我,姥姥很早就去世了。妈妈15岁的时候就在太姥姥的帮助下当上了造船厂的厂长。”
“我现在也是15岁呢。”诺拉突然停下脚步:“这么看来我还真是不省心的女儿。”
“我和妈妈不是说很少交流吧,多数情况下都是她说我听。”诺拉又恢复了脚步,朝着旅馆的方向走去。
“她总是操心很多事,船厂还有我。她会问我这天在做什么,当我回答什么的时候,她又开始对着我说的内容对我进行教育,好像我不管做什么都有危险,都是不对的。”诺拉的表情有些痛苦:“我实在有些受不了她这种关心了。”
“可能因为她过早的继承了这座船厂,所以养成了这种强势又操心的性格。”曾言泽分析道:“我想,你要做的就是证明给她看,你已经长到足够优秀,不再需要她如此操心了。”
“你说的对,所以我更要通过这次勇者考试了。”诺拉一只脚踏进旅店的大门,茱莉亚正无聊地坐在大厅的矮凳上。
“诺拉,你报完名了?”见到诺拉回来,茱莉亚的精神头可算是足了点。
“是啊,我报完名了。你妈妈呢?”诺拉左右环顾旅店,都没看见伊迪斯。
“她去朋友那里玩了,留我在这看店。”茱莉亚又朝着后来的顾客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妈妈每天这时候都会去朋友家坐一会,反正旅店有我她放心地很。”
诺拉神色黯淡了下,很快又恢复过来,她笑着问茱莉亚:“茱莉亚,我们接着玩牌怎么样?”
“好啊。”茱莉亚正嫌无聊,答应了诺拉。几局过后,茱莉亚看着已经翻不了身的牌局,对诺拉说:“诺拉,我觉得你还是要准备准备好对付明天的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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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玛蒂娜小姐:
我们已经找到诺拉。
很抱歉,我们决定支持诺拉,让她去参加勇者考试。请你不要太过担心,我们会报名担任考试的陪同勇者,保护她的安全。
我知道上面的文字足以让你心惊,但请你意识到你的女儿诺拉已经十五岁了。你在十五岁时便可以撑起伊莎贝拉船厂,你的女儿自然不会比你弱小。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来玛格岛。但在勇者考试结束前,我希望你能别用母亲的身份与她相认。我想这也是她所希望的。
玛蒂娜小姐,希望你可以相信并支持你的女儿诺拉。
曾言泽”
玛蒂娜看着手中的信,手指渐渐缩紧,将信弄出折痕来。
“玛蒂娜,怎么了吗?”乔治安抚性地摸着玛蒂娜的后背,将信拿了过来。
“玛蒂娜,你要去玛格岛吗?”乔治看完信后发问。
“当然,我必须去。”玛蒂娜心情复杂地说道。
“那好,我会替你看好船厂的。”乔治许诺道。
“我很抱歉,乔治。但是我没法接受我的女儿参加勇者考试这么重要的事我不在她身边。当然,她也是你的女儿。可是船厂不能没人管理,我不太放心其他人。”玛蒂娜神色愧疚地看向乔治。
“没事的,你记得替我恭喜诺拉。”乔治比玛蒂娜高了有一个头,他低下头轻吻了下玛蒂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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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蒂娜到达港口时,曾言泽和岑溪已经在港口等着。已经是半夜,为了第二天的考试,诺拉早早便睡下了。
“让两位半夜在这里等着,真是抱歉。”玛蒂娜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
“没事。”岑溪无所谓地说道。
“可以请你们帮我易下容吗?”玛蒂娜说:“我知道的,有一种咒语可以暂时调整人的面部。我不会在这几天和我的女儿相认的。”
“可以。”岑溪点点头,他念起咒语,很快,玛蒂娜的面部就发生了一些变化。她看起来像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女性。
“我二十岁的时候应该比这好看。”玛蒂娜笑了笑:“我可以去你们住的旅店吗?放心,我会说自己是来玛格岛游玩的。”
“好的。”曾言泽答应了她的请求,将她带到了伊迪丝的旅店。
茱莉亚正和伊迪丝探讨最新食谱的问题,见两人回来,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后面的玛蒂娜问道:“这是你们的朋友吗?”
“是,但请不要告诉诺拉我们的关系。”曾言泽说道。
“好的。”茱莉亚和伊迪丝一向尊重顾客的**,并没有深究。
“我给你安排房间吧。”伊迪丝拿了串钥匙递给玛蒂娜。
“谢谢。”玛蒂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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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时间设置地很早,诺拉很快就醒过来,来到楼下的大厅上吃早餐。
“旅店来了新的顾客耶。” 诺拉对坐在旁边的岑溪说道。
“嗯。”岑溪随口应道。
“她的身形好像我妈妈。”诺拉说:“不过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
“应该是来玛格岛玩的。”岑溪吃了口早餐,说道。
“也是,管她呢。我还是赶紧吃完早餐去考试吧。”诺拉快速地吃完早餐,冲两人招了招手:“今天的笔试就不麻烦两位陪同了,等我的好消息就好了。”
“祝你好运。”岑溪比了个十字。
笔试内容对于诺拉来说实在没什么难度,她很快就出了考场,回到了伊迪丝旅馆。她回来的时候就见岑溪正和那位二十来岁的青年女性打牌,那女性牌技比她高上不少,和岑溪打得有来有回。
“哇,岑溪看起来会输呢。”诺拉直接坐在了曾言泽旁边,一同观赏起这牌局来。
“这倒是不会。”曾言泽肯定道。接着他又问:“你考试考的怎么样?”
“我八岁就会背这些东西了。”诺拉认真地观看起精彩的牌局来。
又过了几分钟,岑溪赢下了这局牌。
“果然岑溪还是太可怕了。”诺拉摇了摇头:“到底谁能够赢过他啊。”
玛蒂娜看着如此生动的女儿,不禁思索起她在家里的模样。玛蒂娜实在很忙,只能分出些时间来关心诺拉。看着诺拉和她讲述那些在她看来没必要的,有危险的事情时,她又忍不住教育起诺拉来。时间久了,诺拉也不爱和她讲话,只有自己热衷于将那些长的不行的人生经验分享给诺拉听。
“我今天才学会打牌的,多和他玩几局就应该能打过了。”玛蒂娜接话道。
“那你好厉害,不过岑溪也是这两天才学会打牌的。”诺拉很自然地和玛蒂娜接起话来:“你是来这里玩的吗?”
“是啊,我一直想着将艾尔维亚全都逛过一遍。”
“我也想。我叫诺拉,你呢?”
“凯特,我叫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