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未出场的白月光[穿书] 第14章 朝堂惊变

“武爱卿的伤朕自然是没有忘记的。朕昨日仔细思考了许久，好在爱卿伤在胸口，等到了汤泉宫，爱卿泡温泉之时只要泡胸口以下就好，朕令宫人到时候将池子的水放得浅一些便是了，这样岂非两全其美？既能与朕共享汤泉之美，又不会让爱卿的伤口沾到汤泉之水。”

姜黎说得头头是道，武羲和却是气得想骂街。

“两全其美”你个大头鬼，这么奇奇怪怪的主意姜黎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武羲和甚至觉得他有些变态，自己笔下的男主角虽然是个“白切黑”渣男，但按理说不应该是个变态啊。

不对，姜黎既然能在武羲和死后找了那么多“替身”入宫，活在自己营造的“深情”人设中无法自拔，倒是的确有些变态的迹象。

“微臣替武羲和谢陛下隆恩。”武承元看武羲和有些出神，还以为是她身体不适，一时忘了应答。

这要是被张敬之借题发挥，治武羲和一个朝堂失仪之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那就这么定了，随朕去玉泉山的众臣工回府去收拾行装，随张爱卿留守京畿的各位也当继续勤勉国事。无甚要事，就散朝吧。”

什么叫“就这么定了”？我可什么都没答应啊，武羲和只能在心里暗暗吐槽，眼下她要是再站出来反对，恐怕也不合适，毕竟刚才父亲已经替自己谢了恩。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人家是君，自己是臣呢。

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己的生死都握在姜黎手上，何况是叫去一起洗澡这样的小事呢？

再者她此番又立下战功，在大周军中的地位和威望也是与日俱增，但如此一来张敬之对武家的忌惮也加深了一层，武羲和此时若是再违拗圣意，恐怕武家也会跟着受牵连。

走一步算一步吧，真到了汤泉宫，大不了说自己感染风寒，到时候再装个病，也许就能糊弄过去，姜黎总不能叫人把她从床上拽下来扔到汤池里去吧。

武羲和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臣等恭送圣驾。”武羲和与众大臣跪送姜黎离开奉天殿。

“孩儿方才身体有些不适，许是之前的伤还没有痊愈，多谢父亲在陛下面前为孩儿周全。”武羲和与武承元并肩走在奉天殿外的石阶上，武羲和向武承元解释着。

武羲和发现受战信羽这一箭也是有些好处的，至少这伤成了她万能的借口。

“和儿处事一向谨慎，为父是知道的，为父猜想你定然是身体不适才忘了谢恩。陛下赐你共浴乃是天大的恩赐，这份殊荣异于常人，你可要好好珍惜。”

武承元脸上洋溢着无比自豪的神情继续说道：“当然身体还是最要紧的，回府后让戚大夫再给你好好瞧瞧，实在不行，恳请陛下此次玉泉山之行许你带上戚大夫照料，我想陛下应当会应允的。”

“孩儿明白了，多谢父亲，还是您思虑周全。”

武羲和觉得父亲这个主意很不错，既然要在汤泉宫装病，那么带上一名与自己贴心的大夫是尤为重要的。要不然到时候自己卧床不起装病，姜黎宣了随行太医来瞧，一把脉，啥事没有，岂不是就穿帮了吗？

武羲和前世也看过许多宫斗小说，女主要自保也好，要争宠也好，常常免不了需要心腹太医的帮助，正所谓“谁能笑到最后，就看身边太医给不给力”（这句话当然是武羲和前世看小说时随口瞎编的）。

若是没有戚安仁随行，武羲和恐怕真要衣着单薄地去冰天雪地里走上一遭，强迫自己染上风寒，她想想都觉得很是凄惨。

武承元陪着武羲和回到永安侯府，因为担心武羲和的身体，第一时间便去见了戚安仁。

“戚大夫，和儿今日在朝上突感不适，您赶紧给瞧瞧是否旧伤复发？是否要紧？”武承元满脸忧虑。

“侯爷莫急，我这就为将军诊脉。”

戚安仁依旧保持着往日的镇定，身为一名大夫，不管遇到多么危重与紧急的病症，始终保持镇定自若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况且看武曦和的脸色与平日无异，戚安仁想到她之前与自己说的圣上赐浴汤泉之事，猜测她这病多半就是装的。

戚安仁不急不忙地将手指搭在了武曦和的右腕上为她诊脉。

果然不出戚安仁所料，武羲和脉象平和。望、闻、问、切一番诊断后，戚安仁确定武羲和的身体并无不妥。

但既然武羲和在金殿之上表现出身体不适，戚安仁也不能说得太直白，他无法确定武羲和装病欺君之事武承元是否知情。

“侯爷，将军的身体无甚大碍，只是需要多休息，许是这几天操劳军务累了，才会旧伤复发，我再给将军开几副药调理调理便可。”

“如此甚好。戚大夫，和儿我就交给你了，有你在，我就没什么可担心了。”

“侯爷尽管放心去处理公务。”

“父亲，兵部事务繁忙，您放心去忙您的吧，孩儿这边有戚大夫在，还有母亲在。”武羲和想单独和戚安仁商量去玉泉山的事，所以想着尽快把武承元支走。

武承元这些年确实很忙，身为御林军的最高长官，京畿的安全都要由他负责，担子本来就已经够重了，后来先帝又将兵部也交到了他手里。

身兼御林军大将军和兵部尚书两职的武承元的确是忙得不可开交，如今圣驾要离京去玉泉山，武羲和的队伍也要跟着去，他得抓紧去兵部安排京畿的布防事宜。

“好，我跟夫人说一声，戚大夫，若是和儿这边有何不妥，你找夫人便是；和儿，你也要好好歇息，今日便不要出门了，有什么军务要处理，让下人去找俊晨来府上便是，他做事，你向来最放心。”

武承元嘱咐完戚安仁与武羲和，又去找了苏卿蕊，将今日早朝圣上赐武羲和共浴汤泉以及武羲和忽感不适的事情与她说了，让她留意武羲和的身体状况后便离开侯府去了兵部。

此时房中只剩戚安仁与武羲和二人，武羲和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他，“戚大夫，这次恐怕要辛苦您老跟我去玉泉山走一趟了，还要您老再帮我欺一次君了。”

“侯爷对我有再造之恩，侯府的事便是我自己的事。而且将军于国有大功，是男是女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我想大周百姓也不希望将军遭牢狱之灾，我这是为侯爷，也是为天下苍生。”

戚安仁向来不是愚忠之人，天子对他而言还真没有武承元重要，也没有天下百姓重要，他觉得为人处世，只要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便足够了，哪怕是欺君之事，只要他自己觉得对，眉头也决不会皱一下。

“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戚大夫您的恩情我铭记在心。”

“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还望将军如实相告。”

方才看武承元担忧的神情，戚安仁猜测他多半是不知晓武羲和装病之事的。难道侯爷不明白将军不能与陛下共浴吗？

“戚大夫您尽管问，我定当知无不言。”武羲和说的是心里话，戚安仁甘愿冒着杀头的风险帮自己欺君，她是非常感激的，人家这么尽心竭力，她也要拿出诚意来才是。

“将军在金殿上装病之事，侯爷是否并不知情？”

“戚大夫猜得没错，父亲并不知晓此事，我想方才父亲焦虑的神情必然瞒不过戚大夫的眼睛。”

“那么侯爷也并不知晓将军不愿去玉泉山？”

武羲和听出了戚安仁的言下之意，他其实想问的是武承元是否知晓武羲和女扮男装之事。

既然戚安仁问了，武羲和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确实也想找个合适的时机与戚安仁言明此事，万一他和父亲聊天之时穿帮可就不妙了。毕竟戚大夫与父亲是故交，也时常在一起喝酒谈天。

“戚大夫，我对您老不敢有任何隐瞒，父亲并不知道我不愿随驾玉泉山，也不知道我不愿去的真正原因。您且听我细细道来。”

戚安仁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神情并没有逃过武羲和的眼睛，前世作为卑微的打工人，善于察言观色倒是武羲和的一大特长。

武羲和明白，她得下一番功夫才能说服戚安仁，在戚安仁心中，武承元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让他帮着自己欺瞒武承元，可是要比欺君严重许多。

武羲和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戚安仁倒了一杯水，“戚大夫，自从我生下来，母亲便告诉所有人我是男孩。小的时候，母亲不许我和其他的孩子一起玩耍，虽然那时候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但我相信母亲这样要求一定是为我好，我努力练武，发奋读书，父亲母亲都很喜欢我，我便成了家中最受宠的孩子。尽管习武读书很辛苦，但我却甘之如饴，能得到父亲的嘉奖，是我小时候最开心的事情。”

“将军从小就极其出色，我也经常听侯爷提起。”

戚安仁内心觉得这孩子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从小吃了苦中苦，如今才成为了人上人。

“等大一些了，母亲身边的崔嬷嬷才悄悄告诉我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想让我成年后怨恨母亲。父亲疼爱姨娘，姨娘又为父亲生了男丁。自生下哥哥后，姨娘就很不安分，在母亲面前多有挑衅，母亲的地位岌岌可危，母亲为了保全正妻的地位，才在生下我之后出此下策。戚大夫，您是知道的，母亲是很好的人，为人和善，处事周全，为父亲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武羲和说得有些哽咽，她知道，唯有真情流露方能打动戚安仁。

“将军莫要难过，我知道侯夫人的确是很好的人，侯爷公务繁忙，全靠侯夫人将府中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才免去了侯爷的后顾之忧。夫人对我和我的家人也是极好，待若上宾，细心安排了衣食起居一切事宜，吃穿用度都是给我们最好的，内子还一直和我说让我要找个机会好好谢谢夫人。”

戚安仁接触过苏卿蕊，的确如武羲和所言，是个很好的人，待人亲和，没什么架子。

他也不相信苏卿蕊是什么心机深沉之人，是故意要欺瞒武承元的。他更愿意相信苏卿蕊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才做了这样的选择。

戚安仁回忆了一下年轻的时候来武承元的府上诊脉，武承元的妾室的确是有些跋扈，在他面前也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面对这样的人，苏卿蕊若是不想些办法，的确很难有立足之地。

武羲和听到戚安仁对母亲的赞誉，知道自己在说服他的道路上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只要再努努力，就能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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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朝堂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