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清晨带着一丝凉意,云雾渐淡,日色微明,府中小厮侍女已开始陆续上岗值守,若玉也不例外,缘着昨日扶溪交代过,他按时来到了紫怡阁,听着里面没动静,他试探性敲了敲门,“王妃,您该起了。”
闻言只见榻上的人眉宇微皱,往被子里缩了缩,翻了个身又陷入了沉睡。
得不到回复若玉又道:“王妃,奴进来了。”
“嗯~”
随着低低的一声准予,若玉端着水进了屋,备好各种梳洗用具了才来到了扶溪榻前,“王妃,该起了。”
“嗯~几时了?”
若玉道:“辰时了王妃。”
“啊…”扶溪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都辰时了啊。”
“是的王妃。”若玉道:“因着王妃昨日交代,奴特意让膳房准备早些,待王妃穿戴梳洗后小歇一番应该就差不多可以用膳了。”
“嗯。”扶溪边说着边下了床,“好不容易可以出府一趟,我们可得早些出去,争取玩个尽兴。”
若玉道:“王妃此言差矣,如今王爷好容易才稍稍对我们放下戒心,我们应该早去早回才是,这往后日子还长着呢,王妃您可要往远处想。”
经若玉这么一提醒,扶溪道:“你说得对,方才一高兴差点给忘了,信用这东西是经不起任何试探的,那我们便早去早回吧。”
“嗯。”若玉道:“奴伺候王妃梳洗。”
果然,待他们慢慢折腾梳洗好后,府中小厮已经来传膳了。
来了这么几日,扶溪也大概了解清楚了府内的规律,具体来说应该是潇泽宴定下的规矩,毕竟人家是这座府邸的主人。
食不言,寝不语,若非有相当要紧的事,就连每日伺候潇泽宴吃饭的镜辰都是全凭着猜测和试探给潇泽宴夹菜的。
初来时扶溪很不习惯,毕竟像他这种话痨,要忍住不说话属实有些难,可凡事只需要时间去适应,如今他已经合格的晋升为一名干饭人,已经做到能一半一半的配合潇泽宴的生活习性了,毕竟如今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这点基本的自觉性他还是有的。
可今日的潇泽宴却很是一反常态,几次主动开口问这问那,就连一旁的镜辰都惊讶了,但另他惊讶的不是潇泽宴说话,而是他问的问题,因为自先皇和先皇后仙逝后,他们家主子便再也没把除了复仇之外的任何事放在心上了,可如今却在耐心的询问着一些无关紧要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过一想到他们家主子询问的人是谁,他就感觉也不是那么奇怪了,因为正如郡主所说,王妃是为奇男子,所以在他身上发生任何惊为天人的事也都不足为奇了,毕竟…他们家主子也不是第一次为了王妃破例了。
毕竟能让堂堂两国战神为之动摇,险误郡主,盛了大晋第一美人,比过宁平郡主,一步步让他们家主子放下戒心,甚至撤了盯守暗卫的人,可不正是位奇男子吗?
可奇男子本人此刻只想吃喝玩乐。
一一作答,用完早膳后扶溪赶忙回房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听潇璎那丫头说,都中这几日正缝三年一度的花街节,既说了是是三年一度,想必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正好这几日他偷偷攒了点钱,刚好可以用上。
稀里糊涂收拾一番他便带着若玉和江离出门了,只是在出府时不免一阵心生愧疚,毕竟潇泽宴都这么惨了还要被他骗。
可转念一想,虽说说谎确实不对,但能出去玩也是真的香,反正按照古代的话来说,潇泽宴确实是轻薄了他,虽不至于到要负责的那种地步,但他轻微的要点补偿也不为吧,至于其他的,待他玩了回来再说吧。
大晋乃是众多国家中数一数二繁荣的国家,这又缝此佳节就更是不用说了,这点自扶溪等人出了府就发现了。
但毕竟是个现代人,扶溪相对来说比较淡定,可若玉就不同了,自小在大梁长大,而大梁民风又比较彪悍,根本不会有闲心拨弄这些花花草草,如今一见,倒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了,就连一向极少说话的江离都忍不住感叹了起来。
当真是,“花胜美人,街似海呀!”
闻言扶溪看了眼江离,眼神有些奇怪,“你见过海?”
江离愣了片刻,看向扶溪,道:“我…我没没见过,但听人说过,王妃你见过吗,听说海很漂亮。”
“我也只是听过,想必应该是很漂亮的,只是…”
面对眼前满脸无辜的眼神,扶溪后面的话没问出来,心道:“只是古代有海这个词吗?”
果然,还不等他他疑惑完,一旁的若玉便好奇的开口问了,“海是什么?”
由于时间比较紧,想干的事情又多,扶溪只是简单道:“大概就是湖的意思,这个你若好奇咱们回去再说,走,那里好像挺热闹的,咱们也过去看看。”
看了眼那围满了人的地方,若玉有些迟疑,“那里这般拥挤,王妃要不还…”只是还不等他话说完,他家王妃就已经冲了过去了。
若玉叹了口气,和江离互看了一眼,只得跟上。
扶溪本就喜欢热闹,逛了几处就愈发停不下来了,他今天本来是计划把都中所有好玩的地方都玩过来的,可却在走到一处寺庙时停住了脚步。
见他停住,江离道:“王妃,咱们可要进去拜拜。”
托着下巴思索了几秒,扶溪道:“走吧,反正来都来了。”
闻言,江离又问道:“王妃是有什么要求的吗?”
扶溪摇了摇头,“求人不如求己,更何况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图个心安吧。”
其实扶溪一直是个无神论者,不信神不信鬼,但自身起穿进这具身体里后,他有了一丢丢的信,可还是那句话,求人不如求己,左右玩了半天有些累了,就当是歇息歇息,图个心安。
进了寺庙后,参参拜拜后,他们一人给自己求了个平安福,唯独扶溪求了两个。
看着他把平安福放入腰间,江离调笑道:“王妃这是给王爷求的吧?”
扶溪咳了一声,正经道:“当然,你也不想想你们如今是吃谁的用谁的又是住谁的,不先保障他的安全,你们吃土啊?”
若玉道:“可是王妃你方才不是说你不信吗?”
“额,这种事当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哎走了走了,前面好像有家酒楼,好渴。”
走了一段距离后,扶溪抬眼看了眼门牌上的牌匾,“醉玉轩,就这家了。”
他们进去后,店小二很热情,忙迎了上去,“客官里边请,看看是想吃点什么还是喝点什么?”
“嗯。”扶溪道:“我们先看看。”
店小二是个有眼力见的,从穿着谈吐就看出了这几位客人应当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立马道:“楼上有雅间,几位客官这边请。”
进入雅间后店小二又道:“看几位客官眼生,应该不是本地人吧,不妨尝尝我店的招牌菜,几位客官有所不知,我们店的菜肴是都中出了名的好吃,再配上点小酒和果点那真当是一绝,几位客官可要尝尝?”
扶溪轻笑,“好不好吃不重要,就冲着小二哥你这口才,我们也得赏光尝尝不是。”
“哎,好嘞!”店小二笑眯眯道:“小的这就去交代厨房给几位客官准备。”
就在店小二即将转身之际,扶溪道:“哎,你等等。”
店小二道:“客官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扶溪道:“你们这店…都有什么美酒?”
闻言,若玉道:“王…公子,出门之前夫人交代过,不能饮酒的。”
扶溪道:“哎呀没事,我就问问。”
见状,店小二道:“我们店还有果酒,通常喝上**杯是不会醉的,公子可要尝尝?”
“哦?”扶溪来兴趣了,“都有什么果酒啊?”
店小二道:“杨梅果酒,葡萄果酒,橘子果酒,桑葚果酒,哦,对了,我店近日还新出了款荔枝果酒,要知道如今这季节,要搞到这东西可不容易,公子可要来一坛?”
“可以。”扶溪道:“你先来一坛我们尝尝,若是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好喝的话,我们日后后一定常来光顾。”
“好嘞。”店小二道:“公子放心,包君满意!”
由于果酒有现成的,下楼后店小二很快备好了酒,刚想端酒上楼就被掌柜叫住,“等下,二号雅间之前在这里寄存了坛果酒,你你一并给他们送上去罢,记住,左边这坛一号雅间的,右边这坛二号雅间。”
跑了一天,虽喝了茶,但馋着那坛果酒,扶溪坐不住,刚来到门前,像下去看看就和店小二撞了个正着,得亏扶溪反应及时,扶了把店小二手中的托盘,那两坛酒才得意保住。
看了眼托盘上的果酒,扶溪问道:“可是我们的果酒?”
这酒可不便宜,若是真的摔了,估计这大半年可就白干了,店小二半天还未回过心神,“嗯,是的,客官,这是你们的酒。”
扶溪道:“你们店还真大方,买一送一啊?”
“哦,不是的。”闻言,店小二忙道:“另一坛是隔壁客人点的。”
“哦,这样啊。”扶溪点头,看了眼两坛一模一样的酒,拿过了其中一坛,“知道了,劳烦小二哥跟你们厨房说一声,尽量快些,我们还赶着回去呢。”
店小二道:“好的客官!”
若玉和江离都不会饮酒,扶溪只能独饮,不过好在他惯会给自己找乐子,边饮边拿出了今日在集市上所购的小玩意来摆弄着。
见他喝着就没停下,若玉出言提醒道:“王妃,您身体本就弱,尚未进食之前,可不能这么喝。”
闻言,扶溪眉宇微动,轻轻放下了酒杯,“这倒是。”这具身体这般差,喝出毛病了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他。
可话虽如此,到最后扶溪还是一个人饮完了整坛酒,可真的是酒足饭饱了,不过好在这酒坛子比较小,酒精度数不是很高,除了稍稍有点热,他竟一点事都没有。
出了酒楼后,若玉一个劲催促扶溪该回府了,虽是不想,但架不住两人软磨硬泡,他最后还是乖乖回府了。
回府的途中,扶溪只觉越来越热,心想难道是这酒后劲起来了?怕当街出丑,他只得赶忙加快脚步。
回到府中后扶溪第一时间去和潇泽宴报了到,毕竟信用这东西就是用来遵守的,他可不想让潇泽宴觉得他不守信用,不然以后恐怕都别想再出府了。
云霄阁内,潇泽宴正坐在窗前赏着这些他自小自己栽种的玉兰,从昨夜起他便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了,到了此刻,虽不能说看的有多清楚,可也能清玉兰花的颜色了,他正看的出神,便听到门外有人道:“王爷,我回来了。”
潇泽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进来。”
“哦。”推门而入后,扶溪道:“王爷你坐在那里干什么,大夫不是交代说王爷你要少吹风的吗?”
潇泽宴道:“无碍,你今日到是挺守时。”
扶溪略显心虚道:“上次是意外,我其实一直都很守时的。”
“哼!”潇泽宴冷哼道:“是吗?你今日又喝酒了?”
闻言扶溪下意识哈了口气,“一时高兴就喝了一点点,味道很大吗?”
潇泽宴没说话,实在太热扶溪扯了扯以前,突然想起一事,从腰间掏出了今日所求的平安福,递到了潇泽宴手中,“这个给你,保平安的,你…”
谁知在碰到了那双手时,潇泽宴眉宇微皱,反手抓住,又探了探,“你怎么了?怎的手上这般烫?”
扶溪道:“大概是天气太热了,不行了,我得回去洗个澡,你这屋太热了。”
潇泽宴却没让他走,而是问道:“你今日去哪里喝的酒?”
扶溪想了想道:“好像叫醉玉轩,怎么,你也想喝啊?”
醉玉轩…
潇泽宴回想了一下,这酒楼他之前去过,是个正经酒楼,于是他又问:“可有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
扶溪以为潇泽宴又误会他了,赶忙道“没有,我们玩了会在醉玉轩吃过饭后就回来了,我…我能回屋了吗?”
确认了下不是自己心中所想那样,潇泽宴道:“回去吧,一身酒味,回去好好洗洗。”
可谁知还不到一个时辰,外面便传来了扶溪贴身随侍的呼喊声,猜到定不会是小事,潇泽宴开门走到了门口,“出了何事,怎的这般毛躁?”
若玉都快哭了,“求王爷救救王妃,王妃他…”
一路弯弯绕绕,还未进院进门他就先听到了扶溪的声音,“不行,太热了,我得,我得再去洗个澡。”
“不可。”了解清楚状况后,叶晟道:“王妃可知你为何会如此?”
扶溪忍着灼烧的难耐,和奇怪的感觉尽量保持清醒道:“我不知道,我…”
“他怎么了?”
叶晟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潇泽宴,“他体内有大量的催/情素,十有**是…是中了魅妖。”
潇泽宴道:“可有解药。”
叶晟摇头,“此药无解,除非…”
知道他们有名无实,且料定潇泽宴不喜欢男人,叶晟建议道:“阿宴你还是让手下的人去找几个干净的姑娘来罢,中了此药,不解万万不行的。”
“不要,我…”虽忍的耐受,但扶溪还是小声嘀咕着道:“我不要,我,我只是喝醉了,睡一觉就没事的。”
屋内一时安静的可怕,只剩下暧昧的喘息声,片刻后潇泽宴看着叶晟道:“又欠了你一次人情,他日本王定当报之。”
随后他看了眼镜辰,“还不送叶神医回去休息。”
明白过来潇泽宴的意思,叶晟明显满脸不可置信,“阿宴你…你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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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
破镜重圆&先婚后爱
年少的暮星尘被潇漠寒迷得神魂颠倒无法自拔,却在把人追到手后却转身抛掉。
多年后再次相逢,他是身陷冤狱的阶下囚,对方却早已成为执掌大权的摄政王。
他浑身狼狈地跪在阶下,等着潇漠寒报复羞辱,却没料到等来一纸婚约。
“与我完婚,我替你洗清罪名,你替我挡下赐婚,直到郡主另觅良缘,我便放你自由。”
暮星尘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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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潇漠寒的记忆中,暮星尘一直是那种没心没肺的纨绔子弟,把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却又狠心绝情的把他推入另一个泥潭。
可笑的是就算如此,年少时久藏于心中的那抹浅笑却从未被忘却过。
既然忘不掉,那就干脆把人捆在身边,至于年少时那些不留情面的羞辱,他会用另一种方式慢慢讨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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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可恶,被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