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是说相信王爷,话里就会露馅,所以现在这个大腿不能抱。
度棋思索一番,选了最为“单纯”的说法:“当今圣上是王爷的兄长,妾身又是王爷的妻,按照亲疏远近,去面圣难道不是正常不过的事吗?”
后宫佳丽三千人,整天等着见皇上的能把眼睛熬出病来,这话当真是一身傻气。
项崖风觉得有意思,又继续问她:“那夫人觉得,为何又要戴上那本古语书?”
蒙了良久,度棋方知晓,古语书是啥玩意儿。
“莫不是圣上也对古语有所研究?”
说此话时,度棋想到的是皇上发现她细作的身份,引她带上证据去自投罗网,而她捂不热的这一块冰,急吼吼把她往地牢里面送。
上天应该多给她几个年头,捂冰是需要技术的,特别是这种坚硬无比的死水凝结而成的冰。
然而,项崖风的答案顺其自然:“夫人倒也聪明,待会不用太紧张,如实回答便是。”
度棋大雾,真的只和书有关?
她带着的确是她的词汇书无疑,怎么一个两个都想看,莫非书里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上也感兴趣,这得是多大的秘密。
一路忧心忡忡,磕磕绊绊进了御花园。
面圣的地点就在上次度棋落水的地方,玉面银兰白天收敛起花苞,如同一个白日安睡的美人,静静卧在树下。
规规整整行礼起来,度棋仍是不敢看皇上的脸,她几近把下巴贴在了身上。
皇上一身黄袍,颇有闲情雅致地在喂鱼,他把鱼饲料给身后的宫女,擦净手,亲切道:“王爷王妃站一块当真是般配,郎才女貌,举案齐眉。”
度棋,心想这话说的太对了,多夸一点给项崖风听,谣言听多了说不一定他就开窍了。
项崖风嘴上开窍:“圣上与皇后娘娘乃是万万夫妻的楷模,臣与夫人只是效仿。”
皇上朗声大笑,蜡黄的病色瞬时随风去了不少:“与朕还这么客气。”
度棋低头忍笑,项崖风应付皇上的时候有一种冷冰冰的不走心感觉在,很有意思。
项崖风面不改色,岿然不动。
“朕听闻,王妃偶得一本古语书,不知朕能否看看?”
终于来了!
度棋二话不说,双手奉上词汇书,不作其他多余的解释。
垂下头时,度棋听见了翻书的声音,是那种缓慢,许久才翻一页的速度。
“王妃抬起头来,朕有话问你。”
不说这声还行,一听见度棋双腿立刻软了,动作熟稔跪在地上:“皇上请说……”
那两兄弟没料想她反应如此大,项崖风头疼万分地把人提起来,扶稳她,怕人再次跪下。
“不用慌张,只需把知道的告诉朕,”皇上温声细语,“你确实认得上面的字没错?”
度棋点头如捣蒜。
“甚好!那朕考考你。”
度棋闻言猛地抬头,心说,皇上一个英语文盲,还考她?
就见皇上后面的太监俯首上前几步,展开手里的宣纸,度棋看清上面的鬼画符,呼吸急促起来。
这这这是Good morning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