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怀里有动静,叶轻轻不满地将自己脑袋往深处挤了一下,两条腿很自然地缠在对方腰间,细细长长的一条,像条蛇一样柔软地挂着,让人不忍心推下去。
粟粟整个身子都是直的,许是被捂得久了,浑身燥热让她心口跳动加快,她屏着呼吸冷静半秒,慢慢、慢慢地将自己从她身体里腾出来,跑去浴室冲澡。
她进去后,叶轻轻也醒了,赤着脚跳下床,蹲在门口刨门。
“铲屎的?铲屎的!”
粟粟洗完澡出来。
她盘腿坐在地上,仰着下巴看人。
“你怎么进去这般久?”
粟粟把人从地上捡起来,放在床边坐好,拿着拖鞋往她脚上套。
“地上凉,以后不要坐在这里,嗯?”
叶轻轻翻着白眼,一副本王爱坐哪坐哪的表情。
她去梳妆台跟前化妆,她便跟过去,围在人身边不停地晃悠。
粟粟收拾完准备出门。
叶轻轻扑过来,将人从后背抱住,用自己的脸在她身上蹭,浅浅的呼吸隔着衣物,是那样的温暖。
她把她反拥在怀里,下巴抵在额头上耐心地哄。
“屎王乖,姐姐去上班,回来给宝贝做土豆烧牛腩好不好?”
叶轻轻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抽着鼻子使劲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抬起视线嘱咐。
“今日莫要再诓本王!”
粟粟低下头,在她美人痣上亲。
“不会了,今天早点下班!”
叶轻轻听话地将自己身子从她怀里取出来,一双小手手把人往外推。
“你走吧!”
待粟粟出去,她便猫蹲坐在电脑椅上开始学知识。
叶轻轻向来独立,也懂得感恩,此时,教条式的沟通与讨好已经满足不了她的需求了,她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对她好,便就向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努力,目的性极强。
粟粟今天没加班,一下班就往回跑,钱小菊也准时打卡,她从来不加班,两个人一块搭电梯下楼。
恒盛是国内外远近闻名的大厂,研发部员工都是极卷的,这个点电梯里一般不会有什么人,两个人距离很近,钱小菊嗅着她身上另一个女人的味道,莫名有些心情不好。
“咱堂妹还没走呢?”
“嗯!”
“我说你怎么这么早下班!”
她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但又下意识地补充了这么一句,生怕别人误会。
粟粟没太在意,电梯到了42楼,行政部一堆人拥进来,将两人隔开。
下了楼,钱小菊乘地铁回家,她走路回宿舍,两人不同路。
临别时,钱小菊冲粟粟挥手。
“凑凑出了新品,改天带堂妹一起去哈!”
这几年,她对这片区域,哪个地开了馆子、哪家店出了新品,研究的甚是清楚,只为有意无意间,以改善生活的名义让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一些。
粟粟在小区楼下时候,一股浓浓的饭香味扑鼻而来,她乘电梯上楼,那味道越发靠近,似是从她们寝室传出,她以为隔壁舍友在烧饭,没太在意。
推门进去,没见到那只猫,只听见厨房叮铃咣铛的声音。
“屎王?”
叶轻轻在忙,没给人回应。
她换了双拖鞋,去厨房寻人。
叶轻轻系着围裙,拿着铲往盘中装菜,先前土豆上掉下来的泥土蹭花了她的小脸,眉心痣拧着,与此刻她的认真莫名地协调。
粟粟看着她的动作,心,莫名就那么暖起来了。
她走过去,从身后将小家伙拥抱在怀里,下巴埋在她颈肩轻轻地蹭。
“我的亲亲长大了,会照顾人了!”
叶轻轻小幅度在她怀里挣扎了一下,哼哼唧唧地骂。
“你这只人类,好没眼力价儿,没看见本王在忙!”
粟粟一米七二,比叶轻轻高出半个头,此时她小小一只被她这样抱着,没什么反抗的余力。
顺着人身上的奶香味,她在她脖颈儿处亲了一口,才逐渐松开,对着餐盘里土豆烧牛肉,毫不吝啬的夸赞。
“我们家屎王好聪明,这土豆牛腩烧的,比店里大厨烧的还要棒!”
叶轻轻听到夸赞,唇角在人察觉不到的地方裂开,那条短尾巴,差一点控制不住地弹了出来。
但她还是高傲地哼了一声。
“你这只目光短浅的人类,真是大惊小怪,区区牛肉而已,也能难得倒本王?”
粟粟这才注意到,对方细白的手腕上,落着一点小小的红。
方才热锅里的油溅出来的时候,她没有来得及躲开,烫到了。
她把她手上的东西拿开,对着她芊细手腕仔细检查。
“疼不疼?”
叶轻轻甩了一下,没有甩开,便任她那样握着。
粟粟低下头,对着那一点点红,轻轻地哈气。
叶轻轻感受着这样的凉风,觉得很舒服,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了呼噜声。
下一秒,同样柔软的吻就那么覆在了她的伤口之上。
叶轻轻身子一颤,猛一下将自己爪子从她手里抽了出来,一脸警惕地看着人。
“不是同你讲过你很多遍了?你这只人类,怎么老是在本王身上蹭毛?!”
粟粟将装好盘的牛肉端出去,腾出一只手,用纸巾擦桌上的灰尘。
叶轻轻拿着勺,直接蹿上了床,非常自觉地将自己的身子往床头靠枕上倚好。
粟粟忙着摆放桌凳,没发现人已经蹿到了床上。
叶轻轻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朝对方后背大声地喊。
“铲屎的!”
粟粟回眸,就看见人有模有样地靠在那里,跟个大爷似的。
叶轻轻抬了抬手里的勺,眯着眼看她,意思十分明了:过来给本王喂饭!
于是,她又将盘里的牛肉端了过去。
叶轻轻将手中的勺扔了进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盘里的肉。
铲屎官也十分明事理,挖了一勺,递过去。
她便张大嘴巴,将整只勺子一口吞进去,咬着不放。
粟粟怕她噎着,又赶紧好声好气地哄。
“慢点儿吃,我又不跟你抢!”
很熟悉,很宠溺的语气,这样的话,叶轻轻曾经在记忆里听到过。
她松了松牙齿,勺被人抽了出去。
粟粟用大拇指给她擦唇边的食物碎屑。
叶轻轻小手一伸,拎起手中的勺,从盘中挖了半勺牛肉粒,往她唇边递去。
她帮忙擦拭的手指顿住,颇为惊讶地望着眼前这只小猫。
叶轻轻见人愣着不肯张嘴,将勺中的食物往她唇边硬塞。
粟粟被她的行为举止弄的有些懵,下意识张了张嘴,被别了一口的猫唾沫,内心甚是无语,又不好驳了小猫咪的面子,食物和唾沫含在嘴里,咽不能咽,吐不能吐,表情尬到了极点。
就在此时,桌上的手机嗡嗡嗡响起来了。
两个人动作都停住,她猛吞了一口,将嘴里食物咽下。
手机还在不停滴震动,她把手中的托盘递给叶轻轻,自己向桌边方向走去。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她的神情不可察觉地冷了下来,嘴角依旧勾着浅浅的笑容,声音是那么的清甜乖巧。
“喂,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