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但靠氪改命 第5章 过往

一夜安眠，小麻雀扑腾着翅膀落在窗棂上，叽喳的叫着，阳光透过缝隙洒在木地板上。燕沅穿着白色里衣赤脚走到门口，一开门就看见院子里爹娘坐在桌前看书，妹妹趴在一旁躺椅上玩九连环。

听到声音，燕雪梨迅速抬起小脑袋，望着他甜甜的叫了一声：“哥哥！”

祝嫣然闻声，看见燕沅没穿鞋袜就出来，起身快步走过去带着他回到屋内，“先穿好衣服，等你爹爹去小厨房热饭菜，一会儿就好。”

“好”，燕沅乖乖点头，合上门径直走到衣橱前，挑了件深灰修身内衫搭着蓝色缎面外袍，待穿好后取出发带将头发束起，铜镜中少年一身利落打扮，转身往屋外走去，云纹锦靴在衣摆晃动中时隐时现。

祝嫣然倚在廊柱上看着玉兰花发呆，见燕沅出来，向他招手牵着他往堂屋走去。

桌上，数十种早□□致地摆放，芋头羹，冰糖莲子，粟米饼，素春卷，红豆方糕，肉沫蒸蛋……都是兄妹俩爱吃的。燕雪梨眼巴巴的瞅着这些吃食，不停吞咽分泌出的口水，但还是端坐在椅子上等哥哥来。

“快吃吧，一会儿凉了。”燕渺端着最后一盘白玉糕在他们后面进来，放在燕雪梨面前，现在刚蒸好热气腾腾的，入口香甜。燕沅坐在燕雪梨旁边，用公筷夹了一块儿放进她碗里，“梨儿吃，别饿着肚子了。”

“谢谢哥哥！”燕雪梨呼呼的吹完气，然后一口咬下去，好吃到幸福地眯起眼睛。其余三人看见她这副模样，也不由的食欲大增。

用完早膳，祝嫣然示意燕渺带着燕雪梨在院子里玩，自己则和燕沅来到书房中。她从书架上取出《天衡宗派录》和《凌云宗守则》放在书案上，压下燕沅的肩膀让他坐在扶手椅上。

燕沅疑惑的看向她，祝嫣然温声解释道：“沅沅，我和你爹爹原本打算让你晚点入宗，因你年龄尚小，可以先带在身边教导你，待你成长起来再放手。”

“但是昨日你的遭遇让我改变了想法，”她抬手摸了摸燕沅的颈侧，“坏人不会因为你的年纪而放过你，我无法杜绝在暗中窥视你意图伤害你的势力，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想，只有你自己强大起来，能够有自保的能力，才能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

“现在，我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你自己。是在我们羽翼的庇佑下慢慢长大，还是独自面对风雨肆意生长，真正找到自己的人生路。”

燕沅望着祝嫣然真挚而温柔的眼神，感受到她的拳拳爱子之心，不禁鼻头一酸，伸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腰，“娘，谢谢你们为我考虑这么多。”

他缓了缓，抬起头正色道：“我相信我可以对自己负责，娘，让我参加今年的入宗大比吧。”

祝嫣然不意外他的选择，或者说，她的孩子从骨子里就是和她相似的，总是拥有一往无前的力量和勇气。

她将旁边的椅子拉过来，挨着燕沅坐下，“好，那娘就先给你讲讲天衡大陆以及凌云宗的过往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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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时期，现今的天衡、朔阳、重墨、楹灵、星罗五大陆本为一体。

彼时灵气充裕，人族妖族魔族各自为政，互不侵犯，各族天才辈出，漫长时间里友好切磋往来。

可惜好景不长，八万年前天道不知因何破损，大陆上灵气严重流失，纷争也从此时开始。妖魔两族族内先后发生内讧。

妖族中人乃是经天地灵气点化而生，最先受到灵气流失的影响，新生族人数量锐减，修为境界难以提升。一部分妖难以接受现状，离开妖族领地寻找出路，另一部分妖则依然坚守在领地里，不愿离开故土。

而此时魔族领地边缘突然涌现出混沌之气，魔族修炼所吸收的灵力因为地下魔矿的存在含有小部分的污浊，没有人族的纯粹，故魔族中人脾气更为火爆，尊崇实力至上，总是凭借武力解决问题。

灵气流失后，在混沌之气的影响下更为残暴，魔族内部为争夺修炼资源大开杀戒，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满城的尸体和挥散不去的血腥味。最终，魔尊昆阙凭着强大的实力扼制住纷争，一统魔族。

但这也是人族灾祸的开始。

昆阙上位后，将矛头直指人妖两族，妖族领地只有极少的强者留下来，大多是老幼病残，与魔尊派出的精锐相比孱弱不堪，在与魔族的斗争中惨败，被迫逃亡各地。妖魔两族的世仇就此结下。

人族在昆阙带领的部下第一次进犯时毫无准备，死伤人数几十万，人修中的强者在这种情况下紧急赶往前线，付出巨大代价勉强抵御住魔族的侵略。

人在逆境中总是能创造出奇迹，在魔族下一次来犯前，数千名高阶阵师在前线布下防御阵，无数剑修和丹师也从后方赶来支援，彻底扼杀了昆阙妄图侵占和奴役人族的阴谋。

又一万年过去，三族在战乱中都不可抑制地陷入疲怠中，此时是距今六万九千年。人族为培养修士林林总总设立了数百个宗派，当时的霜剑宗乃是人族第一大宗，三百年后以一剑重伤昆阙的天才容渊正是此宗弟子。

因为昆阙的受伤，不少部下都对魔尊之位虎视眈眈，无心征讨人族，他被迫撤退回到魔族领地休养生息。

人魔两族暂时休战，在霜剑宗带领下，人族努力平复战争带来的创伤。七百年后，容渊已是仙尊，他是人族倾尽无数资源培养出来的，是当时唯一成功晋升渡劫期的修士。

容渊在境界突破的当天孤身直奔魔族老巢而去，以半具肉身被毁的代价让昆阙灰飞烟灭，魔都也被他临走时挥下的剑意砍成两半，魔族的气焰就此萎靡，龟缩在领地内不敢再轻易进犯。

令人惋惜的是，因为天道法则的缺失，容渊在两万年后没能成功飞升，但他的存在依旧为人族争得修养生息的机会。

容渊逝世后，魔族意图卷土重来，不过人族的新生力量也早在这两万年间成长起来。人魔两族势均力敌，此时的妖族也重新振作起来，与人族一同对抗魔族。

距今三万年前，人修秋棠、扶绮与妖修牧驰、慈灵共同向新任魔尊索罗宣战，仙魔大战就此爆发，三族精锐悉数投入战场。

在尽全力厮杀大半魔修后，四人设下阵法困住索罗，义无反顾地在仙魔大战即将结束时献祭自我修补天道，拉着索罗陪葬。大陆被献祭的力量撕裂，形成如今的五大陆。

天地灵气重新复苏，这三万年来不断有修士飞升，但斯人已逝，这般美好的世间他们再也无法看见。

宗派没落更迭，昔日辉煌的大宗如今早已籍籍无名，或被吞并或隐居于世，如今的天衡大陆上，唯凌云宗屹立万年而不倒。

祝嫣然抿了一口茶水，“就先讲到这里，等午休过后再继续。”

燕沅听得入迷，眨巴几下眼才回过神来，纠结了片刻，还是扯着祝嫣然的袖子决定告诉她:“娘，我昨日得到的机缘似乎正与这场大战有关……”他随即拿出络子里的石头，想交到祝嫣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