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第一世。
元嘉穿成那位女扮男装场场高中却为丈夫做垫脚石的文曲星。
她可不像闻意和碧落那么有所顾虑,元嘉行事向来乖张,我行我素惯了,最看不上凡人界那套夫为妻纲的大道理。
用她的话来说,什么玩意儿叫自古以来传下来的圣贤天地大道理,踹他大爷的尸吊,这天底下大好风光,男子看得女子也看得,凭什么女人就得困在家里相夫教子,男人只出生殖器一走几十年又带回个红颜蓝颜的就叫风流?
不是谁的道理都可以叫道理,合理的才叫道理,不合理的那就是邪教。
穿过来的时候故事已经到了尾声,端群英被迫在昔年小厮如今文人大老爷的院子里自怨自艾,芳芷因为护着自家姑娘被后院姬妾阴了一把,不得不俯首认罪。
元嘉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忠心耿耿的小姐妹救了下来,挽起过于宽大端重的袖子,挑着下巴横起眼,对准了一个一个扇过去。
围成一团看风凉的姬妾们还没反应过来呢,这位被禁足却又忽然出现的大娘子早就卯足了劲儿对着几人扇巴掌,一声比一声响亮。
当然有不服气的妹妹张牙舞爪地想报复,都被她用一根造型奇特的棍子像打蛇七寸一样打了回去。
当然她们不敢动手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被打的最狠扇的最响亮的那位是她们的家主,孔九弘。
元嘉一棒给人家膝盖打碎了。
已过而立之年但依旧有副好皮囊的孔九弘先是莫名其妙,然后不知所措,接着剧痛难忍,脸色由青到白再到红,最后又转回疼痛难忍的苍白。
“贱人啪!”
“毒妇啪!”
“你啪!”
“我怎么啪!”
“啊,你这啪!”
不管孔九弘想要说些什么,端群英都不愿给他这个机会,平日里她谨言慎行谨小慎微多时了,再也不想忍下去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
“快、快来人啊,家主他”有看情况不对的美人大叫着想招呼外院的侍卫家丁们过来帮忙,却被元嘉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抖的如初生的鹌鹑,再不敢多余动弹一下。
又是几下清脆的骨折响起,直到端群英的手掌几乎要磨破皮,大仇得报的芳芷也顺着她的心意来在背后舒了好一番火气后,她这才将将放开了攥紧的拳头。
“你这毒妇!”孔九弘捂着疼肿的脸倒在石板路上直抽抽,在等待侍卫来后院的时候还不长记性,不忘口齿不清地嘴上放狠话:“你真是丧了良心,诗书礼仪都被你丢进狗肚子里了不是!竟然还敢殴打夫婿!”
“给我把这失心疯的贱人拿下!”
便立即有带刀的侍卫家丁想冲进来这一方小院,谁料元嘉动作比他们都快一步,身影一动一回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其中领头的大刀,手顺势一抖,孔九弘头顶的发冠应声掉落。
她虽擅使棍,但天下本属武功一家,刀斧银枪之类的武器她也是会一点皮毛东西的,这不,仅这一点皮毛就能让自诩为读书人的孔九弘吓得肝胆俱裂。
男人贴着头皮被削下一大簇黑发,那种与死亡贴身而过的恐惧感当下就让他身体僵硬发直,连一个字也不敢蹦了。
元嘉一句话没说就已经给了在场数人强烈的震撼。
接下来,她一扬手腕,在孔九弘下意识的闭眼中往他的猪头脸上迎面甩了一张休贴。
“还动手呢?我看谁敢在我端家的地产上撒野!”
她居高临下斜视一眼跪坐在地的男人,宣布到:“你,孔九弘,被我休夫了!”
“滚回去当你的书院小厮吧,傻尸吊。”
孔九弘登时气红了一张老脸,嘴巴开开合合又要施压,元嘉懒得和这好吃懒做油嘴滑舌的猪头再纠缠,直接指使折有点功夫在身上的芳芷将人丢出了宅子大门外。
众目睽睽之下,她怒视闻讯赶来的孔九弘的一干猪朋狗友:“无耻?不守妇德?不识大体不顾大局?只是忌忮姬妾有喜便下狠心打胎伤人,还恼羞成怒打了夫君,一点不识大体,不懂奉献?”
“呵!”元嘉于是哈哈大笑起来,像是看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囧事:“一帮子只在乎身下二两肉的猪头烂鬼,跟谁这姐俩好呢!”
“你们什么身份我什么地位?穷酸迂腐的读书人,整天都拿本破邪典传播那套歪斜思想,还妄想把我们都变成这恶臭思想的载体,想的真美啊!”
“孔九弘!我端家有权有势,又岂会怕了你!”
“实话告诉你吧,你不举!所以我才多年无所出!你的大儿子二儿子小女儿包括才流掉的小孩子都不是你的种!哈哈哈哈哈,都是我眼皮底下默许发生的!都是二八芳华的好年岁,谁愿意守着你这糟老头子照顾?”
“更何况,我有证据证明是你偷了我的才华那一封封年代久远的书信往来完全可以作证,没想到我还留了后手吧?最开始你只是说什么借鉴,后来半推半就,最后呢,我的笔墨就彻底易名了!我就不该相信你当年说的那些鬼话!”
“想搞死我的人?那姑奶奶我就先送你下去!”
本来就是这个道理!天天让我照顾这个忍让那个成全一家圆满的,谁在乎过她成不成全圆不圆满?
凭什么我就不能在乎我自己!
少索取、多奉献、作良母、为贤妻、顾大局、识大体、知诗书、达礼仪。
绝不!
正常索取、自由奉献、作强者、为自我、顾自己、识人性、知**、达目标。
给循规蹈矩的古代老东西们带来一点修真世界的新时代震撼!
轰轰烈烈的第一世,完。
———
背负着重重大山的童养媳。
娘家哥哥弟弟施压、为奴为婢地被小丈夫唾骂、还有公爹不怀好意的眼神和柔弱的婆母。
碧落是个性子冷的,闻意和元嘉本来还以为她不擅长应付这种山村场合,没成想她倒是个十足的倔强性子,嘴巴不说话,就用实际的行动来证明她的立场。
到来的那刻刚好是娘家大哥带着几个弟弟来堵坡上干农活的小媳妇,那个不争气的小丈夫,既不离开喊村里来人帮忙,也不上前保护她,就一个人躲在树上咯咯直笑,像是很觉得很有趣似的,边笑还边将老树上的叶子折起来,丢甩向她。
废物。
碧落用沾了泥巴的手交叉环胸,面无表情地等了一会,见对面几个汉子终于不说话了,于是眉毛往上一挑,示意她要回击了,作为这些人羞辱打骂欺凌她的回礼。
都不用拿剑,手一劈一砍间几个凡人就从造业孽的唇舌间发出来阵阵求饶声,碧落却一言未发,只是抓着人两两对撞,又揪着裤腿往背后那棵老树根上压,不过三五回合,沾着血水的树根就经受不住撞力,和着人的腰椎一起轰然倒塌。
碧落便嫌弃的将手上混合的泥与血结合体往那穿的整洁干净的小屁孩身上抹,又低下头问因为局势骤然逆转瑟瑟发抖的小废物:“刚刚,哪只手丢的我?”
见小孩不回答,也可能是被吓傻了,想着自己毕竟还是要在那个家里混日子的,碧落强行压抑住想杀人的心情,呈利爪状的手松开了小孩脆弱的脖颈,转而一个个去掰他细长的手指。
要掰到与手背都能贴合的程度,那才合她的心意,顺她的一贯作风。
十指连心啊,小屁孩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惊起林子里一网飞鸟。
碧落将他的头又一把薅了下来,耳语:“今后,你胆敢再欺负我,下场,就是这个。”
她斜眼示意,小屁孩颤颤巍巍的扭头过去,看见满地脏污的血液和破碎的红肉,另还有一堆像用过了的烂木头一样,随意堆砌在一起的,比他强壮的多的男人。
……
“大郎,大郎,我不想生了,真的不想了!”
一大一小还没进门呢,远远的就听见破旧小院子里传来女人隐忍的哭泣,一字一句皆是不成调的哀怨。
啊,是那位一辈子都在生孩子的婆母。
她终于想通了吗?
碧落冰凌凌的眼珠转了一瞬,一脚踢向前边哆哆嗦嗦的小屁孩,示意让他先走,吸引一点火力。
小屁孩还以为终于能找到惩治这个性情大变的疯女人的救星了呢,欢天喜地地去敲家中大门,跪在孔武有力的他爹脚下发出阵阵杀猪般的哀嚎。
男人自然又惊又怒,一家子就这么顺理成章吵嚷起来。
碧落就趁着这个时间跑走了。
约莫一柱香时间过后,用衣料珍惜包着的什么物件又被她宝贝的捧了回来。
这时候,原本就不大的小地方早就被流言蜚语充斥着了,乡亲们躲在自己小院的背后对这个打夫辱亲的女人议论纷纷,穿过木门透出来的阴毒视线更是犹如实质。
但是碧落毫不在意。
小男人的闲言碎语,只不过是垫脚石罢了。
碧落拿着一朵新鲜出土的地莲花去找婆母,这种药材有地灵灌溉,大补,但是因火气太旺,凡人食后易灵力堵塞,身不通。
喂给这可怜的女人之时两个男人不知道又跑去哪造谣了,碧落便细心地将地莲花撕碎了,一点一点送进体虚气弱奄奄一息的婆母面前。
婆母也该知道嘴里的是好东西,努力吞咽着,又缓了一会,长久的凝望着她,道:“好孩子,婆母知道是辉儿对不住你,今日…也肯定是因为他太顽劣了。”
“但是你毕竟伤了他们老齐家的独苗苗,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她顺了一口气,积攒了一些力气往外推碧落:“快逃吧,逃到镇上去做个丫鬟也好。”
碧落被她推得倒退一步,抿嘴刚想说些什么,那破烂的木窗突然就被人大力掀开了:“好哇,你给我婆娘吃的什么!”
“我看你真是疯了,不仅害了辉小子,连婆母都要害?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整她,好让她生不了孩子,让我老齐家绝后!“
“小蹄子好毒的心肠啊!”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碧落懒得甩他,一个箭步上去将窗户关严实了,又慢条斯理的为婆母倒了杯热水,看着她喝下去了,这才为其掖掖被角,关上小门,信步走到院子外和男人对峙。
跟在父亲背后的小丈夫手指翻天疼痛欲裂,碧落却很淡定:“就这个情况,不生才是最大的善良。”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男人被当众下了面子,语气越发恼怒:“我天天都有在努力了,你一天就砍些杂草挖土耕地,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天还要吃我两个粗面馍馍!”
“努力…努力打牌吗?”
“…你、你别是跟我瞎扯,你知不知道当时娶那不下蛋的母鸡和你这个小蹄子花了多少铜钱?你们竟然还不知足,是我给了你们一个家好吗!”
“虽然没往家里拿钱,但我也已经尽力了!”
“你满大村打听打听,哪家不是女人对内当家做主的,组建家庭、有儿孙搂抱就该女人花费时间和精力!”
“有好女子便立家,何必男儿!”碧落大声斥驳这成了精的封建老古董:“我们的意义绝对不是嫁人生子!”
她一拳干翻面目狰狞的老男人,又借力弯腰将人甩向了土路两旁的院落人家,每破坏一扇门,她便大喊:“清醒点!”
“就算你家只你一个,你也会照样过的猪狗不如。”
“因为,压力是相对的,废物,则是绝对的。”
“不要把所有问题都怪罪给女人!”
都是废物!
少索取、多奉献、作良母、为贤妻、顾大局、识大体、知诗书、达礼仪这段是之前刷某音刷到的,我呸,什么糟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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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先送你下去当你的青天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