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溪怀疑谢寒笙煮的一碗姜水里放了半碗姜,泛着浓浓姜味的姜水只喝了一口,辣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这是姜水还是姜汁?”顾言溪红着眼直吸气。
“有区别吗?”谢寒笙竟然认真的想了想。
“姜水,故名思议,水是主要成分,姜是调味的,姜汁,姜是主要成分,水用来稀释。”顾言溪一板一眼的解释。
“你师父说姜水浓一点效果好。”谢寒笙漫不经心的递给她道。
“师父?我师父他老人家来了?我怎么不知道?”顾言溪纳闷道。
谢寒笙催促:“趁热喝。”
顾言溪无奈,吹了吹,将满满一碗姜水连着里面的生姜一口喝了下去。
谢寒笙愣了片刻,皱眉道:“也没让你都喝,这么大一碗水,不撑吗?”
顾言溪缓缓扶额:“……你不早说。”
“算了,说说我师父吧,他老人家过来了?”顾言溪躺下问道。
谢寒笙将她喝过的碗放到木托盘上,想了想,用帕子将她嘴角的姜沫轻轻拭去,这个动作有点亲昵,不过顾言溪只当他生**洁,没有多想。
“你刚才睡着的时候,他来了一趟,给你把的脉,说等你好了之后,记得去百草居一趟。”
百草居是南方殿历代殿主的居所,背靠青山,三面临水,地方虽不大,可是院中却种满了奇花异草,屋内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药香。历代南方殿殿主皆通养生之道,所以沈吟风……一看就年纪不小,身形清瘦,白发苍苍,干枯的脸上写满了沧桑。
顾言溪对正在门口扫地的老人道:“师父,您都亲临我那小院子,怎么不叫醒我,让您白跑一趟。”
老人停下动作,有几分疑问的看着她。
顾言溪一挑眉,难道是她的语气不对?
“听小安说,你肚子疼了好一会,刚睡着,为师清闲的很,等你好了再找你商议也无妨。”
说话这人声音甚是平和清润,但顾言溪还是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这声音是从身后传过来的。
她僵硬着回过头,见一面容温润,鹤发童颜,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意味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师……师父?”
扫地的老人恭敬道:“殿主。”
系统这个时候弱弱的上线:“宿主,建议您开通‘角色识别’权限,这样您可以轻松对应角色名字,不会认错人了……”
“还有这个权限,快开通!”
她不想再经历这种大型社死现场。
系统:“需要积分兑换,宗门大会晋级第二轮,算是完成初级任务,将获得500积分。开通此权限将花费400积分。”
晋级第二轮,以她稀松平常的修为,是不是难度大了点?
沈吟风负手走进屋内,顾言溪跟在他身后。百草居里面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药草香,和顾言溪的房间比起来,有点昏暗,不过桌案,茶几一类的家具都是用上等金丝楠木、沉香木制成的,带着几分低调奢华古朴。
“这是又看上了为师哪个摆件,想要顺回去?”沈吟风手扶茶杯,见她四处张望抬眼笑问她。
“瞧您说的,我就是觉得师父的品位不错,有钱而不张扬。”
沈吟风:“这次宗门大会的规则已经定下来,为师叫你来是想让你心里有数,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坏的那个。”
沈吟风放下茶杯,有些同情的看着她。
“今年的宗门大会报名人数比往年都多,而且四大殿的首席弟子都报了名。”
“所以呢?”顾言溪咽了口口水。
“宗门长老商议,本宗弟子的第一场比试和同门之间进行,寻常弟子之间切磋仍按照往年抽签的方式进行,不过既然你们四位首席弟子都报了名,所以你们四位之间有一场切磋。”
顾言溪喝了一口茶水压了压惊,“我听说北方殿的路凡尘也是筑基修为,西方殿的钱生钱的金丹据说是用灵丹堆出来的,所以他的金丹有不少水分吧。”
沈吟风:“谁说不是呢,所以长老们决定让他们两个切磋一番,看看路凡尘的筑基能不能打的过用灵丹堆出来的结丹修为。”
顾言溪倏地睁大眼睛:“那那那……那我……”
沈吟风替她把话说完:“你的对手是苏怜意。”
“……”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沈吟风关切的问道。
顾言溪摆摆手:“没事没事,吓得。”
几杯茶下肚后,“师父,刚才你说还有好消息吧?”顾言溪有些不确定。
沈吟风:“嗯,好消息就是你和苏怜意打完第一场,第二场和第三场都是抽签,只要赢下后面两场就能晋级到第二轮。”
顾言溪思量片刻:“师父,咱们报名之前是说过重在参与就行吧。”
沈吟风:“当然。”
“那就好那就好。”顾言溪松了一口气,抽签难保不抽到高手,那她还是打不过。
沈吟风慢悠悠道:“既然报名,那就要参与到每一轮比试,所以叫重在参与。”
顾言溪:“…………”
从百草居回来后,顾言溪背着剑气势汹汹的出去。
“师姐,这是去打架吗?”
“我去练剑!!”
唐隐坐在屋子的案前背着《三字经》,谢寒笙不知道又去了哪里,沈安深受顾言溪的鼓舞,拿着木剑在院子里比划,外面传来一声疾呼。
“师兄,快过来!师姐她受伤了!”
沈安一惊:“师姐怎么了?!”
唐隐听到动静,跑了出来:“师父受伤了?”
顾言溪被几个人扶着进了院子,手臂处鲜血不断滴落,顾言溪脸色隐隐发白。
“我用了止血药啊,怎么血就是止不住?”
沈安一看伤口,脸上血色顿时全无。
“这是‘皓月剑’划得?!”
顾言溪这才知道她手中的这把剑叫皓月:“是啊,我正练剑时失了准头,一不小心割到了自己,伤口不深,可不知道为何血就是止不住。”
沈安叹息了一声,扶了扶额:“师姐,你忘了,当年师父赐你剑时,你曾说你剑术不好,要在剑上涂毒,好在师父当年劝你别误伤了自己,你才没涂见血封喉的毒药。”
唐隐一脸崇拜的看着顾言溪,“师父,不愧是你,竟想的如此周到!”
而顾言溪缓缓的看向自己的双手,叫你手欠!叫你手欠!叫你手欠!!
“现在怎么办?”
沈安觑着顾言溪的脸色,小心道:“方法倒是简单,只不过有点疼……”
“就是把沾到毒的伤口剃掉,这样就能止住血了。”
顾言溪:“……”这会是有点疼?
沈安拿着小银刀小心的剃去沾有毒的创面,围观的人都忍不住为顾言溪吃痛,但顾言溪始终一声都没吭,最后一点创面被清理掉之后,南方殿上等止血药涂上去立竿见影,血立时被止住。
沈安松了一口气,“师姐,血止住了。”
顾言溪白着脸有气无力笑道:“……多谢。”
沈安一愣。
她起身回屋歇息,然而没走几步,人就晕了过去。
“师姐!!”
……
谢寒笙练完剑刚回到南方殿,就听南方殿的弟子议论。
“顾师姐为了赢苏师姐真够拼的,练剑练到伤了自己,还流那么多血。”
“她一直看苏怜意不爽,怎会甘心当她的手下败将。”
“听说伤的不轻……”
“那可不,你们没看到,顾师姐当时那个脸白的,像纸一样。”
谢寒笙脚步一顿,提剑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要不后面怎么就晕过去,吓的沈师兄赶紧摸了摸鼻息!”
谢寒笙神色一变,身形倏地自原地消失,留下一道残影。
说话的小弟子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指着谢寒笙方才站的地方:“是我看错了吗?刚才那里好像有个人……”
……
顾言溪正美滋滋的在屋里吃猪蹄,房门“砰”的一声向两边掀开。
“顾言溪,你……你?”
谢寒笙提剑寒着脸进门,正好看到顾言溪啃猪蹄的动作一顿。
她将猪蹄缓缓的从自己的嘴边移了下来,纳闷道:“谢寒笙?”
谢寒笙定了定神,目光移向她缠着纱布的左臂:“……你的伤怎么样了?”
“伤?包扎上就没事了。”
她接着要去啃猪蹄,见谢寒笙还站在门口,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她。
“那个,你要不要一起吃?唐隐卤的,味道还不错。”
谢寒笙没答话,径自坐在顾言溪对面,看着厚厚的一层纱布下隐约透出的血迹,他皱了皱眉,“疼不疼?”
“疼!老疼了!”
顾言溪边啃着猪蹄边道:“这里也没麻药,沈安看样子也不常做清理伤口这种事,一脑门子的冷汗不说手还抖,弄得我一声都不敢吭,当时就像被人拿锯子锯,疼死了!”
“所以,我让他们给我准备了猪蹄,吃哪补哪。”她得意道。
谢寒笙抿了口水,面无表情听她继续美滋滋的道:“对了,晚上还有猪肘子,本来是准备一起上的,可我这顿实在是吃不下。”
“既然知道疼,下次就小心些,别再让自己受伤了。”谢寒笙垂下眼眸道。
“这哪是我能决定的啊,”她伸手去拨夹在骨缝里的肉,不自觉的用上了左手,手上一用力,难免牵动左臂的伤口,疼的她本能手一抖。
谢寒笙见状一声不吭的走了。估计是看不惯她这吃相。
她和猪蹄正较着劲,谢寒笙去而复返,拿了一把厨房用的小刀走过来,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猪蹄。
“我来。”
他手指纤长白皙,骨节分明,小刀在他手里削铁如泥,几下就将猪蹄切成了小块,还特意保留了完整的蹄筋。顾言溪注意到他手上还沾有没擦干的水珠,看样子刚才出去还洗了手。
谢寒笙将切好的猪蹄摆在盘子里递过来时,她看着一盘子切好的猪蹄,笑眯眯道:“其实受伤没那么遭,有猪蹄和猪肘子吃,还有你细心的切好。”
谢寒笙听了这话,面色立时冷峻,他冷冷道:“吃哪补哪,你是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