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公子说笑了,我们与程公子只是萍水相逢,何来如故?”方谬立摆了摆手,又继续说道。
“早就听闻许公子蕙质兰心,如今玻璃也是许公子做出来的,我方家在临城也算是名门望族,不知许公子可有想法,咱们可以合作?”
蕙质兰心?听完方谬立的话,许时清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词儿都是形容女人品性好的,什么时候也能用来形容他了?果然这就是镀金了的草包吗?
如果没有这个形容词,许时清也许还会考虑考虑。
但是都被这样隔应了,许时清要是还能有个好脸色,那就真的是憋屈了。
“玻璃一事合作早已和太子殿下谈妥,若是方公子你突然插手进来,恐怕不太好吧。”
既然已经合作了,太子楚尧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许时清利用的毫不留情,说完,成功地看到了方谬立憋屈的表情。
“是我考虑不周了。”方谬立抱拳道了个歉,正巧这时小二端着菜进来,看到方谬立等人,顿时心道不好。
“方公子怎么上来了,您们楼下可还占着一张桌子哩,要是没人,等下可得收拾收拾留给其他人了。”小二说道,拦在了三人面前。
“别,我等就是看见了许公子等人,上来打招呼的,这就下去。”方谬立说道,也没敢直接顶撞这小二。
出门前方家人就一直叮嘱着他不要在上京城里惹是生非,万福楼身后是个惹不起的,不能交恶。
既然现在攀不上许家,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没必要一直抓着今天不放,权衡一番利弊后,方谬立领着两人直接告辞下去了。
等人离开后,小二松了一口气,转身又是一个道歉。
“抱歉,三位公子,我我们万福楼的错,让人误闯进来,打扰了三位。”
小二说道,面色也有几分不好,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赶客又不是他们万福楼的规矩,只好一次又一次的道歉。
“没事,你先下去吧。”许时清说道,也没有过多为难,看着这位小二卑微的模样,还真是惨地让人心疼。
“你们这几天遇到了很多来拦你们的吗?”小二走后,许时清饶有兴致地问道。
“何止,都堵在我柳府门口了好吧。”柳易宣抱怨地点了点头,“一出门就过来搭话,还说什么好巧,巧个大鬼头哦,谁不知道他们就是故意来堵人的,真是让人不胜其烦。”
可怕!
许时清在心里庆幸着。
看来他在太子府可不止是躲了那么些个名望贵族,还有一群伪书生。
“讲真的,这样的人每年都有,他们没有一个人把科考当一回事的,可怜那些寒门贵子,辛辛苦苦寒窗十年,甚至连进京赶考的机会也被这些放荡子弟给抢了。”
余子亥说道,真是越想越生气。
那些假书生拿着钱就能买到的科考资格,却是一些寒门子弟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机会。
而他们却还不知道珍惜,天天想着攀龙附凤。
这世道,还真是没有天理了。
“没有人管吗?”许时清也皱起了眉头,开口问道。
“要是有人管早就管了,还能等到现在?”余子亥摇了摇头,心里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以后一定要当一个好官,为了那些书生,给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
不多时,外面街道上越来越多的人,几位守城卫突然跑了过来,分散人流,开出了一条道路。
“来了。”柳易宣看着窗外,示意两人快看。
几辆马车不紧不慢地从下面驶过,后面还压着好几箱的物品,也不知道是什么。
“居然看不到。”柳易宣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下面马车上的帘子被拉的死死的,从外面窥探,也只能看到几个人影错落。
“唉,是安承。”许时清有注意到,李安承跟着他父亲礼部尚书身边,骑着一匹骏马在马车边上护送。
“还真是。”柳易宣点了点头,兴奋地朝李安承挥了挥手,只是挥完才发现,李安承好像并不能看见。
柳易宣想把手给收了回来,不料底下的李安承却好像有所察觉,抬头看了一眼。
“呀,看到我们了呢!”柳易宣笑了笑,赶紧挥了挥手。
李安承无声地冲他们点了点头,继续跟在李大人身边。
“可真威风,我看到好些个姑娘都看着安承目不转睛了。”余子亥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我记得安承不是有个未婚妻,再过两年,也该成了吧!”柳易宣想了想,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李安承那个未婚妻到底是谁。
“好像是户部侍郎家的千金。”许时清靠着仅有的几分记忆,把柳易宣纠结的答案给说了出来。
在原书中,许时清是炮灰,而余子亥柳易宣和李安承只是无足轻重的路人,在书中也只描写过一句说是许时清的好友,在许时清一家子死后给他扫过墓,一点多余的戏份也没有。
不过,许时清还真该庆幸他们三人的路人角色。
“对对对,就是那个。”被许时清一提醒,柳易宣豁然开朗,“不过,我们也没见过她就是了。”
街道上,南辽使团的车驾直接过去了,街上的人没看到自己想要看的,只觉得无趣,自行散去。
和柳易宣他们告辞后,许时清去了一趟研究院,许久没来,徒一进去,还真有几分陌生。
研究院里面没有一个人闲着的,都在忙忙碌碌,见了许时清也只是匆匆忙忙地打了个招呼,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马师傅。”许时清摸到了玻璃房,找到了马严。
“呦,少爷您可算是来了。”马严一见着许时清,就像是这几天的浮萍都有了主心骨,找到了根。
“现在上京诚订单量大,还有好多都没完成,又有几个别的城池的买家过来问,这我可拿不定主意,还好您来了。”
“嗯,别的城池?有那些?”许时清问到。
“有月城余家,临城方家和成家,江城冯家,水城方家,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都派人不远千里过来,说要谈合作。”马严说道。
“这么多?”许时清有些惊讶了,没想到玻璃那么快就名声远扬,就连离上京好几万公里外的水城这些地方都知道了。
“那可不,若是再等等,还有更多人呢。”马严骄傲地抬头挺胸,也不想想,我们这玻璃那么好,被人知道这不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我们要合作吗?”马严再一次问道。
“待我想想。”许时清没有马上同意,而是想要回去,和楚尧商量商量。
没有继续谈玻璃的合作的事,许时清把马严拉到了一边,开始讲接下来的打算。
“马师傅,接下来玻璃的事情就先交给别人吧,你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白片和红片做出来。”许时清说道。
“该怎么做?”听许时清说起又一种新的没听过的东西,马严兴致高昂,又带了好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