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皇宫为中心,整个京城近乎围绕皇宫南面建成,房屋整齐华美,鳞次栉比,东西南北各自规划,街坊干净,市集大,花样多,叫人眼花缭乱,道路宽,到处是马车。
也有些小女郎们踩着绣鞋步行,一边高声说话,一边笑。
半个月后是公主的生辰,每五年,公主的生辰宴必定会大办,今年亦然。
整个京城弥漫着一种过节的兴奋,从近乎所有客栈都被预定可以看出,公主生辰宴与民同欢,排场极大。
靳燎和封苒走遍整条街,都没有找到有空房的客栈,最后只找到一家较为破旧的客栈。
客栈掌柜见他们是外乡人,鼻子都快抬到天上:“恰逢生辰宴,你们还能找到空的客栈就不错了。”
说着,把价钱木牌摆出来,一间只有床其他什么都没有的小破房,一天就要五两银子。
封苒回:“这么贵?”
掌柜的瞧瞧靳燎,觉得这气度怎么也该是有钱的公子,更下定决心宰他们一顿:“我这个价钱可是很实在的了,你们不住,后面还有人等着住呢。”
客栈老板目光没错,靳燎确实无所谓,对他来说,住哪不是住,而且他对银钱没概念,花多少不是花。
封苒记在心里,以后就算靳燎回小山派,也不能让他执掌账务。
当下,纸儡拉长声音:“不住嘞您!”
她拉着靳燎就出门,那掌柜的还追出来:“你要是嫌贵,一天四两,哦不,三两……”
自然,封苒已经拉着靳燎走远了。
靳燎问:“错过那家,你住哪里?”
封苒从袖子里溜出一把钥匙,手伸进钥匙环,把钥匙转得噼里啪啦响:“有一处能住的地方。”
“我和师父写信,师父早猜到可能会住不到客栈,她以前在这地儿置办过一个小屋子,可以让我们暂时歇脚。”
“师父的房子?”
“那是。”
几十年年前,那时候凡人界几个国家都在打战,封苒经常行走凡人界,为了方便,她置办过房子,还放了几只木儡看屋子。
这个房子就在皇宫以北,除了离闹市远,没有别的缺点。
和皇宫以南的繁华相比,皇宫以北就萧条多了,除了大片的青草地,还有大量的练兵场、校场。
封苒说:“据说,北方空出来是方便逼宫,那些兵从北方城门进来,可以一路杀到皇宫,而南方一派平安,这样皇宫里换了皇帝,他们日子还是照样过。”
按几十年前凡人界政权迭代的速度,北方没法住人。
封苒曾围观过这座皇宫一个月换三个皇帝,死的士兵一茬又一茬,她只好在这置办个宅子,方便度化。
好在这些年来,这个国家终于像样点了。
封苒感慨:“每次战乱,都是劳民伤财,徒生怨灵,一代又一代。”
靳燎若有所思,他一陷入回忆或者思考时,眼眸低垂,长睫半遮,叫人看不清他的思绪。
封苒已经准备好给徒弟讲大道理,什么道之以政齐之以刑,什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结果,只见靳燎撩起眼尾,问:“宅子还有师父住过的痕迹?”
封苒:你这关注点就很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