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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斯时原本还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个大小姐。
现在瞧着祁洵为她冲冠一怒,内心了然。
原来是自己妨碍了她亲亲男友的路啊。
丁斯时和祁洵属于不同款偶像,一个是妖孽冷冽魅惑型,一个是冷感腹黑偏禁欲。
节目最终九人团,两人可以并存,但毕竟C位只有一个。想想奚大小姐自小的顽劣行迹,不难想象这次为男友的璀璨星途做出什么样的惊人举动来。
丁斯时天生不是那种愿意成人之美的人。
奚苋越想要,丁斯时越不想给。
“放开我。”丁斯时肩膀一晃,试图将祁洵甩开。
祁洵比他各自还要高几寸,睨着眼,冷漠地看他,毫无感情地撤了手。
丁斯时恶心地往地上呸了口唾沫,摆头走了,气势嚣张地走到半路,想到什么又灰溜溜地折回来,弯腰一张张捡起地上的照片,再度消失。
奚苋瞧着他的身影,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刚准备和祁洵调侃几句,就听旁边一身冷气的男人先一步出声:“你是不是脑回路有缺陷。”
奚苋一脸懵逼地看着祁洵,半天没理解这么帅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骂她。
林雨薇瞧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架势,默默地小心翼翼地往后挪开步子。
祁洵原本想质问奚苋怎么不知道躲,话到嘴边变成了:“你去招惹他做什么?”
招惹他?
奚苋闲的吗,招惹无赖干嘛。
原剧情中,丁斯时就是个炮灰男配,在孟心谣收揽林雨薇成为自己私人助理的主线上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并且小小的给祁洵的事业线搞了点矛盾。
但终究是个不入流的小配角。
“要你管,我爱干嘛就干嘛。”奚苋白了祁洵一眼,傲娇地和他擦肩而过。
蒋席昀看着被孤零零丢在原地的祁洵,正当蒋席昀以为祁洵被奚苋鄙视会非常没面子时,却见冷着脸色的男人倏然勾起嘴角,笑了。
“阿洵?”
祁洵嗯了声,自顾问道:“你不觉得她气呼呼的样子很可爱吗?”
“?”
夕阳的余晖还没有彻底从天幕抹去,丁斯时与奚苋起争执险些动手的八卦便已经传开。虽然大家不知道来龙去脉、因果关系。但左右不过是一些狗血事,从得到的有线信息里,不断地被添油加醋编织出来的内容简直骇人听闻。
整个训练营都沉浸在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中,丁斯时的劣性需要他一个人付出代价,还是会拿整个节目组陪葬,谁也说不准。
陈云柏从练舞室出来,一身清爽,心情不错的哼着歌,手臂小幅度的挥舞着舞蹈动作。
刚走过楼梯间,猝不及防地被人拽住胳膊拉进去。
“谁他妈找死。”陈云柏沉声辱骂了一句,抬头见是认识的人,忙缓了神色,“黎砚?”
黎砚一贯以阳光暖男形象示人,充满感染力的笑容与乐观积极的态度是他的招牌。但此刻大男孩黎砚表情略微沉重,似乎陷入了窘境与难处。
陈云柏和黎砚关系铁,公演舞台分组得知黎砚是队长,第一个站过去表示要跟他一组。此刻陈云柏见到黎砚这样,顿时紧张,语气关切:“砚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丁斯时那混蛋因为你不让他位置私下又报复你了?”
公演分组时,陈云柏在下面看着丁斯时虚情假意地让黎砚让位置,心里不着急是假。一是不想他们这个小团体被丁斯时这个魔头打压,而是他个人也很赞同黎砚选择的表演曲目。
他能来参加这档综艺,也是从自己公司几百名练习生中厮杀出来,才获得了这么个增加曝光度和人气值的机会,哪有不好好表现得道理。
对于阻碍自己的人,都是敌人。
陈云柏正紧张不安地看着黎砚时,后者略显无奈地吐了口气,低声问道:“云柏,丁斯时那些照片是你拍的吧。”
陈云柏太阳穴跳了跳,故作镇定地问:“什么照片?”
陈云柏知道瞒不过黎砚,练舞的间隙,两人结伴去买给队伍买水,经过杂物隔间时,听到里面传去的奇怪声音,便推开到门缝看了下。谁想到里面是丁斯时。
黎砚不愿惹事,及时拉着陈云柏走了。
陈云柏回去越想越觉得不做点什么,太窝囊了,便借口去厕所,重新寻到了这个杂物间。
陈云柏本来也没打算向黎砚隐瞒,也不害怕他知道。可现在遭到这样的质问,倒显得陈云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似的。
陈云柏调整了站姿,刚准备向黎砚解释,就听黎砚极为愤怒道:“你知不知道,你把奚苋害惨了!”
陈云柏傻眼:“关奚导师什么事?”
黎砚质问:“你把照片给丁斯时时,留的难道不是奚苋的名字?”
陈云柏惊讶:“不是啊。我什么也没写。”
“……”
彼时,林雨薇艰难地从训练营出来,站在路边打车。原本漂亮可人的姑娘此刻小脸煞白,小腿肚忍不住打哆嗦让她看上去非常狼狈而且凄惨。
终于来了辆出租车,林雨薇心里石头落了地,拉开车后门,刚要坐进去。
斜侧方横过来一只手按在了车门上。
林雨薇紧张地抬眼,对上丁斯时极其冷漠的黑眸。
太阳热,丁斯时遮出一片阴影,压迫感十足。
林雨薇抬起的腿往回缩了缩,司机师傅早不耐烦,催促道:“姑娘,还上不上。”
“不上了。”丁斯时一手将林雨薇拽远,另只胳膊一扬,摔住车门。
林雨薇被丁斯时连拖带拽地拉到角落,才甩开他的钳制:“丁斯时,你别发疯。”
“你也知道我在发疯。”丁斯时用力捏起林雨薇的下巴,往上一抬,林雨薇整个人被迫仰着头看他,羞辱感猛然从心底升起来。
“疼,时哥,我疼。”林雨薇声音里带着颤音,浑身抖个不停,梨花带雨地盯着他。
丁斯时看得眼窝里软了几分,松开手。
林雨薇后背贴着墙壁,一点点,慢慢地滑下去。
刚下过雨,墙角积了一滩水,丁斯时睨着眼,厌恶地随手捞了林雨薇一把,避免她坐到雨里。
突然得到了支撑力,林雨薇身体重心径自朝着丁斯时倾斜过来,柔软纤瘦的身体轻轻地毫无重量地靠在丁斯时怀里。
丁斯时嗅着涌入鼻息的熟悉味道,大脑空白了几秒,不自觉收紧了扶在林雨薇后腰的手。
“刚刚捏疼你了?”丁斯时语气可谓称得上是温柔。
林雨薇靠在他结实而滚烫的胸膛上,小猫似的轻轻摇了摇头,委屈地抿着唇:“没有。”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际,丁斯时带着口罩压低帽檐从训练营附近的星级酒店离开。隔了没多久,酒店大堂走出来个纤瘦软弱的女孩,女孩走路时一直垂着头,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眼眶红红的,马上就要掉出眼泪来似的,慌慌张张地险些要撞到人,行人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滚到嘴边的埋怨不忍地咽回去,甚至关切的问道:“没事吧。”
柔弱的女孩摇头,哑着嗓子说“没事”,然后离开酒店,朝着与丁斯时完全相反的方向而去。
一周时间排练一个舞台,可谓是有些时间紧张。尤其是舞蹈基础比较差的练习生,夜里训练到凌晨三四点的也有。
丁斯时这个时候本该是去训练,但想到自己同队的那群废物,便一点想要合作的**都没有。
丁斯时绕了路,回了男生宿舍,打算打会游戏。谁想刚推开门,他看到个不速之客。
“哟,这不是祁洵嘛。”丁斯时用拇指抹了下嘴角,用脚勾过一把椅子,坐下,“有事?”
祁洵看都懒得看他,手臂一扬,甩出来一个牛皮纸袋。
丁斯时莫名其妙地拿起来,打开,随着他看到里面薄薄的纸上一个一个的内容,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怎么,你以为这个也能要挟到我?”
“不是要挟。是买断。”祁洵面不改色地看着丁斯时,淡定道,“最近手头有点缺钱,暂时充当起狗仔来。你看这些消息……”祁洵手机响,挂断后,又响了一遍,祁洵拿着手机,径自起身往外走,不给他任何废话的机会,拉开宿舍门,侧头,道,“够不够买你退赛。”
丁斯时待在空荡的宿舍里,目光凶狠地落在刚刚打开又关注的房门上,愤怒地抬起胳膊,将手里的档案袋重重地摔到墙上。
这都什么事!
他最近是水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