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没有说话,桑青曼也不敢动啊。
原著里,说男主对他几个皇后,死了那晚,心情都不大好。这种明显吃亏送人头事,桑青曼当然不会做了。
倒是盖熙熙看了,急忙在背后婴宁一声,边上看着的太监急问道,“熙主子,怎么了。 ”
盖熙熙摇摇头,看着康熙的方向,欲言又止,见康熙始终低头看桑青曼,就又忙捂住嘴巴,低声咳嗽了几声。
桑青曼被一个大男人这么看着,二人距离太近,桑青曼实在怕自己忍不住,会破功,手痒给康熙一个爆栗子,那就完蛋了。
她伸手,拉拉康熙的衣摆,低低的叫,“万岁爷。”
“嗯?”康熙出声,视线询问她。
桑青曼努努嘴,朝右后方道,“刚刚熙嫔姐姐,好像是撑不住,咳嗽的厉害呢。”
她状似无意的说,盖熙熙气结,盯着她眼珠子气的通红。
康熙却是终于将视线看了过去。
“怎么了。”康熙清冷的声音问。
盖熙熙在桑青曼略带好戏的视线中,暗暗伸手掐了下大腿,然后低头道,“没什么,怕是今晚这天寒,着凉了。”
现在宫里谁不知道,因为熙嫔娘娘,最是跟已经殇了的蔓贵妃长得相似,万岁爷紧张她跟什么宝贝儿一般。
几个太监嬷嬷听了,吓的半死,忙噗通一声跪下,请罪道,“万岁爷恕罪,嫔主子恕罪,奴才等先前将炭火加少了,才让嫔主子受凉了。”
嬷嬷为难道,“屋里需要通风,先前贵妃娘娘说让开窗户通风,没想到屋里气温就低下去了,是奴才等考虑不周,没有及时将被褥送上。”
这都是坤宁宫的嬷嬷,按理,不会怕一个嫔主子,偏偏这是万岁爷目前放在心尖上的,又涉及到佟贵妃,两边都不能得罪,只能暗自倒霉。
如今皇后不在了,她们,可不是只有自己认栽么。
盖熙熙低头,又低声咳嗽一声,“不怪他们,咳咳,就是有点凉了,不碍事万岁爷。”
桑青曼听的牙疼,却是眨巴着好奇的眼睛,盯着康熙看。
康熙视线一扫,就看到了桑青曼那双大大的杏眼,还对他眨巴了两下。
康熙抱着小四阿哥起身,起来时,还忽然低头问她,“你看什么,”
桑青曼说,“看看这个替身,有多得万岁爷宠爱呀。”
“平嫔,你别血口污人,天一个替身地一个替身的。”盖熙熙气的脸色煞白,眼珠子瞪她快瞪出血来。
周围跪着的后妃,有嫉妒盖熙熙的,差点被掐紫手背,内心憋着笑背气去。
康熙眉心一抽抽的,忽然看着她,多了一抹深意,起来后,桑青曼额头被康熙敲了下,耳边还传来他的声音,“别没大没小的。以后不准对熙嫔如此说。”
“哦,那就不说她是替身嘛。”桑青曼嘟嘴,不满道,“可是她自己不是做的挺开心的吗,这么久,还没有熄灭想要将四阿哥过继玉蝶的心思。”
盖熙熙被气个人仰马翻,眼见康熙脸色忽然冷下来,气的要死。
她估摸是真想将桑青曼大卸八块的,不过,见她滑不溜秋的跟泥鳅一般,这会儿,也被气的无法,被桑青曼会心一击,差点出气困难。
打了个眼色给贴身宫女,人一翻,就出气不能的指着桑青曼,“平嫔,你你诬蔑,我不活了!”
话能完整说完,人却是直接晕倒过去。
刹时,灵堂内,好一阵人仰马翻,众人焦急颤抖,“熙嫔主子,晕,晕过去了。”
“叫太医。”怕是到底是白月光替身,这次康熙直接走过去了。
太医来后,康熙就叫人将盖熙熙送回去了。
他却是抱着四阿哥,守在皇后的灵柩前没动,站了一炷香时间,听着窗外,冷风呜呜刮着。
冬至了,紫禁城已经下过一场大雪,外间冷风呼啸时候,还下起来飘飘扬扬的雪花。
大阿哥最是待不住,忽然看到外面的大雪,大惊,“雪,下雪了,皇阿玛,儿子好冷啊,受不住了。”
桑青曼看小太子,也是见他双唇都冻紫了,抬眼看康熙没吱声,她也不直接求情。
她知道,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没必要,这时候,惹得康熙不痛快。
惠嫔最心疼儿子,几番看了康熙一眼,忙求情道,“万岁爷,可否让嫔妾带保清去换套衣服再来。”
康熙头也未回,只是安静的抱着熟睡的小四阿哥,道,“准。”
荣嫔看着一儿一女,跪在前面,看着惠嫔带着大阿哥离开了,咬咬牙,没敢吭声。
却不想三公主一个撑不住身体和睡意,‘咚’一声倒了下去,吓的荣嫔尖叫一声,“三公主。”
康熙头疼的搂着眉心,对梁九功道,“留几个下人在这里守着,后妃皇子公主都回去,明天再来。”
荣嫔抱着晕倒的三公主,忽然朝康熙磕一个头,就抱着女儿,牵着儿子,头也不回的出了坤宁宫。
太子也起身,揉着发麻的腿脚,睡颜朦胧的要离开,站起来前,还对桑青曼道,“小姨母,孤先回去了,明儿再来。”
话刚说完,就被桑青曼脚尖绊倒,耳边忽然传来低声叮嘱,“跪着,你是太子。”
小太子哭卿卿的,忍不住,见一向跟他作对的老大都离开了,他还被押在这里跪着,想反对,却见桑青曼的眼神,放佛泛着慈爱的光芒一般。
又乖乖的跪着了,还鼓囊道,“孤是太子。”
梁九功见灵堂前,还跪着的桑青曼和小太子,左右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躬身到康熙跟前,低声禀道,“万岁爷,平主子和殿下还在。”
康熙抱着儿子,回头看了二人一眼,抿了抿唇,眼底多了一抹谁都看不懂的情绪。
梁九功问,“要奴才将他们先请回去休息么。”
康熙忽然回过身,就这么守着灵柩,温声道,“将窗户关上,给二人换上软垫,再一人拿一床被子过来。”
这一晚,康熙抱着小四阿哥站着,桑青曼笔直跪着。
二人就这样,一跪一站,一人安抚出生几个月容易哭闹的小婴儿。
另外一人,则时不时给前面撑不住的太子,不时的盖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