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绥上前几步一把拉起还在傻笑的人,确认萧钟彦没什么大碍除了好像更醉了点后,他转身一脸嘲讽地看着从刚才起就双手捂着鼻子,蜷缩在地上低低呻/吟着的司骁。
“你是对更衣室有什么癖好吗?”
宴绥微微弯下腰,看着从地上人手缝里流出来的点点血迹,眼神是完全冷漠。
“没想到吧,强扭瓜也有被瓜打的一天。”
迎着司骁像是要吃人的眼光,宴绥掏出手机给酒店安保打电话,说是有人骚扰不成被反打。
“对,就是在26号房间,你们快来不然人都要跑了。”
司骁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昂贵的西装此时皱皱巴巴的,领口也被萧钟彦扯得变形,雪白的丝绸衬衣上沾上了刺眼的血迹,就连那张本来还不错的脸此时也被鼻血蹭得血迹斑斑,整个人一塌糊涂。
“你们等着!”
摸了把上嘴唇上甜腥的血迹,司骁阴着脸看向宴绥身后。
若说原本只是看上了那张漂亮的脸,想随便玩玩恶心一把宴绥,但一而再再而三的丢人后,现在他弄死萧钟彦的心都有了。
不过就是个无依无靠仰仗他人鼻息活着的有钱人的玩物,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他发誓他会报复回来的!
阴鸷的视线扫过站在一起的两人,司骁捂着鼻子在保安赶来之前快步走出了26号房间。
“我们也走吧,你开车。”
宴绥暗暗松了口气,本来以为司骁仗着自己受伤还会胡搅蛮缠一会,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走了,狠话放得轻飘飘的。
虽然事情是他们在理,宴绥也不怕司骁找麻烦,但毕竟是萧钟彦动了手见了血,这下他和司骁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我们回家吗?”
萧钟彦乖乖地被宴绥牵着手往外走。他也不挣扎,只是好奇地问向旁边长相好看的人他们要去哪,口齿模糊。
刚才宴绥在房间里打量一圈,发现不远处沙发上空了一半的酒瓶,看来司骁把人骗进来后又让人喝了不少酒。
怪不得本来还算安稳的人现在连话都说不清了。
“嗯,我们回家。”
累了一晚,刚才紧绷的神经此时放松下来,疲惫如潮水倒灌般涌入宴绥的身体,听到身旁萧钟彦提问,他有气无力的回道。
“好呀老婆。”
前面带路的助理脚步顿住,忍不住回头八卦地看向宴绥。
刚才在门口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现在这么近的距离,一句老婆结结实实地传进她的耳廓。
“闭嘴!”
宴绥无奈按住抽动着的额角,朝身边眨着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的人低喝道。
“嗯嗯!不要生气,回去给老婆做夜宵!”
都醉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夜宵呢。
助理脸上打趣的笑容僵住,收回看笑话的视线,无语地加快脚步去车库取车了。
*
“坐直了,离我远点!”
后排座位上,再次伸手推开靠在自己肩上来回磨蹭的人,宴绥算是被醉酒的萧钟彦磨得没脾气了。
他甚至开始怀念平时寡言少语做事利落的那个萧秘书了。
“可是我头好痛啊~”
喝醉了的人不满自己又被推开,委屈巴巴地看着一脸不为所动的人,小心翼翼地又往旁边蹭了蹭。
“那是你喝多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宴绥瞥了眼又往这边挪位置的人,眼神警告他不要再动,自己抱臂往后靠去,不给人再往肩上靠的机会。
但显然是他想得太单纯了。
“起来!”
宴绥睁大眼,震惊地看着一脸幸福地枕在自己大腿上的人,声音都带上了明显的颤音。
前面开车的助理听见后面的动静,忍不住扫了眼后视镜,看到宴绥被气红的脸,佩服地在心里咂舌。
萧秘书,勇!
“我好困哦要睡着了听不见啦!”
萧钟彦幼稚地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大着舌头嘟囔几句,打定主意就是耐在宴绥腿上不动了。
宴绥是真的没想过,平日里斯文又礼貌,和任何人保持着舒服距离感的人,喝醉以后会是这么一种模样!
他一时陷入震惊,没有说话,甚至忘记去推萧钟彦。
“嘿嘿老婆身上好香哦。”
寂静中,明明说要睡着的人笑了一声,忍不住用脸颊蹭蹭顺滑的布料。
宴绥:!?
还不等他揪住人的衣服把人扯起来,萧钟彦快速翻了个面把整个人都蜷缩在座位上,面朝宴绥的小腹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好啦好啦,这次真的要睡了!”
宴绥本来揪着他衣领的手此时被他压紧在怀里,抽不出来也动不了,越使劲这人就抱得越紧。
“尽量开快点。”
试了好一会,宴绥终于放弃,只能无奈抬头朝前面开车的助理催上一句。
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宴绥叫醒睡得迷迷糊糊的萧钟彦,好在他还算听话地跟着宴绥下车。
这个点不太好打车了,宴绥让助理开自己的车回去,他则带着牵住他衣角的人坐电梯上楼。
“到家了吗?”
“嗯,你再忍会,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可能是睡眠消化了一些体内的酒精,现在的萧钟彦比在车上时好说话了那么一点,但在宴绥输密码开门时,他又黏糊糊地蹭上了宴绥的背。
“你都不累的吗?”
宴绥已经麻木,他任由萧钟彦用头抵在自己的后劲处,手上输密码的动作都不带顿的。
萧钟彦要比他高,此时他为了能够和自己的总裁贴贴,不得不垂着脖子弯点腰,姿势别扭。
“只要和你一起就一点都不累!”
是所有高冷的人喝醉了都会这么粘人吗?这算不算崩人设?
宴绥进门换上拖鞋,身后的人还是像豆包似的粘着他,他往前走一步后面的人就跟一步,动作又快又稳,像个跟屁虫。
不过也好,宴绥索性直接走到了卫生间门口,一巴掌拍亮所有的灯,手往后拽住萧钟彦的衣角把人拉出来推了进去。
“你先洗澡,我给你拿衣服。”
宴绥径直走进去打开花洒,示意愣在原地的人赶紧脱衣服。
萧钟彦抿抿嘴看着宴绥,张了张嘴,眼神欲言又止,最后在宴绥的目光警告下,还是闭上了嘴。
宴绥松了口气,真怕萧钟彦说出什么想要和他一起洗之类的疯言疯语。
等到两人都洗漱收拾干净,墙上的指针已经转过了十一点快要指向最后一个格子。
宴绥把萧钟彦送到他自己的房间门口,拖着疲惫的身体转身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把自己狠狠摔进柔软的大床里,宴绥闭上眼睛就要沉入梦乡。
“老婆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就在意识快要彻底沉眠的最后一瞬间,宴绥耳边响起了一声低语。
床上的人倏地睁开眼,惊愕地望向床脚。
*
阳光照进忘记拉窗帘的房间,从窗台慢慢移到床脚,又慢慢爬上凌乱的大床。
躺在床上的人眼皮微动,随后在冬日温和的阳光里徐徐睁开干涩的眼。
萧钟彦看着头顶陌生的,挂着简约吊灯的天花板,缓缓眨眨眼,摄入酒精过多的脑袋此时酸胀难忍,一时分辨不出来自己到底在哪。
昨天晚上他喝得太多了,最后的记忆是跟着侍应生上楼找宴绥,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好像又喝了点酒,再后面的他就彻底没有印象了。
“醒了?”
还在努力回想记忆的萧钟彦被身旁传来的声音一惊,也顾不上头疼了飞速转头看向另一侧。
宴绥侧着身躺在他身边,面色憔悴,嗓音沙哑,目光幽怨又带着嗔怒。
萧钟彦躺不住了,撑着上半身飞速坐起来,面上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直接烧到粉白的耳尖。
“宴,啊我,你怎么在我床上?
萧钟彦捏着胸前的被子,紧张地手都在微微发颤。
因为动作太大,他起身的时候拽走了宴绥身上大部分的被子,飞快扫过身边人还算整齐的衣服。
看来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不合适的事情,萧钟彦努力地保持镇定,安抚提到嗓子眼的心。
但很快,他又不这么想了。
“我我,我里面的裤子呢?”
刚才他还没发现,但就在萧钟彦准备下床想要远离刺激源冷静一下的时候,难以置信地察觉到,在自己的睡裤里面,他居然是挂着空档的!
他就这么和宴绥在一张床上躺了一夜!
猛地收回探出被子的脚,萧钟彦现在恨不得把自己闷死在枕头里。
宴绥满意地欣赏着秘书提供的变脸表演,被闹了一晚上不能好好休息的起床气也消散了点。
靠着床头柔软的靠枕,宴绥抬起下巴抱胸好笑地看着缩在床尾的人。
“首先,这是我的房间,你睡的是我的床。”
埋在被子里的人抬头看了眼周围,确实不是自己的房间。
“其次,是你昨天晚上跑到我房间耐着不走,非要和我一起睡,我和你耗到了三点多实在是困得不行。”
宴绥拿过一旁的手机点开,翻出昨天晚上他留下的视频。
里面抱着枕头的萧钟彦牢牢跟着宴绥,哪怕宴绥被他磨得到客厅睡,他也要跟着人在沙发旁打地铺。
“这是证据。”
看到萧钟彦脸红得都快要滴血,宴绥才收回手机不再折磨他脆弱的脸皮。
“至于你为什么不穿内裤。”
说到这,宴绥顿了顿,在萧钟彦隐隐不好的预感里缓缓勾起嘴角。
“因为你昨天洗澡的时候,我拿一条给你你扔一条。”
“如果你现在去浴室看看,那里还躺着你一堆阵亡的内裤呢。”
好了,人生很短,换个星球生活吧。
宴绥看着埋在被子里装鸵鸟的萧钟彦,心情愉悦的起床洗漱,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提醒。
“我要吃赤豆小圆子。”
“……嗯。”
好一会,被子里的人才闷闷回了一声。
够甜吗宝子们,给点意见?(空手套bushi
老规矩,随机揪住一个留评小天使啵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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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白得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