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徐阳决趁那人注意力转移之际,反身把他压到了床上,抓住他的手腕压过头顶。
那人被制服住,脸贴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挣扎起来就会被徐阳决压的更死,他脸通红又羞又恼道:“你这窃贼!登徒子!快放开我!”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谁误会你了,不是你做了那般龌龊的事情,还会有谁。”
“你说我做了那般龌龊的事情,可又不将前因后果说清楚,我确实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就算要我承认也总该说清楚吧。”
“你想我再说一遍,好,我就说清楚道明白,让你重新回顾一下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前些天,我穹顶派的梵音卷上卷被偷,又过几天,天道派的梵音卷中卷也被偷去,就在后者的案发地发现了一枚玉佩,而那玉佩就是你身上的。”
那人说的斩钉截铁。
徐阳决这才想起来确实他丢了一枚玉佩,那是自己身上还算值钱的东西,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丢的了,若不是这人现在说起来都不甚了了。
“那玉佩可能是我的,但不是我在窃了你们穹顶派和天道派的梵音卷后丢在现场的。”
“哼,你当然会这么说,毕竟谁会承认被原主找上门来后窃物这件事是自己所为。”
看来这件事是解释不清楚了,那人也不可能相信自己的言辞,徐阳决只能随口道:“那登徒子一说呢?难道我还欺辱了你?”
那人一听就眼红了起来,气的肩膀颤抖。
“……”,该不会真是……
“你不光窃了梵音卷上卷还迷晕了我,待醒来,我已然被绑成一团,双眼被蒙住,还被你……被你……被你上下其手,脱得衣服只剩下一件,你敢说没有这件事!”
那人厉声质问,铿锵有力,仿佛他要是说一个没字就是良心黑成锅底了。
前世,他被泼着数不胜数的脏水,简直跳进黄河洗不清的程度。
但这脏水是他今世怎么也想不到的,尤其是欺辱了一个男子的清白……给他泼这脏水的人,不得不说简直过于有想法了。
虽然那人又丢了修仙门派的宝物又丢了清白,经历实在令人同情,可……他真的没有做过这两件事啊。
“我们换个方式谈谈。”
徐阳决想从他嘴里再套出几句有用的信息来,毕竟这口黑锅谁都不会愿意背,他自然也不会随波逐流的接下了。
现在这个姿势太不好说话,两个人还是正常的交流沟通比较好。
岂料那人好像误解了他的意思,脸白了一瞬又涨得通红道:“虽然被抓住,但我是不会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不要一个人自顾自的脑补过多东西啊。
当事人这么不合作,徐阳决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先说清楚,让自己不是窃贼、登徒子的理由有信服力。
“你说,我偷了穹顶派与天道派的梵音卷上中卷,但偷了这些东西的这件事是发生在前些天,而我在前些天在儒雪门,下山历练在这几天。”
“既然你说是我偷的,那么你能否答一答,我是怎么做到人不在却已经偷得了东西的?”
见那人想说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徐阳决接来道:“看来,你也答不出来。”
那人忍不住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和这件事无关了?”
徐阳决平静道:“当然不是,我没有想把这件事撇的一干二净,既然你找到了我,那么其中一定有关系,只不过并不是说明我就是窃贼。”
那人火气下来,仔细一思考发现到徐阳决说的不无道理,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没有亲眼看见过这件事是徐阳决干的,可……可是若不是他干的又会是谁?
徐阳决想到什么,突然问:“那窃贼欺辱你时,你对他有何印象?是不是双手犹如绸缎般细腻光滑?”
“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徐阳决一瞬间了然于心,明白了是谁做了偷窃的事情后还特地栽赃嫁祸给他。
这时,门外传来许多个脚步声,吵吵闹闹的向这边接近,里面,还有洛沉尘的声音。
啪的一声,来人刚刚一脚踏进门槛还未怒道,就看见了两个人还在床上。
“……”
天道派的严慎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大岁数还会误入这种场面,带领着一干人马的他尴尬的正要立刻关门。
突然想,不对啊,就是这间房,而且现在是紧要关头是尴尬这个的时候吗?
啪的一声,门又随即打开。
严慎之还没把“窃贼!快将梵音卷上中卷都一并交出来!”说出来,万万没想到楚立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居然敢对穹顶派我的小辈做这种龌龊事情!今天就算你再道一百句误会也无济于事!”
天道派突然上门问责是一个叫徐阳决的儒雪门弟子偷了他们的东西,就在前些天,他要将他押送问审,严刑逼供直到说出东西的下落。
这件事事关重大,若是坐实了可不是简单的关起来就行。
梵音卷上下卷是穹顶派与天道派的镇门之宝之一,是成仙的一位仙祖遗留下来的宝物,上一个偷它想领会其中奥妙的人已经没了。
徐阳决若是被坐实的话,不可能会好过上一个人的结局。
徐阳决说:“我可以跟你们走,不过……即使严刑逼供我多少次多少天,梵音卷上中卷的下落也不会水落石出。”
严慎之一听这话更气得吹胡子:“你的意思是,你就算被打死了也不打算交出梵音卷上中卷了。”
徐阳决淡定道:“交不难,只是要找交出来此物的人不是我。”
严慎之听懂了画外音,犹疑地问:“你……什么意思?”
“严仙尊,可敢陪伴我一起同行去一趟天法阁?”
严慎之不知道徐阳决在搞什么鬼,不过,反正都在自己手里了也量他出不了天。
若是去了也没有什么,自己就直接将徐阳决押送至穹顶派和天道派问审,任他再说七说八也无济于事。
“有何不敢的,去就去。”
就这样,徐阳决跟严慎之走。
楚立然被徐阳决说服,可又犹疑是不是真的,所以他没有跟严慎之说出他和徐阳决之间的话。
既然到了天法阁便会水落石出,那他便也要前去看看,证实徐阳决到底是在狡辩撒谎还是在证明清白。
天法阁近在眼前。
不愧是浩大的修仙门派,看起来十分仙气。
徐阳决对严慎之说:“劳烦严仙尊请出天法阁的师祖白师祖。”
严慎之去请了白师祖出来。
见到天法阁的白师祖,徐阳决问:“敢问白师祖,近日阁中出去不在的人都是何许人也?”
白祖师疑惑道:“一个名叶明,一个名沈故,皆是我座下的弟子,两人去灵霄派**去了至今还未回来,怎么了?”
“劳烦白祖师让他们立即回来,就说阁中出了大事,您危在旦夕,必须他们赶快回来。”
白祖师见徐阳决这么说,天道派的严慎之也没有出面阻拦,看来,是有不可言的要事和他这两个徒儿有脱不开的关系。
很快,叶明和沈故两个人就焦急忙慌的从外面赶了回来。
“师祖!您……”
本以为看见的是乱成一团的天法阁以及卧病在床的师祖,结果却是好好的,只有穹顶派和天道派还有儒雪门的一干人等在天法阁,似乎就等着他们出现了。
身为大师兄的叶明忍不住疑惑地问:“师祖,这是……?”
徐阳决说:“麻烦师祖让两位回来了,现在人已经到齐了,可以说关于最近被失窃的梵音卷了。”
叶明还糊涂着,脸上的疑惑不解明显到可以看出来,身为师弟的沈故却是瞳孔一紧。
虽然他随后表现得和大师兄一样神情迷茫,但这细微又转瞬即逝的变化还是让徐阳决给抓到了。
徐阳决不急着戳破沈故的欲盖弥彰,只是慢慢悠悠道:“……白师祖,若是我找出了窃走梵音卷的幕后真凶,而这幕后真凶就是您座下的弟子,您当如何处置?”
什么?!
所有人皆是一震,看向叶明与沈故。
受到如此多瞩目的叶明是同样也是一震,他没想到梵音卷会被失窃,更加没想到幕后真凶会是沈故。
叶明无法相信这种事是自家门派的师弟会做的:“胡说八道,你当天法阁是什么?!你……”
白师祖沉声道:“住嘴。”
白师祖的表情严肃道:“若是这件事是我座下的弟子做的,那么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我绝无任何偏袒,不说一个从宽之字。”
“那么我也不再多说卖关子的话,窃走穹顶派、天道派的梵音卷上中卷的窃贼不是他人,正是……”
徐阳决看向脸色不太好的沈故道:“您座下的弟子!沈故。”
“你这是血口喷人,师祖,他是在冤枉我,口说无凭的,凭什么就说这件事是我做的。”
沈故说着激动,看上去好像蒙受了天大的冤情。
严慎之忍不住帮腔道:“徐阳决,你说是沈故做的,总该有证据吧?”
“当然有证据,房中便是,就是不知道……沈道友敢不敢让人搜了。”
闻言,沈故控制不住的脸色大变。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沈故的不对劲。
徐阳决淡然道:“看来,沈道友是不敢了。”
连一向最信赖他的大师兄叶明都不敢置信道:“师弟,难道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
沈故立刻道:“当然不是。”
叶明质问:“那你为什么不敢让人搜你的房间?”
沈故冷汗直冒,结结巴巴老半天也回答不出来叶明的问话。
见此,白师祖终于是忍不了了,斥责道:“愚徒,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作不知情无所为到什么时候?”
沈故还想要狡辩,艰难道:“师祖……我……”
白师祖痛心疾首道:“够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儿,心上人已然出现,你为何不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算了,你是为了喜欢的他而做的这些事呢!”
白师祖此话一出,所有人听的目瞪口呆,纷纷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尤其是当事人沈故,脸都抽了:“……师祖……你到底在说什么?”
白师祖叹口气道:“我知道,你是在怨我说了出去,可是若是不说,谁会知道你的苦衷。”
“前段时间,我见你忽然心不在焉,时常拿着一块突然出现的玉佩,一看、一拿就是许久。”
“那玉佩我从未见过,见你这般莫名表现也不得其解,只以为你是有什么心事也就不过问了。”
“后来,发现你在房间里藏了一卷画,一次忘记收起来,打开了一半在桌上,我才知道,原来你这些天之所以一直怀有心事竟然是……”
白师祖重重地摇摇头道:“哎,是为了一个男子!”
“不是……我……我……”沈故一时间百口莫辩,急得不行。
他能说,那是准备栽赃陷害的预先准备吗?若是这么说了岂不是直接暴露了真相。
白师祖却是把他的急当成了不愿自己再说下去,表情痛苦道:“当时,发现你深深隐藏的这个秘密后,我一时间无法接受和理解,思来想去还是把你唤来,隐晦地告诉你还是修炼为重。”
“我以为这是对你好却不曾想竟然让你大受打击、心灰意冷、心理扭曲,这一切都怪我,倘若我支持你不顾别人的看法大胆追爱,或许你就不会心理扭曲到要偷窃梵音卷、认为只要修为到无人可敌的高度便不会再被那么多世俗的观念束缚、最终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白师祖越说越悔不当初。
沈故的脸都已经扭曲了,绿得像棵菜。
所有人仿佛懂得了什么将目光投向了沈故,里面充满了同情感叹,对徐阳决则是“蓝颜祸水啊”的表情。
徐阳决:……算了,习惯了。
白师祖对徐阳决歉意道:“实在抱歉,是老朽我教导无法才会发生这种状况,但我这徒儿是为情所困,我知道求你能谅解他太过勉强,可还是希望你能看在我的薄面上能多少留他些回转的余地。”
白师祖转头对沈故严肃道:“徐道友可以谅解你,可梵音卷不能不还,你若真的知错,就将梵音卷的上中两卷交出来,这样还能从轻发落。”
沈故见如此只能承认是自己偷了梵音卷,但现在梵音卷不在他的手里,而且即便承认了也是死罪可逃,活罪难免。
不管怎么说都会被人认为偷窃了梵音卷上中卷的窃贼是自己,现在装不装都一样。
沈故直接选择不装模作样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过离自己最近的叶明,挟持他,语气阴沉道:“全都后退!让我离开!不然我就杀了他!”
叶明不敢置信道:“师弟!你!”
沈故狠狠道:“住嘴!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在场的所有人没想到沈故会撕破脸皮,要挟他的大师兄叶明,而且看他的样子是动真格的了。
白师祖还在痛心疾首道:“徒儿,事到如今,你还是觉得所有人都不理解你吗?你走了极端路,为师已经明白了也能够接受了,你现在已经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所有人是能够理解接受宽容你的。”
“……”
沈故气得简直要吐血,这辈子从未受到如此误解:“都说了,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突然,沈故停住说话,不知怎么的居然脸色煞那间苍白,所有人还以为他要干什么,但不曾想,他竟然手掉下来,然后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白师祖吃惊道:“徒儿!”
“白师祖,等等,小心有诈。”
严慎之怀疑沈故是在耍花招,立刻阻拦住想要上前的白师祖。
徐阳决却转过头,他望向某处,周围没有任何异样,但实则已有异样之处,但现在这股异样没了。
真是躲的越来越严实了,跑的也越来越溜了。
严慎之见沈故许久不动弹,谨慎地上前查看,见他还是不动,摸摸他的后颈。
这不摸不要紧,一摸令严慎之吃惊不已:“怎会如此。”
原来,严慎之首个上前检查,发现沈故居然已经没有了气息。
白师祖不相信自己去检查,结果见自己的徒儿真的死了,一时间捂住胸口接受不了昏了过去。
在场的众人没有想到突然会发生这种意外。
经过检查,沈故的后背有血迹,原来被扎进一根针,直达到心脏留下一个针眼大小的洞,毒的连整颗心脏都黑了。
是谁杀的,没人知道。
徐阳决倒是清楚。
谁最擅长用毒针、谁计划了这一切已然水落石出。
不过,现在说出来明显也没什么用处了,毕竟不是什么锅都能丢给魔教的,要说是他们做的这也是要讲证据的,而现在这个证据已经在神级脑补下歪得不能再歪了。
沈故死了,梵音卷上中卷去向何方,一时间下落不明。
虽然罪名已经被洗清,但暗杀了沈故的凶手没找出来,严慎之又要查个清楚,所以他还要留在天法阁再多些时日。
楚立然涨红了脸向他道了歉,临走前为了弥补他的鲁莽和冤枉向他承诺,日后有麻烦事发生,他一定会来帮忙解决。
恐怕用不了多久,麻烦事就会发生了,而这个麻烦事大概跟下落不明的梵音卷有关。
天法阁里闲来无事,徐阳决在僻静的小道上散步,周围又突然冒出来好几个人,作包围之势,全是儒雪门的人。
果然,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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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神误会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