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参与女工选拔的人来说,这个选拔活动在她们获得手艺和名声之后,在她们不舍之中结束了,而在寿安公主林曦看来,这个结束才是刚刚开始。
在女工选拔的整个过程之中都在考虑曦月楼的定位为何的林曦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为了走向这个方向,林曦给前一百名发了邀请函,同时,那些做完了评审,惊喜的发现她们都被皇后娘娘给了尚服局直长这一官身的大家们也被她再次邀请到了公主府开会。
在此之外,她早已办了好几家织布和绣坊,让人把第二场考核中落选的那些人就近聚集起来,这些人在林曦看来并不是不优秀,不管怎么说也是各个地方的出挑人士——虽然这个范围可能有些小,培养一番,也算是提升刺绣的平均水平了,最难为可贵的是,这些人大部分在家都是纺织刺绣双面手,而且有胆子参加选拔,就说明这些人不甘于现状,既然她想要做一番事,那么不如就全方面发展。
为了她心中的想法她甚至让人专门把市面上各种类型的织布机找了一遍全部带回府,还让人请了好些木匠,好是一番折腾,最后才发现,她完全不用这么费事,她可以直接找靠山帮忙啊!
靠山在她不找他诉苦的时候还是靠谱的,听了她的想法和要求之后,直接把诏书发到了工部,让工部专门召集能工巧匠改进织布机,靠山出手那就是一言定乾坤,什么事儿都不算事儿,喜的林曦好几天都是满面春风,还亲自去给靠山捶背送吃的送荷包,让靠山高兴的合不拢嘴,也让靠山的小老婆们恨得咬牙切齿,她们总不能和皇帝的女儿争宠吧?这寿安公主真是不靠谱,把她们能做的事都给抢了,这叫什么事啊?!
还好,林曦很快就忙着去看她的织布机改进情况,忙着和女工大家们聊天,还忙着看明亲王选夫的现场直播,很快就没空进宫献殷勤了。
礼部尚书拦着林世子谈天的事不是秘密进行的,传的飞快,据说老大人都被气的生病了,看了好些天的御医(因为喝酒晚上兴奋的还去吹风的礼部尚书贴身随从:胡说,明明大人是喝了酒太兴奋还去吹了风,晚上窗户没关最后受凉才找的御医),这个情况让鼓着劲找林世子,希望他出面劝阻明亲王娶夫一事的人都蔫了,老大人德高望重,又是皇帝的老师,他都折戟沉沙,他们这些人就更劝不了了,就是想劝,谁有底气去拦林世子?最后,此事只能是不了了之,不过,在林世子这里路不通,不代表着其它路也不通,他们把主意打到了被选的那个夫君身上。
明亲王的亲事成了举朝瞩目的大事,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明亲王的一举一动,就怕她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就把一个男人娶回了家。
他们不仅盯着明亲王,就连明亲王府都被他们用放大镜研究了一番,明亲王府的三个男宠第一次发现他们这么受人喜欢,以前出门被人知道了身份,指指点点就是家常便饭,现在呢,他们竟然开始有艳遇了,还是自带家财的那种,说实在的,要不是明亲王府要有男主人的消息传的满大街都是,他们都要觉得自己真是万人迷了。
在这种氛围之下,三个在府中每天都不对付的男人凑在一起开了小会,最后当然什么也没开成,朝中的那些人做的事不是没有什么用的,至少让三个人都觉得自己很优秀,结果就是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将要成为明亲王府的男主人,每个人都很自信,都觉得自己是对的,甚至开始在府里拉帮结派起来,看的偶尔回来一次的明亲王本人哭笑不得。
明亲王林小宝在决定娶个丈夫的时候,她觉得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到了实际操作的时候就发现并不简单,女娶男嫁,作为大夏第一人,她起到的作用绝对超乎想象,思虑再三,她决定就按照男娶女嫁的那套规矩来,就是喜服稍微改一下,就像她的亲王服一样,她一个女亲王,总不能和男亲王穿一样的衣服吧,细节处总是要体现女性的特色的,她现在的亲王服可是经由皇帝皇后以及整个尚服局各方建议之下出炉的,其中光是亲王服的绣图是绣龙还是绣凤都争执了一天,最终还是龙凤皆绣,皇后还笑着打趣,以后这女王爷都是龙凤呈祥了。
不过也确实,龙凤在身的可能只有女王爷了。
等把婚礼的各个流程都捋顺做好之后,明亲王才发现最简单的环节——找个被她娶回家的丈夫这件事她还没有做,明亲王的头瞬间大了,不过也默默的在心中松了口气,还好没把成亲的日子定下来,不然就要闹笑话了。
对于成亲的人选,明亲王是真的没什么想法,有人可能觉得做生不如做熟,林世子的生身父亲就是一个好选择,明亲王对这个主意那是翻翻白眼,想都不带想的,当初她决定生个孩子,选择对象的时候那绝对是千挑万选,甚至找国师张天顺帮忙算了一算,专门找了天妒英才——明白点就是天生短命的那种人,她的眼光不差,找的人除了命不好,无论是才学还是身体都很好,就是天降横祸,老天不允许他活太久。
对于命数一事,明亲王不懂,但是她知道国师是母亲也高看的高人,所以,她就听了他的找了那个人选,一切很顺利,坏了孩子之后,她曾经和那个男人把一切说穿了,还告诉了他命数一事,到现在,她都记得那个男人微微错愕之后的笑容……
明亲王把手中的棋子放下,叹了口气,这要娶个丈夫了,怎么突然想起那个人了,说起来,那个人是一个江湖侠客,最后死于一场江湖比斗之后的天灾,是真老天不给活路。
当时只是觉得微微失落,现在看,可能果然是死了的才是最好的,这么些年了,她竟然还记得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