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个需要远离的梁子在,六皇子当然会把这位给抛之脑后了,不过七弟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怎么还把妹妹给招来了!
林宸可不在乎旁边两个哥哥的眉来眼去,她只是觉得京城克她,看看她在京城之外的时候,那小日子过的多潇洒啊!可是现在呢,她怎么感觉哪哪都有她的身影,每天忙的要死,到最后往前一回顾,也不知道到底都在忙什么!可是明明她不在京城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事啊!整一个大写的心累!
闭目养神,在心里面默念几百遍这是兄长,不是陌生人,不能扔着不管,最后真闹起来谁都不好看,尤其是这个,不管怎么说都是嫡皇子,真被暴打了,谁也得不了好,最后又念了几遍清静经这才觉得能看到糟心的哥哥了,一睁眼就看到两人在那里拿着她的小零食你一个我一个吃的开心。
幸好皇宫到了,不然看着自己的囤货在自己的眼前被吃个精光,绝对是对她的挑衅。
林宸带着两个兄长来到这个破败的道观,老道士不见身影,她示意两个兄长在这儿等着,她开始往里面走。
小道观并不大,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除了外面建筑上能看得出有点道观的样子,里面只有前后两进的空间,前面作为做早课晚课锻炼身体以及待客用,而后面就是居所所在了,还很有生活气息的有着一小片土地被用来种菜。
老道士平时都在前面静坐参悟天地,林宸在的时候,也经常在前面进行学习、抄书、锻炼身体等,这不在前面,那就一定是在后面摆弄那个小菜园子——虽然里面种的并不都是菜。
林宸走到小菜园就看到老道士在那里给菜园子除草,她径直走了过去,身上的衣服被沾染了杂草,也只是随意的拉了拉就算是管过了。
老道士看着这不省心的徒弟无语叹气,只好丢下他除了一半的草往外走,让林宸哭笑不得。
两人都没管在外面等着的两个,在菜地旁边水车边上,林宸等着老道士把手洗了,顺便和他说起六皇子的事。
老道士对于这个小时候心眼贼多,长大之后就不怎么有存在感的六皇子还是有印象的,不过这小子不是看谁都不是好人嘛,怎么现在开始信世上有黄道吉日这一套了!
带着这种好奇心,老道士最终还是出去见了六皇子,看了他好一会儿,对着林宸道,“他这精气神不是挺好的吗?没病没灾的,少思虑一些不着边的事就行!”
林宸点点头,然后就把她翻出来的符纸拿了出来,往他面前一展,然后把沾了朱砂的笔递了过去,老道士被她行云流水的动作都惊了一下,然后不解的看徒弟,“这是做什么?”
“给他画张平安符,您画的总比钦天监或者哪个道士的管用的多吧!”
老道士赶紧摇头,“徒弟啊,你师父我老人家——行行行,我画我画!”
把自己的胡子从徒弟手中解救出来,正襟危坐,闭目养神片刻,嘴里念咒手中动作不断一气呵成,一张图案繁复的符纸就算是成了,林宸看着师父把所有的流程做完,又等着符纸晾干,这才上前把符纸给折好,又翻出一个荷包把折好的符纸放进去,递到了六皇子手上。
这套流程林宸是做惯了的,小时候见多了师父画符给那些不好打发的客人,虽然不知道有用没用,画符她是看都看会了,但是据说拿到国师符纸的人都说这符纸很好用,在她看来,六哥那就是需要有个什么东西让他觉得前面是没有危险的心理安慰,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名声在外的国师出品的符纸好用!
其实这东西林宸也能画,有些时候给出去的符纸就是林宸代笔的,也没见有人来投诉符纸质量不好什么的,不过让六皇子亲眼看着符纸的产生能让他心安,不然她觉得她还要应付有着一堆为什么的六皇子,这些麻烦是林宸坚决拒绝和杜绝的。
果不其然,六皇子看着装着符纸的荷包眨了眨眼,对着老道士道,“国师,这是什么符?”
林宸看了看一副高人风范的师父,代为回答,“平安符,六哥你不要的话,我就拿回来了。”
六皇子闻言赶紧把荷包塞到袖袋里面,对着林宸讨好的笑笑,忙不迭的道,“要要要,妹妹专门请国师为六哥画的,我怎么可能不要,多谢妹妹,嗯,也多谢国师。”
看着他不情不愿的样子,老道士继续保持他的高人范,捋着他雪白的胡子,“六殿下只要谨记,心有正气,百邪不侵,这符纸只是小道耳。”
六皇子点头,“没事,管它大道小道,只要能让我平安,那就是正道!”
可能是有了这张被京城名流称道的符纸保驾护航,六皇子总算是不再那么疑神疑鬼了,在被诸位兄弟姐妹群殴他之前,把东西收拾好离开了京城。
六皇子离开了,这松了一口气的可不止林宸一个,就是太子林易都跟着松了口气,要知道当一个老大不容易,一个弟弟惹了众怒,他这身份敏感的老大那是做什么都不合适,现在这样的结果刚刚好。
这京城虽然只是少了一个兄长,但是林宸觉得她的负担少了一大半,接下来虽然还是各处跑来跑去,但是这些不涉及亲人的事,她处理起来根本不用斟酌对各方的影响,换句话来说的话,如果和兄弟姐妹有关的事,那是需要她去思量事情怎么处理才不会影响过大,但是除此之外,那就是她的兄弟姐妹们需要思虑她折腾出来的事该如何处理了。
在为人耗费心神和被人为自己耗费心神,林宸很真诚的认为与其被人麻烦为别人操心不如成为麻烦被人操心来的舒服。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在确定陈副山长把汴梁农学院——是的,农学院有名字了,就叫汴梁农学院,医学院也是如此——安排的井井有条之后就转换阵地,到七皇子的医学院开始尽职尽责的做她的副山长去了。
相对于农学院,她其实对于医学院的运作模式还更明白一些,这些经验当然不是来自于这辈子,上辈子林宸经历了两次瘟疫爆发,一次年纪还小,对于开始和结束都是懵懵懂懂的,而第二次的三年倒是从开始经历到了最后。
三年的时间给林宸最大的震撼除了来自国家和人民上下一心之外,就是在所有人都知道华夏的祖宗们传下来的方法是最管用最能解决问题的方案的时候,竟然有人滑天下之大稽的为了钱财为了别人家的几块骨头而祸害自己家的人,其实那些人真的不知道他们做的事是在害人吗?怎么可能呢!可是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还继续做才是最让人恶心的。
其实在那个时候华夏自己的医学已经被打压的在市面上不见多少踪迹了,什么你说医院?当你在中医院看病的时候不是让你先去做各种检查的时候才能说医院还完整的保留着自己的医学吧!
事实上,在那次瘟疫发生之前,国医就已经处于被逼到极限的程度了,为了一张证,几十万伟人时代培养出来的赤脚医生被取缔,成了给人治病就是犯罪,成了救人无功反有罪,这种违背常理的事竟然成了所有人都必须遵从的准则,难道不可笑吗?其实这本质上难道不是培养人们对生命权的漠视吗?
当治病救人成为特定的人才能做的事的时候,这个世界将会走向何方?答案林宸并不知道,但是林宸很为这样的事竟然被法律支持而感到悲哀。
那个时候林宸身为百姓并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此时的林宸也依然想不明白,但是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当一件事被人刻意而为之的时候,必然是有利可图的,华夏这个传承了不知道多少年,庇佑了华夏民族不知道多少年的医就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个来自于民间传承于民间自行野蛮生长的医学怎么可能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战胜一切以利益为准的庞然大物呢,有人说三年疫情救了国医,让国医有了喘息之机,也让领导人看到了国医的危在旦夕,从而才有了国医的复苏,对这个,林宸表示,她希望国医越发展越好吧,至少自古以来,华夏的名医神医都是靠自学学来的,嗯,希望华夏还能出现上工,而不是满大街的下工。
对于汴梁医学院,林宸其实也没想做什么,实际上医学院里面的这些先生们各有各的本事,甚至他们培养学徒的经验绝对是很丰富的,她来这里其实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学科医学院竟然没有。
这个学科肩负着新生命的诞生,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是很重要的,林宸觉着医学院不管怎么着都应该有这么一个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