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作者:孤荷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2-11-12 13:54:42 来源:文学城

【第二十一章】

温廷安淡淡地揪起眉心,没料到自己颇费周折弄清楚一桩事体,居然牵涉到了国是,她心中升起一丝异样,凝声问,“梁庚尧是大金谍者?此话怎讲?”

钟瑾点头应是,“我起初也是不大相信他是谍者,但后来我爹跟我说,派去的暗桩觉察到,梁庚尧此人过去数日,常在夜半三更天悄然离舍,在寰云赌坊南墙近处留下题壁诗,但这些辞句歪歪扭扭,也不像是大邺书文,后经查证,此则大金密文,专用于谍者与谍者之间通信。”

温廷安状似无意地问道:“题壁诗背后掩藏的密文是什么?可曾破译?”

钟瑾摇摇头,忖量了一会儿才道:“金人密文长得花里胡哨的,委实难以勘破,不过,应当是谍者与谍者之间的暗号,我爹和庞指挥使抵今为止仅破译了前一部分,说是拟定于翌日夜晤面,但具体在何处交接,做些甚么,尚不清楚。梁庚尧如今都被押禁了起来,金人那些腌臜的阴谋诡计,估摸着也不太可能得逞。”

眼下,只听庞礼臣嗤笑一声,抱臂哂然道:“既然梁庚尧是大金谍者,你帮你爹办事,那昨日为何要寻杨淳的麻烦,这人可是无辜的。”

钟瑾讪讪地道:“谁叫我前一脚刚把梁庚尧引入禁地,这人刚好出现在了巷口,致使我以为杨淳与梁庚尧乃是合谋同党,我这不是警惕着嘛,哪里知道瓜田李下,横竖我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为了大局着想。”

庞礼臣鄙夷地嘁了一声,吕祖迁心中有惑尚未结开,忙问道:“温庞两党相争与元祐议和,与我爹有何干系?我爹不过是个龙渊阁律学博士了,为何如今刑部与枢密院抓谍者之事务,会落至我爹头上?你说话不说全,根本说不通。”

钟瑾头疼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可知道,当年温家主和,庞家主战,吕博士身为太子东宫的经筵官,太子心系官家,吕博士自当是心向着官家,官家为了制衡温庞两党,走得是先主战后主和的路子,吕博士固然如是。当年的请战帖、议和的誓书,皆是出自他之手。而今,刑部在三舍苑追查出大金谍者的下落,举舍上下,唯有吕博士与元祐议和案有极深牵连,捉拿大金谍者一务,吕博士责无旁贷。”

吕祖迁容色稍霁,舒了一口气。

话至此处,钟瑾面露沉穆之色,颇为审慎地嘱咐几人:“这些事儿都是密中之密,本来我当是守口如瓶的,但你们问起了,我也不好不说,但你们切勿为外人道也,毕竟这是关涉大邺大金两国之间的国事,假若闹得人心惶惶,便就不大好了。”

温廷安忽然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沈云升是不是早就知晓了大金谍者蛰伏于三舍苑这件事?

她与沈云升其实还不算熟络,但第二次见面,他带她去文库,有意嘱告过她,切忌去三楼禁地。那时,她明晰地记得,他提醒过她两次,

其实倒不必详问,依据原书剧情,温廷安也大抵能明白当下的风云时局。

一年前,大金率百万兵卒犯禁于元祐城,庞汉卿险胜,却中了金人诱敌深入之计,存亡危急之刻,温善晋以议和使臣身份,与金人进行议和,拟定了元祐之盟。温家是主和派,不欲长年征战,再令百姓深受涂炭,欲救万民于倒悬之中,但议和回朝,誓书条款却被官家视为丧权辱朝。

当今圣上宠信左党,也就是庞家太保,以及同一站位的刑部与枢密院,庞父庞珑与钟父亲钟伯清乃是京朝同僚,崇尚武德,掌司谍报亦是列属左党的卒务范畴。

反观之下,温家专于文治,在时局之上清正保守,敦促后生一心科举,不治外事。

吕家持中庸之道,危难之中求生存。

依循进度,眼下仅是进展到春闱应考的情节,金人谍者还是根本没影儿的事,怎的就提早出现?

三个月后便是春闱会试,这个时刻,大金谍者潜入洛阳,纵使不论其筹谋,若消息属实,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温廷安想起了原书之中,温廷舜科举应试未遂,后来,为了一己私谋,择取卧薪尝胆之计,与金人暗通款曲,活成了一头邪魔,构陷温家,嫁祸庞家,屠遍当朝宰执,让大邺彻底陷入万劫不复的遭际,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最终同沈云升于大内城楼之上兵戎相见。直至落入千夫所指万民讨伐的局面,温廷舜的真实身份与真正筹谋才公诸于世。

温廷安想不通,她救回温廷舜一命,让其得以返族学赴春闱,她原以为,自己能够规避那万劫不复的宿命,留下一条明哲保身之退路罢了,然而,因她个人宿命的嬗变,乃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迫得原书剧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温廷安顿了片刻,指尖微微拢紧了些许,不着痕迹地淡扫了温廷舜一眼,讵料,一片凛冽的雪风灌面,碎雪落入后颈之处,激得她起了轻微的寒颤,这一瞬,温廷舜骤然垂眸,似是若即若离地撇她一眼。

温廷安短瞬地出了一会儿神,眸光微微下落,见着少年修长的左手拇指,轻拢慢捻地摩挲着右手食指,她心中一阵惕凛,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向了旁人这端。

梁庚尧在寰云赌坊落下了密文,翌夜,温廷舜可是会去查探?

在原书里,梁庚尧这位谍者戏份极为寡淡浅薄,着墨不多,仅作穿针引线之用,但他是与温廷舜的命途有所牵涉之人,也是温廷舜堕入魔道的序曲。

不知温廷舜究竟持有何种筹谋,但她誓要阻止他剑走偏锋。

具体如何阻止,怎么个阻止法,她还没半丝半毫的头绪。

回至崇国公府,恰值入夜时分,更深露重,雪又渐渐地落大了,陈嬷嬷服侍温廷安梳洗,片晌,檀红与瓷青为她端来补身子的粥膳,还有一碗芣苢堂的饴糖圆糕,长房都知晓大少爷喜欢吃甜,独衷于南北斜街的芣苢堂,每隔数夜,仆妇都会准备些个甜食,为他打打牙祭。

温廷安小口小口慢慢吃完,身子都暖和了不少,去书屋前,吕氏挽帘入内,照例问候今日的习学情况。

吕氏知晓三日后要进行升舍试,整个人显得极为提心吊胆,就怕温廷安给自己施压。

就在今日晌午,二房三房的夫人在花厅里烤暖时,皆在论议各房少爷所作的诗文与策论如何如何,三少爷温廷凉是算学馆的内舍生,算力过人,所做策论,集历法、算术、卜筮之法之大成,被老先生当堂论议朗读;五少爷温廷猷是画学院里的画学谕,承于佛道,工于山水,精于花竹,试画考课上,被翰墨画院的待诏郎中一眼相中,誉为器用。

少爷们皆有可取之处,升舍当全无问题,及至问起嫡长大少爷时,各房都很给面子的揭去不表,就怕一些话说得沉了,或是重了,怕让吕氏受了惊,吕氏身子骨孱弱,恐是再难受什么磋磨了,她们只提了温廷舜,毕竟他是长房庶子,最受温老太爷倚重,平时夸几句嘴,拉拢人心也是应当。但各房私底下的白眼、嘲谑和冷蔑,吕氏一概纳入了眼中,她心中忧思交加,终归不是滋味。

温廷安到底几斤几两,她身为母亲,大抵是知根知底的,但也不欲泯灭了温廷安念书的热忱,她想念书,那便是让她去念罢。吕氏也是抱有一丝宽慰的,看着温廷安连日以来安分念书,在族学里没惹祸,在外没去寻花问柳,没平白散财,也没去与狐朋狗友厮混,她看在眼底,蕴藉在心里,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

但感慨归感慨,温廷安的底儿,她还是要摸一摸的。

温廷安遣散了陈嬷嬷和檀红瓷青等人,视线落在了吕氏捻着佛珠的纤手上,她的指腹与掌腹生了不少细纹,在指节与骨腕覆了一层并不算薄的青茧,而盘扣于虎口处的佛珠,因常年的摩挲,被磨盘得乌暗透湛。温廷安知晓,吕氏是信奉佛道的,皈依佛法,深信业缘与积善,每日都在祖庙里焚香祈福,她想将自己累积下来的德,都给自己的孩子。

温廷安徐缓地自袖袂之下伸出手,一面牢牢握住了吕氏的手掌,一面摸出了墨帖与经义,一张一张地摊展开给她看。

在膏烛酥灯的照耀之下,吕氏捻着卷纸细细看罢,其神态格外精彩,从最初的忐忑,演变到了诧然,再从诧讶渐进至欣喜,最后由欣喜演变到了宽慰:“这律策与律论,当真是你躬自答的?”

温廷安笑道:“自当是我亲手写的。”

吕氏试探道:“没寻王冕代写?”

温廷安弯弯眉眸:“大邺刑统选举一例曰,或代笔,褫夺入场屋之资格,或造弊,发配南地六载。孩儿学律,定不可能知律犯禁。”

吕氏早年在书院里念过数年书,与温善晋乃属同窗,学的亦是律学,学识教寻常闺阁都要精进一些,她读了温廷安的律策与律论,起先是不可置信的,认为是王冕可能助她造了弊,但纵使造弊,也断不可能造出这般水准。

论及新律变法,温廷安凝炼地表达对律学地位的见底:“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论及新律如何发扬,温廷安写:“三尺发安出哉,要必通于古谊。”论及新律之中判法者的裁决,温廷安写:“罪疑惟轻,功疑惟重。”

温廷安答得太好了,每一句话堪比珠玑云锦,既未食旧人之牙慧,但又承其古律疏议,她又答得太妙了,将官家的新律以庖丁解牛之笔法,夹叙夹议,陟罚臧否,引经据典。概览文体总篇,堪称惊艳绝伦,除却瘦金体写得中规中矩,若是拿去升舍试,当全无问题,甚至拿去春闱会试,亦是可拿出手的好文章。

吕氏又是震骇,又是幸喜,眼眶微微濡湿了去,畴昔,温廷安在族学里表现平平,眼下,却在课试里博得了头筹,甚至连吕博士之子吕祖迁都要逊其三分。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温廷安比当年的她还要出类拔萃,若是持续发挥这般水准,去参加三日后的升舍试,定能入围。

看着墨帖与经义,吕氏顿觉自己的脊梁骨跟着拔直硬挺了些许,她恨不得拿着这些墨纸,示之以各房夫人,她的孩儿并非全无可取之处,温廷安只不过是蒙尘了明珠,拂去了尘霭之后,她便是一枚如琢如磨的璞玉。

吕氏喜不自胜,想要拿着墨纸去书房寻温善晋,她对温廷安语重心长地道:“这可对你父亲好好说一说,你在过去的时日里,不过是溺于玩乐,荒于嬉,毁于随,现在你逐渐精于勤,课业赶了上来,你的真材实料,得让你父亲知晓,还应当让温老太爷知晓。”让崇国公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孩儿绝非一介玩世不恭的打马纨绔,温廷安全然有升上舍、赴春闱之可能!

温廷安却摁住了吕氏的腕子,轻轻摇了摇头:“我拿出课试成绩,只想让母亲宽下心,若是此番对外告知,可能只会突生猜忌与流言,各房女眷众多,众口铄金,届时反倒会给您徒增困闹与烦扰,距离升舍试还有三日,眼下藏拙与收敛方为上策,再者,升舍试将由大理寺与吏部主持,选榜结果也更有份量,我若能升舍,不消您去证明什么,各房也会知晓风声,前来向您恭贺此禧。”

真难得嫡长子会为长房的遭际这般着想,吕氏心中宽慰更甚,摸了摸温廷安的鬓角,觉得她真是长大了,不论是心智还是思虑,都更加周全了,她柔声道:“纵使不让温老太爷与各房知晓,但总得让你父亲通晓此情罢?你父亲平素对你管教甚松,你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拦你一句,府内免不得有人说他有失父职,你这几日去族学,他却比谁都关心你,昨日还是他亲自接你下学。”

吕氏不知晓温廷安在族学里与钟瑾等人打架的事,温善晋昨日没有同她说,也未与温老太爷禀告,这是温廷安最喜欢温善晋的地方,就是不会将什么事都跟府里的人说,温善晋视她为朋辈,而非父女,对她授之同等尊重,这令温廷安当下舒了一口气,若是她与钟瑾打架之事给吕氏晓得了,且将温廷舜牵累入内,那还了得?

温廷安视父亲如兄,让他知晓她底细,也没什么顾忌,刚巧她也有事要寻他。

昨夜请求他为她在大内閤门内觅求抄手一役,他说今夜等消息,她此番欲去寻他。

温廷安拾掇好了书箧,问国公爷回来了未,今夜的话,她就暂且不去书屋了。

陈嬷嬷从外头进来了,容色极为凝重,附耳道:“府外刚刚来了一位紫袍大人,头顶獬豸冠,身披绯青鱼袋,说是造谒老太爷,大老爷是陪同着回来的,连氅子上的雪都未褪干净,当下陪着这位大人去了崇文院,二老爷三老爷也一并同去了,看样子,是要商议什么要紧之事。”

温廷安凝了凝眉。

在大邺,官阶三品之上,公服皆用浆纱紫,身上居然戴有獬豸冠与青鱼袋,身份定当属于大理寺寺丞及以上级别的人物。

如此深的夜了,竟有大理寺的人物来造谒温家?

温善晋与二叔三叔与之携同,且在崇文院深夜晤谈,如此,这位大人所要造谒的目的,定是匪然。

不知与钟瑾所述的大金谍者,可有相关?

温廷安步出濯绣院,先让檀红与瓷青原地候着,她淡扫一眼,发觉举府上下氛围极为凝肃,各房各院户门紧锁,平素会在庭院里遛弯抓羊拐的女眷,亦是杳然无踪,看样子是给使唤回院子里了。

温廷安换下了青圆领衣袍,披上了暖和的栀蓝绣纹云氅裘衣,穿过银装素裹的竹苑,此处距离崇文院很近,隐隐约约地,隔着雪风,风里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异动,她侧耳细听,听清了些许,似是争吵之声。

异动是从崇文院的正厅里传来的,虽然是勉力地克制沉抑住,但到底还是让温廷安觉知到了一丝端倪。

主要是有二人在对话,其中一道嗓音遒劲沉稳,听着教人觉其精神矍铄,温廷安辨出此人是温青松。

另一道嗓音陌生且温沉,听起来很年轻,应当是那位紫袍大人的。

温廷安正欲细听,行前几步,却是不甚踢着了一颗石子儿,长贵和墩子守在外院,立时惕凛,提着风灯来捉拿隔墙的人。

温廷安觳觫一滞,正欲转身便走,但她的脚程与身手到底不敌长贵,眼看就被抓住了,倏然之间,一只劲韧结实的胳膊捂住了她的嘴唇,一举将她连人拽入了阴影里。

感谢追文的小可爱们,感谢你们,追文辛苦啦(鞠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