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沈钰洲怀疑自己听错了,“昨日说好了,奖励是朕画的画,你可还记得?”
“自然,”傅见白道:“臣就是想要这个奖励,若是个别的奖励,臣今日还不会非要进围猎场赢了安王呢。”
沈钰洲闻言,来了兴致,“你为何想要朕的画?朕之前都没有作过画,你也不知好坏,怎么就非要不可了?”
“就是因为陛下未曾作过画,所以第一幅画才珍贵啊!”傅见白道:“陛下可是天子,当今天子的首作,可是无价之宝!”
沈钰洲真要画一幅画出来,确实是天子亲笔首作没错。
只是凭他如今的处境,他这天子画出来的画,似乎也没那么受欢迎,从一众大臣昨日的反应中就能看出来。
不过正是因为别人都不感兴趣,傅见白的感兴趣才显得珍贵。
沈钰洲的虚荣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人都是有一定的劣根性的,贪婪虚荣是常态,沈钰洲作为一个喜欢艺术却毫无艺术细胞的人,被人这样追捧还未出世的画作,真的很难不骄傲。
他好像明白了为何历史上的昏君真的会被奸臣的马屁糊弄,真换成了他一个劲儿有人说他画画好看,他可能也会格外喜欢那个夸赞他的人。
沈钰洲摸着下巴,思考着看着傅见白,“你当真想要朕的画?”
傅见白用力点头,“自然。”
沈钰洲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看在你这么无脑支持朕的份上,朕决定送你一副不一样的画。”
他绕着傅见白走了一圈,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晚些等到该休息的时候再来,朕先出处理公务,晚上现场给你画。
*
傅见白走出营帐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晕晕乎乎的,满脑子都是方才陛下弯唇轻笑的模样。
跟在陛下身边这些时间,傅见白自然是见过陛下笑的。客气的、敷衍的、开心的,冷笑嘲笑耻笑,他都见过。
只是以往无论哪一种笑容,都无法与今日的比拟。
陛下的眼睛里好像有水雾,盯着人的时候有一种朦胧的感觉,看得人站都站不稳了。
弯起的唇角也那么好看,好看到让傅见白怀疑,怎么会有男子的唇长成那般。
相似疑问的,还有陛下的尖尖。
对了,陛下说要他晚上一点该休息了再过去,那岂不是,他今晚能宿在陛下的营帐内?
宫外远不如宫内一样方便,伺候的人也不如宫里那般多,说不准今日陛下沐浴就需要他伺候了呢!
然后他就能……
傅见白越想越兴奋,脸上不自觉浮现笑容,就连看安王的人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不仅赢了围猎让安王丢人,还得了陛下的画,连他困惑已久的问题都有希望被解答了,真好。
傅见白满面春风,回到营帐的时候,青离迎上来问:“公子怎么这么开心?”
青离是傅见白的贴身侍女,虽是女子,却是傅家私卫中最厉害的。
后宫不得有外男,傅见白入宫,之前随身的小厮和侍从都不便带进宫里,便带了青离。
傅见白被问到,笑得更开心了。
但是他又偏要故作矜持,,摆手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个疑惑已久的问题,今晚或许可以得到答案了。”
青离更好奇了,“什么好事?公子高兴成这样?”
青离是傅见白在宫里唯一的心腹,之前去宫外联系人,将信递出去,都是她做的。
她知晓傅见白的所有事,还真不知道傅见白有什么事是困惑已久的。
傅见白神神秘秘,“这可是我同陛下的秘密,不能随便外泄的。”
话中是掩饰不住的骄傲,好像在得意自己可以与陛下有秘密。
涉及到陛下,青离便不再多问了。
“是,奴婢知道了,那提前恭喜公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傅见白下午去见沈钰洲,回来便开始笑,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晚膳过后,他自己先沐浴了一番,将此次出行出来带的衣服都拿出来精心挑选,还让青离帮忙参考。
换衣服换了半个多时辰,夜色上头,正好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他才急切地往沈钰洲的营帐去。
沈钰洲刚把奏折批完,见他来了,将伺候的人都清了出去。
傅见白见状,心情更加雀跃。
这伺候的人都出去了,陛下总不能自己沐浴吧?那他是不是就可以……
正心猿意马着,沈钰洲下了命令,“把衣服脱了。”
“???”傅见白直接懵了,“什、什么?”
“脱衣服,”沈钰洲将画笔和墨在桌子上铺开,“说好晚上要亲手给你作画,朕自然不会食言。”
傅见白吞了下口水,“作什么画还需要脱衣服啊?”
接天子之作,焚香沐浴更衣他能理解,但是脱衣服是为何?大沅从未有过这样的规矩啊?!
难道……是什么房中密图?这、这陛下不好同他一起看吧。
沈钰洲盯着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寻常的画作有什么意思?朕赏你,自然要赏你些特别的。”
他在自己的世界的时候,就对人体彩绘很感兴趣。他经常花大价钱找模特,在模特身上绘画,虽然画的什么都不是,但很解压。
本来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因为忙碌都想不起这个爱好了,傅见白讨画的行为重新勾起了他对人体彩绘的兴趣。
傅见白又吞了口口水。
特、特别的画,还得脱衣服……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吗?!
这不太好吧。
傅见白作态扭捏却动作迅速地脱下了外袍,便是脱到里衣的时候,也没见他的动作慢下来。很快,他身上便只剩下一条裤子。
脱完衣服,傅见白两只手抱住胳膊,看起来有些无措,“陛下,脱成这样行吗?还是要再多脱一点?”
沈钰洲皱起眉头,忍无可忍,“把手放下来!都是男子,你在脸红什么?!”
傅见白清了清嗓子,身子站直了些,姿态没那么做作了。
“臣还从未在人前这般……袒胸露乳,有些不好意思。”
“你……算了。”
沈钰洲懒得理他,转身去桌子上调颜色。
北方的深秋很冷,尤其是夜里,寒风呼啸。
但也不知是因为营帐里烧着火炉,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傅见白却觉得浑身燥热。
尤其是在等待着陛下准备颜料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热的快冒烟了。
他不知道陛下要做什么,但是却隐约能猜到是一件有点刺激的事。
等待的过程就像是被钝刀磨一样,又疼又漫长。
这种紧张的状态下,傅见白感觉很不妙的,小兄弟抬了头。
傅见白:“……”
不争气的玩意儿。
傅见白不自在地动了动,他就奇了怪了,为何每次他在陛下面前有这种反应,都是在他没怎么穿衣服的情况下。
若是穿着衣袍,起了也就起了,能盖住。如今这种情况……
傅见白低头看了看,半起来的状态,隐约能看到轮廓,他站的不那么直,还是能稍微藏一下的。
就在他想着怎么能把这不争气的东西撇到一边的的时候,沈钰洲调好了颜料。
“好了,”沈钰洲走过来,“站直一点,朕要在你身上作画。”
傅见白:“!!!”
傅见白明显感觉到,好像更翘了。
傅见白没有回应,沈钰洲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愿?”
他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忽然一时兴起,都没有问傅见白的意愿。
“不是!”傅见白生怕陛下不画了,连忙回答:“臣没有不愿,没有不愿。”
沈钰洲观察了他一下,确认他没有为难的意思,便以笔蘸墨,“那朕便下笔了。”
“嗯……好。”
陛下用的毛笔,自然是顶好的。毛质细软,接触身体的感觉就像羽毛划过一样,又轻又痒。
傅见白不知道陛下究竟画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炸了。
身体的反应不受控制,他觉得他的异常已经藏不住了,即使他现在已经将身子躬成了一只虾米。
沈钰洲也发现了,好像越画,自己的‘画纸’就越弯。
他本来就没什么技术可言,这‘工具’再不好,他的画就更是毫无美感了。
于是沈钰洲伸手扶了下傅见白的肩膀,“别动。”
傅见白的身子瞬间僵住。
很好,更翘了。
傅见白不动了,沈钰洲继续作画。
虽然沈钰洲画的不怎么好,但仪式感十足,整整费了一个时辰才画完。画完后背,还将前身也一起画了。
傅见白就是庆幸,幸好陛下的注意力一直在他的上半身,没有往下注意。
不然他这持续受刺激起来的反应就被看到了,这也太尴尬了。
作完画,沈钰洲后退两步,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画作。
为了迎合时代背景,他画了一幅水墨画,鸳鸯戏水。
这是全新的尝试。
镜子早已在桌子上摆好,沈钰洲自己欣赏完以后,将镜子递给了傅见白。
意思很明显,让傅见白看画。
傅见白虽然是条傻狗,但还是有一定的情商在的,瞬间就明白了沈钰洲的意思。
他接过镜子,看清楚画的是什么以后,立马开始拍马屁。
“陛下天赋异禀,这一对鸭子画的栩栩如生,实在是妙。”
然后傅见白就瞧见,陛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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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