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继终于抬眸瞧了她一眼,兴许是因喝了酒的缘故,眼尾有些泛红,一双眸子波光潋滟,分外动人。
李锦瑟觉着那双眼跟带了钩子似的,勾的自己的灵魂都无处安放,这还没喝几杯就开始骚动起来。
她拿起酒壶正准备倒酒,沈庭继猛地一把捉过她的左手,将她拉近了些,俯身向前对上她的眼,带着酒香的气息若有似无的在她鼻尖打转儿。
李锦瑟的目光扫过他高/挺的鼻,停在他花瓣似的唇,有些头晕目眩,觉得自己肾上腺素噌噌噌的往上涨,都快要爆表了!
“扑通扑通扑通……”
被炭火熏的越来越暖的屋子里静的只剩下两人有些过快的心跳声,李锦瑟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嗯,想脱衣服。
她松了松领口,持酒壶的手微微颤抖,洒出来不少,瞧着这情景他是要上演“霸道总裁强迫我”的戏码吗?这个好,她喜欢,霸气!
眼见着他越贴越近的脸,李锦瑟在心里呐喊,来吧,庭继baby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放心大胆的亲!
她屏住呼吸,手悄悄攀附上他的腰带,只觉得压迫感越来越近,眼见着就差个指尖的距离就亲上了,谁知沈庭继突然就停了下来,伸手摩挲着她的唇,自嘲的弯了弯嘴角,“从前是梁怀璟,现在是柳文星,公主将来还有谁?”
李锦瑟:“!!!”
柳文星也就算了,梁怀璟是谁!他说这话什么意思,她怎么听不懂?
沈庭继轻叹一声垂下眼眸松开她,直起身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似有着无尽的感慨,“公主从来都是这样,看似无辜,看似对我,”他顿了顿,捏紧了手里的杯子,一脸的落寞,“对我情深意重,莫说是别人,就连我,差点就信了。”
这是什么情况!原主竟还有这么多暧昧的对象,梁怀璟是谁,难不成是在朝堂中见过的梁将军,那个生的剑眉星目,身材硕长,看起来就跟个纨绔贵公子一样轻佻的人?
不是说好了她这个病娇女配为爱成狂,怎么反倒是她成了负心人,拿了渣男的剧本!
她心里有些慌,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她一把握住沈庭继的手,底气不足的解释,“从来都没有谁,只有你……”
对面的男子神情越发落寞,看起来真有些醉了,眼里的水光映着烛火仿佛都要溢出来似的,也不去挣脱她的手,只一味喝酒,很快一壶酒去了大半。
李锦瑟见不得人家那副样子,分明是成其好事的酒,怎么,兴师问罪起来了!
都是酒的错!
她一把抢过酒壶,狠狠放在一旁,有些装腔作势问道:“驸马这样说,那咱们就来说道说道,上次你醉酒,拉着我的手要死要活的跟一个姑娘表白,什么三月不见兮,如何如何,她是谁?”
沈庭继闻言愣了片刻,从她手边抢过酒壶仰头灌了下去,洒出来的酒顺着下鹗流到喉结进了衣领,他顾不得擦,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等一个故人。”
李锦瑟忍着酸意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什么故人值得你日夜惦念?”
“一个一直骗我,说喜欢我,口口声声要嫁给我,结果三年前却趁我父亲派我外出时不告而别,听说,是带着情人走了,你说,她是不是很坏?”
李锦瑟从他手里抢过酒壶,将里面的最后一点儿酒喝了个干净,小心翼翼问道:“那你,喜欢她吗?”
“自是喜欢,喜欢的狠了,巴不得把心都掏出来摆到她面前,想让她知道我的好,好多瞧我两眼。”
这句话有些耳熟,李锦瑟握紧了拳头,只觉得心里有些抽抽的疼,好似被东西堵住了,十分憋闷。
“你说,她是不是特别坏!”沈庭继是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
“对,坏透了!”李锦瑟吸了吸有些酸的鼻子,活了二十几年,头一次心里生出一种叫“不甘”的情绪,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眼前的人话语中藏着的宠溺。
都是坏胚子!
“可即便她那么坏,我偏偏还是喜欢她!”
“沈庭继!”李锦瑟磨了磨牙齿,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
“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有苦衷,可我就是生气,她怎么就这样不告而别了,为什么不等我一起去,还为着旁人只拖着半条命回来,你说,她怎么那么狠的心!”
“那她现在人呢?”
“她——”
李锦瑟立刻冲他摆了摆手,“算了,我不想知道了,夜深了,你歇着吧。”
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人家的虐恋情深,她上辈子是个孤儿,自记事开始就在为了生计而发愁,直到后来工作了生活才好起来,所以她做人的宗旨就是努力的活着,好好的活着,只要活着,总会好起来,那些不好的事,半点儿不值得怀念!
无论是做个普通人,还是做个掌权的公主,她只想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睡自己想睡的人。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勾搭了一个心里对别人死心塌地的人,就算对方再优秀,她李锦瑟也觉得有些不值当,厚着脸皮去撩拨一个纯情的人,跟去勉强一个心里有了别人的人性质上它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儿!
前者叫聊骚,后者她就是病娇,说好了不走原主的老路,就该及时止损,眼前的人再好,能有命重要?
今夜大抵不是个喝酒的好日子,往后也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可惜了,无论是酒,还是眼前的人。
沈庭继此刻眼神已经涣散,他见眼前虚晃的影子要走,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完全没了白日里的矜贵自持,声音低沉沙哑,“不要走!”
李锦瑟见他醉的厉害,用力掰开他的手,走到门口击了两下掌,马上便有院子里守夜的小厮从一旁的耳房走出来弯腰等待吩咐。
李锦瑟回望了一眼屋里进入呆滞状态的沈庭继,低声道:“你们驸马喝醉了,服侍他休息吧。”
那小厮平时并不在跟前伺候,此刻有些诚惶诚恐,原本想问一句“公主不歇在这吗”,对上长公主那张冷的跟屋檐下的冰棱一样的面孔,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赶紧应承下来。
李锦瑟被屋外刀子似的寒风一吹,打了个冷颤,这才想起衣裳忘了拿,今夜她不许人跟着过来,现下觉得十分后悔,她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觉得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又转身回屋里拿衣裳。
那小厮见公主去而复返,赶紧识趣的退了出去。
李锦瑟瞥了一眼见她回来瞧着她发愣的沈庭继,径直走到一旁架子上取下大氅正准备走,谁知他竟一把将她拽了过去。
她只觉得瞬间天旋地转,睁眼时已被他禁锢在身下柔软的地毯上,看似禁欲的贵公子伸出细长温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描绘着她的眉眼,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在她耳边响起。
“瑟瑟……”
李锦瑟听到他沙哑异常带着热意的声音如同羽毛一样轻轻划过心脏,半边身子都酥麻起来。
她只觉得心痒难耐,见他醉眼迷离的厉害,猛然支起身子伸出右手勾住他的脖颈,侧脸堵住了她肖想了许久的唇……
沈庭继,这次是你主动招惹的我,可别后悔!
片刻过后她用力将身上的人推开,摸了摸似沾染了酒香的唇大骂道:“沈庭继,你丫是属狗的吗!”
李锦瑟:啊哈,有谁能够了解做公主的悲哀,心里流着眼泪,还要对着驸马笑嘻嘻!
沈庭继:……发生了什么事,我昨夜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酒小声嚷嚷:这个锅我不背!
十方海:……没什么,你只是凭实力证明了什么是狗男人!
我,真的好想剧透,算了,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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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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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