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殷的眸光又冷又沉,
眉宇间戾气浓郁, 阴郁暴躁的模样, 仿佛又回到了魂毒缠身时的状态。kanshushen
“为什么要受伤?”
系统:作值 998.
系统:作值 998.
一句话, 接连飚两个这么大额的数字。
池鱼再对上他偏执疯狂的眸, 吓得头套都快要炸了。
不是, 大佬们对手下要求这么高的吗?她一个秒成的大罗金仙打不赢一个玄仙, 不算丢他的脸吧,这一副仿佛是他被砍了一刀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池鱼心底不服气地辩论了两轮, 嘴上不敢这么说,毕竟那个998已经明确暗示给她, 她人正在垂死的边缘。
胆战心惊偷觑一眼临殷的脸色。鬼使神差,顾不得浪费, 也顾不得外人乐璇在场,乖巧地给自己上了一道【治愈】。
极力为自己挽尊, “我、我没当心,被她偷袭到了。但这伤不深, 很快就好了……”
池鱼的话音未落, 【治愈】的奇效之下, 仅仅一点外表的皮肉伤瞬间便愈合了, 一丝痕迹也没留。
临殷冷着脸,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眯眼端详她好全的脸蛋。
冰凉的指尖拂过那狰狞的伤痕原本存在的地方,仿佛是在擦拭什么不存在的痕迹,令他不悦的, 他心里的痕迹。
稍重的力道,按得她脸颊发红。
整个过程中,池鱼找到了一点被他摸脸的感觉,
记忆深刻,正是临殷第二次杀她之前的前戏。
她整个人都在颤,就差腿软抱着他大腿求饶:“咦呜呜咦,别摸了。我好了,真的全好了,你仔细康康我呀……”
“如有下次,”临殷垂眸乜着她,沉着脸:“我杀了你。”
池鱼:……你在说什么狗屁话?!咱们不是自己人嘛!
但,妈的,
幸好是下次。
池鱼得了这么一句,抖着抖着就好了,抹掉额头上的冷汗,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能苟一波是一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被临殷整个反应搞得怕怕的。他神情明显不对,像是魔疯了,从眼神到表情都变态变态的。
安静如鸡地缩着脑袋,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应该悄咪咪转移大佬的炮火,不该让自己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小心翼翼进谏道:“那个……哥哥,在场还有一个人呢,是不是……”
池鱼没反应过来,
只在眼神不经意扫到乐璇身上的时候,看到她脑袋很突然地飞了出去。
由于剑锋过快,乐璇的脑袋没了,身体还立着,碗大的平整伤口迟一步如喷泉一般,喷出汹涌的鲜血。
池鱼:……日,今晚上噩梦的主题定好了。
乐璇是玄仙,开辟灵符,神识可居于脑颅之中。
头颅飞走之后,竟然没有坠地,被一丝幽光缠绕着,高高低低尖叫着地朝远处飞去。
“你胆敢刺杀兰溪长老,你!原来你就是那个恶人!!”
池鱼目瞪口呆:这人,没有求生欲的吗?
乐璇全好的时候都逃不掉,只剩了一颗头颅,自然更加逃不掉了。
池鱼看见临殷隔空抬起右手,微微张开了五指。
知道他要做什么,提前崩出扁平的惊恐脸,眯起了眼睛,主动缩小了视野范围。
临殷捏着她下巴的左手没松开,轻轻一抬,迫使她看向这边。
笑得变态:“不敢看?她是伤你之人,你却不想叫她死?”
池鱼:“我不……”
系统:作值 998
池鱼:……草泥马,为什么要这么搞我?还不让说实话了是吗?!
池鱼斩钉截铁:“我敢。”捋着袖子就要冲上去,“她今天必死!谁也别拦我,我这就去掐死她!”
系统:来自乐璇的作值 200.
乐璇:“贱婢,你这个毒妇贱婢!”
嘭——
那枚尖叫着的头颅炸开。
临殷拎着池鱼的后衣领,把做着夸张假动作的人拽回来。
轻轻抬了下眼:“别过去,脏。”
血花四溅,飙飞到他二人身近,又被一层透明的结界挡住。
像是血色的雨滴沿着透明的伞面滑落,但留下的雨痕清晰。那浓重的血色中,扑面而来的杀戮和血腥感,冲击得人心灵猛震。
池鱼胃中一片翻涌,想吐。
看了一眼隔壁眸光阴冷中的大佬,愣没敢吐。
僵硬地维持了和反派同出一辙地诡异笑容,自动加入反派阵营,狗腿道:“哥哥说得极是!”
内心则疯狂呐喊:啊啊啊啊啊!救命!
这人是个变态啊!好可怕,我真得逃远一点了!!
系统突然跳出来骂一句:“我说了吧,你非不信!”
池鱼:“咦?你又理我了?”
系统:“……”
咦又聋了。
池鱼想自闭,各种意义上的。
场面太过可怕,她不想在这久留。
竭力定了定神,才从惊吓中挣扎出来,想到了一些现实的问题。
转过身,背对着凶案现场,只看着临殷:“你、我是说我们在这里杀了人,若是被发觉了要怎么办?今日参加集会的低阶弟子都知道我被乐璇长老找来。若是有人起疑,查出我隐匿的修为,咱们不就暴露了么?”
临殷瞥她一眼,旁若无人地越过她,走进了院子。
池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又不敢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提着裙摆眯着眼睛小步跟上去。
看到他从里屋提出来一男一女。
男的浑身颤抖,吓到失禁——戚云。
女的做低阶弟子打扮,略施粉黛,衣襟半敞,小脸一片煞白。
戚云抱着脑袋涕泗横流,哆哆嗦嗦:“别、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池鱼:……
看样子他应该全程都在,
哪怕亲娘在面前被杀了,也没敢出来吱一句声。
戚云见两人没反应,又指着那女弟子,没头没脑对池鱼道:“是她,是她告诉我娘你的事,让她找你过来做我的贴身女婢,报重明城受辱之仇!我没有,我不敢的!”
“女弟子”严丹青眉头微蹙了一下,却没有否认。
风情万种,我见犹怜地低下脑袋:“主上……”
临殷笑了下:“……”
临殷杀人的手段一直很凶残,除了杀戮本身,仿佛更多是在宣泄一种淤积,不自控的情绪。
戚云好歹还留了一具全尸,方便别人做身份坚定。
严丹青则整个头都没了,面目全非。
他和严丹青向来不是什么相互依存的主仆关系。
当年他将她从幽州的混乱之域那个地狱救出来,条件便是要她用命来偿还。她起初做得很好,现下却生了反骨,有自己的意愿了。
这样的人留着,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