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 缠绵。xiashucom
池鱼瞪大眼睛,僵立地看他垂首闭上了眼,亲吻时,乌浓的长睫毛轻轻颤动,肤白如瓷, 像个惑人的妖精。
似是感觉到她的游离和僵持的抗拒,惩罚式地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指尖抚摸上她的后颈, 摩挲着, 容她更好的迎合自己,低哑:“张嘴。”
池鱼脑子里一下炸了,
这tm谁顶得住?!
她心神一瞬失守,临殷趁机破关而入。
池鱼吃了一惊, 想要再抵抗将人推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在她快要窒息的前一秒,临殷终于结束了这个吻。
池鱼双腿发软, 拼命贴紧了墙壁才让自己勉强站直了,一手抵住他的胸膛, 将他隔远一些,瑟瑟发抖:“禽兽,你好歹算是我的姐夫,居然对我下手!”
临殷:“……”
临殷握住她抵在他胸口的手, 纤细的手腕,不足一握。
池鱼说完,便意识到自己不留神说了个很严重的词, 有些后怕地往回抽了下自己的手,呼吸依旧不稳:“你、你做什么?”
他抓得紧,闻言微抬了一下眸,不急不缓:“对你下手。”
池鱼一滞:“……”
他变了,从狗逼变成了无赖,
她有点吃不消。
池鱼觉得临殷一声不吭,上来先开大的行为完全是流氓行为,纯属于仗着美色行凶。
但凡换了个模样没那么好看的,这会儿定当被她揍得满头包了。
她压抑着心口躁动的火,口干舌燥问:“哥哥此举何意?”
一切来得突兀且冲击,她脑子里乱,早已捋不清楚现实,提问也含含糊糊,
镂空的窗格,通透着外头的庭院,有人从长廊穿过,朝这边行来。
池鱼往外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分神。
来人是南钰,
双方的马甲已掉,便无须再遮掩,大家心照不宣,都是旧相识。
临殷道:“魔族势力已经渗透到原金陵境内,雁落天出关在即,若他出面主事,全面入侵,蓬蒙很快也会被魔族战火波及。”
池鱼觉得他答非所问。
“况且,他还欠我一条性命。”临殷的指尖抚上她水润红艳的唇角,幽深的眸光也停留其上,“我昨夜就该走的。”
池鱼被他摸得脸热,又被他一通长铺垫的话绕得云里雾里,眸光躲闪,下意识跟着问:“那你怎么没走?”
他垂眸,低声:“怕你会再跑了。”
池鱼:“……”
“你曾说如若有一天你突然不见了,我来找你,你就会跟我回去。”
“我来了。”临殷淡淡道,“这话,现在还算数么?”
……
南钰已在台阶之下站定,
轻轻咳嗽了一声,算是不经意的催促。
不是他没有求生欲,而是大军出征在即,压力如山。
昨夜军队本要朝原兰溪境内转移,临殷却突然缺席,连夜又赶回了蓬蒙。
两军交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临殷心知时间不多,不然也不会如此冒进,一声不吭,强硬地先吻了她。
……
临殷看她恍然出神,半晌未言,不由脸色沉了沉:“你果然还是想逃?”
池鱼脖子一凉,立马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链接通丝缘珠之前,她慌张到极点时,是有一瞬想要做个鸵鸟逃开再说。
然而现实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爹娘已经在蓬蒙重新扎根,好不容易做成如今的模样,如何能说走就走了?
她不可能抛下父母不管,所以很快地决定,还是直面掉马甲后的修罗场。
池鱼瞄了临殷一眼,心中泛起一丝怪异,
她明明已经无路可逃了,他却担心她会离开。
这算不算当局者迷呢?
这事儿不能细想,
一细想,她的心跳就有点儿不受控制,像嗑了药,很是癫狂。
而且,他还记得她曾私心为自己铺后路、蛮不讲理单方面塞给他的那句话,
他说是来找她的。
仿佛被情绪驱使着,她脑中一热,磕磕巴巴:“所以,哥哥扮作沉叶先生,在蓬蒙隐居了近十年,是为了……”
她指了指自己,眼睛却不敢看他:“我?”
临殷:“嗯。”
预期之中,又预料之外的答案,
她骤然听闻,还是如同一声惊雷炸响,被劈得懵掉了。
她觉得不可思议,临殷那样冷清寡情的人,竟然真的为了她隐姓埋名地窝居在一个小小的边陲城镇。
所以随着时间过得越久,她越对沉叶的身份深信不疑。
她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吗?
就算死了也得不到他一滴的眼泪,雁过无痕,像少了个无关紧要的人般,不痛不痒,转眼抛诸脑后,再不会提及半分。
又为何……
她想到关键点,霍然抬起眼:“哥哥是从何时知道我已重生?”
临殷毫不遮掩,知无不言:“从你重新降世的那一刻起。”
池鱼:“……”
池鱼:“……为什么你会知道?”
临殷不想此时此刻,她最关心询问的居然是这个,但还是依言回应:“你身死之际,本源告知于我,说你很快就会回来。”
池鱼:“……”
原来是这样,
她全想通了。
系统究竟是个怎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队友啊?
她内心狂飙脏话,誓要写一万字问候系统全家。
……
南钰又疯狂干咳,催促了一轮,
临殷皱了下眉,他不得不走了。
池鱼同样也听到了那催促的一声,心中一紧。
纵然心里还是别扭复杂,身体却快于思维,先一步抓住了临殷的袖子。
临殷眉梢轻轻一动,刚欲后退的脚步顿住了。
池鱼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似的,一张嘴,就先红了眼眶。
好半晌才哽咽地挤出来一句:“作数的,我不逃了。”
临殷得了承诺,终于笑了。
微凉的唇轻轻擦过她的唇角,声线隐约压抑着什么,低低:“鱼儿,等我回来。”
……
临殷走了,
池鱼一个人呆立在房间的这个角落,许久都没能移动一步。
等到竹香重新过来问她是否要用午膳,池鱼才缓过神来,硬邦邦道:“不吃了。”
竹香挑开落地的垂帘,朝内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小姐你不是说要静静吗?怎么在那贴墙站着?”快步走进来,“脸还这样的红?”
竹香无比担忧,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您没生病吧?”
池鱼讪讪挡开她的手:“没事。”重复喃喃,“我没事。”
天底下也只有临殷有这个本事,
一个不经意的举措,就让她心跳加速。
要么是怕死怕的,
要么是动心动的,
总归没能让她心里安稳过。
她直挺挺地走到茶桌前,给自己倒了两杯凉水灌下去。
竹香不放心她,见她没有赶自己离开,就在旁边默无声息帮忙整理床铺,悄悄守着池鱼。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池鱼冷不丁笑了一下。
竹香抖着被子,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怪异地看她一眼,见她还是正襟危坐地端坐在桌前,便没放在心上,继续铺床。
“哈哈哈……”
她又笑了一声,这回不是上次短促地一个单音,让竹香听全了。
猛然回头,看池鱼眸光定在虚空,仿佛看着什么东西,脸上笑容格外诡异,一时头皮发麻。
“小、小姐?你在做什么?”
她听不进她说话。
好半晌,又端起桌上的凉茶,咕咚咕咚灌了一口,咬着瓷杯,咧嘴又笑了。
小姐这是……
犯了癔症不成?
竹香大气不敢出,刚想走过去,便见池鱼霍然掉头过来。
竹香背后一凉,听得她开心道:“竹香,你知道吗?”
竹香:“???”
池鱼笑眯眯:“他喜欢我。”
竹香:“???谁???”
池鱼:“这你别管。总之他肯定是爱惨了我。”
竹香:“????????”
小姐你这样真的很吓人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