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完节目再次回到上海,席诗觉得上海的雾霾都很可爱了,空气都是清新香甜的,因为这里充满了自由的气息。
殷词给她发微信,说晚上他开车,顺路过来接她。
席诗本以为晚上的聚会是大型剧组聚会什么的,没想到只是个四人小型饭局,郑导夫妇以及殷词和她。还好,她没穿礼服,黑色呢子大衣,黑色大口罩,一身相当低调。
席诗和殷词到包厢的时候,郑导他们还没到。
很快,服务员就领着郑导夫妇进来了。
郑太太长得很美,气质端庄典雅再加上保养得当,完全看不出年纪,只是笑起来清晰可见地鱼尾纹提醒大家,美人迟暮。
郑太太明显和殷词熟识,一见面就亲切地喊了声:“阿词。”
“梅姨。”殷词嘴角微微弯起,又叫了声,“郑导这边请。”
席诗也立即站起来,微笑问好:“郑导好,郑夫人好。”
殷词连忙为梅姨介绍席诗:“梅姨,这是席诗。”
郑太太入座,温柔地说:“我知道,来的时候你郑叔说了。”
她随即又对席诗说:“你和阿词一样喊我梅姨吧。”
席诗边给大家倒茶水,边笑意盈盈答道:“好的,梅姨。”
殷词接过席诗手中的水壶:“这些我来就好。”
梅姨笑笑,帮衬道:“对对,这些事就让他们男士来做,对不对老头子?”
郑导一脸谄媚:“是是。”
殷词叫来服务员点菜。
这家餐厅的服务员显然是见惯了明星名人的,即使这样,服务员进来同时见到殷词和席诗都止不住张大嘴巴。好在职业素质高,他立即调整好状态,只是脸上止不住的吃瓜的表情,让席诗险些笑了出来。
殷词将菜单递给梅姨:“梅姨,您来点。”
郑导伸手就接过菜单,又被梅姨夺了过去。梅姨将菜单放到席诗面前:“诗诗,你来点吧。”
席诗连忙将菜单又推了回去:“梅姨,您点吧,我第一来,也不知道什么好吃。”
郑导又伸手将菜单接了过来,对梅姨说:“我来我来,你爱吃什么我还不知道。你不要和阿词客气,这顿饭本来就是他欠的。”
席诗笑笑,现在的郑导和剧组里的郑导相差很大。
梅姨喝了口茶,问席诗:“听阿词说你最近在拍个真人秀,带孩子的?”
席诗也喝了口茶,想到前几天的遭遇就痛心疾首:“是啊,刚拍了3天,大家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太调皮了?现在的孩子都是小魔头。”
梅姨想到自己三岁半的孙子,不由摇摇头,现在的孩子可真是古灵精怪得很。一张小嘴哄得你团团转,把你绕进去了,你都不知道。
“这倒不是,就是有时候拿他们实在没办法,和他们说道理也说不通。比如,她想看动画片,看了一集就想看第二集,看了第二集又想看第三集。而你觉得看时间久了,对眼睛不好,你不让她看,她又不愿意。她一哭,我就没办法,就想妥协。觉得做父母的实在太不易了。而且照顾他们的时候得百分之百集中精力,生怕一不留神,就出现什么意外。”
梅姨自从有了孙子后,每天张口闭口就是她可爱的小孙子,最爱谈论的话题就是孩子,不禁对席诗心生好感。
“我那孙子,现在三岁半,正是讨人嫌的时候,你栓都栓不住。天天满屋子跑,追也追不上,我现在都不去健身房了,追他都够受了。”
席诗不由想到跳跳,他人如其名,活蹦乱跳。每天为了逮他,可苦了他们这群老胳膊老腿的大龄男女青年了。
梅姨和席诗越聊越投机,梅姨教了席诗不少育儿经。
郑导打断了女人间的热聊:“别聊了,吃菜吧。你好不如脱离魔掌,还不趁此机会放松下,喝点酒不。”
梅姨爱喝红酒,自从有了孙子后,就没怎么喝过了,因为要照顾他。
她不由心动:“要不少喝点?”
话是说少喝点,两位女士真喝起来的时候,越喝越开心,越聊越兴奋,到最后自己喝了多少都记不清了。
饭局结束,梅姨意犹未尽,提议道:“我们去唱歌吧。”
席诗自从穿越到这里后,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而且唱歌本就是她一大爱好,她欣然同意。
许是喝醉了,或是真得太开心了,她一路都挽着梅姨的胳膊,头都靠在了一起,亲昵极了。
郑导不由吃味,觉得下次再来上海,一定不喊席诗一起吃饭了。
殷词也喝了不少酒,眼睛黝黑发亮,他看着动作浮夸的席诗,面上浮起一丝笑容。
KTV简直就是梅姨的战场,所向披靡。没想到,席诗也能跟得上梅姨的步伐,两人一起一首又一首,乐此不疲。
中场休息的时候,梅姨将麦克风递给了殷词,让他来一首。
“记得第一次听他唱歌的时候,他才这么高一点。”梅姨边说,边用手比划,“他上台主持人都得调麦克风高度,一转眼,十多年都过去了。”
殷词十四岁那年,以歌手身份正式出道。
席诗望着闪闪发光的殷词,觉得他唱歌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梅姨问席诗:“你觉得阿词怎样?”
言下之意,你觉得殷词唱的怎样,和原唱比。
席诗还沉迷在盛世美颜中,说:“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有首歌想送给他。”
然后等殷词一曲歌毕,席诗晕乎乎走到点歌的机器旁边,在上面,戳戳戳,点点点,怎么会没有那首歌呢?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多有名的一首歌啊。
席诗拿着麦克风,清清嗓子:“我清唱好了。”
她一边点头打着拍子,一边清唱:“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等到老去的那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看那些誓言谎言,随往事慢慢飘散。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席诗的重点是在“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而郑导他们的重点在“梦见”,“哭泣”,“你能否感受我的爱”,“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唱完,席诗歪歪倒倒坐到殷词身边,手里还拿着麦克风,嘿嘿傻笑:“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这衣服下面的身材,那……”
因为刚刚她唱歌的时候,将音乐暂停了,所以此时房间静悄悄,只听她。
殷词怕她再说出什么来,立即夺下她手里的麦克风,点了切歌。
而此时,梅姨酒也清醒了不少。
郑导和梅姨,俩人仿佛吃了惊天大瓜,面面相觑,相顾无言。此时房间里正放着梅姨点的歌,她已经没心情唱了,心里像无数个猫瓜子在挠,急得心痒痒。
席诗瘫倒在殷词的肩上,迷迷糊糊说道:“我前几天做梦还梦到过你呢,你的腹肌是软的。”
殷词哭笑不得,一只手将麦克风放到茶几上,一只手扶着她,还分着心听着她说话。没想到一不留神,竟让她将手掀开了他的衣服。
席诗不满地戳了戳他的腹肌:“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得就是你这种人。”
其实人在放松状态下,肌肉是看不见的,当席诗掀起他衣服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想,鬼使神差地憋出来腹肌。
席诗的手还想向上作乱,殷词一把捉住,说:“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只是特别开心。你知道吗,我一喝酒就特别兴奋,就是那种止不住地想笑,还特别想说话。”
“看出来了,那你明天还会记得吗。”
“当然会,说不记得了那就是骗你。我喝完酒,不仅开心,不仅话多,还不会撒谎。嘿嘿嘿,因为大脑转不过弯来了。”
殷词让她扶正,她又倒靠在他身上。 她的呼吸洒在他的皮肤上,她的碎发在挠的他颈间痒痒的,偏偏她的一双手又不安分,他分身乏术。
她嘟囔着:“头痛,好痛。”
殷词摸摸她的头发:“那睡会吧。”
席诗抱怨:“眼睛困,心不困,睡不着。”
“闭上眼,休息……”
殷词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她脑袋重重地靠在他肩上。他转过头一看,人已经睡着了。
他不由低笑,不是说睡不着吗,这还不到三秒吧。
殷词让水哥带司机过来,让司机先送梅姨和郑导回酒店。水哥开殷词的车,回殷词家。
水哥问:“那席诗怎么办?”
殷词淡淡说:“小高现在赶不过去,先去我家吧。”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水哥刚想说,那怎么行,后来想到他媳妇交代的话,立即闭了嘴。
回去的路上,梅姨将车窗放开一点缝隙,冷风拂面,上海夜景别有一番缠绵的风味。
忽然,梅姨低声说:“我觉得诗诗对阿词是认真的,她还为他写了首歌,若不是真爱怎么能写出这样的歌。”
郑导说:“没看出席诗作词作曲能力这么厉害。不过有句词我觉得特别适合你。”
“哦?哪句?”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这说得不就是你吗?”
梅姨偷偷瞟了眼司机,随后掩嘴轻笑:“老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