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祁如尘眉心微皱。
凤辞酒随口胡诌,“就这所高中离得最近。”
祁如尘也没说信不信,直接转过身,“不用在我这浪费时间。”
凤辞酒仗着祁如尘看不见,悄悄翻了个白眼,心底嘀咕:我就是想踩个点,谁知道会遇到你。
虽然这么想,凤辞酒还是跟上祁如尘。
“是要出任务?”凤辞酒打量着祁如尘,少年换上了常服,白色衬衫下,黑色内搭勾勒出紧实的肌肉,修长的双腿被长裤包裹,像是抽条到恰好时候的春柳,生机勃勃。
“这么晚不睡,不怕长不高?”
“你明天课上不会打瞌睡吗?”
凤辞酒双手插在裤兜里,不紧不慢地走在少年身后。
许是被念叨烦了,祁如尘终于开口,“正好在附近,很快就能解决。”
“大晚上还赶着加班,你很缺钱?”凤辞酒上前一步,歪头看向祁如尘。
祁如尘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没有回答凤辞酒,右手掏出藏在腰间的折叠刀。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学校南面的一条小巷,左右高楼遮挡住月光,昏暗的空间内,潮湿气息悄然飘荡。
凤辞酒感到一股令人生厌的气息,下一秒少年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紫黑色的烟雾倏然冒出,扭曲的身躯好像夹杂着无数惊恐哀嚎的人脸,它被祁如尘逼得节节败退,原本凝实的身躯逐渐变得虚幻。
祁如尘没给对方逃跑的机会,抬手将缠绕灵力的刀扔出去,刀尖落地,无形的屏障瞬间而起。
失了武器,祁如尘进攻反倒更加凶猛,他直接以肉身相搏,每一拳落在烟雾上,似乎都能听到惨叫声。
凤辞酒见此,咂舌感叹,神仙落入轮回无不是万灵之体,是妖魔邪祟的天然克星,不过像这么用万灵体的估计只有祁如尘一人,真是太残暴了。
烟雾见无路可退,猛然向祁如尘冲去,似乎想鱼死网破,但在接近祁如尘的那一刻,它倏然变幻目标,直直奔向凤辞酒。
凤辞酒挑眉。
看个戏还被波及,这是觉得柿子该挑软的捏?只可惜……
赤红火焰腾空而起,沾染到烟雾的那一刻犹如碰上棉絮,刹那间就将之吞噬,绚丽的火光将小巷照得透亮。
祁如尘弯腰捡起折叠刀,见火还在烧,“把火灭了。”
“我的火只烧邪祟,不会有事。”凤辞酒倚靠在墙壁上,双眸中似有跳跃的火焰,如多彩的晚霞一般绚烂。
祁如尘张了张嘴,最终没多说什么。
在两人的注视下,火舌舔到学校的院墙。
到这凤辞酒还没觉得不对劲,谁知下一秒,赤炎一跃冲天,熊熊大火瞬间将院墙点燃,犹如烽火般向前延伸。
“呃……这……”凤辞酒瞳孔扩散,略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向祁如尘。
“先灭火。”祁如尘抬手用灵力压制,但火反而烧得更旺。
凤辞酒赶忙拽住祁如尘的手,“灵力也是它的燃料。”
“你还不动手?”祁如尘对上凤辞酒的目光,他没表露出生气,眼神却格外锐利。
“我……燃料烧完了,应该就停了。”凤辞酒默默移开视线。
他一向只管放火,哪里会灭火,再说今天这情况,他也是第一次碰上,凤辞酒心底嘀咕,没道理啊,怎么还烧起学校。
“救人。”祁如尘翻身越过燃烧的围墙。
凤辞酒自知理亏,只好跟上。
这场火没烧太久,半边围墙被烧之后,火势慢慢平息,校园内的建筑一个也没被波及,不过冲天的火势还是惊醒了学校附近的一片人。
……
“又见面了。”林杭宇勾唇,看着对面的凤辞酒,“刚出去就烧了座学校,你倒是挺能折腾。”
“我只烧了围墙。”凤辞酒皱眉,心怀疑窦,“那围墙可能有问题,你们最好派人去查。”
那么大的火却只烧了围墙,由此可见,他的火没出问题,既然如此,出问题的只可能是围墙了。
“有问题也不是你放火的理由,你知道这造成多大损失和麻烦吗?”林杭宇语气严肃,用笔敲了敲桌子。
凤辞酒扭头一言不发,全当没这个人。
林杭宇自顾自往下说,道理一套接着一套。
在凤辞酒快不耐烦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
祁如尘出现在门口,先是瞥了一眼凤辞酒,然后看向林宇航,“不用审查了,先立案,墙里有尸体。”
林杭宇的神情立即就变了,他应了一声,没再管凤辞酒,起身大步离去。
耳边终于清净,凤辞酒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坐姿,仰头,“这个点了,你不去上学?”
“拜你所赐,放了一星期假。”祁如尘语气平铺直叙,毫无起伏,也不知是感谢还是讽刺。
凤辞酒语噎。
祁如尘没等凤辞酒回答,转身离开,似乎来这就为了传一句话。
凤辞酒垂眸拨弄着挂在腰间的烟斗,良久,嗤笑一声。
倒还挺记仇的。
“祖宗啊!你怎么又被抓了!”
熟悉夸张的声音传来。
凤辞酒一抬头,果然看见风起云扒在门口,满脸的忧愁。
“我都问过了,这次必须有监管人领着才能出去。”风起云长叹一口气。
凤辞酒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问道:“你记得带拌面了吗?”
风起云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他在心底默念,这是祖宗,这是祖宗!
“我……这就去买。”
捉弄完小辈,凤辞酒心情好上不少,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这闲适的模样,若不是右手戴着手铐,还真叫人错以为是在做客。
凤辞酒是被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接出房间。
中年男人生得虎背熊腰,宽松的汗衫都难以遮掩隆起的肌肉,他眼尾长满皱纹,眼神却格外犀利,纵使五官平平,身上威压也叫人难以忽视。
“我叫熊建华,是你的监管人。”
凤辞酒点头表示了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熊建华皱眉,似是不满凤辞酒的态度,但还是如实说道:“我有个任务,你跟我走,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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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火烧学校,二进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