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求求你!”秋玲见云昭昭还在犹豫,便不住地把头叩在地上,发出“砰砰”的磕头声。
云昭昭柔软的心瞬间就被征服了,她一拍贫瘠的胸脯,打着包票道:“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带你走的!”
秋玲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秋玲,虽然她额头上半是鲜血,但她面目上却是狂喜之色:“多谢主人!多谢主人!”
“什么主不主人的?我叫云昭昭,你叫我云姑娘就好了。”云昭昭摆了摆手,对秋玲的这个称呼很是反感。
一旁的朱屠夫大为不悦:“云捕头,这个女人是我先买的,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合规矩!”
云昭昭理所当然地说道:“可她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啊?我们还是不要强人所难得好。”
朱屠夫急道:“我可是花了足足五十两银子!她既然是出来卖的,我出了钱,她就必须跟我走!”
云昭昭有些踌躇了,朱屠夫说的确实也是道理。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强行留下秋玲,朱屠夫岂不是亏了?这样似乎真的不合乎规矩。
云昭昭又看向秋玲。
秋玲被云昭昭的审视眼神吓呆了,她连忙说道:“我可以自己赚钱!我慢慢还他!”
朱屠夫嗤笑一声:“五十两银子!你怎么赚?你赚得来吗?”
“我……”秋玲张口结舌,自幼生长在欢场的她,只会逢迎和听话的她,要怎么才能赚钱?
她虽然长得清秀,但距离花魁的位置少说也隔着十几人,她又没有多少才艺,做清倌人是不可能的了。
想来想去,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出卖身体……
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跟着朱屠夫,最起码自己不会人尽可夫……秋玲咬破了唇,心乱如麻。
云昭昭却忽然对朱屠夫道:“只要五十两,你就放弃这位姑娘?”
朱屠夫呵呵一笑:“那是自然!可惜,她根本给不了这个钱!”
云昭昭拍了拍胸口:“那好!这钱我出了!”
“嗯?”朱屠夫目光一滞,“你要为一个陌生人出五十两银子?”
没开玩笑吧!
且不说云昭昭与秋玲非亲非故,就是她们有不浅的交情,你一个捕头出的起五十两?
要知道,捕快这种行业的薪资并不高,楚平辛辛苦苦一个月,能得三两银子就不错了。
哪怕捕头的薪资高一些,那也不过一个月五两。
谁会用一年的薪水救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要是一个男人想要英雄救美图个色,那还可以理解,你云昭昭一个女子为何还英雄救美起来了?
朱屠夫不由嗤笑起来:“怎么不说话了?没那个本事就别多管闲事!”
云昭昭冷哼道:“我云昭昭做事向来一言九鼎、说到做到!明天,不!今天就行,你拿着我的腰牌,去找赵钧赵县尉,他自然会付你五十两银子!”
说罢,她利索地将腰牌丢了出去。
朱屠夫接过腰牌,傻傻愣住,他是真没想到云昭昭会真的付五十两银子救一个陌生人。
其实,五十两对于朱屠夫而言也不是个小数目,之前买下秋玲花费了那么多他便有些后悔,要不然也不会对秋玲拳脚相加。
现在倒好了,有这块捕头令牌和妙玉阁这么多人的见证,他可以重新拿回五十两。
“好!既然你云捕头这般仗义,我再婆婆妈妈就多少有些不识抬举了!告辞!”朱屠夫定定地看了云昭昭一眼,又哂笑地看了秋玲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多谢云姑娘!多谢云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秋玲便是衔草结环亦无以为报。”秋玲又开始叩头。
她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姑娘竟然真的会救她!
她不禁想起那个同样愿意救她的、死去的花魁——玉露姑娘,一时间怆然神伤,潸然泪下。
云昭昭心中却舒畅极了,她连忙扶起秋玲:“好说好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我们江湖儿女应该做的!比起当年官家仗义千里送京娘,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哈哈哈!”
云昭昭得意不已,又做了善事了呢!
李易却暗暗皱眉:“当捕头这么有钱吗,这个云昭昭随手就能拿出五十两?怪不得你楚平做梦都想当捕头。”
“想什么呢?”楚平轻嗤一声,“那是头儿自己的钱。”
李易疑惑不解:“自己的钱?自己的钱她干嘛让朱屠夫去找赵县尉取?”
楚平道:“那是因为头儿来平棘县的那天,顺手抓住了一个悬赏三百两的逃犯。”
李易啧啧两声:“没想到她还有这运气。”
“谁说不是呢?”楚平也有些羡慕,“不过最开始,头儿是不打算要这笔钱的,一直说她无功不受禄……唉,真是谦虚啊……”
“谦虚?呵呵,她是那样的人?唉,等等!无功不受禄?逃犯?她刚来的那天!”李易忽然惊醒,他大声质问道,“那个被抓的犯人是不是蓬头垢面的,腰上缠着一把长刀,还半身染血?”
楚平一愣,随后连连点头,恍若看到了神明:“你这也太神了吧?你这都能推理出来?你真不是神仙转世?”
李易却不理楚平的震惊,他的嘴角抽了又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三百两啊!足足三百两啊!
那是我李易的啊!
要是有这三百两,我直接就能把臭豆腐店开在平棘县最富饶的商业街坊!
哪里还要为了之前那个十五两的店铺累死累活!
可恶!
可现在让李易再去领这三百两,却是不能了。一来他拉不下脸,无法证明那人是他制服的;二来他也怕被云昭昭发现,万一云昭昭气还没消再来挑战,岂不麻烦得要死?
看着云昭昭挺翘的小屁股,李易觉得亏大发了!
这是什么屁股啊?打了三下亏了足足三百两!一下一百两?是这左边的屁股蛋子是金子做的,还是右边的屁股蛋子是金子做的?
李易大为后悔,李来来的,早知道这屁股蛋子那么值钱就多打几下了!
李易三人徐徐下了楼,李易犹自处于意难平中。反观楚平和陈卓,则对于李易精准的推理叹为观止,心中对他的敬仰有如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